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冒犯之舉
這算是什么總結(jié)性的陳詞啊。
靳月看著二夫人,聲音也變得冷了下來:“二姨娘,如果,我說不呢?”那樣挑釁的語氣,再明顯不過了。
“你怎么如此和娘親說話,一點兒禮數(shù)都沒有,你這是冒犯長輩。”靳沁倒是反應(yīng)迅速,已經(jīng)把對靳月的指責(zé)盡數(shù)說了出來。
從靳月說出這話的時候,二夫人就覺得不對勁,故此才隱忍著沒有發(fā)作出來,不成想靳沁率先說了出來。
然而,等靳沁說出這番話,二夫人終于意識到有什么地方不對勁了,可又不能完全確定,只好望向靳月,看她接下來的反應(yīng),以確定自己的猜測。
靳月淺淺一笑,那是一種志在必得的滿意的笑容,這種笑容看在二夫人和靳沁的眼中,越發(fā)的刺眼。
“你冒犯了娘親,居然還笑得出來?”
靳沁氣憤地指著靳月說道。
靳月聳了聳肩,也不做回應(yīng),反而是側(cè)頭看向汀香、芷蘭還有李嬤嬤,開口問道:“你們誰聽見我冒犯二姨娘了?”
汀香、芷蘭和李嬤嬤均沉默不語,誰都沒有回答,既不說看見了,也不說沒看見。
二夫人眼睛一閉,終究還是被靳月給結(jié)結(jié)實實反駁了回來。
靳沁還不明白怎么回事,斥責(zé)汀香、芷蘭和李嬤嬤道:“你們這個幾個奴才怎么回事?明明剛剛就是靳月冒犯了娘親,你們不說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耳朵聾了沒聽見,還是袒護(hù)你們的主子,假裝沒聽見??!”
靳月看向氣急敗壞的靳沁,不無諷刺地說道:“看來,妹妹還真的挺為二姨娘著想的。不過,也幸虧你這責(zé)怪,讓我想到一個妥善處理這件事情的方法?!?p> 靳沁一臉茫然,不知道靳月又想玩兒什么花樣,只是愣愣的看著靳月,一臉提防:“你最好還是怪怪的給紅秀道歉,并且讓紅秀討回那三十個耳光,否則,我就把你冒犯娘親的事情告訴爹,讓爹來處置你?!?p> “怎么處置?又是那鞭子抽打嗎?靳沁,看來,你是很希望看到我挨打啊,這應(yīng)該算是你的一大愛好之一吧,是不是爹打我的時候你心里特別高興?恨不得爹打死我,你好成為這尚書府的掌上明珠?”
靳月句句話都帶刺,聲音冰冷沒有一點兒溫度,如利刃般戳中靳沁心中的所想。
靳沁怎么會承認(rèn)這些,自然會予以反駁,殊不知已經(jīng)掉入了靳月為她設(shè)計好的圈套里。
“這些話你敢當(dāng)著爹的面兒說嗎?分明就是你自己總闖禍,自己惹事端上身的,現(xiàn)在卻把自己的不是都?xì)w咎子其他人的身上,靳月,以前看你還算是挺老實的一個人,卻沒成想是一個心思如此歹毒的人?!?p> 靳沁說這些話絲毫不臉紅,明明這廳堂里面最歹毒的當(dāng)屬她和二夫人,現(xiàn)在在靳月的激怒下,說出了本該適合她們的話。
靳沁轉(zhuǎn)身對二夫人道:“娘,像這種冥頑不靈的人,又何必和她多費唇舌,讓爹回來處理就好了。女兒相信,爹一定會為娘主持公道的?!?p> 二夫人冷冷地看著靳月,卻是不回答靳沁的話。
二夫人知道靳月說那些話激靳沁肯定有她的陰謀,但是她不知道靳月的目標(biāo)是誰,靳沁,或者是她?
而二夫人也還沒有看清這個陰謀究竟是何意,只是下意識的,知道現(xiàn)在不是開口的時候,因為保不準(zhǔn)那句話就會被靳月拿來做文章。靳月眼底那熟悉的得意之色,她曾經(jīng)在靳月的母親何婉玉的臉上看到過,所以印象十分深,也頗為忌憚。
難不成靳月直到現(xiàn)在才開始繼承她母親的聰明伶俐,這就開始要反擊了嗎?
靳月不理會靳沁的話,轉(zhuǎn)而看向二夫人,發(fā)現(xiàn)她正在定定的盯著自己,目光沒有焦點,似乎透過自己,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能和自己十分相像的,那必然就是自己的母親何婉玉了。原來是想到了何婉玉,難怪臉上的表情那么的不自然和不甘心。
靳月知道,像二夫人這樣帶著孩子來尋丈夫的,一開始可能是因為想為孩子找到親生父親,可是在看到靳敏鑫發(fā)展的這么好,虛榮心和貪婪之心便膨脹了,也漸漸不再滿足于吃飽穿暖,而是心中介懷的那個本該屬于她的正室之位,成了二夫人一直想要得到而又得不到的。
后來母親去世,二夫人終于揚眉吐氣,成為了這尚書府唯一的女主人,可偏偏,何婉玉還留了一個千金,于是,靳月便又成為了二夫人通往正室之位上的又一個阻攔。
這個阻攔相對于何婉玉要好對付的多,最起碼那個時候的靳月不會反抗,只是任人欺凌,而且性格懦弱,即便是受了委屈,也從來不敢向老爺說明,更不會說出欺負(fù)她的人是誰。因為她一旦說出來,那些人便會越加變本加厲的欺辱她,欺辱她落霞院的人們。
可是現(xiàn)在,這個孩子眉眼中有著和她母親極為相像的堅定和那種成竹在胸的自信,讓二夫人的心瞬間不安起來。
難不成,她斗過了何婉玉,如今,就要和她的女兒再斗上一世嗎?
她不甘心,也不認(rèn)命,既然何婉玉都斗不過她,區(qū)區(qū)一個臭丫頭還能將她怎么樣?
靳月心道,原來,二夫人是如此的憎惡自己的娘親,保不準(zhǔn),娘親的死就和這位二夫人有關(guān)。
“二姨娘,”轉(zhuǎn)瞬間,靳月?lián)Q了一種比較恭敬的口吻和二夫人說話,這前后之間的態(tài)度差別讓靳沁摸不著頭腦,靳月這到底是在玩兒的什么把戲。
靳月不理會靳沁疑惑的目光,反而是對二夫人道:“剛剛靳月的冒犯實屬無奈之舉,對妹妹說的那些話也不過是為了解決今天這件事,拿實例為證,來證明這些曾經(jīng)受過紅秀無禮之人為何不開口指證紅秀?!?p> 二夫人冷笑:“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將兩件事聯(lián)系在一起。”
一來冒犯了自己,這么多人看著,二來出言攻擊了靳沁,同樣有這么多人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