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界仙庭和人間一樣,神仙也分三六九等,官分九品十八階。除去仙庭土著之外,下界之人飛升后的地位高低,完全取決于飛升時的修為層次。
下界九成九的飛升者,來到仙庭之后是下三品的地位。也就是七品到九品,屬于仙庭仙官中最低層次的存在。這主要是因為先天條件造成,人界不必仙界,起步所修真元無論質(zhì)還是量,在層次上和靈元差距不可以道理計。
個別驚采絕艷的超階天才,憑借勤修苦練,將自己的神魂、肉體千錘百煉,修為亦是傲視群雄、獨步天下。這種人一旦飛升,立刻穩(wěn)居中三品,就算是在仙庭,也是能夠獨當一面的要員。
從古至今,下界飛升之人無數(shù),量變就會引發(fā)質(zhì)變,這些飛升者中就會出現(xiàn)超級強者。這種人往往在下界時就是那種縱橫天下、莫可匹敵的不敗傳說,飛升仙庭后,憑借本身強悍的修為和近乎無敵的戰(zhàn)力,成為上三品的存在。
成為丁甲之位(六丁六甲),算是普通飛升者。能夠被冊封星君,已是佼佼者。而其中封侯拜相,被仙帝冊封仙君的,即便是在上界仙庭,亦是極難一見。
仙君幾乎可以說位極人臣,在仙庭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除了三清、六御(注1)這種恒古永存的至高存在之外,仙君已是四方仙帝之下地位最高的存在。
看縹緲峰周圍靈獸的層次和數(shù)量,清閑真人成為星君已是板上釘釘,甚至成為仙君,也不過太過讓人驚訝。
隨著五色神牛、祥瑞麒麟、華羽青鸞這種層次的靈獸出現(xiàn),清閑真人的地位直線上升,高無可高。
消息一經(jīng)傳開,各方震驚。整個修真界,無分大小宗門全部派出副宗主或是首席大長老一類的高層攜優(yōu)秀弟子,星夜趕往鶴鳴山,很多中、小型宗門甚至一宗之主親自前往。
飛升已是百年不遇,能到星君、仙君這等層次的更是少之又少。如此盛況豈能不湊個熱鬧?萬一自己氣運通天,清閑飛升過程中自己跟著沾了光,有什么奇遇也說不定啊,這事并非沒有先例。當然,其中是不是所有人都樂的清閑飛升,是否有人心懷不軌,那就不得而知了。
更有許多隱士多年的前輩大能紛紛出山,也向著自在宮趕來參加這場盛會,其中既有正派老祖,也有邪道魔頭。
在這場盛會上,只要不先挑釁動手,相信任誰都會給清閑真人一個面子,將仇恨恩怨先放到一邊。
各路人馬不斷匯集,用以招待來賓的客區(qū)早就人滿為患。
原本四首尊是想要按實力說話,過濾一部分人,但已經(jīng)提前出關(guān)的清虛掌教指出,三宗祭典原本就是天下修真界盛典,能夠刺激年輕一輩奮發(fā)向上,努力修道。若是設(shè)了門欄豈不是本末倒置?因此大手一揮只要是修道中人凡是來的無分正邪、強弱一律接待。
迫不得已,四首尊只好加派人手,臨時加蓋竹樓、木樓用以給賓客居住。
至于能住到什么樣的房子,那就不能一概而論。這也不是什么難事,修道界一切實力為尊,要么你有過人的本事,要么身后宗門強悍。
除了個別隱世時間過久的老人之外,其他人大差不差都為人所知,排個名次或許難如登天,分個住址這種小事倒是簡單的多。
這一天,一則消息在已經(jīng)住進自在宮的和還在路上的各大宗門之間迅速傳開。大覺寺法相、法善兩位神僧攜寺內(nèi)十八羅漢中的九位,三日前離開大覺寺南下趕往自在宮那個。
而一天前,大勢宗本代宗主百里無極離開總壇,親自北上自在宮,大勢八殺將中的“霸”、“毒”、“鬼”、“血”四位殺將隨行護衛(wèi)。
按照他們的速度和路程推算,應(yīng)該會在三宗祭典的前一天,兩路人馬同時到達,只是不知道這是有意還是恰巧。
這可是個重磅消息,三宗祭典千年來,除了主辦方之外,三圣地另外兩宗從沒有宗主親至的先例。
大覺寺雖然名義上四大神僧地位平等,可當年的法空神僧無論修為、人品冠絕天下,遠勝其余三人,其地位、威望、權(quán)利形同住持,其余三位神僧處處以其馬首是瞻。
法空圓寂后,三位神僧中修為戰(zhàn)力以法相為尊,威望、地位卻是法善略高一籌,法凈年齡、資歷、修為都遠不足以和二人相爭。
如今二人同上縹緲峰,足見大覺寺對此行的重視。
相比較而言,大勢宗的百里無極更加可怕。
“刀魔”百里無極堪稱天下第二,無論個人修為戰(zhàn)力還是宗門實力都是如此。
年齡比清閑真人還大上幾十歲,近百年內(nèi),除了前些日子的異寶事件,本人從未踏出過大勢宗總壇半步。
與這三位正道魁首相比,那些原本高高在上、囂張跋扈、目空一切的不世出大能們,根本就不值一提。
自從消息傳開后,一個個謙虛低調(diào),在無一人會向以前那般在其他宗門跟前吆五喝六,不可一世。
自在宮禹天殿內(nèi),清虛掌教正坐的四平八穩(wěn),品著手中香茗。身旁桌子上,放著一封拆開的信箋,內(nèi)容便是關(guān)于大勢宗宗主親上自在宮的消息。
不同于清無、清念二人,他們的弟子都是新收不久,自然需要盡心竭力的教導。而風戰(zhàn)、風致二人得兩位真人調(diào)教多年,眼下也不是沖擊關(guān)口的重要時刻,根本就不需要兩位真人陪著閉關(guān)。
之前清虛、清散閉關(guān),更主要的是為了清凈,避免那些提早到了自在宮的宗門煩擾。不過眼下祭典還有半個月就要召開了,清虛、清散二人便提前出關(guān),在背后主持大局。
此時清散真人將目光落在信箋上,帶著一種莫測高深的笑容道:“那老家伙居然舍得離開老巢?看來他果然是急不可耐啊?!?p> 清虛掌教將茶盞放下,微笑著說:“那是自然,我那位老友畢生宏愿就是將我擊敗。如今新得神兵,從此再無懼我手中“七星龍淵”,當然按耐不住?!?p> 清散皺著眉頭說道:“只不過以他好面子的程度,會選在眼下這個當口,想必是信心十足了?!?p> 清虛掌教點了點頭說:“他修為戰(zhàn)力本就略高于我,之前數(shù)次挑戰(zhàn)切磋都是私底下進行,就是因為他沒有把握。此番如此高調(diào),自然是做足了完全準備,打算在天下群雄面前堂堂正正將我擊敗,讓他天下第二的頭銜實至名歸。”
“我想,他選在三宗祭典的時候來挑戰(zhàn)你,不是為了天下第二,而是天下第一吧?”
“是了,清閑師兄飛升之后,他確實可能做天下第一。只不過,他想要這個名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說道這里,清虛似乎想到了一件事,轉(zhuǎn)頭望向清散說:“當初談及你那弟子風致的問題,說是師兄飛升時會是一個良機。不知道準備的如何了?”
清散一聽,面色顯得有些擔憂道:“不知道,這件事上全要看逸風,我這做師傅的根本就幫不上忙?!?p> 說著清散嘆了口氣繼續(xù)說:“說起來,師兄他真的是收了一名好弟子。最近幾年他一直幫我徒兒風致做準備,我探望過幾次,每次都在后山那個小木屋中研究到深夜。分心二用的情況下,難為他居然能將自身戰(zhàn)技練到那種層次。你我都是過來人,年輕的時候也堪稱人中翹楚。自然明白究竟需要怎樣的天賦和付出多少努力才可以達到那種境界?!?p> 清虛無語點頭,對這名師侄,即便是自己如今的修為,也不禁對其有些佩服。
清散略一停頓繼續(xù)道:“風致的不死鳳魂已然大成,《青蓮劍訣》也有幾分火候,只是礙于修為無法推上更高境界。在年輕一輩中,我有信心不輸于任何人,即便是你最滿意的弟子風戰(zhàn),也未必就能贏得了她?!?p> 清虛一臉嫌棄的表情道:“什么叫我最滿意的弟子?那個不孝弟子,整天和我沒大沒小,目無尊長,早晚有一天我能讓他氣死。”
“得了吧?!鼻迳⒄嫒诵Φ溃骸斑@沒外人,你弟子也還在閉關(guān),你就別裝了。咱們兩百多年的師兄弟了,我還不了解你?你什么時候在乎過這些凡俗禮節(jié)?那小子率性、真誠,人品稟性沒的說,成就更是超凡脫俗。你也就是怕他太過驕傲而且時不時需要維護一下你掌教的威嚴,其實心里暗爽很久了吧?做夢有沒有笑醒?反正我收了風致為徒,看著她一路高歌猛進,心里那叫一個美,經(jīng)常做夢笑醒。”
四下無人,再被清散如此一說,清虛再難掩飾,端起茶杯哈哈大笑,顯然被說中了心事很是開心。
清散呵呵一笑突然說了句:“可是你知不知道,風致的戰(zhàn)技修行幾乎與我無關(guān),除了個別問題詢問過我以外,整個修煉從計劃到過程,全是逸風一手安排,并且全程參與??梢哉f,從某種程度上,風致如今的修為、戰(zhàn)力,是逸風一手訓練、調(diào)教出來的。”
“砰”,清虛掌教捏碎了手中茶盞,一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