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細看了看王云飛等四人,見王云飛嘴角血跡尤在,似乎受傷不輕,心道:“難怪他會被人抓了,原來竟是受了重傷。”見他眼下一動不動,連話都不說,定是給人點了穴道,心想:“真是天助我也,這下叫你們落到了我的手上,我可不管什么無極門、什么程掌門了,非要了你們的小命不可?!闭酒鹕韥淼剿磉?,出指在膻中、鳩尾和巨闕三處大穴上點下,想著:“當(dāng)初趙承乾點了你這三處死穴,都沒能取你性命,眼下你受了重傷,我再給你點下,看你有多命大還能逃脫?”
霍通見狀問道:“田掌門這是何意?”田長風(fēng)卻不答話,而是問張兆通道:“這四個人就是凌萬忠派來的奸細?”張兆通道:“‘山西四魔’四位兄弟是這么說的。”“山西四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道:“是的。”田長風(fēng)道:“諸位有所不知,這四個人老夫卻跟他們有著血海深仇!”魯承振驚道:“田掌門識得他們?”田長風(fēng)道:“慚愧慚愧,老夫之所以會帶著眾弟子離開南海,歸根結(jié)底就是拜此四人所賜!”
鄧國祥向是最能明白師父的心思,一聽田長風(fēng)的話便即會意,朗聲說道:“不錯,這四個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亂!我們南海派本來好好的,誰曾料到我太師父和兩位師伯一朝被‘青蛇三老’所害,其實就是這四個人暗中跟青蛇派勾結(jié)設(shè)計所為。其后我?guī)煾缸隽苏崎T,帶領(lǐng)南海群雄力戰(zhàn)‘青蛇三老’,這才使得南海派免遭滅門之禍,哪知他們幾個不甘心失敗,又跟耿國忠設(shè)計篡奪掌門之位。如今他們四個做了凌萬忠的幫兇,怕也不是真心,說不定下一個就要對貴幫下手了?!?p> “絕情二仙”和魯承振等聞言一震,皆道:“竟有這等事情?”鄧國祥道:“此事千真萬確,依晚輩看都不必審了,不如直接把他們殺了,免得繼續(xù)為害武林!”玄虛子道:“那兩個男的殺了也就殺了,只不過這兩個如花的美人就這么死了,未免可惜,不如給貧道留下?!编噰榈溃骸暗篱L吩咐,晚輩自當(dāng)遵從?!眮淼酵踉骑w身前,手上運力,一掌便即拍下?!吧轿魉哪А敝劳踉骑w和俞賀軒的底細,這會兒聽田長風(fēng)師徒一唱一和,即知其中有假,馬正龍雙錘已經(jīng)將鄧國祥的那掌攔下。鄧國祥問道:“此等惡賊罪不容恕,你不讓我殺他,又是何意?”馬正龍道:“你這么急著要殺他,是怕有什么秘密被說出來而先行滅口嗎?”鄧國祥叫道:“你……”
田長風(fēng)將鄧國祥攔下,道:“國祥,你退下!”鄧國祥只得依命退了。田長風(fēng)道:“聽閣下話中之意,是說我們?nèi)鲋e在先,莫非你識得他們四個?”馬正龍也怕他們知道了王云飛的身份,急道:“我不認識他們?!碧镩L風(fēng)道:“你既然不認識他們,為何要阻止我們殺他們?”馬正龍拙于言辭,急道:“我,我……”卻不知該說些什么。呂先生道:“馬兄弟是想說,這四人本是他捉了來,如何要給你們處置?!瘪R正龍道:“不錯,呂先生說中了我的心思?!碧镩L風(fēng)臉一紅,只得道:“是小徒魯莽,還望兄臺不要見怪才是?!庇至钹噰橘r了不是。魯承山見他們的模樣,頓覺好笑,心想自己總算掙回了一點面子。
蕭勝道:“這四個人居然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先亂南海,再來禍害我百俠幫,卻不知暗中受了誰的指使?!甭欀俚溃骸皫熜终f得是,如果我們能查出他們的幕后指使,說不定可以挫敗一場大陰謀,于中原武林未嘗不是一件功德之事?!碧镩L風(fēng)最擔(dān)心他們會審問王云飛等人,因為一旦如此勢必要解開王云飛他們的啞穴,若是他們將自己做過的事兒合盤脫出,魯承振怕是未必會再跟自己合作,急道:“前輩,眼下我們自身都難保,還想著為中原武林做功德之事,又有什么用處?!?p> 聶仲問道:“那不知田掌門有何高見?”田長風(fēng)道:“這些人既然敢出來為非作歹,要么是背后支持他們的那人厲害非常,他們有恃無恐,說出來了我們也會礙于那個人的身份地位,繼而放了他們,要么他們就會寧死也不說?!甭欀俚溃骸安诲e,確實是有這種可能?!碧镩L風(fēng)道:“不論是其中的哪一種可能,我們都是無可奈何,既是如此,還審他們做什么?不如將他們直接殺了,然后懸尸于外,先讓凌萬忠看看,他派來的奸細我們都解決了,他們也就不敢再對我們有任何小瞧了?!?p> 王云飛聞言心想:“這老賊果然狡猾,他怕眾人解了我們的啞穴,我們乘機將他的事兒公諸于眾,就想先借百怪幫眾人之手殺了我們,不行,我得先他一步?jīng)_開穴道?!眱?nèi)中運起內(nèi)力,怎奈自己三大重要穴道一一被封,加上自己本就有傷,這內(nèi)力卻都提不出丹田來。他心下焦急,忽見殿外又沖進一人,看樣子是陜西十姓門中的尤門弟子。那弟子一面沖入一面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殺到白龍嶺來了!”
群雄聞言盡皆站起,問道:“是凌萬忠殺來了?”那弟子回道:“來人并不是凌萬忠?!比盒燮媪耍骸安皇橇枞f忠,又會是什么人殺來了呢?”那弟子道:“是個道人,屬下從未見過?!濒敵姓駟枺骸八麄兇蠹s來了多少人?”那弟子回道:“約有兩三百人?!睆堈淄ǖ溃骸皡^(qū)區(qū)兩三百人,還不比我暗五門的弟子多呢。”那弟子道:“這些人都身穿異族服侍,看樣子并不是漢人。他們騎馬殺來,氣勢洶洶,我們五門弟子雖然投放了暗器,仍不能阻止得住?!?p> 聶仲忽道:“莫非是那玉清道人來了?此人投靠了金國,可能這次也聽說凌萬忠要來攻打白龍嶺,就帶了女真武士前來?!睆堈淄@道:“那我們可不能讓他們殺上嶺來?!碑?dāng)即傳令讓陜西十姓門明五門的余下弟子全部前去增援,然后道:“‘山西四魔’說這四個人是凌萬忠派來的,也不知玉清道人是不是跟他們勾結(jié)在了一起?!被仡^看向了王云飛四人。魯承振道:“不如咱們解開他們幾個的穴道,一問究竟?!鞭D(zhuǎn)身謂魯承山道:“二弟,都這個節(jié)骨眼上了,切勿貽誤了戰(zhàn)機?!濒敵猩揭幌氪耸仑P(guān)百怪幫的存亡,只好點頭允了。
王云飛和程曉曉早就做好了準(zhǔn)備,只等他們解開了自己的穴道,就將田長風(fēng)等人的事兒全部說出。那田長風(fēng)豈會不知這個?他急忙站出,攔住正要給四人解開啞穴的“山西四魔”,道:“這個不敢勞煩四位,還是由老夫來吧。”欒永臣方才聽田長風(fēng)胡說八道了一番,就知道他定是有什么詭計,這時又不懷好意地要給王云飛等人解穴,許是又打著什么如意算盤,道:“田掌門堂堂南海派掌門,怎么可以親自給他們解穴呢?”
田長風(fēng)被欒永臣一問,不由得一怔,跟著思量了片刻,才道:“各位不要誤會,適才老夫用南海派的獨傳手法點了這個臭小子的穴道,非是老夫不能解開。諸位要是不信,大可以自己動手試試?!薄吧轿魉哪А币娝c了王云飛的死穴,那死穴可是基本無法可解的,自己當(dāng)然不愿意上前一試,皆道:“田掌門請便吧?!奔娂娡撕?。田長風(fēng)微微一笑,慢步走到王云飛身邊,心想:“這小子和這丫頭都知道我的事兒,我可千萬不能讓他們開口說話。”看了一眼李靈湘,又想:“瞧這丫頭模樣,絕對沒有學(xué)過武功,料來最好對付?!闭f道:“未免他們各執(zhí)一詞,老夫就挑一個問了?!?p> 他來到李靈湘跟前,彎下腰來,低聲道:“這些人的性命盡在我手上,你乖乖答話,要是敢胡說半個字來,他們也都難活命!”出指解了她的啞穴。李靈湘突然可以說話,忙問道:“義父、王大哥、程姐姐,你們都怎么樣了?”那三人不能說話,都搖頭示意無事。田長風(fēng)道:“好了,臭丫頭,老夫問你話,你可得好好答了。凌萬忠可有跟那個什么玉清道人聯(lián)手?”李靈湘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凌萬忠和玉清道人,更不知此間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她受田長風(fēng)威脅,擔(dān)心俞賀軒、王云飛和程曉曉的安危,可是又不知田長風(fēng)要自己回答什么,生怕說錯了字而惹惱了他,累得俞賀軒他們丟了性命。
田長風(fēng)見她不答,急問道:“老夫問你話,你可聽見了?還不快快回答我!”李靈湘被他一斥,不禁身子一震,道:“你說的這些,我,我可聽不大明白?!碧镩L風(fēng)甚是得意,他站直了身子,謂眾人道:“怎么樣,老夫方才所言不虛吧,這些人果然什么都不會跟我們說的。”又轉(zhuǎn)回來問了李靈湘一遍,李靈湘被他問得蒙了,只得說自己什么也不知道,這一來倒正中了田長風(fēng)的下懷。
王云飛心想:“靈湘妹子不知道這個田長風(fēng)的底細,是以什么都不會說。田長風(fēng)果然狡猾至極!”卻見田長風(fēng)又點上了李靈湘的啞穴,道:“諸位,既然這些人寧死不說,不如都交給老夫,管叫他們一刻鐘的時間內(nèi)都開口招了!”呂先生道:“南海派掌門竟然還有這種手段?”田長風(fēng)“哈哈”一笑,道:“青蛇派有一百零八種酷刑,都是極其狠毒的治人手段,我南海派跟他們斗得久了,總還是見識過一二的?!?p> 呂先生道:“田掌門是想對他們用刑了?”田長風(fēng)道:“不錯,他們?nèi)绮怀孕┛囝^,又怎會乖乖把一切都說出來?現(xiàn)在玉清道人都殺到白龍嶺了,這乃是當(dāng)下最刻不容緩之事?!笔拕俚溃骸翱墒恰匦讨?,必多冤獄’,就只怕田掌門問出來的也是假的訊息,于我們亦無半點兒益處?!碧镩L風(fēng)道:“前輩不必擔(dān)心,一來這四個人都是罪大惡極之人,便是死上百回都不足以抵其罪過,二來晚輩也算是跟‘青蛇三老’學(xué)了幾招厲害手段,前輩難道還信不過晚輩呢?”他心下想著,如果他們將王云飛等四人交由他先來行處置,他就正好乘機把他們殺掉,免得后患無窮,那時他就以一時失手為借口推脫,想來眾人都要聯(lián)合他對付強敵,都不會再追究此事。
“山西四魔”都知道王云飛和俞賀軒的身份,雖然他們也不知道田長風(fēng)與這二人之間有何仇怨,但他們四個一直心心念念著鐵劍門五寶中的秘密,如果王云飛和俞賀軒都被田長風(fēng)給殺了,豈不是更無法得償所愿了嗎?顧釗道:“不行,這四人是我們兄弟所抓,田掌門想要處置他們,得先問過了我們兄弟?”攔在了王云飛等四人身前。田長風(fēng)見他們阻止自己殺王云飛他們,心下自是著急,可是一時也想不出什么辦法來。
姚成志忽然說道:“你們四個三番五次地護著他們,莫非是一伙兒的嗎?”“山西四魔”齊道:“我們從未相識,莫要冤枉了我們!”姚成志道:“既是如此,我們還是先把到底是誰跟那個什么道人勾結(jié)問出來要緊!”準(zhǔn)備去提王云飛,卻叫華成攔住。華成道:“姚島主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在白龍嶺上自有我們幫主主持大事,還輪不到你來發(fā)號施令?!币Τ芍尽昂呛恰币恍Γ^魯承振道:“魯幫主,我們千防萬防,還是疏忽了,原來是他們暗中勾結(jié)了外人,趁我們在這商討要事時突然殺來!”
辛三娘道:“聽姚島主一言,茅塞頓開。那玉清道人怨恨當(dāng)年風(fēng)長老將‘黃河二祖’逐出本幫,是以跟凌萬忠勢同水火,他們兩個怎會勾結(jié)在一起?”魯承振聞言大怒,謂魯承山道:“你為了爭奪幫主之位,竟然跟本幫棄徒的弟子、江湖敗類玉清道人勾結(jié)?”魯承山道:“不是我,不是我,你們不要含血噴人!”魯承振不容他解釋,又道:“當(dāng)年在芒碭山,我們險些被他全部殺掉,這件事兒你難道都忘了?你趁火打劫,我尚不怪你,只是你伙同玉清道人誅殺同幫兄弟,我卻饒你不得!兄弟們,跟他們不用客氣,殺了他們?yōu)槟切┧烙谒麄兪稚系男值軋蟪?!?p> 他命令一下,手下的王懷信、張兆通、馮德、辛三娘、霍通、孫進和、戚亮等都各自站出,準(zhǔn)備跟魯承山一眾死拼。田長風(fēng)道:“魯幫主放心,我們都助你們一臂之力!”門下弟子和玄虛子、姚成志也做好了迎戰(zhàn)準(zhǔn)備。魯承山道:“到底是誰跟玉清道人勾結(jié),還是未知之?dāng)?shù)呢,你想要以這個借口殺我,借而掩蓋你和玉清道人暗通款曲的事實,有本事便來??!”與手下眾人也都做好御敵的準(zhǔn)備。
大殿之內(nèi)劍拔弩張之勢似難緩和。聶仲忙起身勸道:“諸位,玉清道人已經(jīng)攻來,凌萬忠想必也會緊隨其后,眼下當(dāng)務(wù)之急是如何退敵,而不是在這里自相殘殺!”魯承振道:“前輩,玉清道人的為人,您也是非常清楚的,他投靠金國,又千方百計致本幫弟子于死地,而二弟他跟玉清道人合謀,與玉清道人又有何異?如不先清理了門戶,你我眾人怕也未必能逃得出玉清道人和他帶來的女真武士之手!”
田長風(fēng)叫道:“魯幫主念及兄弟之情不忍動手,看來唯有老夫先代勞了!”起身即朝魯承山打去了一掌。華成道:“休傷我家?guī)椭?!”護在魯承山面前,跟著迎出一拳,將田長風(fēng)打退。余人見田長風(fēng)率先動手,這才一齊攻上,大殿內(nèi)登時亂成一團。那王懷信與王猛、馮德與顧釗、霍通和張達、孫進和跟齊哲、姚成志和呂先生皆是一一對戰(zhàn),而張兆通則聯(lián)合田長風(fēng)去攻打華成,玄虛子和辛三娘共同攻擊馬正龍,魯承振手下另一個不知名的弟子連同戚亮與魯承山手下的李恒對招,至于田長風(fēng)眾弟子則合力將欒永臣和羅銘宇圍了。
他們雙方好一場廝殺,在殿上不一時已斗了幾十招,只有蕭勝和聶仲連聲勸他們罷手,可是兩方眾人打得難解難分,又有哪個肯聽?蕭勝謂魯承振道:“賢侄,如此下去,非得兩敗俱傷不可,信我一言,快快收手吧?!濒敵姓竦溃骸扒拜呂饝n,我們現(xiàn)在占盡了上風(fēng),用不了一盞茶的功夫,我就可以統(tǒng)一魯氏一脈,那時候再去傾力與玉清道人一戰(zhàn),定可打得他們敗退下去。”蕭勝見魯承振不聽,忙又去勸魯承山。魯承山見殿內(nèi)自己人少不得勢,也無說話的機會,只得指了一下魯承振,道:“前輩,我百俠幫一旦毀了,全是他的罪過!”
王云飛在地上看雙方激戰(zhàn),只見王懷信的棋子和王猛的飛刀你來我往,似乎二人都在伯仲之間,勝負尚有懸念;那馮德與顧釗一個不時擲出一枚暗器,一個尋到機會即射出一箭,倒也在僵持之中;霍通和張達皆無兵刃在手,二人空手拆招,轉(zhuǎn)眼間也已打了四十余回合,只是霍通根本不看張達的眼睛,他的“攝魂術(shù)”也就失了用途;孫進和是兩手空空迎戰(zhàn)齊哲的“玄鐵杖法”,倒是他反而占了下風(fēng);而那呂先生善于謀略,武功卻是稀松平常,在姚成志單刀的輪番進攻之下,唯有連連退卻,毫無招架之力;至于剩下的魯承山一系弟子,以少敵多之下,無一能反抗得住對手的壓制,盡有些力不從心。
張兆通見孫進和敵不過齊哲的鐵杖,叫道:“孫兄弟,我來助你!”抽身出來幫助孫進和跟齊哲對招,齊哲陡增強敵,形勢迅速轉(zhuǎn)為下風(fēng)。那張兆通是陜西十姓門的掌門,手下十門弟子都能甘心為他所使,武功自是頗為了得的了。在二人的聯(lián)合進攻之下,齊哲只覺得自己愈發(fā)抵擋不住。但他不肯認輸,手上的鐵杖連番進攻,一時卻也沒有敗下陣來。
王云飛知道那玉清道人的為人,當(dāng)年自己如不是被他的弟子房昭、謝天鵬、姜志和都順帶離芒碭山后出了海,也不會學(xué)到了蓬萊島去得這一身本領(lǐng),更不會有今日種種之事,心想:“玉清道人當(dāng)年即立志要誅殺所有百怪幫的弟子,如果真是那玉清道人帶著女真武士殺來,在場眾人絕對都難以幸免?!碑?dāng)下急催動真氣,試圖沖開穴道,可是卻毫無結(jié)果。
那田長風(fēng)這時與華成斗了五六十回合,由于張兆通突然轉(zhuǎn)去相助孫進和,華成反而少了一個強敵去應(yīng)付,不免覺得輕松下來。田長風(fēng)雖然武功要高出華成一籌,但要在短時間內(nèi)將華成打敗,卻也不能。他見王云飛四人都被捆在地上,心想:“我這好可以趁亂殺了他們幾個,以免他們壞了我的好事。”想要抽身過去,無奈華成跟得甚緊,剛剛挪出一步,就被華成給打了回來。
田長風(fēng)叫道:“崢兒、國璋、國明,你們?nèi)齻€過來助我!”田崢、齊國璋和孟國明都抽身過來,將華成圍住。田長風(fēng)道:“這個人交給你們來對付,我還有要事要辦!”掌上運力,急向王云飛頭部打去。王云飛、程曉曉和李靈湘見狀大駭,可是誰都無可奈何,也不知如何應(yīng)對。那馬正龍正以一人之力抵擋玄虛子和辛三娘的合攻,乍見田長風(fēng)出掌打向了王云飛,心想王云飛絕不能死,當(dāng)即一錘掄了過去。田長風(fēng)那掌眼看要打到了王云飛頭上,忽見一鐵錘擊來,嚇得連忙收手。
顧釗也看到了田長風(fēng)意圖擊殺王云飛,急道:“老三,可要看好了他們幾個!”馬正龍道:“老大放心!可是我一人有些應(yīng)付不來!”顧釗道:“我來幫你!”繞過馮德來到王云飛身前,箭已經(jīng)搭在了弓上。田長風(fēng)余下的幾名弟子知道田長風(fēng)定要殺了王云飛,眼見顧釗護著王云飛,方國華和鄧國祥立即過來跟馮德圍擊顧釗。顧釗這一來以一敵三,再想保護王云飛四人可就無能為力了。
田長風(fēng)大喜,心想:“這下看你們還有誰能攔得住我!”手上真氣凝聚,用上了他的十分功力,一掌朝王云飛腦門打去,自以為這一攻定叫王云飛必死無疑,不料得意之時,只覺有個東西纏住了自己的手臂,不叫這掌打下。他定睛一看,竟是一個道人用拂塵將自己攔下,頓覺這道人功力不弱,自己斷非他的敵手。他又看了看那道人,這一下一驚不小:“是,怎么是你!”那道人收起拂塵,口宣道號:“無量天尊!”群雄見這他忽然沖進大殿,盡皆住手。王云飛、姚成志和玄虛子等人也吃了一驚:“這不是王道長嗎?”
那道人正是“沖和子”王文卿。王文卿見蕭勝和聶仲也在,忙施禮道:“晚輩見過二位前輩。”蕭勝道:“道長不必多禮。適才聽陜西十姓門的弟子說有個道人帶異族武士殺來,我們還當(dāng)是已經(jīng)投靠了金國的玉清道人,沒想到竟會是堂堂神霄派的教主?!蓖跷那涞溃骸扒拜呎`會了,晚輩與諸位無冤無仇,怎會做出這種事來?!濒敵姓竦溃骸疤煜掠⑿壅l不知道道長和‘溫州童叟’林靈姜關(guān)系較近,那林靈姜是凌萬忠的手下,道長為了助他,帶人殺到白龍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p> 王文卿道:“帶領(lǐng)異族武士殺來這里的確實是個道人,不過卻并不是貧道。剛剛貧道路過山口之時,見陜西十姓門的弟子正在跟那些人打斗,本欲上前相助你們一把,只是想到這里可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故,才急著趕來,不敢有所耽擱。”張兆通道:“道長如不是受了凌萬忠他們所托,又怎么會千里迢迢來到漠北?”王文卿道:“貧道在給陶莊喬莊主賀壽之時,發(fā)現(xiàn)你們兩脈弟子爭相去請喬莊主出山,料來內(nèi)中之事并不簡單。果然經(jīng)貧道暗中打探,得悉凌萬忠準(zhǔn)備帶人前來攻奪白龍嶺,而你們也跟南海一派兩島聯(lián)合在了一起,意圖應(yīng)付凌萬忠他們。貧道和林師兄有舊,擔(dān)心這一來你們雙方互有損傷之余,定會再加深彼此之間的仇恨。出家人慈悲為懷,自然要前來阻止了。”
田長風(fēng)道:“當(dāng)初跟道長在陶莊有過一面之緣,不知道長可還有些印象?”王文卿道:“是田掌門,你們果然都在這里。”田長風(fēng)道:“是啊,道長也真是神通廣大?!蓖跷那渲钢厣系耐踉骑w道:“田掌門,貧道與這位少俠也算相識,你剛剛非要出狠手要他性命,難道是怕他將你是南海派棄徒之事說出來嗎?”群雄聞言,無不大驚。田長風(fēng)怒道:“你,你胡說八道些什么?”王文卿道:“貧道是出家人,從不撒謊,這位少俠身負‘龍功九式’絕學(xué),便是最好的證明。田掌門,要不你也露一手‘龍功九式’里的功夫,讓貧道與在座眾位都開開眼界?”
玄虛子“哈哈”一笑,道:“‘龍功九式’是何等功夫,我們大家誰不知道,那可是南海派非掌門不傳的神功絕技,這個臭小子又不是南海派弟子,他怎能會得?這位道友竟說這個臭小子會使‘龍功九式’,不妨你再想想看,他如果真的那么厲害,又怎會被‘山西四魔’所擒?”王文卿看了一眼王云飛,道:“這位少俠顯是受了重傷?!眴柾踉骑w道:“少俠,你的傷可有大礙?”伸出手指要給他解穴,田長風(fēng)忽然竄出攔下,道:“道長,此人可是奸細,你當(dāng)著大家的面想要將他放了,豈不是要公開與我們?yōu)閿???p> 王文卿道:“好,田掌門既然怕放跑了這位少俠,貧道倒是有個好主意,可以一驗貧道的話是真是假?!碧镩L風(fēng)冷冷一笑,道:“道長如此這般,是在拖延時間嗎?”轉(zhuǎn)而謂眾人道:“大家莫著了他的道兒,一會兒那些武士殺來,可就為時晚矣了?!蓖跷那涞溃骸柏毜烙袩o說謊,待解了這位少俠的啞穴后自有佐證!”出指點向王云飛身上。田長風(fēng)橫臂一格,道:“休想欺騙我們!”王文卿見他一再阻攔,當(dāng)下拂塵一甩,攻向了田長風(fēng)。田長風(fēng)眾弟子見二人打了起來,紛紛沖上相助。
王文卿被田長風(fēng)及眾弟子圍住。魯承振道:“世傳道長渡楊子江時遇雨迷路,逢火師汪真君并得授以飛章謁帝之法及嘯命風(fēng)雷之書,‘神霄五雷功’極是了得,田掌門可要小心了(按:據(jù)相關(guān)史籍載,王文卿渡楊子江,行野澤中,雨暝迷路,遇一異人,授以飛章謁帝之法及嘯命風(fēng)雷之書,此為宋徽宗宣和元年事,晚于小說所處的政和八年一年)?!碧镩L風(fēng)道:“多謝魯幫主提醒!”與手下弟子一齊出招攻向王文卿。那王文卿以拂塵為刃,雖被十人圍擊,仍有不懼之色。王云飛心想:“王道長雖然武功高強,但他以少敵多,又不知田長風(fēng)奸計百出,恐也難以應(yīng)付?!焙鲆娨粋€人影沖進大殿,趁著田長風(fēng)、王文卿激斗正酣之際,疾速往二人胸口的乳中、鷹窗二穴處各是一撞。那乳中穴和鷹窗穴皆屬足陽明胃經(jīng),為胸口要穴。二人猝不及防,只“哎呦”一叫,便即紛紛跌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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