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晚秋海棠絕望的尖笑,不由得打了個寒戰(zhàn)。猶豫的看著瑞惠,“可是秋海棠她……”
瑞惠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慮,寬慰道:“沒事,他那里交給我,只要到時候你去海棠院,我?guī)е齻€過去,想個辦法把你送進皇宮便好了,那樣也安全。”
上官沐陽走到窗邊,看著朦朧的月色,輕聲嘆息,“如若,你這條路,可是越來越難走了!”
我看看上官沐陽,又看看瑞惠,不懂得他這么說是什么意思,難道他信不過瑞惠嗎?
送走了瑞惠,我走到了上官沐陽的面前,看著他自斟自飲,奪過酒壺,故作灑脫的給自己也斟上一杯,飲到口中才感覺到那辛辣之感,舌尖一片酥麻,仿佛失去了知覺,不由得吐出舌頭,想讓秋夜的涼爽驅(qū)散口中的辛辣。
上官沐陽看著我笑笑:“明明不會飲酒,還逞強!”
我甜甜笑著,“看到上官大哥喝得很是舒服,還以為酒是個好東西呢!”
他嚴肅了臉色,我知道他要說出自己的真正想法了。
“如若,我感覺你還是不要按九王說的做?!?p> 我抬起眼睛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先說那個秋海棠,本身善妒,而且又喜歡九王爺,她即使答應(yīng)了九王,也未必不會從你身上下手,如果你真的和皇上有了肌膚之親,那瑞惠會怎么樣?他還會像現(xiàn)在這樣嗎?你要知道,女人為了那些小小的心眼,是會不顧一切的!”
聽他如此說,我也猶豫起來,我還深深的記得她那晚的表情,那種刻骨的恨意怎是瑞惠幾句話就可以解決的呢!
猶豫歸猶豫,可是又找不到其他的辦法,只能按照瑞惠的安排,準備再去海棠院,看著馬車外繁華的街市,雖然喧囂,卻還帶著一絲落寞,我不知道今天此行是吉是兇,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這種沒有預(yù)料的未來,讓我不由得恐慌。
終于,我們再次來到了海棠院旁邊的酒樓,坐在桌前等著秋海棠和瑞惠。
佩蘭拉著我的手道:“小姐,不知道為什么,我的眼皮總是跳個不停,會不會出意外??!要不我們回去吧!”
我皺皺眉頭,其實我心中也是一樣的感覺,總是有些怪怪的,可又說不出來,于是拍拍她的手安慰她,“沒事的佩蘭,左眼跳財右眼跳災(zāi),你是哪只眼睛在跳?”
佩蘭伸手撫上自己的眼瞼,摸了一會,猶猶豫豫的對我說:“小姐,好像是兩只都在跳……”
“啊?怎么可能呢?”說罷我也伸手撫上她的眼瞼,果然是兩只都在跳,我心中納悶,卻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一笑帶過。
這是有一個裊裊婷婷,穿著寬松水袖散花衣裙的女子朝我們走來,看樣子應(yīng)該是個很美貌的女子,只是不知為什么,卻用面紗吧臉遮了起來,看不到她的長相,只是那身形讓我有種熟稔的感覺,一時也想不起來了。
那女子走到我們面前,清咳一聲問道:“可是要去海棠院?”聲音是嘶啞粗糙的,在我聽來倒像是可以裝出來的,她原本的聲音應(yīng)該不是這樣的。
“是”,我對她點點頭。
“那么,請隨我來?!闭f罷轉(zhuǎn)身便走。
我心中猶疑,即使這次是隱蔽的行動,也不至于這樣小心吧!本想不跟她去,可畢竟是商量好了的,只能放下心中的疑惑,跟著她走出去。
“小姐!”佩蘭在身后叫住我?!拔铱偢杏X怪怪的,我們還是回去吧!在找找別的方法……”
我對她笑笑,“不必但心了,不會有事的!”頓住遲疑了一下,“佩蘭,這樣吧!你先回去把這些跟上官大哥說一下,然后在去海棠院找我,以防萬一?!?p> 看到佩蘭點頭,我轉(zhuǎn)身快步朝那女子追了過去。
“不是去海棠院嗎?”見她引著我經(jīng)過了海棠院的大門卻不進去,心中不由疑惑。
“你以為能從正門進去嗎?”她粗糙的嗓音再次進入我的耳中,讓感覺很是難受,只好繼續(xù)沉默的跟在她身后。
拐進了還有遠后面的小巷,已經(jīng)沒有什么人了,甬路上只剩我們兩個人,聽著自己的腳步聲在石板路上回響,心中愈加擔(dān)憂,怪異的感覺也更加強烈,她到底是什么人,此刻我只想逃跑,趁她不注意,我轉(zhuǎn)過身打算按原路跑回去找佩蘭,可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我中計了。
身后是兩個黑衣人,蒙著面,我唯一的感覺便是兇神惡煞,逃是逃不掉了,我讓自己的語氣盡量保持平靜,高聲質(zhì)問道:“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把我騙到這里?”
那女子回過頭來看著我,輕笑道:“云小姐,你認為我們會告訴你嗎?你自己選擇吧!是安分的跟我們走,還是要我們把你綁了帶走?”
我看看四周的環(huán)境,都是高高的圍墻,前有狼后有虎,是絕對逃不掉的,看來只能跟他們走了。
我點點頭,“我跟你們走!”
那女子拍拍手輕笑,“果然識時務(wù)啊!云小姐,請吧!”
很快一乘軟轎便抬了過來,那女子挾著我坐了進去,“為防萬一,只能委屈云小姐和我共乘一較了!”
我沒有回答她,只是靜靜的坐在較中想著一切可能性,是誰知道了我們的計劃,還提前下手把我劫走?七王?可他又是怎么知道我要去海棠院的呢?除非是他在我身邊安排了眼線,可如果不是親密的人,是不會得知這么機密的事情的。如果不是我這邊的人,就應(yīng)該是瑞惠的人泄密了,會是誰呢?
不經(jīng)意的捏捏手中的帕子,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我們終于停了下來,走出轎子,眼前的而一切都分外熟悉,果然是七王府。
對著面前的人彎身一福,“七王好興致??!想找如若直說便好,那還用得著如此麻煩?還得我以為自己被什么歹人劫持了呢!”
他笑著摩挲著左手拇指上的那個白玉龍紋扳指,目光柔和的看著我,淡然一笑,“不忘笨欲知己相邀,又怕云姑娘不肯賞臉,只好出此下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