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四處望了望,發(fā)現(xiàn)一棵大樹下,有個老頭在釣魚,老頭告訴他以前這的確是有座橋,不過在村子進行整改升級的時候被不小心拆掉了。后來有過要重建的打算,卻一直拖到了現(xiàn)在。
老人還告訴他,如果他想進村的話,必須繞一個大圈子,這條河是一條‘U’形河,只要沿著河岸邊開,拐過一個彎,在前行個幾千米左右,就到了豐邑村,這下雪落只能老老實實沿著河道開了,不能走捷徑了。
眼前出現(xiàn)了一排排房屋,都是沿河而建,雖然高高低低,參差不齊,但都是一排一排分開的,就像一條條波浪線。別有一番風(fēng)味。
現(xiàn)在已是下午六點十分了,河邊正有幾個婦女在洗菜,河水很清澈,有幾家的煙沖已經(jīng)升起了裊裊炊煙。農(nóng)家的晚飯都是吃的那么早,而且都很有規(guī)律。
門牌號都是沿河按順序排的,雪落很快就找到了二十三號,這是一棟二層的小樓,木制的房門,沒有門鈴,使勁敲打了兩下門,沒人開,雪落想起自己還得到了一串號碼,撥過去,屋里好像有鈴聲想起,可是沒人接聽。
雪落十分失望,正想回頭離開,下次再來。不想迎面走過來一個濃眉小眼的男人,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年紀。差點就撞在了一起。
雪落退后一步,定睛一看,只見那人一手拿著一瓶冒涼氣的啤酒,一手拎著一袋燒烤。那人也正看著雪落,“你誰啊,來這干什么?!?p> 來人語氣很強硬,神態(tài)更是說不上友好,雪落心里頓時十分不爽,有心想吵一架,但想到自己的來意,還是和顏悅色地說道:“我是警局的特別顧問,你是林逸風(fēng)的朋友吧。有一件關(guān)于林逸風(fēng)的事想和你聊聊?!?p> “有事啊,請進來說吧?!蹦腥艘宦犑蔷?,態(tài)度馬上軟了下來,把燒烤放到另一只手上,掏出鑰匙打開了門,領(lǐng)著雪落進去了,“逸風(fēng)他出什么事了嗎?這么還麻煩你們來跑一趟。”
“冒昧問一句,這里只有你們兩個人在住嗎?你們之間關(guān)系怎么樣,是否方便告訴我一下你的名字?!?p> “我叫沈家成,我們都是給一家珠寶店做銷售的,這間屋子算是我們老板家的老宅了,他們一家都搬進市區(qū)了,這里算是空了下來,就半價租給我們這些老員工了。至于我兩的關(guān)系嘛,也談不上有多好,一般般啦,普通朋友”
雪落又將留在旅店的那串號碼給沈家成看,“這是你的手機號碼嗎?怎么沒人接聽?!?p> “哦,不好意思,我這人記性不好,你看,手機這不落在桌子上了。”沈家成把燒烤放在桌子上,拿起手機,另一只手舉著還沒放下的啤酒,“要喝一杯不?!?p> 雪落搖了搖頭,“既然林逸風(fēng)在賓館留的應(yīng)急電話和地址都是你的。想來他還是挺信任你的,同在一個屋檐下,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你應(yīng)該對他有一定的了解吧,我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他被人殺死了。我們需要通知他的家屬,他跟你聊過他家里的情況嗎?!?p> “死了,這怎么可能呢,昨天還好好的。”沈家成停下了正往嘴巴里放的一串燒烤,“我從來都沒有聽到他有提到過他的家人,節(jié)假日,他也從不回去。也沒見他往家里打過電話,好像根本不存在似的?!?p> “那就難辦了,你對他的了解有多少,知道他每月的收入有多少,平?;ㄤN大不大?”
“他和我是同時進的公司,工資應(yīng)該和我差不多吧,每個月基本該有三千多,如果情況好的話,應(yīng)該還有提成可以拿,不過總體加起來不會超過五千。而且他很會玩,基本算是一個月光族,每月如果能省下千八百的,那就相當(dāng)不錯了?!?p> “他有和人發(fā)生過爭執(zhí)嗎?有仇人不?以你來看,誰會是最希望他死的?!?p> “有那么倆三個吧,最有可能的就是趙斌,也是我們的同事,他經(jīng)常不守規(guī)則,專門來搶我們的客戶,上個月他就搶了林逸風(fēng)的一個大客戶,氣得李逸風(fēng)發(fā)了瘋的沖向趙斌,倆人頓時扭打在一起,要不是阻止的及時,我估計他們是要在醫(yī)院躺好幾天呢?!?p> “趙斌怎么沒有跟你們住在一起,去哪里可以找到他呢?!?p> “他啊,是本地人,在市區(qū)里有自己的房子,人利小區(qū)十七棟,不過具體住幾號,這個我也說不上來,他平時就看不起我們這些外來住戶,從來都不和我們來往,也沒有邀請過我們?nèi)ニ〉牡胤娇纯??!?p> “還有沒有其它人和他的關(guān)系相當(dāng)不和?!?p> “哦,還有一個,算起來的話,應(yīng)該是他前女友,準確的來說,應(yīng)該是前未婚妻:黎夢。他們已經(jīng)訂了婚,就等著要領(lǐng)結(jié)婚證了,可惜林逸風(fēng)就這么突然移情別戀,甩了她。黎夢當(dāng)時就詛咒發(fā)誓要殺了他,不過他并不以為然,依舊和現(xiàn)女友卿卿我我。后來發(fā)生了一件大事,鬧地公司沸沸揚揚,這才讓他明白黎夢不是說說而已。記得那天她拿著一把菜刀就沖進了公司。舉起刀就要砍他,嚇得他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我見機得快,從后面一把奪下了菜刀,估計他得被砍成兩段。后來兩個人都被帶去了警察局,經(jīng)過了好一番的調(diào)解,才算是暫時和解了?!?p> “知道那姑娘住在那里?!?p> “永新小區(qū)二十二棟五零二,很好找點?!?p> “你說她是為了另一個姑娘而瓶拋棄了黎夢,那姑娘到底有多漂亮,連訂了婚的女友都說不要了就不要了,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嗎?”
“紫憐心。”沈家成從自己的手機上點開了一張照片。“看,這就是她的照片。是不是很漂亮啊?!?p> 雪落睜大眼看了看,那是一個很年輕的姑娘,白皙的皮膚,微微上翹的嘴角,薄薄的櫻桃小嘴涂了一層淺淺的淡紫色口紅,讓人有一種想親一口的沖動。大大的藍眼睛水汪汪的,讓看見的人不禁升起一股憐惜之情。修長的大腿,一身素白色的連衣裙。照片中的她正坐在床邊,拿著一把梳子梳著一頭齊腰的長發(fā)。
“你怎么會有她的照片,認識她?她和你也是朋友?”
“不是,說起來也不怕你笑話,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她,我只是在林逸風(fēng)的手機、空間里看到過她的照片,從那以后就經(jīng)常會不由自主地把她的照片復(fù)制粘貼進自己的手機,我想我有可能是喜歡上了那個姑娘,我甚至希望她遇見的人不是了林逸風(fēng),而是我??墒乾F(xiàn)在是林逸風(fēng)的女朋友,我不是那種朋友妻不客氣的人,所以我也從沒有想過要去找她。只要能每個夜晚都看著她的照片入睡,我就心滿意足了。”
“林逸風(fēng)是個花心的男人嗎?!?p> “不,不,說起來可能你不相信,其實他還是個很專一的男人。他從來也沒有腳踏兩只船的時候,每次開始一段新戀情,他總會把舊情處理干凈。他和黎夢也是認真的,畢竟他們都要結(jié)婚了??墒亲詮挠龅阶蠎z心之后,他就變了,把黎夢完全拋在了腦后,都忘了說分手,他以前可從來沒有這樣過。他被她迷的是神魂顛倒。就像十八九歲的小男孩剛墜入情網(wǎng)時那樣,每天跑來跑去,滿嘴說的都是她。不再是一個情場老手,他算是徹底沉淪墮落在了紫憐心的手里?!?p> “那你最后一次見到他是在什么時候?”
“今天早上吧,大概是六點鐘?!鄙蚣页烧f,“那時我在廚房做早餐,我正舀了一勺湯準備嘗一嘗咸度,他的手機突然響了,他一直都想當(dāng)一個軍人,手機鈴聲里都是軍歌,那聲音嘹亮的。嚇了我一跳,差點沒有燙到舌頭。等我拿著早餐從廚房出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拿了一個公文包就要走,他的神色看上去有點不對,衣服也沒穿整齊。要知道他是一個很注重儀表的人?!?p> “哦,那他有沒有對你說起過什么?!?p> “他什么也沒說,我問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理都沒有理我,直接從我身邊走了過去,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透明人,他根本看不見我,早飯也沒有吃就急匆匆地走了?!?p> “電話里的內(nèi)容你有沒有聽到什么,哪怕是一星半點兒。”
“什么都沒有,距離太遠了,又隔了一個房間,什么都聽不見?!?p> “好吧,謝謝你的配合,有事我會在來找你的。”
雪落來到停車的地方,現(xiàn)在天色差不多黑了,但依然很是悶熱,可能晚上會下雨吧。捏了捏嗓子,干的難受,雪落有點后悔剛才沒有喝啤酒了。車駛緩緩開出了豐邑村,往市中心那充滿光亮的地方開去,他要去找黎夢聊一聊。
永新小區(qū)二十二棟五零二,黎夢,也是一個美女級別的存在,是嬌小可愛型的,瓜子臉,長睫毛,小麥色的皮膚,一頭齊肩發(fā)。她讓雪落進了屋。
“林逸風(fēng)死了,你知道嗎。”
“這事你找我干嘛?是讓我去辨認尸體啊,還是直接把尸體領(lǐng)回家。我可和他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崩鑹糇旖巧蠐P戲虐的問道。
“這倒用不著,死者的身份我們已經(jīng)確認了,在案子偵破前尸體是不能被領(lǐng)走的?!毖┞浠氐溃斑€有說話注意點分寸,會引起誤會的,我也只是想請你回答幾個問題,問完我就走?!?p> “別說什么引起誤會不誤會的,你們是認定我殺了他,對吧?!崩鑹籼袅颂裘济粗┞?。
“我可沒有這么說過,黎夢小姐。是你自己這么認為的。”
“你是沒說,不過是都寫在你的臉上了。現(xiàn)在你這是要開始做筆錄了嗎,雖然說我確實恨不得殺了他。但我還的確沒有殺他,或者說還來不及殺他?!?p> “聽說你拿刀去他公司砍過他?!?p> “是沈家成告訴你的吧。那次是我沖動了,最后不是沒砍成嗎?!崩鑹粲行鈵赖恼f道。
“你是在哪工作的,今天有去上班嗎?比如三點到四點半這個時間段你在哪里?”
“呦喉,他就是在那個時間段被殺的吧,我是個珠寶設(shè)計師,我每天都呆在家里上班,只要有一臺電腦就行了,今天我一整天都沒有出過門。吃飯都是叫的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