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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華半生緣

第一百零一十八章 緣始緣終臨終之托

浮華半生緣 索霽 5505 2016-09-15 11:45:01

    第一百零一十八章緣始緣終?臨終之托

  我們兩個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走的時候軒清暄還拉住我的手說:“我答應(yīng)你,以后一有時間就帶你過來?!?p>  我點點頭:“好,你可要說話算話?。 ?p>  軒清暄摸了摸我的臉頰,讓我站在這里他自己去牽馬,軒清暄離我稍微遠(yuǎn)一點,我就掩著面咳嗽了好幾聲,放下手帕的時候上面已經(jīng)有了鮮紅的血跡,胸口撕裂般的疼痛仿佛在提醒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可是軒清暄回頭的時候我還是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是那樣的自然。

  軒清暄牽了馬走過來,一握我的手突然覺得是那樣的涼,趕緊將我的兩只手放在他的掌心里:“這是怎么了?手怎么那么涼???”

  “許是早晨起來霜露太重的緣故,沒事的,別擔(dān)心了,咱們快回去吧……”

  軒清暄緊了緊我身上的貂裘要扶我上馬,我笑著說:“你當(dāng)我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富家小姐呢?”

  軒清暄這才放開手,我自己一用力就上馬了,軒清暄隨后也上了馬,把我攬在懷里問我:“怎么樣?這樣子不冷吧?”

  我搖了搖頭:“不冷……”

  “那就坐穩(wěn)了,咱們走……”

  軒清暄的馬術(shù)很精湛,一路上我靠在他的胸口聽到的都是他有力的心跳聲,那種心安的感覺仿佛讓我回到了從前,那些出征的日子里,只要看到他,就無比心安的感覺,雖然我們之間經(jīng)歷了很多很多,失去了很多很多,可是我卻沒有一刻如現(xiàn)在這般的安靜與幸福。

  我漸漸的閉上了眼睛,我想我已經(jīng)有了放棄一切的勇氣了,因為愛,我想好好的,一個人愛著軒清暄,再也不顧別人的感受,就一個人愛著你,清暄,你知道嗎?若不是你闖入了我的生活,我這一生該多么的寂寥,有你在,哪怕是幾年,幾天,幾秒,對于我來說,都已然足夠……

  這一天的陽光很暖,照在身上讓人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我還記得我在閉上眼睛之前的那一刻,天空很藍(lán),藍(lán)的讓我忘記了一切……

  我愛你,這是我還未來得及說出的話,我傾盡一生愛的男人——軒清暄

  回宮的路仿佛很長,很長,等到軒清暄到了之前的那個角門處,吳長清早就帶著人候著了。

  “奴才參加皇上……”

  軒清暄拍拍我:“以菱,以菱我們到了,以菱,以菱……”

  我的頭一歪,軒清暄頓時覺得不對:“以菱,你怎么了?以菱,以菱?來人,快,快去請谷大夫,讓霍仁初也去鳳瑰宮!快??!”軒清暄抱著我從馬上下來,一路上瘋了一般跑向鳳瑰宮,他真的害怕了,害怕我就這樣子的離開了他,離開他的生命里。

  軒清暄一腳踹開了鳳瑰宮的大門,倒是驚到了冰竹,冰竹和秋瀾姑姑跑出來一看,就見軒清暄抱著已經(jīng)昏迷不醒的我往內(nèi)殿里闖。

  冰竹心想這下子可真的壞事了,趕緊讓秋瀾姑姑去里面照顧,自己則是拉住木冉說:“快,快告訴御風(fēng)少爺這里出事了。”

  鳳瑰宮上上下下頓時亂作一團(tuán),冰竹努力的讓自己震驚下來,從藥匣子里翻來覆去的:“姑姑,護(hù)心丹呢?護(hù)心丹呢?”

  秋瀾姑姑慌亂中才找出來:“在這呢……”

  冰竹搶過來撲到床邊就給我塞下去:“快吃啊,吃下去啊,娘娘,吃下去啊……”

  軒清暄在一旁看見奪過來:“給我……”他吃到嘴里之后嘴對嘴的喂給我,之后喝了一口水給我喂下去,這才把護(hù)心丹給喂了進(jìn)去。

  軒清暄用袖子擦了擦嘴:“霍仁初來了沒有?”

  吳長清這才上前說道:“已經(jīng)派人去請了……”

  軒清暄現(xiàn)在心里眼里都是我,看著我毫無生色的樣子,再想到早上我們還一起看日出,軒清暄的心就像是被刀子割一般的疼,他緊緊的抓著我的手:“以菱,以菱,你聽見我說話了嗎?你別嚇我,快醒過來吧,快醒過來吧……”

  冰竹在一旁看著心都快痛死了,這是軒清暄第一次如此慌張,甚至都不顧他們在場,竟然稱“我”,他可是天子啊……

  冰竹別過頭去拿手帕沾了沾眼角的淚水囑咐秋瀾姑姑說:“姑姑快去準(zhǔn)備筆墨紙硯,一會霍大人來了好開藥方?!?p>  “我知道,我這就去準(zhǔn)備……”

  等到霍仁初到的時候,木冉和給谷神通報的太監(jiān)幾乎是前后腳到的,冷御風(fēng)身體還是那般的虛弱,見木冉來了臉色比剛才還要差了幾分:“怎么樣了?以菱她還好吧?”

  “啟稟少爺,反正皇上抱進(jìn)宮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昏迷不醒了,如今怕是不好啊……”

  冷御風(fēng)雖然心里早就有數(shù),可是事到如今還是心焦的不行,支撐的站起來對木冉說:“谷神已經(jīng)進(jìn)宮了,你現(xiàn)在去禮親王府去請王妃進(jìn)宮,我現(xiàn)在不方便進(jìn)宮,念雙那邊還有公主要照顧,千萬別驚動了她,知道嗎?”

  “奴婢記下了,奴婢這就去……”

  冷御風(fēng)抬頭看著剛才還風(fēng)和日麗此刻卻陰霾下來的天空,突然有一絲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霍仁初最先到達(dá),一把脈卻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天大的問題,可是這個問題他卻遲遲不敢開口說。

  “怎么樣了?”軒清暄在一旁問道。

  霍仁初緊皺著眉頭不知道從何說起,軒清暄可是著急了:“你倒是說話啊!到底怎么樣了?”

  霍仁初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娘娘怕是,怕是不好,脈象有,有大勢所去之勢,而且,而且娘娘本人的求生意識微弱,實在是,實在是……”

  軒清暄一把把霍仁初提了起來:“朕告訴你,治不好皇后,朕要你們整個太醫(yī)院陪葬!”

  就在這個時候,谷神不緊不慢的走進(jìn)來:“你就是殺光天下所有的人又有什么用呢?”

  軒清暄的手漸漸無力,霍仁初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軒清暄垂著雙臂扭頭看他:“你不是說還有三個月嗎?這才兩個月,為什么會這樣?”

  谷神自然清楚自己下藥的藥性,的確能保證我三個月和正常人一樣,可是為什么提前了他也不清楚,他徑直走過去把手放在我手腕上,瞬間就明白了,可是他看看我,再看看已經(jīng)處于崩潰邊緣的軒清暄,還是開口說道:“她現(xiàn)在是一心求死,即便是再好的藥都救不回來她……”

  軒清暄不可置信的看著谷神:“不會的,不會的!她不會一心求死的!”

  谷神嘆了口氣說:“人只有在這個世界上還有牽絆才會有活下去的動力,如今我想以菱是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牽絆了,才會如此吧……”

  軒清暄搖著頭顫顫巍巍的走到我床邊,看著我:“不,不會的,以菱,以菱她不會舍得離開我的,不會的!不……”

  “皇上……”

  軒清暄一口鮮血噴薄而出,嚇得谷神都一下慌了神,快速的抓起軒清暄的手腕:“快,扶皇上下去,冰竹去取護(hù)心丹來,讓皇上服下去……”

  鳳瑰宮里頓時亂成了一團(tuán),吳長清安頓好了軒清暄,冰竹這才退了出來回到寢殿里紅著眼睛問谷神:“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谷神張了張嘴本想說什么,可是見冰竹那般真切的傷心還是忍了下來:“是,即便是華佗在世也是回天無力了,其實我早就該察覺的,冷夏和殘木回到安城完婚,落梅也嫁出去了,甚至昨天念雙還跟我提了咱們兩個的事情,我就應(yīng)該知道,她這是已經(jīng)做了完全的打算了!”

  冰竹的眼淚唰的一下就下來了:“是,是啊,娘娘,娘娘這是,這是真的,真的想好了……”

  谷神看著哭的不成樣子的冰竹,走過去把她抱在懷里:“人各有命,其實,現(xiàn)在這樣子對以菱來說不見得不是一種解脫?!?p>  有時候活著是一種痛苦,死亡或許真的是一種解脫,一種新的選擇。

  冰竹無聲的哭泣,讓整個鳳瑰宮渲染上一絲的哀傷。

  ?祥麟宮?

  法蓉慌慌張張的走進(jìn)來,柳沁心沒有停下手里摸弄貓的動作有些責(zé)怪的說道:“怎么回事,慌里慌張的像什么樣子?”

  法蓉走到跟前快速的說道:“剛才有人看見,皇上一路上抱著皇后進(jìn)了鳳瑰宮,之后霍仁初也來了,好像,好像快不行了……”

  柳沁心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來了:“真的?你確定嗎?”

  “是咱們宮里的宮人去內(nèi)務(wù)府領(lǐng)完東西回來親眼看見的,說是皇后臉色慘白,怕是真的不行了……”

  柳沁心的嘴角立刻洋溢起笑容來:“太好了,終于等到這一天了,你吩咐下去,祥麟宮上上下下都給本宮管好了嘴巴,這個節(jié)骨眼上,想必皇上是最傷心的,能躲著就躲著,聽明白了沒有,現(xiàn)在我們只需要靜靜的等候就夠了!”

  “奴婢明白,奴婢這就去辦……”

  同樣聽到消息的還有其他人,王夏暉第一時間就帶著林元容趕到了鳳瑰宮,說是要給皇后娘娘侍疾,她們兩個剛到不久,儲沛玲和李易槐也來了。

  “臣妾參加淑妃娘娘,善夫人……”

  王夏暉滿臉擔(dān)憂的說:“你們快起來吧,這會皇后娘娘還不知道怎么樣了呢,對了,惠佳人怎么沒有來?”

  “啟稟淑妃娘娘,安妹妹身體欠安,如今連床都起不來了……”儲沛玲福了福身子回稟道。

  “罷了罷了,她自己就是個病秧子,還是好好的在宮里養(yǎng)著吧?!?p>  不一會秋瀾姑姑就出來了:“各位娘娘小主,皇上有旨,皇后娘娘此刻需要靜養(yǎng),幾位還是請回吧……”

  王夏暉一聽皇上在,自己也就放心了,既然已經(jīng)表忠心的來過了,也就不必再這里待下去了。

  “那本宮就帶著眾位妹妹回去了,還請姑姑好生照顧皇后娘娘……”

  “奴婢知道,奴婢恭送娘娘……”

  王夏暉帶著眾人離開,林元容走到一半便停下來福了福身子:“淑妃娘娘……”

  “怎么了?”

  “臣妾想去祈香閣給皇后娘娘祈?!?p>  王夏暉一向知道林元容對皇后畢恭畢敬的,此刻也沒有多想便點了點頭:“還是妹妹有心,不過本宮還要回宮照看公主,還請妹妹替本宮上一炷香,祈禱皇后娘娘身體康健。

  “臣妾明白,臣妾告退……”

  林元容帶著人離開,剩下的人也都一一和王夏暉告別,王夏暉讓人扶著回到宮里,渾身都覺得酸疼:“這一大早的,這個折騰啊……”

  舒兒忙給王夏暉按摩:“娘娘辛苦了,如今整個后宮里位分最尊貴的就屬娘娘了,娘娘這個時候不去不合適……”

  王夏暉點點頭:“那是自然了,本宮如今協(xié)理六宮,自然是要事事關(guān)心,不過今天這柳沁心是怎么回事???出了這么大的事,她不會不知道吧?”

  舒兒也是覺得奇怪:“是啊,剛才也沒看襄妃呢,誰知道打的什么算盤啊,不過娘娘,您說這皇后會不會就此……”

  王夏暉的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死死的盯著舒兒看:“這是什么話,你也敢亂說!”

  舒兒立刻跪在地上認(rèn)錯:“是奴婢失言了,還請娘娘降罪……”

  “本宮告訴你,皇后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以后關(guān)于皇后的任何揣測,本宮不想再聽到了,聽見沒有?!”

  “奴婢記下了……”

  王夏暉心里很明白,自己和柳沁心沒得比和皇后那就更沒的比,皇后和皇上不僅是感情深厚,就是皇后的家世即便是柳沁心,也是矮了一截的,不然為什么當(dāng)初柳沁心先進(jìn)宮,卻仍舊只是一個妃位,連貴妃都位分都沒有呢,所以自己只有安分守己的過好自己的日子,才能保證王家性命無憂,為自己的女兒將來掙一個好前程。

  林元容此刻跪在祈香閣里,回想著那天請安我讓人帶給她的話,當(dāng)時她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可是此刻想起來卻越發(fā)的覺得奇怪。

  “夫人,您怎么了?”碧柔觀察到林元容的不對勁出聲問道。

  林元容微微一皺眉:“你不覺得奇怪嗎?”

  “什么?”

  “那日我去給皇后請安,皇后讓人帶給我的話,實在是奇怪,如今想起來怎么像是囑托一般呢……”

  碧柔也細(xì)細(xì)琢磨了一下:“還真是,皇后娘娘平時哪里會說那樣子的話啊,夫人的意思是……”

  林元容的心底有一絲不安:“不好,我覺得要出大事了?!?p>  “那怎么辦???”

  林元容雙手合十祈禱上蒼:“還請菩薩保佑,保佑皇后娘娘請安無事……”因為林元容知道,若是皇后離世,怕是皇上整個人也是要被帶走一半的……

  軒清暄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醒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我,吳長清忙摁住他:“皇上,皇上……”

  “以菱呢?以菱呢?”軒清暄像是瘋了一般的再找我,就在這個時候軒清澈一瘸一拐的走進(jìn)來。

  “皇上,皇上……”軒清澈走到床邊摁住軒清暄。

  “皇兄,以菱呢,以菱她怎么樣了?”軒清暄此刻像是一個孩子一樣的驚恐,軒清澈是第一次見他如此也是心焦萬分。

  “你聽我說,谷神醫(yī)又開了一副方子,不過也只是回光返照而已,想必時日無多……”

  軒清澈的話像是一記重?fù)簦屲幥尻褟氐资チ嘶盍?,整個人像是被抽走靈魂一樣呆愣在那里。

  失去愛人的痛是怎樣一種痛,是那種此后再無晴天,你離開之后的日子不過是行尸走肉……

  落梅隨軒清澈一同進(jìn)宮,此刻也是在床前伺候,落梅哭紅了雙眼,卻發(fā)現(xiàn)我脖子上的項鏈不見了。

  落梅擦了擦眼淚把冰竹帶到一旁問她:“娘娘之前帶著的那個項鏈去哪里了?”

  冰竹停下哭聲,仔細(xì)的想了想:“好像,好像好久都沒見娘娘戴過了啊……”

  落梅這才知道今回的我的決定到底是什么,她丟下冰竹跑到梳妝臺前面,開始上下翻騰的找,冰竹也跟了過來:“你這是找什么呢?”

  “找娘娘的那個項鏈啊,你也見過的,快想想,娘娘放在哪里了?”落梅現(xiàn)在全然慌亂了,冰竹雖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是見落梅如此緊張,也跟著找東西。

  落梅將梳妝臺里里外外都翻了一個遍,可是卻什么都沒有找到,滿臉的挫敗癱坐在椅子上:“怎么會呢,好端端的怎么會不見了呢?”

  冰竹看著她說:“你到底再找什么啊?”

  對于落梅來說那是唯一的希望了,唯一一個能讓她們小姐活下去的希望了,可是卻怎么也找不到了。

  就在這個時候,秋瀾姑姑走進(jìn)來對著她們兩個說:“皇上已經(jīng)去到皇后娘娘那里了,王妃,姑娘,你們看……”

  冰竹是全然沒有注意的,落梅冷靜的站起來說:“姑姑便讓皇上和娘娘單獨呆一會吧,我想見見谷大夫,不知道谷大夫現(xiàn)在人在哪里?”

  冰竹抽抽搭搭的,在這種時刻小女孩的軟弱暴露無遺,落梅只是囑咐她:“你在這里好好找找,一定要把那個項鏈找到知道嗎?”

  冰竹點了點頭,落梅這才跟著秋瀾姑姑去見谷神,谷神一個人在廚房里看著藥,整個廚房里很安靜,只有偶爾火苗發(fā)出的噼啪聲音。

  “你來了?”

  “谷大夫……”

  谷神一抬手:“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其實當(dāng)初若不是祁耀舍生取義,以菱絕活不過那一年,我不是不愿意換血給以菱,可是如今以菱的身子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那般簡單,冰毒和火毒丸的毒性在一起,除了祁耀,我想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

  落梅自然不會谷神的話:“谷大夫的話自然是沒錯的,只是現(xiàn)在,娘娘的那粒藥丸找不到了?!?p>  “你說什么?”

  落梅也是緊皺著眉頭的:“原本一直是戴在娘娘脖子上的,可是今天我一瞧卻沒有了,到現(xiàn)在都沒有找到……”

  谷神嘆了口氣:“若是以前,她做這樣的決定,我絕對不會說什么,可是落梅現(xiàn)在,你必須找到那粒藥,我想,以菱如果知道真相,一定也會要那粒藥丸的?!?p>  落梅有些疑惑了:“谷大夫,您說的真相是什么???”

  谷神搖了搖頭:“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活下去……”

  我一直昏睡著,仿佛掉進(jìn)了一個黑色不見底的深淵里,我害怕極了,我誰都看不到,也誰都抓不到。

  軒清暄氣急咳了血,現(xiàn)在身體盡管很弱,可是還是一直守在我的床邊,緊緊的抓著我的手……

  別離,仿佛是擺在我們每一個人面前的必經(jīng)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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