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剛呢,能不能叫他出來當面對質(zhì)?!?p> “他啊,這幾天身體不舒服,可能吃壞東西了,應該是在家里修養(yǎng)吧?!?p> 又經(jīng)過了長達半小時的勸說,還拿出了一系列證據(jù),舉了重重可能發(fā)生的情況,黎正風還是不愿意相信。不過還是同意一起去見王志剛??赡芩男睦镆灿辛四敲匆唤z懷疑吧。
雪落帶著黎正風下了樓,小樓可能等得有點急了,正靠著車抽著煙。一見雪落和李叔出來了,忙掐了煙,就迎了上去。
“小樓啊,怎么大熱的天,在外面抽煙多難受啊,車里不是有空調(diào)嗎?!?p> “我就想著車里空間那么小,一吸煙的話,不就到處是煙了,聽說吸二手煙對+健康危害更大,我這不是為了李局長的身體著想嗎?!?p> 雪落拉開車門坐在了駕駛員位置,“李叔,沒想到你的下屬這么為你著想,那我也不能落后啊,這次我來開車,平常您也那么累,現(xiàn)在和會兒眼,多休息一會兒。到地方了我在叫您?!?p> “你小子,好,這次我聽你的。”
“黎老板,麻煩你指一下路了?!?p> 王志剛的家很大,是一幢獨棟別墅。在郊區(qū),空氣質(zhì)量很好。里面還有專門的保姆服侍,眾人被領進了一間豪華的客廳,在那里,王志剛似乎再等什么人,等了好久。桌上的茶都涼了。
“是他,應該就是他在我店里買的鎮(zhèn)定劑。背影簡直一模一樣?!彼幍曛鞴茉谘┞涠吳那恼f道。
雪落上前一步,對著背對著眾人的王志剛說,“王志剛先生,你似乎早知道我們要來。怎么說你是打算束手就擒了?!?p> “是啊,我在這兒等一個結果,等一個人的死訊,不過我先等來的,確是你們,我自以為這一切都很完美的,既然你們都來了,想必也掌握了一些證據(jù)吧,我想知道你們是怎么懷疑到我頭上的?!?p> “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做過的事,就算處理的再干凈,總有痕跡會留下。就看我們能不能發(fā)現(xiàn)了??上愕倪\氣似乎不是很好。”
“其實我并沒有想過要隱瞞什么,我也想過自首,你們想知道什么,能回答的我都可以解答。”
“你曾經(jīng)有后悔過嗎?”
“我不后悔。這一切都是他罪有應得?!?p> “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什么,你居然問我為什么,別看我住著別墅,開著豪車。表面上是很光鮮亮麗。但我過的是什么生活,你知道嗎。黎正風,他就是個偽君子,他把我當什么了,他的秘書,還是保姆。在公司我說什么,他總是挑三揀四。我可是公司的二把手,他當著全公司的面就否定我的決定,這也就算了,我叫他請個秘書。他說沒必要,是不是使喚我端茶倒水使喚慣了。到底我算不算是副總,還是只是一個秘書。”
王志剛用手猛地一拍桌子,茶杯應聲而倒,水沿著桌角一滴一滴往下落。王志剛也步理會,繼續(xù)說道;“你們知道公司里的人都是怎么說我的嗎。在我面前,他們對我恭恭敬敬。背地里都說我是什么都不是,就是靠伺候黎正風舒服了才上位的。到后來,更是越傳越不堪入目?,F(xiàn)在我都沒臉出門了,不然為什么我會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所以我恨他?!?p> “志剛,你,你怎么能這樣,我可是一直把你當兒子看的,我沒想過會給你造成了怎么大困擾,你怎么不早跟我說。如果你不愿意幫我泡咖啡,你說就是了,難道我還會強迫你不成,難道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不成。你一直都是在演戲?”黎正風忍不住開口問道。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王志剛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緩慢的轉過身,盯著黎正風那張熟悉的臉,驚訝的道:“你怎么沒死?那你們來干什么?”
李叔走上前一步,用很公式化的語氣陳述道:“王志剛先生,現(xiàn)在正式通知你,你因涉嫌故意謀殺方天宇一案,將被逮捕,我有責任告訴你,你有權利保持沉默,你也可以請律師,但是。。。”說完一堆套話,李叔叫隨行而來的兩個警員把王志剛拷起帶走。
“誰,我殺死了誰?”王志剛莫名其妙的問道。
“看來你一直在家里等黎正風的死訊,可是死的是方天宇,所以沒人來給你報信,。其實被你掉了包的那瓶鎮(zhèn)定劑,被送藥的給弄丟了,然后被又方天宇撿到,剛好那天他情緒有點激動,服用了一點,結果就一命嗚呼了。唉,是藥三分毒,怎么可以隨便吃呢。”
“不過說真的,其實我還是挺佩服你的,這么周密的計劃都想的出來,如果一切按正常程序進行,不出意外,黎正風會收到這瓶鎮(zhèn)定劑,那死的就會是他,而他本身就有心臟病,他突然死了,也不會引起人們的懷疑。而那瓶鎮(zhèn)定劑,因為本來就屬于黎正風房間的,根本不會有誰會引注意到它。你也可以在事后以處理遺物為由,將那瓶子銷毀,那我們也將永遠無法偵破這件案子,因為它本身并不存在謀殺一說,也不會有人報案?!?p> “而你的人品似乎不怎么樣,天意難測,一切也不是按照已規(guī)劃好的劇本走的,最后死的是方天宇,而方天宇的心臟沒有問題,他母親也不相信他兒子是心臟病突發(fā)死亡。那瓶鎮(zhèn)定劑也不屬于方天宇的房間。最重要的是你遇到了我?!?p> 距破解方天宇一案已經(jīng)過去有一段時間了,又到了一個月的月底,雪落凡塵咖啡店內(nèi),“干杯?!毖┞渑e起一個杯子對店員說“首先請大家喝了手中的咖啡。這個月店里咖啡賣的不錯。值得慶祝,不過怎么多日子過去了,除了方姨那件事,店里面的特殊包廂還沒有迎來一位新的客戶,這是對資源一種浪費,是不對的。”平靜了大半個月,雪落又耐不住寂寞了,那顆充滿熱血的心有開始激烈的跳動起來。
“現(xiàn)在為了確保資源的不浪費,為了表彰這個月來大家的辛苦勞動,特意給大家準備了一個大大的福利。今天在座的各位,誰家里出事了,需要本偵探來調(diào)查的,一律免費,以后你們誰家有親戚出事了。只要來找我,首單半價。
“老板。。老板。。我懷疑我老公出軌了,您能不能幫我調(diào)查一下?!闭f話的是一個長著一臉雀斑的女孩。叫做小羽。
“小羽啊,這種事不應該來找我,偵探是用來查案的,你有沒有看過柯南、福爾摩斯、狄仁杰、包青天之類的電視啊。他們都是知名的偵探,你看哪個有幫人找小三的,那是你的家事,我不好插手,如果我答應你,幫你跟蹤偷拍,那是侵犯他人隱私的行為。你找錯人了,應該去找狗仔,只要給錢,他們什么都能做。”
“哦。”小羽滿臉失落的放下了舉起來的手,怏怏不樂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雪落看她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又于心不忍:“這樣吧,雖說我不能出手幫你找小三。吶,別說我不幫你啊,我有一個朋友,是個業(yè)余記者,這是他的電話,你自己聯(lián)系他就行了?!?p> “謝謝老板?!毙∮鹆ⅠR又來了精神,開開心心地在手機通訊錄上記下了一串號碼。
“好了,現(xiàn)在我再說一遍,平時你們沒事的時候,多多向客戶隱晦地提提關于特殊包廂的事。如果有顧客感興趣的話,不妨和他們多聊聊,最后不要忘記送上一張我發(fā)給你們的名片?!?p> 雪落還在給店員訓話的時候,突然“砰”的一聲,似乎是重物墜地的聲音,然后是人群的尖叫聲。離窗戶最近的一個店員說了一聲,“外面好像出人命了?!毖┞湟宦?,有人命案子,一個箭步就沖了出去。
通常一般情況下,在這種鬧市街頭出事,警察總是最后一個到的,現(xiàn)場都不知被破壞成什么樣的,喜歡看熱鬧是人之本性。雪落指揮跟上來的幾個男員工把死者圍起來,保護現(xiàn)場。
當有人出來維持紀律時,人群很快就空出了一個大圓,人就是這樣,欠管。低頭望著眼前這個一臉酒氣的男青年。這人應該就是從眼前這座友誼賓館的樓上掉下來的吧。
抬起頭,雪落打量著這座賓館,雖然就在在家咖啡店的對面,好像還真沒仔細注意過它,暗黃的墻磚,似乎有些年頭了,窗戶都是往外打開的,只有六樓正有一扇窗戶開著。
人應該就是從那里掉下來的,后腦勺剛好著地,血跡順著頭發(fā)向四周擴散,死者腦門上有一個大包,疑是鈍器所致,臉上還有幾塊淤青,衣服腰部有破損,露出了受傷的皮膚,應該是被人從窗戶推出時擦傷的。
雪落用手指戳了戳死者臉上的淤青,有點軟。臉也順著這一戳轉向了另一邊,尸體還沒有徹底僵硬。死亡時間應該不會太久。
兇手膽敢在鬧市街頭當眾拋尸,不知道是對警察的挑釁,還是兇手只是臨時起意,沒有準備,來不及處理尸體,只能草草了事。后者還好,如果是前者,那么這絕對不會是最后一個受害者。
雪落又摸了摸死者的口袋。翻出一個中長款的褐色鱷魚紋錢包,里面有三張紅色的毛爺爺,一張二十,兩張十元的和五個硬幣。一張銀行卡,一張身份證,和幾張各式名片。
從身份證看,死者應該叫林逸風,生于一九八三年五月十七號。是廣東人,確認沒有其它有用線索,雪落對小羽說?!靶∮饒缶藳]有,你在這兒等會兒,過一會李叔帶人了,你就告訴他一聲,就說我先進去了解了解情況,說不定還能把兇手給堵住呢。”
穿過大門,雪落來到了前臺,大白天的柜臺后面居然沒有人,柜臺上倒是放了個鈴鐺,雪落想了想,按了幾下,還是沒人來,用手指彈了彈,這不會只是個擺設吧。
不知道人都跑到哪里去了。又等了一會兒。終于從不遠處跑過來一個比較瘦弱的中年人,一雙三角眼滿是血絲,尖尖的下巴上還有一顆黑痣,黑痣上長了一根長長的毛發(fā),隨著跑動,一晃一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