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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職攻略

第五十二章 思慮

全職攻略 唐三醒 2154 2016-07-14 18:52:22

  柳秋嫦了解吳丁儒的犟脾氣,深知若真嗆住了他,遭秧的還是吳家人。這時吳兆言給了一個臺階,她也就不再爭執(zhí)。

  她一怔,道,“回京城是個什么說法,回吳家又是個什么說法?”

  吳兆言笑道,“回吳家就是讓沈日輝做個上門女婿,或者讓姐姐與他和離(注:雙方自愿離婚),之后單獨帶著沈重住回吳家,這兩樣,娘親覺得哪樣能成?”

  柳秋嫦嗔道,“你這孩子連娘親也戲弄不是?上門女婿,失婚婦人,都是讓人笑話之事。娘親不能答應(yīng),日輝不能答應(yīng),兆容怕是更不會答應(yīng)。”

  “想都別想!”吳丁儒豎眉補充道。

  吳兆言攤手,“既然如此,那就只是回個京城,這事兒不就好辦了,不過就如當(dāng)初從京城遷往文池一般,再從文池遷回京城罷了。如爹爹所道,姐姐是沈家的長兒媳,有這層關(guān)系在,吳沈兩家是無論如何也撇不干凈的。娘親若是忌憚沈家的過往,不如往后就讓他們隱姓埋名,凡事低調(diào),咱們也少與他們在明面兒上來往。反正他們是沈家人,不會缺銀子?!?p>  柳秋嫦聞吳兆言提及“銀子”,不由蹙眉道,“銀子?我怎么瞧那沈家兄妹也不像有錢人,雖然看起來都是相貌端正、舉止有禮之輩,可是衣著未免太寒酸。而且,聽兆容道,他們在文池過得全是苦日子,不知沈明功當(dāng)年貪下的巨款用在何處了?!?p>  吳兆言道,“用在何處肯定不會告訴咱們,更不會告訴姐姐,娘親不用費思量?!?p>  柳秋嫦正色道,“吳家又不缺銀子花,娘親費什么思量?我不過是替沈家唏噓,因為銀子丟了官,丟了名,丟了家,結(jié)果還一個子兒也沒享用上,多不值。”

  吳兆言又道,“享沒享用上,如今只有沈家人才能說得清,外人是瞧不出來的。”

  “哼?!眳嵌∪逶俅呜Q眉,“就是你們這些滿口‘陰謀’的人,當(dāng)年才把沈家逼往了文池。我與明功共事多年,對他的脾性再清楚不過。為人傲骨,忠義仁孝,當(dāng)年貪腐一案,定是有人陷害!”

  “哪有人陷害?當(dāng)年是他向少祖自首的,何來陷害一說?”柳秋嫦對往事也記得清楚得很。

  眼見二老又要杠上,吳兆言忙道,“反正孩兒的意思就是,姐姐若是想回來,不如就遂了她的心意,替他們找處地方,讓他們住在外邊。畢竟當(dāng)年之事已經(jīng)過去了八年,而且,太祖當(dāng)年不也沒有說過不許沈家現(xiàn)身京城之類的話么。既是如此,咱們也沒有拒絕姐姐的理由?!?p>  柳秋嫦道,“那是自然。我與兆容一別八年,甚是想念。否則,兩個月前接到她的親筆信后,也不會貿(mào)然回信。就算兆容不提留京之事,我也舍不得重兒。如今個頭兒都快趕上我這個做外祖母的了,兒孫催人老啊。”

  柳秋嫦說著不停地以錦帕拭淚,吳丁儒唯有垂頭嘆氣。

  傷心了一陣子,柳秋嫦對吳丁儒道,“不知嬸母如今如何,身子可還硬朗?”

  吳丁儒一怔,道,“你的意思是——”

  柳秋嫦點頭,“沈家舊宅如今早已夷為平地,讓他們再另找住處,我這心里總是不忍。城北嬸母一直寡居,那里舊是舊了些,可是清靜,也敞亮。不如讓兆容與重兒去那里,雙方都有個照應(yīng)。你覺得如何?”

  不待吳丁儒答應(yīng),吳兆言道,“住處倒是個好住處,可是沈家那個老姑娘怎么辦?”

  “她?”柳秋嫦遲疑。

  吳丁儒也皺起眉來。

  吳兆言的顧慮不無道理。

  吳兆容一家住到嬸母家去,算是個族內(nèi)親戚,沈月然算什么?

  “聽姐姐道,那個老姑娘的性情十分古怪,一直都嫁不出去,還整日里與她頂嘴抬杠,是個非常討厭之人。她若也住到嬸母家去,惹出些事非來如何是好?!眳钦籽杂值?。

  “這——”柳秋嫦為難了。

  “你不也未曾婚配嗎?有何資格說人家!”吳丁儒就是聽不慣吳兆言目中無人的言論。

  “孩兒是瞧不上,和她能一樣么?!眳钦籽圆环獾鼗刈?。

  “行了,接著商量兆容之事?!边@時候,又換柳秋嫦來做“和事佬”。

  “兆言的話有道理,可是咱們也不能不管那姑娘,她剛死了爹爹,再離了哥哥,又沒有男人,人生地不熟,往后如何過活?”柳秋嫦道。

  到底是為人娘親的,柳秋嫦的慈母心態(tài)在這個時候表露無疑。

  吳兆言打了個哈欠,瞧一眼沙漏。

  明天是衛(wèi)大哥返京后來汴京府履職的頭一天,幾個同僚商量著為久不見面的衛(wèi)大哥來個歡迎儀式,他可不能誤了時辰,得比一向習(xí)慣早到的衛(wèi)大哥更早到才行。

  “不如這樣吧,爹爹,娘親,這事兒畢竟涉及沈家,所以咱們說了也不算,不如待沈家公的喪事辦妥,孩兒去找沈家兄妹探探口風(fēng),再做決定也不遲?!眳钦籽月冻鰩追掷б?。

  “也好,問問日輝的意見。”吳丁儒點頭,交代道,吳兆言告辭退去。

  吳兆言走后,柳秋嫦入內(nèi)室看了看沈重。見沈重仍在熟睡,她放心地出來,主動挽了吳丁儒的手。

  “丁儒,莫要怪我總是舊事重提,當(dāng)年若不是你執(zhí)意讓兆容嫁到沈家,如今我們?nèi)茫撌呛蔚鹊男腋??!彼p聲嘆道。

  吳丁儒悲悲凄凄地道,“或許那就是兆容的命吧,生在吳家,有一個如我這般的爹爹。”

  吳丁儒的話令柳秋嫦再次悲從中來。

  她抽泣道,“算了,不說了,如今也挺好。他們都回來了,日輝又處處讓著兆容,兆言如今也會拿主意了,你瞧他方才的思慮多周全,比咱們都要想得多?!?p>  吳丁儒嘆道,“我就是怕他太聰明,到頭來聰明反被聰明誤啊?!?p>  ******

  次日酉時,衛(wèi)奕從汴京府返回衛(wèi)家?;氐郊抑校蚋赣H衛(wèi)中鴻、母親劉惠琳問過安后,返回言若閣。

  離開京城兩個月,汴京府堆積了一堆事務(wù),他第一天履職,既要處理舊務(wù),還要寫下炭行千金遇害和楓林道士被殺兩案的卷宗,又要應(yīng)付同僚們的熱情,忙得頭暈?zāi)X脹。

  終于回到家中,只想躺到床榻上好好睡一覺。

  他脫下外衣,脫去鞋履,正要躺下,想起同僚們送的禮物。

  他揉了揉額角,拿過封存完好的木匣。打開木匣,他不悅地隨手丟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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