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孰真孰假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紅秀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不斷向二夫人做著保證:“夫人放心,紅秀知道該怎么做,一定不會******失望的,絕對會幫著夫人將這場仗給打贏的。”
二夫人最滿意的就是紅秀這一點,一點就通,完全不像她那個不爭氣的女兒,非要把事情和她挑明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相比而言,紅秀比靳沁聰明的多。
進入廳堂,二夫人一看,靳月還頗有自知之明的坐到了旁邊的位子,二夫人則大搖大擺地坐上了主位。剛剛還怒氣沖沖的面容,此刻已經(jīng)染上了一層得意之色。
饒是靳月想要挑釁她的權威,可但是座位就已經(jīng)分出了勝負,一個主位,一個側(cè)位,誰當家,誰主事,還用問嗎?
靳月看出二夫人心中所想,也知道她在顧慮什么。只是可惜,二夫人確實想多了,她不過就是想讓落霞院里的人今后在尚書府得到同種對待,而并非是要和二夫人爭奪什么,她目前還沒有那個心思,也沒有那個精力。畢竟,靳明和簫靖那邊的事情還處在半吊子狀態(tài),今后她還要根據(jù)事態(tài)的發(fā)展做出相應的應變,哪有時間和二夫人爭奪什么所謂的女主人之位啊。
就算她有心,靳敏鑫打死也不肯同意的,規(guī)矩上不合適,也不合乎情理。
“剛才一路上,紅秀已經(jīng)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我說了,我也知道起先是紅秀的不對,可那也是在我的授命之下去請你來廳堂議事啊,一著急可能就把禮節(jié)給忘記了。讓她補上不久得了,何至于要動手打人!”
二夫人極力克制自己心中的怒氣,難得好脾氣地對靳月說道。
靳月一看,喲,采取懷柔政策啊,不過你這懷柔政策之后,大抵就是刀刃了吧。先給個甜棗,讓我承認我做的確實過火,這樣一來,你抓住我的認錯,讓我道歉,然后就是數(shù)落我一頓,緊接著就讓汀香還那三十個耳光了吧。
打的算盤夠精致的啊,靳月心中覺得好笑,如果是先前的靳月,或許還會上當,但是抱歉,現(xiàn)在的這個靳月,智商有那么點兒高,你這種“先甜后苦”的把戲她才不會上當受騙。
靳月淡淡一笑,既不承認二夫人說的話,也不否定,只是發(fā)表個人的看法:“如果是以往都講究理解的奴婢偶爾犯了這樣的過錯還可以原諒,但若是平時她都是這副德行,我看,倒是要好好管教一番了。二姨娘,你經(jīng)常說過管教不周,你管教下人倒是有一套,這我是知道的,所以,千萬不要讓這種害群之馬污了二姨娘的名聲,否則,這樣的奴才出去惹了事端,人家只會說主子的不好,這一點我是深有體會啊?!?p> 靳月一副為二夫人著想的樣子,看著紅秀一臉的嫌棄和厭惡,說的話倒是句句在理,讓二夫人完全挑不出一點兒漏洞。
汀香、芷蘭和李嬤嬤,看著二夫人的臉色氣的一會兒白一會兒綠的,心中都不覺好笑,只是隱忍著。
二夫人從鼻翼里冷哼一聲,聲音涼涼道:“聽你這話說得,就好像紅秀以往都不講究禮節(jié)一般,我倒要看看,有誰看見紅秀不講禮節(jié)了?”
二夫人知道紅秀平日的作風,那驕縱的性子,也有部分是讓二夫人給慣出來的,她自己親手培植的親信,又怎么可能會讓她受到半點兒委屈。
二夫人的目光在廳堂上其他丫鬟的臉上掃了一遍,包括汀香、芷蘭和李嬤嬤的臉上,她料想這些下人們也不敢說紅秀半個不字,誰不知道紅秀是她二夫人眼前的紅人,現(xiàn)在說紅秀的不是,那不是找死嗎?
然而,偏偏還是有不怕死的,那個人就是芷蘭。
芷蘭一字一頓,廳堂因為安靜,即使她的聲音不大卻也極其清晰地傳入當場每個人的耳朵里。
“我可以作證,被紅秀姐姐欺負了這么長的時間,好在大小姐能好好教訓她,也該讓紅秀姐姐收斂一些了,到底還是個奴才,總是如此的囂張跋扈,很容易樹立敵人,也很容易惹怒主子。”
二夫人瞪眼看著芷蘭,但是芷蘭只是掃了眼迅速變了鐵青著臉的紅秀,眼睛便看著地面,沒有再說話。
靳沁看不下去了,她自然知道紅秀是什么樣的人,雖然有時候她也對紅秀的舉止行為不滿,但是她畢竟是娘親的人,總不能和靳月一起來對付娘親吧。她是站在娘親這邊的。
靳沁冷笑一聲:“芷蘭,你是姐姐的人,自然會幫腔,可是這里這么多的奴才都沒有開口說紅秀的不是,你也不用為了捧姐姐的場子而說出違心的話吧?!?p> 靳沁話中的意思,是說芷蘭這番話意有所指,并非是真相。
說白了,靳沁還是為紅秀說情翻案。
二夫人開口了:“靳月,好好管管你的奴才,千萬不要養(yǎng)成了血口噴人的壞習慣,我們靳家是不需要開口說謊的人的?!?p> 靳月一看,喲嗬,母女一起發(fā)動進攻啊。
這邊,汀香剛開開口幫腔,被李嬤嬤制止了,靳月也遞了個少安毋躁的眼神,意思是不用她開口說話。
靳沁都已經(jīng)把話說到了這步田地,無論汀香或者是李嬤嬤開口再說什么話,都成了幫腔。
“如果說芷蘭說的話是血口噴人,那么我的呢,我可是紅秀接觸到的最直接的受害者,我親身經(jīng)歷過的事情,難不成還有假?”靳月的目光在二夫人和靳沁的臉上來回掃蕩。
靳沁哼笑,笑容中明顯帶著不屑和嘲諷的意味:“真真假假,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她們都不說話,自然是知道紅秀平日里為人,只是憑你上嘴唇碰下嘴唇就否定了紅秀,也太獨裁了吧?!?p> 二夫人對“獨裁”這個詞分外敏感,這是個象征著權力的詞,二夫人怎么可能會讓這個詞出現(xiàn)在靳月的身上。
隨即,二夫人語氣生硬地說道:“靳沁都已經(jīng)把話說明白了,靳月,你也該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吧,現(xiàn)在趕在你爹回來向紅秀道歉,咱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也便不再追究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