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以前一直以為,補課的話,從開始到結(jié)束是不會休息的,至少不會像平常上課一樣雙休,后來發(fā)現(xiàn)有,就特別開心,就好像是額外得來的一樣。意外帶給人的喜悅感總是比早就知道要得到而得到時大好多。
補課五天之后學(xué)校放假,把大家都轟回家,糖白白按照當(dāng)初的約定去陶米家看小周陶,陸天野一如既往的沒有空,因為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所以糖白白懶得再介意。反正這種情況如果他們要繼續(xù)在一起的話,就結(jié)束不了。兩個人沒事兒的時候?qū)iT討論過這個問題。要知道**之間只有相處才會有感情,才會想要更深刻的交往下去。就像他們這種,跟同事相處的時間都比跟彼此相處的時間多,跟同事培養(yǎng)出來的感情都快比彼此深厚了,再不認(rèn)真地談一次,會出大問題。
有一天,為數(shù)不多的一次共進晚餐之后,糖白白在廚房洗碗,陸天野在客廳玩游戲,聲音調(diào)的特別高,盡管有嘩嘩的水聲,但是從客廳里傳過來的聲音還是很清晰。糖白白操著兩手白沫子從廚房門口探出頭去,扯開嗓子吼:“把聲音調(diào)低點好嗎?你聽覺障礙啊!”
“調(diào)低了沒感覺!你要是嫌吵,就把廚房門關(guān)上!”
陸天野說完之后就專門玩游戲了,糖白白無比崩潰的關(guān)上了廚房門。收拾好一切之后,再回去客廳的時候,陸天野已經(jīng)不玩游戲,改看書了。看見她出來,微笑著沖她招手,“辛苦了,老婆!過來坐一會兒!小的給你來三十塊錢的異性按摩!”
糖白白沒理他,腳跟一拐進了衛(wèi)生間,陸天野在門外跟她聊著天。
“從明天開始又要忙了,可能又有一段時間不能陪你!對不起??!”
糖白白在馬桶上一邊翻著雜志一邊使著勁,便秘有點嚴(yán)重,不知道是因為壓力大還是飲食不注意,總之每上一次廁所都跟要一次命一樣,頭暈腰困。
“有什么關(guān)系呢,又不是第一次!我也很忙,我們就各忙各的吧!要不隔上三頭幾個月再見一次面,正好那會兒我差不多忘了你是誰了!”
“生氣了?”
“沒有!有什么好生氣的呢?吃得進去拉不出來才生氣!”
“平時讓你多喝水,死活不聽!現(xiàn)在好了,便秘了吧!要不我給你去買點開塞露,聽說特別管用!省得你一出來就跟腦充血了一樣!”
糖白白把翻過的一本丟在書筐里,彎腰又拿了一本,聽見陸天野這么說,恨不得沖出去把他扯回來塞在馬桶里一起沖走。她說:“聽說那玩意也能口服,你買上幾支都倒在碗里一起干了,正好清清腸!”
陸天野靠在墻上,嘿嘿地一笑,“上出來沒有啊!”
“你別跟我說話了,我得集中意念,每次一有感覺,一搭你的茬兒就又沒了!該干嘛干嘛去,反正就是別在門口呆著,影響我清腸!哦對了,給我弄一杯蜂蜜水,然后放冰箱里涼一涼。”
陸天野應(yīng)了一聲走了。不一會兒,糖白白出來了,一看那表情就知道沒能如愿。糖白白深深地嘆了口氣,說“好不咧兒的就便秘,怎么地球引力一到我這兒就不行了呢!是不是跟磁場有關(guān)系?”
“我覺得跟大腸的關(guān)系更近一點兒!”
“去你的!”
糖白白低頭從腳上抽掉一只拖鞋朝著陸天野的方向丟了過去,“你剛才說明天開始又要忙,是因為什么事兒???哎我說陸天野陸大爺,沒認(rèn)識你之前,或者說不知道你是警察之前,我覺得我們城市的治安挺好的。怎么認(rèn)識你之后,治安就變得這么差了?是你們辦事不利呢還是人民變猖獗了?你倒是給我說說!”
陸天野把她丟過來的拖鞋重新遞回給她,拉著她回到沙發(fā)邊兒坐好,“這個我不清楚,我只能說,沒認(rèn)識你之前我也很忙!”
“那你為什么還要談女朋友呢?既然那么忙,就一個人過得了,何必呢!全心全意的保家衛(wèi)國多崇高??!最后國家安定,百姓安居樂業(yè),全是你的功勞。到年華已盡,回憶你這一生的時候,不會因為虛度光陰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恥。然后在你臨死的時候,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跟全部精力都獻(xiàn)給了這個世上最偉大的事業(yè)——為了人民安定而斗爭’!親愛的,你圓滿了!真的!軍功章上全是你的指紋?!闭f完,也不等陸天野回應(yīng),自顧自的眼睛向上一翻,然后轉(zhuǎn)到左轉(zhuǎn)到右,接著說:“這樣說起來的話,我就不能耽誤你了!我不能為了一己私欲,將你本來圓滿的人生給弄殘缺了!”
“所以呢?”
陸天野問道。
“所以,不如我們分手得了!我不阻礙你走向崇高的人生,你也給我一個認(rèn)識別人的機會!怎么樣?”
“糖白白,我是太久沒收拾你了嗎?”
陸天野咬牙切齒地說。
糖白白吐吐舌頭,沒敢再往下說。
后來也討論過幾次,沒什么結(jié)果。于是也就懶得再提了。只能怪自己遇人不淑!
在去陶米家的路上,路過一家童裝店買了兩套衣服,還有各種漂亮的小帽子,小襪子,總之就是小娃子們需要的東西都買了一些,有好些日子沒見過那個小家伙了,不知道又長大多少。每見一次,就會發(fā)現(xiàn)小家伙又漂亮一點兒,小臉白白嫩嫩的讓人忍不住上用手掐。但是沒能把手伸上去,就會被她無良的老媽一掌拍過,“干嘛干嘛,我跟你說小孩子的皮膚最敏感了,很容易被傷害到!所以趁早別用你那經(jīng)受過各種摧殘的滄桑的手來弄我們兒子!”
“呦呦呦呦,現(xiàn)在承認(rèn)是你的孩子了?也不知道誰剛生完看到人家的時候又是哭又是鬧的,你忘啦?”
“誰?說話得講證據(jù),不能當(dāng)著我孩子的面,誹謗她媽,會有陰影!”
不得不說,陶米這個女人不管有理沒理,永遠(yuǎn)都能有理!
把東西買好,重新打上車,給陶米撥電話,很快接通了,里面亂七八糟的聲音,糖白白說:“你干嘛呢,怎么這么吵!”
“唉別提了,在兒童醫(yī)院呢!小家伙發(fā)燒了……”
想不起來是誰說過的一句話,說一個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瀟灑不起來了!就好像風(fēng)箏下面扯的一塊兒大石,鋼筋做成的線,再怎么努力也飛不高!這話放在陶米身上最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