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夫人強(qiáng)顏歡笑送蘇清沅出府,經(jīng)過后院時,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向鐵夫人打招呼,問她要不要一起來下注,鐵夫人顯然是認(rèn)識這個中年男子,而且很熟悉,“宋爺,最近哪里發(fā)財了?”
“我老宋哪里能發(fā)財,不過運氣好,賺了點小錢?!毙账蔚闹心昴凶诱f完,就對蘇清沅道,“這位夫人好眼生,莫不是剛來潯陽縣?!?p>“宋爺,這是知縣夫人。”鐵夫人忙打眼色。
老宋驚訝,當(dāng)即行禮,“知縣夫人恕罪,我老宋是個粗人,說話直,若有得罪您之處,望您海涵?!?p>三教九流之徒,蘇清沅極少打交道,但對于老宋的無禮,蘇清沅臉色不悅,嗯了聲,便直接越過老宋,連正眼懶得看。
鐵夫人以為惹怒了蘇清沅,一直賠不是,“孟夫人,此人乃江湖中人,不懂規(guī)矩,您千萬別與他計較。他來潯陽縣也有幾年了,一直都是安分守已的?!?p>是個外鄉(xiāng)人,而且還是個會武功的外鄉(xiāng)人,蘇清沅好奇之下,隨口問了一句,“這個宋爺在潯陽縣以何為生?”
“這……您還真把我問住了。”鐵夫人認(rèn)識很多人,但不會個個都去打聽府上是做什么營生,這個老宋是因為平日出手闊綽,鐵夫人才會認(rèn)識他,可認(rèn)識他幾年,鐵夫人還真不知道老宋究竟在潯陽縣是干什么的,可能是老宋自己也說過自己是江湖人,江湖人行事,一向神秘,鐵夫人也就沒問了,“如宋爺這般的,今日在我府上就有很多,您瞧后院的那些,他們有跑江湖的,有街頭賣藝的,還有那位,他是唱戲的……”
一旁的馬夫人道,“我聽我家男人說,這位宋爺來頭不小,潯陽縣連同幾個附近的州縣無人敢惹他?!?p>馬夫人的夫婿是牢頭,掌管著潯陽縣的大牢,關(guān)在那里的囚犯哪里來的都有,更不乏江湖中人,馬牢頭所知的便不少。
“聽說這個老宋與潯陽江上的水匪有往來。”馬夫人又補(bǔ)充了一句。
廖夫人道,“是嗎,那怎么未見鐵捕頭去將他抓回來,反而還與此人稱兄道弟,不會是官匪勾結(jié)吧?!?p>“你胡說什么,若有證據(jù),我家老鐵定是第一個就去把他抓了!”鐵夫人大義凜然,反駁道。
官府抓人講證據(jù),道聽途說的,只會是捕風(fēng)捉影,不過潯陽縣近年來水匪猖獗,是該讓小縣令抓一抓,肅清一下了,蘇清沅瞧著后院中三教九流,嘴角微微勾起,若是將這些人一網(wǎng)打盡,寧枉勿縱,應(yīng)該能審出點什么吧。
至于罪名嘛,就是聚眾開賭,有傷風(fēng)化。
蘇清沅低頭催促孟沔,“我們快走?!?p> 孟沔不知其意。
“你六叔快到了?!碧K清沅狡猾一笑。
啊,六叔。孟沔朝蘇清沅豎起拇指,“六叔母,你夠狠。”贏了這么多,還不忘陰她們一把。
“捉賊拿贓,我是為了你六叔,身先士卒?!碧K清沅與孟沔走出鐵府后,須時,張虎帶著一眾衙差趕來,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鐵府。
鐵鋪頭與鐵夫人一看到張虎,嚇得白了臉,而院子內(nèi)一干人等,也是各個猝不及防,最可笑的是廖夫人,身著單衣在風(fēng)中瑟瑟發(fā)抖,她是自詡書香門第的女子,何曾這么失態(tài)地露丑于眾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