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此二人做何營生?”韓仲麟不緊不慢的打聽。
“他們是鎮(zhèn)上的游俠兒,平日間凈做傷天害理之事,不說也罷?!崩先诉B連擺擺手。
付過餛飩錢,韓仲麟正要轉(zhuǎn)身離開,就聽前方傳來一陣銅鑼聲。
就見行人紛紛分立兩邊,閃開了一個小道。
“鐺...鐺...”
鑼聲越來越近,前方道路中央走來了一個差人,后面跟著一個婦人,前面差人敲著銅鑼,一邊惡聲呵斥,而后面那婦人挪著踉蹌的步子,頭發(fā)凌亂,面色如土,嘴角破裂,衣衫早已破爛,凍得顫顫發(fā)抖。
近看那婦人,黛似遠(yuǎn)山,瓊鼻俏挺,頗有幾分姿色。
“騷狐貍精,讓你還裝可憐,讓你勾引男人?!甭愤呉粋€肥胖婦人啐了兩口,眼中充滿了仇恨,一手撿起地上的爛菜葉丟了過去。
有人帶頭,兩邊圍觀的婦女也紛紛下狠手,雞蛋,爛菜葉,蘿卜頭滿天飛。
“三少奶奶不是那樣的人,她怎么可能與下人勾結(jié)呢?”韓仲麟聽旁邊的一個老婦人低聲惋惜。
“是啊,三少奶奶如此善良之人,經(jīng)常照拂大家,這世道真是好人沒好報。”一個中年男人不禁嘆道。
“真是可憐人,明日就要裝入豬籠,投到河中溺死,真是沒天理!”有人附和著。
看著那婦人從面前走過,韓仲麟也是心中一嘆:“可悲!”
第二日大早,整個武安鎮(zhèn)鬧得沸沸揚揚,趙三少奶奶竟被人救走了。
韓仲麟離開武陽鎮(zhèn)一路向西,不再匆忙趕路,反而將步調(diào)慢了下來,每日行走于大街小巷,流混與茶樓酒肆之間,滾爬在紅塵滾滾之間,以身入塵世,嘗世間百味人生,求得超脫。
經(jīng)紫月平原,過百里沼澤,深入邑沂群山,轉(zhuǎn)眼就是一年。
一年之中,韓仲麟可謂是邊走邑沂群山十幾個小國度,但始終沒找到半點半仙家道場蹤跡。
孚敖國南部點蒼山一帶。
韓仲麟盤坐在突出的巖石之上,嘴里含著一個樹枝,正在打量著四周風(fēng)景。
“又用去了十多日?!?p> 韓仲麟在此地已逗留多日,不辭辛苦,整日游走于窮山惡水之間,毫無收獲。
心頭無奈,只手將腰中的水葫蘆取下,咕嚕咕嚕猛灌了幾口。
恰在這時,前方一道綠線直奔韓仲麟心窩而來,速度快到極點,原來是一條淺綠色毒蛇。
眼看就要叮上,韓仲麟胸部驀地涌出一抹光亮,就見那條綠蛇倒飛而出,落入了下面的亂石堆中。
“放你一條生路!”韓仲麟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自言自語道。
自踏入先天之境,韓仲麟配合以《養(yǎng)元經(jīng)》養(yǎng)身之法,慢慢吸收天地元氣拓展經(jīng)脈,修補體內(nèi)暗疴,現(xiàn)在已經(jīng)達(dá)到了先天巔峰之境,進步神速。
此外《伏神法》也跨入了“正神”之境。現(xiàn)在的韓仲麟透體生香,皮膚如那初生的嬰兒,羊脂白玉般,怕比豆蔻少女的皮膚還要白皙!
近幾日來,韓仲麟頗為郁悶,整日在山林之中頗為枯燥,無甚樂趣,索性與一些野物為樂。
“再探查一番,莫把一些細(xì)微之處落下?!?p> 韓仲麟站起身,飛身下了巖石,身輕似云燕,無聲無息之間,只見一串串白影,來回閃爍,不一會消失在山林之中。
在點蒼山探查多日,韓仲麟心情愈加陰霾。
是日,韓仲麟坐在在小溪邊,葫蘆里剛灌滿了甘冽的泉水,眺望著遠(yuǎn)處的那幾座大山,心頭有些落寞,內(nèi)心已是疲憊不堪。
“探查過前方,便是時候回云城了!”韓仲麟一閃身,越過小溪,朝前面那座大山飛奔而去。
剛飛掠了四五里遠(yuǎn),韓仲麟突然停下腳步。
“前方似有的打斗聲音?”韓仲麟判定風(fēng)向后朝東北方向掠去。
“果真有人打斗!”
前行了兩三里之后,韓仲麟便聽到前方不遠(yuǎn)處傳來的穿金裂石之聲,當(dāng)下收斂了氣息,暗中靠近。
韓仲麟躲在一塊巨石之后,遠(yuǎn)遠(yuǎn)望去,就見一青一白兩個男子正在對峙,青衫男子披頭散發(fā),手握一把寶刀,渾身散發(fā)出狂野的氣勢,而對面的白衣儒雅男子則手持利劍,利劍閃著盈盈光芒。
“鐺鐺..”
一青一白兩道身影相互交錯,速度快到了極點,刀劍碰撞激起朵朵火花,刀氣、劍氣飛舞,如切豆腐一般將一塊塊山石割成了碎塊。
“唰..唰..”
兩道身影迅速分開,雙方對目而視,互相警惕著。兩人胸腔劇烈起伏,顯然是剛才那一陣激斗耗去了兩人不少體力,卻是一時相持不下,不出勝負(fù)。
“兩位先天高手對決?”韓仲麟驚疑望著前方,自踏入先天之境,還沒遇見過其他先天高手。
“陳遠(yuǎn)揚,快把宗派的薦令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蹦乔嘁履凶哟舐暤?。
“宋錕,你想染指宗派薦令,就憑本事來取吧!”白衣男子沉聲道,聲音雖不大,卻是堅毅無比。
“陳兄,我們父輩也算是有些情誼,我二人也算是同門師兄弟,同為宗派后裔,何至于如此呢?”
宋錕臉上慢慢堆笑道:“我比你癡長一歲,也算是你的兄長,不如這次的薦令讓與為兄如何,我入門之后定想盡辦法帶你入門,我宋某人可以在這里起誓!”
“既然如此,宋兄何不如讓小弟先加入宗派,小弟也會竭盡全力幫助宋兄,這樣豈不是更好?”陳遠(yuǎn)洋輕聲道,卻冷笑連連。
“你..”
宋錕見陳遠(yuǎn)揚軟硬不吃,神色一沉,面容上閃過一絲狠厲。
“既然你冥頑不靈,那我也不介意送你一程?!彼五K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柄黑漆漆的小刀。
“暗魂刀?你竟敢施展法器!”陳遠(yuǎn)揚當(dāng)即面色一變故作鎮(zhèn)靜,“但以你現(xiàn)在的功力恐怕還發(fā)揮不出這暗魂刀的威力吧,如果強行使用,定會受暗魂刀的劇烈反噬!”
“收拾你是足夠了,我只要入了宗派之后便有大把的靈藥,這點反噬算什么!”宋錕冷哼一聲。
宋錕調(diào)動全身氣血催動發(fā)起,面色驟然慘白。
黑色小刀吸收氣血后迎風(fēng)見長一尺,刀刃表面黑霧繚繞,有些邪異。
“去死吧!”
宋錕大喝一聲,暗魂刀劃過一道黑線,下一刻就見白衣男子胸部透穿一個大洞,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而暗魂刀失去操控掉落石縫之中。
宋錕見陳遠(yuǎn)揚已死,“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臉上表情痛苦猙獰,竟抵抗不住反噬暈死了過去。
先天高手竟然就這么死了,韓仲麟瞬間驚呆。
“那黑色之物到底為何物,怎如此厲害!”
“青衣男子好像暈過去了,且過去看看情形。”韓仲麟摸了過去。
走上前后才發(fā)現(xiàn),那白衣男子被利器透胸而死,兩眼圓睜,死不瞑目。
“還有氣息?”那青衣男子還活著,氣息相當(dāng)微弱。
“剛才聽兩人說什么‘薦令’,好像是跟宗派有關(guān)。”
韓仲麟突然想起兩人剛才的對話,緊接著從白衣男子身上翻出了一個巴掌大的暗黑色令牌和一個羊皮卷,令牌入手輕輕,羊皮卷上畫的似是一個地圖。
“方才黑色刀刃呢?”
韓仲麟探查四周,在不遠(yuǎn)處的一個石縫中發(fā)現(xiàn)三寸長的黑色匕首,匕首入手冰涼,令韓仲麟腦海中不由一寒。
兩位先天高手一死一暈,韓仲麟心生感慨:“先天境界修行不易,卻落得如此下場?!?p> “拿人之物,也要辦些人事!”
韓仲麟把物品收好之后,抱起白衣男子尸身消失在了山林深處。
半日之后,宋錕才悠悠醒來,卻發(fā)現(xiàn)見陳遠(yuǎn)揚的尸體早已不見,心口一悶,幾口熱血噴出,當(dāng)即又暈死了過去。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宋錕與陳遠(yuǎn)揚生死相斗,到頭來卻給韓仲麟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