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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劍俠傳

第二十六章 白家井水

秋雨劍俠傳 1片秋葉 5838 2013-04-26 06:39:57

  葉隨云拱手道:“原來是杜兄,在下葉隨云,同兩位朋友途經(jīng)此地,一路之上見到不少染病而死的人,情景凄慘。”轉(zhuǎn)頭看了看唐西瑤,轉(zhuǎn)回道:“我這位朋友深明醫(yī)理,或許幫得上忙,不知我們應(yīng)該朝什么方向去才是?”

  杜甫打量三人一番,道:“看你們也不像普通人。”說著用手一指道:“朝此方向不遠,有一處營地,乃是什么紅衣教搭建,說是專為救助染病災(zāi)民的。大部分病人都在那停留,你們?nèi)グ?。”葉隨云心里一緊,杜甫又道:“你們自己也要留神些,這幫人很古怪的。”三人不再多問,告謝后朝杜甫指點的方向找過去。

  行至營地,天色已黑,只見前面火光點點,便是那災(zāi)民聚集之地。到處是臨時搭成的帳篷,不時伴隨病者的呻吟,哀鴻遍野。

  一個紅衣女子遠遠看到三人,走上前來。葉隨云一見她的衣飾,頓時有些緊張,正是紅衣教信徒的裝扮。想起洛道被追殺之險,任然心有余悸。那女子走近,看了看三人問道:“你們不是染病災(zāi)民,來這里干什么?”

  葉隨云長出口氣,暗罵自己沒用,時隔多年自己樣子變化甚多,他們定然認(rèn)不出來,何必嚇成這樣?正要答話,唐西瑤已接道:“我們是來幫忙的,看這些人的癥狀,似乎是‘燃血癥’,我可以試試醫(yī)治。”

  那紅衣女子一聽唐西瑤竟說出了病名,頓生警惕,道:“這。。正是燃血癥。你如何得知?”唐西瑤道:“這有何難,所患者均口唇紫白,面皮暗紅,全身高熱不下,正是然血癥的外征?!蹦桥用嫔q疑,問道:“你能治療這???”唐西瑤聽她語氣不善,道:“當(dāng)然能,只要藥材足夠我自有把握。”那紅衣女似乎猶豫不定,點點頭道:“跟我來吧。”領(lǐng)著三人進了災(zāi)民營地,走入一頂火光通明的大帳,居中而坐一紅衣女子,手拿教義而讀。領(lǐng)路人行禮道:“沈壇主,我在外面見到這三人,他們說可治愈災(zāi)民的病?!?p>  沈壇主抬眼瞟了三人一眼,目光又轉(zhuǎn)回手中冊子,道:“這傳染病厲害得狠,有我圣教解決便可,幾個小孩兒懂得什么,速速離開吧。”語氣冷淡,輕蔑之極。

  唐西瑤見狀,心中有氣,道:“小小病癥本不難除,竟傳染了這么多人,無能之人只能拖延時間,花再多功夫,也是解決不了的?!币浪頌樗幫醯茏?,唐門二小姐無論走到哪兒,別人都客客氣氣的,幾時見過這種態(tài)度,因此上也就說話不怎么客氣。

  沈壇主駐守此地,平日尊決一切,哪聽得了一個小女孩這般譏刺,不由大怒,拍案而起,伸手便要去抽一旁的軟鞭,定要教訓(xùn)這不知高下的女娃兒。忽覺身周有異,手上動作停定下來,抬眼看去,那高個子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身前兩尺,波瀾不驚的望著自己。沈壇主嚇得僵在原地,那一瞬她清楚知道,自己只要再有動作,立刻就會沒命。一股死亡的恐懼撲面而來,伸出的手握著鞭稍,拿也不是,收也不是。先前領(lǐng)路的女子也嚇在一旁,根本沒看到這人如何走過去。

  葉隨云嘆了口氣道:“本打算同你們一起商量救人,現(xiàn)在看來,我們還是自己干的好,叨擾了。”說罷和唐西瑤出了帳子,齊御風(fēng)也緩步而出,一言不發(fā),沈壇主驚魂未定,任然泥塑般不動。

  走出帳外,葉隨云笑道:“大齊好快的身法,把那壇主震嚇的夠嗆?!饼R御風(fēng)平淡道:“我沒有嚇?biāo)m才她敢抽出兵器,我就要她的命。”葉隨云瞪著雙眼,心中在想這話是不是開玩笑。

  唐西瑤道:“這紅衣教當(dāng)真古怪,善惡難辨。治病救人本是好事,卻這般拒人千里的態(tài)度?!比~隨云也深表贊同,齊御風(fēng)卻道:“當(dāng)她們知道師妹可醫(yī)除此病癥時的表現(xiàn),你們不覺得奇怪嗎?”見二人似乎不明白,又道:“誰知道她們是不是真想救人?”見兩人還是沒反應(yīng),齊御風(fēng)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眼見四周病人在不??人陨胍髦?,唐西瑤走過去,拿起旁邊藥碗放到鼻子下聞了聞,秀眉微蹙道:“這藥好怪?!比~隨云忙問:“怪在何處?”唐西瑤道:“從湯藥氣味來分辨,主要是燈芯草和半夏。但此兩味藥只能安神靜氣,去燥止痛,卻治不了燃血癥?!?p>  “早說他們不對勁了”一人在旁突然開口,三人循聲看去,竟是日間指路的落魄書生杜甫。原來他也一路跟來,只是腳程稍慢,剛到不久,周圍病民眾多,葉隨云和齊御風(fēng)竟沒注意到他。

  杜甫接著說道:“唐姑娘說這藥不對路子,在下也早就懷疑。眾多病人服藥后,雖然癥狀稍減,但總是無法根治。”看了看三人又道:“三位可知這藥雖無用,卻也不是好得的。這些病人都要答允加入紅衣教,才可受予湯藥?!比~隨云皺眉直搖頭道:“這哪兒是行善,分明是趁火打劫?!倍鸥φ泻羧俗哌h些,壓低聲音道:“在下懷疑這病的根源本就是紅衣教,以此來。。。?!倍鸥鋈皇樟寺暎辉僬f話。

  三人正感奇怪,卻見原來是剛才領(lǐng)路的紅衣女子正走了過來,但面上表情卻似冰山融化,笑逐顏開道:“幾位還在,太好了。剛才我們壇主絕非有意沖撞,實在是這幾日心中太過擔(dān)憂災(zāi)民,這才失了禮數(shù)?!闭f完見幾人都不怎么搭理,甚為尷尬,咳嗽一聲,又道:“沈壇主說幾位若是真愿幫忙,就請進去好好談?wù)撊绾??|”

  唐西瑤一扁嘴,哼了聲道:“不勞大駕,我們自己來吧,反正又不是什么奇癥頑疾,我保他們?nèi)毡愫??!奔t衣女還是帶著三分不信問道:“姑娘當(dāng)真治得了燃血癥?”唐西瑤未答,葉隨云已笑道:“唐西瑤姑娘乃是大國手,這點小意思自不在話下?!奔t衣女聽得分明,臉色忽變道:“唐西瑤?可是唐門‘傾城圣手’?”唐西瑤還未答,齊御風(fēng)已在后面開口夸道:“看來師妹的名氣已經(jīng)不下藥王本人了?!彼闶谴饛?fù)了紅衣女的問話。

  唐西瑤不再理會紅衣女,轉(zhuǎn)問杜甫道:“這附近可有藥鋪?”

  杜甫想了一下道:“從此往南十多里有個小鎮(zhèn),名叫天都鎮(zhèn)?!?p>  唐西瑤點點頭,又道:“就是說那里定有干凈的水源?”

  杜甫吃了一驚,問道:“唐姑娘的意思這附近井中的水都有問題嗎?”

  唐西瑤搖頭道:“這附近水源未必有毒,但此處瘟疫肆虐,水中銳氣已失,只能煮熟飲用卻不能用來做藥引?!?p>  杜甫想了想道:“天都鎮(zhèn)的白員外家中有一口井,據(jù)說清冽甘醇,是方圓百里最好的水源。不少達官貴人都要去討要井中水來泡茶,想來是你需要的?!?p>  唐西瑤轉(zhuǎn)頭對齊御風(fēng)道:“齊師兄,請你去天都鎮(zhèn)購買三七,佛手,金銀花這三味藥材,越多越好?!庇謱θ~隨云道:“葉家哥哥你想法子到那白員外家打些井水回來,只要一個葫蘆便夠用,我自有用處?!?p>  眾人發(fā)覺剛才那紅衣女不知何時早已離開,齊御風(fēng)擔(dān)憂起來,道:“師妹,你不一起去天都鎮(zhèn)嗎?你一個人我可不放心?!?p>  唐西瑤笑道:“之所以讓你二人去,就是因為你們腳程快,我留下可以照顧病人,順帶觀察找找這病因出在哪里?”

  杜甫道:“這紅衣教雖古怪,但也只是借藥訛人入教而已,并無其他危險?!比~隨云道:“是呀,大齊,咱二人快去快回便是?!饼R御風(fēng)微微點頭。

  二人依著杜甫指點朝南一路疾奔,過不多時便來到天都鎮(zhèn)。兩人一商議,這黑天半夜的,藥鋪早就關(guān)門了,決定先一同去白家取水。見一家酒肆的伙計正在上門板,葉隨云忙過去問道:“請問小哥,白員外家怎么走?我二人要去借水。”那伙計疑惑道:“借水?八成你倆要白跑了。況且這么晚去打擾,只怕不妥?!比~隨云道:“借水用來治病救人,顧不得那么多了。”那伙計點點頭,用手一指道:“由此拐過去,最大的門戶便是。據(jù)說這幾日白家來了貴客,你們可小心著點。”

  二人按著伙計告訴的方向,找到了白家。只見一扇朱紅大門,掛著兩個大紅燈籠,燈籠上都寫著一個大大的白字,門前左右擺著兩個一人高的石獅子,石獅前立著兩個勁裝的守門大漢。

  葉隨云低聲道:“好大的氣派,看來這家人必然很有錢。”

  齊御風(fēng)冷笑一聲道:“管他有沒有錢,我們?nèi)×怂妥摺!?p>  葉隨云上前拱了拱手,道:“我二人深夜到此,只因事情緊急,需借貴莊井水一用,請兩位大哥行個方便吧。”

  兩個大漢一瞪眼道:“快滾,快滾,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借東西竟然敢跑到這來,今天家中有貴客招待,要不然打斷你倆個小白臉的狗腿。”甚是兇狠。

  齊御風(fēng)手一抬就要結(jié)果了這人,葉隨云忙抓住他的手腕,搖了搖頭,拉著他離開了白家門前。

  齊御風(fēng)一甩手,怒道:“你為什么阻止我?這樣的奴才殺了也是為民除害?!?p>  葉隨云笑道:“你別急呀,難道他說不借就不借嗎?”

  齊御風(fēng)疑惑道:“你是說偷偷進去?有這個必要嗎?”

  葉隨云道:“是呀,你總不至于為了一壺水就從大門沖進去大開殺戒吧。咱們翻墻進去,就憑這樣的土財主家里,誰能發(fā)現(xiàn),豈不輕松。”齊御風(fēng)也覺有理,點頭答應(yīng)。

  兩人轉(zhuǎn)身返回,沿墻根繞到后面,縱身躍進院子。落地處正是一處廂房邊上。只見廂房中依然亮著燈,顯是有人在里面,距離廂房二十步的地方赫然有一眼水井,葉隨云大喜,小聲道:“方位選的太對了,得來全不費功夫,看來就是此井?!边B忙解下從紅衣營地帶來的葫蘆,滿滿打了一壺水。

  葉隨云蓋好葫蘆口,笑道:“大功告成,撤退?!痹捯魟偮洌吐牭门赃厧恐羞诉隧懫鹆藥紫虑俾?,似乎有人在彈琴。兩人好奇心大起,都想看看什么人這個時候還在彈琴,不約而同的慢慢走近廂房。

  只聽那琴聲叮叮咚咚甚是輕快,好似一人云游在青山翠谷之間,快活輕靈。葉隨云二人也聽得愜意,腳步不自覺又往前移了幾步。眼看走到廂房門口的時候,忽的只聽房中琴聲改變,錚錚之聲大作,琴音中大有蕭殺之意,好似一個滿懷怒氣之人,在發(fā)泄心中郁積已久的怒氣。琴聲尖亢刺耳,卻又帶著無形的壓力朝二人直撲過來。

  齊御風(fēng)此時臉色蒼白,雙唇緊閉,腳步難移。只覺胸口就像被不停地撞擊,只要一開口,恐怕就要馬上吐血。葉隨云也感到胸口煩悶,四周的空氣似乎慢慢變得濃稠起來。待得琴音又響了幾下,葉隨云只感全身憋漲,說不出的難受,他此時反應(yīng)過來屋中彈琴的絕非常人,正在以琴音對付自己二人。轉(zhuǎn)頭一看齊御風(fēng)面色駭人,顯然也境況危矣,葉隨云心念電轉(zhuǎn),內(nèi)力猛催而出,忍不住大吼一聲,霎時將琴音壓了下去。

  那琴聲被葉隨云八成功力的一吼逼退,頓時停滯下來,就聽廂房中傳來‘咦’一聲,似乎里面的人頗為意外,料不到外面人竟有此功力,能將自己的琴聲壓制。

  齊御風(fēng)頓覺身上一輕,他也早知屋子里的人非同尋常,奈何剛才被琴音死死鎖住,此刻壓力一減,忙提氣后退。葉隨云也跟著后撤,兩人不用多講,同時縱身向墻外躍去。

  只聽身后‘錚’的一聲,一道氣流似刀斬般砍向齊御風(fēng)。齊御風(fēng)身在半空避無可避,心知對方化音成氣,強勁非常,只要碰到自己任何一處,立時就砍下來。緊急關(guān)頭,旁邊一物飛來,半空中與那氣流一撞,碰的一聲爆散開來,濺的齊御風(fēng)渾身是水。原來葉隨云著急之下,將裝滿水的葫蘆扔了過來,擋住了砍向齊御風(fēng)的氣刀。這一切發(fā)生不過眨眼的功夫,隨著葫蘆炸裂,兩人身形也即刻隱沒在了墻后。只聽屋中之人輕輕一嘆,隨即寧靜下來,再無半點聲息。

  葉隨云二人跑到一處安全地方,大口喘氣。葉隨云滿頭大汗道:“想不到土財主家里竟有這樣的高手在,可怕之極?!饼R御風(fēng)道:“此人功力深不可測,憑借琴音就可以制人心神?!?p>  葉隨云惋惜道:“可惜打來的水全沒了?!?p>  齊御風(fēng)拱手道:“多謝你救了我?!?p>  葉隨云笑道:“大齊何必客氣,自然要先救你,至于水可以再去打嘛?!笨戳丝待R御風(fēng)又道:“水的事交給我,咱倆分頭行動,你先去買藥,不必等我,盡快趕回紅衣教營地。唐姑娘一人留在那里,我也不放心,告訴她我會盡快將水帶回去?!?p>  齊御風(fēng)猶豫道:“剛才那人非同小可,你一個人不太穩(wěn)妥吧,萬一。。?!?p>  葉隨云打斷他道:“他雖然厲害,但我也不怕。剛才只因我全無預(yù)料,沒有防備才會被他占了先機,用琴音壓制。加上咱們是去做賊,難免有些心虛,這才被他一嚇就逃。下次我定能取到水,你放心吧。”齊御風(fēng)半信半疑,不知是否該讓他一人留下。

  葉隨云哈哈笑道:“大男人別婆婆媽媽的,快去買藥,我明晚定會帶水回去。”

  齊御風(fēng)一看天色,知道黎明即來,他本不是拖泥帶水之人,道:“好,你自己小心吧?!北慵措x開。

  葉隨云心想:“馬上就要天亮了,大白天可不好偷水,還是先休息一下,等天黑之后再去?!毕胫奶幰徽遥姴贿h處一間房子門掛鐵鎖,似是無人居住,翻身進去,在院子里盤膝打坐。

  不知過了多久,葉隨云睜眼一看,已是日上三竿,快要中午了。四周環(huán)顧,這里果然是間無人居住的空宅子,忽然肚子傳來陣陣響聲,想到自己已經(jīng)一天多沒吃東西了。從院子后墻溜出,出了胡同。

  街上此時已經(jīng)熙熙攘攘,各家店鋪也都已經(jīng)打開門做生意了,只見街對面一家小酒館,葉隨云走進去,找個椅子坐下,向跑堂小二要了一碗陽春面后,心里盤算著晚上如何進白家取水。

  這時一腳夫模樣之人風(fēng)塵仆仆走進,小二一見認(rèn)得,問道:“老王,今兒個趕了幾趟活呀,看你滿頭大汗的?!边厗栠吔o葉隨云送上了面。

  那老王道:“趕他奶奶的活,昨兒個一晚上把上月的辛苦錢全砸到鳳翔賭莊了,媽的,這幫吸人血的?!敝灰娝麧M臉怒色,重重的往椅上一坐。

  他旁邊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轉(zhuǎn)頭道:“老王,你這叫活該,誰讓你跑去賭錢,十賭九輸沒聽過嗎?況且你最好別胡亂罵,被賭莊的人聽見了,可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老王怒道:“老喬,你這是風(fēng)涼話,有本事你自己去試試,贏個幾百兩拿回來給大伙亮亮。老子輸了錢心里鬧騰,就是要罵,你管得著嗎?”這人叫王博,是天都鎮(zhèn)的一個車夫,那老喬是本地的小商人,大家互相之間都認(rèn)識。聽王博這么說也不生氣,笑了笑不再搭話。

  從后院廚房里走出一身子肥胖之人接道:“我說老王,你還別不信,得罪了鳳翔賭莊的人下場如何,你不知道嗎?”用下巴一駑道:“對面街的老丁前幾天因為欠了賭債,現(xiàn)在連人都失蹤了?”他四周看看,壓低聲音道:“八成是被賭莊的人整死了?!贝巳私胁檀喝A,是酒館的廚子。

  王博臉色微變,囁嚅道:“這賭莊真害人,咱天都鎮(zhèn)的人都被害慘了。丁東丘欠了一身債,聽說連這房子都被抵債了?!闭f完直搖頭,倒也不敢再臟話連篇了。

  葉隨云一看他們的眼色,知道說的正是自己昨晚休息的空宅,忍不住問道:“你們說的鳳翔賭莊是什么來頭?如此欺人難道沒人管管嗎?”

  眾人一見問話的人眼生,都不禁好奇的打量起葉隨云來。葉隨云也不在意,微微一笑道:“我是外地走親戚的,路過天都鎮(zhèn),只因剛才聽見各位所言,是以忍不住隨便問問。”

  蔡春華坐在葉隨云對面的椅子上,低聲道:“這位小哥小聲點,要是被人聽見了可不得了。”他小心翼翼轉(zhuǎn)頭看了看外面,道:“你這小哥好不知天高地厚,竟敢說這等話?!?p>  葉隨云奇道:“什么話?”

  蔡春華將桌上的杯子翻過來倒了一杯茶,咕咚一口喝下去,抹抹嘴道:“你這小哥初來此地,什么都不懂,說話可小心著些,免得丟了命可就冤了。”又喝口茶道:“這鳳翔賭莊距離天都鎮(zhèn)以南十幾里,是前幾年一個叫楊城壁的人開的,此人什么來頭誰也說不上來,只知他手底下養(yǎng)著一大幫子手下,各個是兇神惡煞,其中啊,還有很多會武功的練家子,誰要是得罪了他們,活著給你整成個死的,是以這一帶的老百姓都不敢招惹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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