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飛機起飛前鬧了不愉快后,許天資與陸單宸便一直再無對話。
上一次兩人一起乘坐飛機還是在兩年前,當(dāng)時將她從醫(yī)院“偷”出來。
那一次她還沒有徹底脫離危險,盡管在登機前做了充足的準(zhǔn)備,結(jié)果在飛機上,她還差點沒能撐下去。
一下飛機,葉晴一足足不眠不休足足給她做了42個小時的手術(shù),才挽回她一條小命。
當(dāng)然,這些她都是不知道的,永遠都不會讓她知道。
現(xiàn)在看見她能蹦能跳,還能這么用力的打他,他居然一點都沒有不高興,反而有些欣慰。
想伸手碰碰她的頭發(fā),又深怕吵醒她,只能看著她白皙的側(cè)臉,臉上露出溫柔的表情,是所有人都不曾見到過的溫柔。
他十三歲,遇上了七歲的她。
那年,他父親頻頻出軌,把母親給氣死了,他對著父親大鬧,每天近乎達到一種癲狂傷人的狀態(tài)。
父親終于不能忍受,把他送回了老家,于是便在那遇見了一個名叫唐夏的小天使。
永遠都只會傻傻的笑,即便是被荊棘刺傷了腳,在看見他后,還會滿臉鼻涕露出一個丑巴巴的笑容。
她叫他王子,說只是她一個人的王子,但又覺得只是王子太單調(diào)了,于是想過很多前綴。
什么拔刺王子,彈鋼琴王子,從三樓跳下來的王子,很會抓魚的王子,天使送給唐夏的王子……
每次看她一臉?biāo)妓鞯臉幼釉诳紤]這個前綴,他便覺得是每天最有趣的事情。
然后有一天,他看到母親生前的照片,不小心在她面前流落出了憂郁的神情,又恰好她那天新學(xué)了個詞。
便驚訝地指著他的眉,宛如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樣,對著他大喊憂郁王子。
那個時候她綁著兩個小辮子,穿著白色襯衫與黑色小短褲,在他面前拍手的樣子,還記憶猶新。
從那以后,她就指定憂郁王子這個稱呼了,足足喊了三年,十歲的她,知道羞了,便喊他扇子哥哥。
若不是那次把她給丟下,想必她現(xiàn)在不會這么恨他。
都把身份告訴方宇笑了,卻不肯把身份告訴他,究竟什么時候?才能讓她待他如兒時?
或許,永遠都不會了,她敢愛敢恨,對待帶面具的他與不帶面具的他,實在是兩種不同的態(tài)度。
一想到這,陸單宸的臉上,就露出郁悶的神情,難道以后想碰她都得帶著面具?那實在挺麻煩的。
摸著自己的下巴,他在沉思,要不?也找葉晴一整容看看?
剛想著可行度大不大的時候,許天資在旁邊咳嗽了一聲,那一聲,可是差點將他給驚破了膽。
盡管葉晴一再三保證她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但他還是擔(dān)心她在飛機上出什么意外。
許天資迷迷糊糊的摘下眼罩,就看見一臉關(guān)切著望著她的人,還沒搞清楚狀況的她,輕輕的喊了聲,“扇子哥哥。”
嘀咕完了后,又繼續(xù)睡著了,片刻便傳來她沉穩(wěn)的呼吸聲。
陸單宸手按住自己的唇,但這該死的唇角,還是止不住的上揚。
該死,真的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