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沈三和陳玹兩家的淵源,那可就深了,不光是他倆,乃至祖上,沈陳兩家也可說是兄弟家族。
他倆打小玩到大,關(guān)系可謂是勝過親兄弟。大學(xué)畢業(yè)后兩人風(fēng)流云散,沈三選擇去國外進(jìn)修文物修復(fù),陳玹沒有那么大的抱負(fù),于是留在了國內(nèi)。在杭城博物館當(dāng)了幾天顧問,陳玹就被老爺子叫回去看店。接手天一閣后,陳玹也樂得清閑,在文刊上寫寫文章,日子倒也過得去。
造訪許老二之后的幾天,陳玹和沈三合計了一下,要想摸這個墓,現(xiàn)在不僅缺人,還缺些裝備。
眼下有了許老二的加入,這支小隊算是初具規(guī)模,但人數(shù)還是少了些。就像打仗,只有個光桿司令,手下無兵無卒,頂什么用。人手方面,陳玹和沈三倒是各自有了人選;至于裝備方面,除了許老二提供的,自己當(dāng)然還得備一點(diǎn)了。
裝備這一方面,陳玹和沈三分工,沈三解決防身這塊,陳玹則是去行內(nèi)市場買些必備品。除了水壺、手電、繩索、手套之外,陳玹還偷偷地購置了一把土炮(老式霰彈獵槍),可惜市面上找不到好的防毒面具,看來只能寄希望于許老二了,不知道他有沒有。沈三那邊只是弄了些輕質(zhì)連弩和刀具,畢竟槍械可不是那么容易弄到手的。
沈三在國內(nèi)的狐朋狗友不少,一經(jīng)打聽,說是有位前輩就住在運(yùn)河街附近,好像叫什么金瞎子。聽他的名字倒像是算命先生,跟倒斗是半毛錢關(guān)系沒有。沈三的朋友告訴他們,金瞎子原名馬嘯林,出了名的吃軟怕硬,跟他好好說話,沒用:再一個,金瞎子好賭,現(xiàn)在是欠了一屁股債,窮困潦倒,淪落成了風(fēng)水先生。
去之前,陳玹先叫上了大學(xué)玩得比較好的兄弟沙奎,他心里盤算著說不定待會兒會幫上忙。
沙奎是內(nèi)蒙人,身形健碩,身高一米八三,單純的小眼神兒,再加上他那憨厚的笑,一般人幾乎都會被他的外表迷惑,其實,這小子精得很,腦子絕對比其他人好使。當(dāng)然他的戰(zhàn)斗力也是不容小覷的,畢竟這坦克般的身軀可不是擺設(shè)。
沈三開車載著他倆,直奔金瞎子的住處。
十幾分鐘后,車在運(yùn)河街附近的街角停下了。
眼前是幾間小店鋪,正對著他們的是叫“宜云居”的一間鋪子,裝飾簡樸,顯得有些落魄。門前的地上還躺著一塊木牌,上頭寫著“看風(fēng)水——家居、墓地、辦公樓等選址”。
“沈三,咱要找的可是能下斗的,這風(fēng)水先生真能行?”
“聽說他屬于南北兩派之中的北派,精通分金定穴之術(shù),這應(yīng)該錯不了?!?p> “你倆也甭瞎猜了,是貓是狗,進(jìn)去瞧瞧不就完了。”
話落,沙奎率先走了進(jìn)去。
一進(jìn)門,身穿泛白的藍(lán)色牛仔上衣,頭發(fā)蓬亂,樣子有些落魄的中年大叔就迎了上來。
“先生,您是選墓地呢,還是——”
沙奎一聽這話,那是氣不打一處來,上來就是開口大罵。
“你這什么人啊,一進(jìn)來就讓人選墓地,有你這么咒人的嗎?要擱以前,我非劈死你不可,什么玩意兒!”
陳玹和沈三一聽,是笑的合不攏嘴,這一上來就選墓地,還真是絕了。不過言歸正傳,他們到這兒來,可是來招安的。
“您就是金瞎子?”陳玹有些懷疑地問道。
“是啊,咋地啦?”
“我們想請您出山!”沈三直奔主題,直截了當(dāng)。
“出山?出什么山,我就是個普通的風(fēng)水先生,你們饒了我吧!”
金瞎子哭喪著臉,一個勁兒地求饒,這模樣真不像是他們所說的倒斗前輩。不過呢,對付這種非暴力不服從份子,我們還有一張王牌。
“大奎,上家伙兒!”
沙奎立馬從車?yán)锬昧艘话堰B弩,以及沈三要求的一份文件。
“桀桀桀——”沙奎故意裝成一副窮兇極惡的樣子,步步逼近。
“你們要干什么?小心我報警??!”
金瞎子見形勢不對,拔腿就跑。沙奎哪能讓他跑了,縱身一個飛撲,將金瞎子壓倒在地,讓他真正來了個“五體投地”。不知道金瞎子使了什么巧勁兒,就這么往沙奎脖子上一彈,沙奎瞬間失去了力氣。借著沙奎失力的當(dāng)兒,金瞎子像個猴似的竄了出去。他倆也沒耽擱,立刻追了上去。
金瞎子,還挺能跑,帶著他倆在附近的街巷里亂竄,繞圈圈,這是想把他們給累死啊。不過,估計這金瞎子對這地界還不熟悉,金瞎子跑著跑著竟是拐進(jìn)了死胡同,這下看他怎么跑。
“靠——,死胡同!”金瞎子見是死胡同,怒罵道。
這時候,沙奎也趕到了,三人總算是把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
“跑啊,怎么不跑了,姓馬的,看爺爺我今天怎么收拾你這龜孫子!”沙奎現(xiàn)在火氣很大,這金瞎子今天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你們別過來??!”
金瞎子邊說邊后退,并且瞟了一眼身后的墻。金瞎子突然轉(zhuǎn)身,雙腳蹬著墻,向上一跳。不好,他要翻墻逃跑,陳玹趕緊給弩上了箭矢,擺起了架勢。
“陳玹,動手!”
“嗖——”
扣動扳機(jī),箭矢飛竄而出,穩(wěn)穩(wěn)地釘在金瞎子頭頂?shù)膲ι?。金瞎子看到箭矢,直發(fā)愣,沙奎就趁機(jī)將他拽了下來。剛一下來,兩人又是扭打在一起,實在是難分難舍。后來,還是沙奎更勝一籌,拎小雞一樣,把金瞎子拖回宜云居。
經(jīng)過半個多小時的折騰,金瞎子算是老實了,坐在地上那是一言不發(fā),只是“呼呼”的穿著粗氣。
“前輩,您看,您這么做是不是不大符合您的身份,對吧?”
“你管我呢!”顯然,這金瞎子是來氣了。
“我們準(zhǔn)備去云南下墓,艮良的墓,有沒有興趣?”
“什么地方,沒聽說過!”雖然金瞎子一口回絕,但還是捕能夠捉到他眼里那一絲難掩的火熱。
“前輩,您是去呢?還是不去呢?”
“不去,打死我都不去!”金瞎子算是和我們杠上了。
“沈三,我聽說,這附近賭場的強(qiáng)哥給了你張欠條,好像是那個誰借的,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拿出來瞅瞅?!?p> 一聽到欠條,金瞎子的立馬就綠了,剛才還傲嬌得像只公雞,現(xiàn)在嘛,倒像是只蔫了的老母雞。沈三拿出了那份文件,也就是金瞎子在沈三朋友那兒打的欠條。
“這張東西您見過嗎?”沈三在金瞎子面前晃了晃那張欠條。
“你到底想干嘛?”金瞎子緊張得額頭直冒汗,生怕沈三又想出什么餿主意。
“和我們一起下墓,欠條,一筆勾銷,怎么樣?”
“真能一筆勾銷?。俊?p> “真的?!?p> “好——,你把欠條給我,我就跟你去?!?p> “欠條給你了,你又跑了怎么辦,先跟我們?nèi)ハ履?,完事之后再給你。況且,你要是撈得到墓里頭的寶貝,不也賺了嘛。”
“不行——”
“你是不是骨頭又癢了,嗯?”沙奎再次威脅道。
“好好好,我跟你們?nèi)ゾ褪橇?,讓你們見識見識我金爺?shù)氖侄?。?p> 真是的,早知道一開始就上欠條了,何必折騰這么久。不過看來,只要有沙奎在,就能治得住他。
金瞎子說他要準(zhǔn)備些東西,就和陳玹幾人約定一天后,在甄寶齋集合。
離開金瞎子的小店,剛回到車?yán)?,許老二就給陳玹打來了電話。
“陳玹,你們說服馬嘯林了嗎?”
“已經(jīng)做好了?!?p> “還有啊,我也找了一位幫手?!?p> “誰???”
“方曉——”
“不認(rèn)識。這誰?。俊?p> “我想沈家小子最清楚不過了?!?p> 陳玹剛想問清楚是怎么回事,許老二就把電話給掛了。
其實,對于方曉,陳玹還是了解一些的。據(jù)說他祖上是倒斗起家的,也算是個大家族。雄厚的文化底蘊(yùn)再加上他天賦,他學(xué)得一手好技藝,年輕時就聞名古玩界。他父親與陳玹的父親算是朋友,他倆小時候也許曾見過面也說不定。至于他和沈三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陳玹也不大清楚。
“陳玹,我知道你想問關(guān)于方曉的事,但是我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因為有些特殊原因,實在是……”
沈三頓了頓,接著說道。
“總之,下墓之后,小心許老二這個人。
陳玹見沈三一臉嚴(yán)肅,便知道并非是在說笑。
小心許老二?什么意思,他有什么問題嗎?
“算了,你不想說,我也就不問了,反正以后你會告訴我的。”
陳玹不知道沈三這次有什么目的,但從沈三說要下墓開始,陳玹就知道,在國外的那幾年中沈三一定發(fā)生了什么,這也就意味著接下來的旅途當(dāng)中縱然不是危機(jī)重重,也一定不會是輕松的。但是陳玹知道這樣的生活更適合自己,與其在老爺子的店里宅著,還不如和兄弟一起闖蕩,畢竟他已經(jīng)沉寂太久了。而且冥冥之中,陳玹感覺前些日子的夢魘與這次云南之行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隊員齊了,裝備也準(zhǔn)備得也七七八八了,現(xiàn)在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了,云南之行,志在必得。
亦白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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