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幫覺得自己快要與這個世界隔絕了。每天自己除了上課時間就一直呆在寢室玩電腦。要好好的努力。是的,努力,該往哪個方向呢?肖幫感到迷茫。
又是這樣,一個人行走在人群稀少的街道上,很小的時候在作文本上寫過一句:“我很喜歡閑庭信步的感覺”這樣的話。但是此刻的肖幫,站定,望著眼前高大的法國梧桐,沉默不語。看著地上自己的影子,肖幫漸漸發(fā)覺自己是如此的憤怒,這個世界不存在任何他想要去愛的人了。這種孤獨的感覺。也許是一種解脫?或者期盼已久的自由?但是為什么自己如此的空虛以至于都每沒有了前進(jìn)的理由。那些說著會陪伴我一輩子的人呢?最后都到哪里去了……貝多分你在哪……肖幫迅速從往事中走出來,因為他決定成為一個強者。在他看透了這個世界的本質(zhì)不過是物質(zhì)的時候,他就決定成為一個真正堅強的人。
走到路邊攤買了一個烤紅薯,自顧自的笑了一下,雖然臉上依然波瀾不驚,但是心里卻莫名的增加了一絲暖意。就算全世界都將我遺忘,我也會用自己的實力賺取最大的財富,之后居高臨下的嘲笑這個丑陋的世界?;蛟S很可笑,但是這是自己的信念,從未如此堅定。
貝多分已經(jīng)在大專的門口晃蕩了第五圈了,依然沒有下定決心走進(jìn)去。默默的把手中的那個人偶捏的死死的,手心已經(jīng)出汗了。但是他低下頭看了看手中這個人偶,又抬頭看了看偌大的校園,一臉沮喪的嘆息了一聲。當(dāng)肖幫拿著紅薯拐到學(xué)校大門前的那條街時,一眼就看見了在那里晃蕩的貝多分。肖幫嚇了一跳迅速躲進(jìn)旁邊的花壇里,用手背抹了抹自己的嘴巴,生怕殘留在嘴角的紅薯會讓自己看起來格外狼狽。狼狽又怎么樣,如今的自己……只是依然不想讓對方看見自己的落魄吧。當(dāng)肖幫再次抬起頭時,發(fā)現(xiàn)貝多分已經(jīng)不再校門口了,于是先從花壇里伸出腦袋,環(huán)顧四周,確定沒事才豁的站起來,走出花壇的時候,還面無表情的啃了一口手中的紅薯??墒蔷驮谒兄种屑t薯的時候,感覺到一束灼烈的目光,當(dāng)他抬起頭看著人的時候,嚇得直接把嘴里的紅薯嚼都沒嚼直接吞了下去。于是一陣劇烈的猛咳。貝多分迅速走過來拍拍人的后背,說道:“你呀……哎……”為什么肖幫從他的語氣里聽到了寵溺的味道,肖幫覺得恍惚,于是又是一陣猛咳。貝多分繼續(xù)輕拍著肖幫的后背淡淡的說道:“明天我就要離開這座城市了?!毙偷耐追路饠U(kuò)大了一下,忘記了一切,包括咳嗽。呆呆的看著自己眼前的地面。沉默的站直了身子,面無表情的看著旁邊的花壇,眼里忽然閃過一絲不屑的神情:“哦?是么?那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貝多分有些驚愕的看著他:“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肖幫二話沒說,徑直往校門走去。貝多分走上前去拉住肖幫的手:“等一等……”于是將手中的那個人偶放在肖幫手里,并說道:“這是你最喜歡的動漫人物‘夜神月’?!毙退﹂_他的手嘲笑道:“不要以為沒有你我就過不下去!我從來不認(rèn)為這個世界上存在不離不棄的感情!”說完奪過貝多分手中的人偶沖進(jìn)了校門,再也沒有回頭。貝多分愣在原地,卻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終于變得堅強了吧?!弊灶欁缘米ププ约旱念^發(fā),順手拂去眼角的淚,轉(zhuǎn)身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開始收拾行李。腦袋里面卻一直盤旋著一個問題:“這個世界真的存在不離不棄的感情么……”感覺到自己麻木的大腦并不允許自己繼續(xù)思考這種沒有營養(yǎng)的問題。于是便專心的開始收拾行李。
肖幫跑進(jìn)來大門,直接回到寢室,幸好寢室沒有人。他鎖上寢室的門。卻狂躁的咆哮起來:“為什么離開我!為什么還要來告別!”他用手撥亂自己的頭發(fā),感到絕望??墒撬靼祝瑧?yīng)該挽留的話卻一句也沒有說出口,反而只說了讓人覺得難過的話。眼淚無聲的往下掉,原來自己依然懦弱的因為一場離別而痛哭,之前的所謂的冷漠只是自己演給自己看的一場戲。但是再也不會乞討溫暖了,即使全世界都離開我,也再也不要去乞討。冷笑著嘲諷著自己。其實全世界都離開你了,你又要到哪里去乞討呢?肖幫吞了藥片,逼迫自己躺下,試圖好好睡一覺??墒窃趺匆菜恢?。記得從很久之前開始,強烈的不安會讓肖幫整夜無法入眠。而且由于情緒的波動太大,造成了心臟疼痛。只要一難受起來,心里連著胃里都是抽搐的感覺。肖幫忍受著疼痛,看著貝多分的號碼,真的要挽留么?真的有必要么?最終在掙扎中放棄了。只是心臟依然疼痛難忍。但是從他決定堅強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不要依靠任何乞討來的溫暖過日子。他冷冷的笑著,忍受著揪心的折磨。絕對不會去醫(yī)院。因為再也不要喝多余的藥片。這個倔強的孩子,是想等待著死神的降臨么,或者,只是喜歡疼痛的感覺,又或者,心底的期待始終沒有幻滅:他想有一個人能找到他,抱緊他,并告訴他一起去面對疼痛好嗎。只是,現(xiàn)實依然以冰冷的姿態(tài)沉默的看著他的痛苦?!爸钡剿劳霭盐覀兎珠_?!毙筒紳M冷汗的額頭下面那雙憂郁的眼睛微微瞇起笑意,冷漠而疼痛的笑意。
貝多分沉默的看著自己的行李。“應(yīng)該很重吧~”依然不忘樂天的笑笑。他拿起行李的那一刻,想起了肖幫的微笑。他把行李拖出居所門口的時候,想起了肖幫的淚。他鎖上居所的門的時候,想起了肖幫彈奏的曲子。他下樓的時候,想起了肖幫的話。他走出樓梯口的時候,想起了肖幫的夢想。像一個突然從夢中驚醒的人一般順手?jǐn)r了一輛的士,把行李放到了后備箱里,自己也坐上了的士,動嘴跟司機(jī)說了點什么。司機(jī)點點頭就開始專心的駕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