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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待梨花白

034:攔阻

且待梨花白 黑巴扎黑 2349 2018-01-15 19:45:48

  凰城西南區(qū),太師府。

  一輛赭紅色的馬車停在太師府的正門前,很快的從車廂里鉆出個還穿著官袍的男人。他的下巴上留著撮灰白色的山羊胡,眼神銳利,不茍言笑。

  他就是當今的太師趙拓。

  今日的太師府的門前就像往常一樣干凈,一點泥土也沒有,即便門庭若市,也沒人敢越過距離正門一丈內(nèi)。

  這個時候早已過了早朝的時候,即將到用午膳之際,趙拓并沒有在下早朝后第一時間回府,可見是辦什么要事去了。

  一個家仆迎著他過去,在他耳邊嘀咕著什么。見狀,站在街對面的褚承良握緊了藏在袖口里的匕首,目露兇光。

  他的父親、他的母親、他的妻兒還有他的家族,血仇終要得到血報,就是現(xiàn)在了!

  一步、兩步、三步……心里的恨意如決堤的洪水,漫過那道線,此刻他想的只有手刃仇人,哪怕是賠上他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還有三丈不到的距離,他都能聽到他血液流動的聲音。

  突然,他感到胸口猛地一痛,跟著眼睛一晃,整個人被掀翻在地。后腦勺重重地磕到地面,痛得他眼前一黑,耳朵嗡嗡直響。

  “哎呦!這位兄臺你沒事吧?我趕路太急沒看到你,你有沒有事?”

  褚承良很想推開那個礙他事的人,卻發(fā)現(xiàn)他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更讓他震驚的是,他竟然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了。

  怎么回事?

  “糟糕,都出血了!”那人驚呼道。

  “二弟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嗎?”

  聽聲音似乎又來了個人,褚承良也是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看不到任何東西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為什么他的眼睛看不見,嘴巴說不出話來,身上也沒有一點的力氣?

  等等!他記起來了,那個人撞他之前,他看見那人對他撒了什么,但他見什么也沒有時也就沒放在心上,這么說來……

  是那個撞他的人!該死的!到底是誰?為何要這樣對他?!明明他倆無冤無仇!

  “大哥,我走路太急不小心撞到人了?!?p>  “那還廢話什么?趕緊找大夫去??!”

  身體一輕,褚承良發(fā)覺他已經(jīng)被扛在一個人的肩膀上了。

  放我下來!誰讓你們擅做主張的?!

  混蛋!

  殺千刀的!

  然而他內(nèi)心的咆哮再大聲也無濟于事,沒人會讀心術。只能隨身體的擺動幅度感知,他離那趙老賊越來越遠。

  “太師,怎么了?”家丁見趙拓望著前方,就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然而他除了看到人,來來往往的人,還是人。

  “沒事?!壁w拓收回目光道,“我知道了,回去吧。”

  難道是他多心了?總覺得離去的那幾個人古古怪怪的。

  另一邊,褚承良也不知他要被弄到哪里去,等那人停下來后,他還沒明白過來怎么回事,他就整個人被摔到了床上。

  沒有預想中的疼痛,但他還是因為沒準備好而叫出來聲。

  嗯?他可以說話了?

  “你們是誰?!”他扯著嗓子怒吼。

  “要報仇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楚黎翹著腿,大大咧咧地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扯掉粘在臉上的胡須。阿飛給她倒了杯茶,她一口氣就喝完,“就你現(xiàn)在也想殺了趙拓?他一個車夫都能打敗你?!?p>  被戳中要害,褚承良氣得大吼:“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我當然不想管,”換了個舒服點的位置,楚黎好整以暇地瞅他,“只不過替你惋惜而已?!?p>  “替我惋惜?”好像是聽見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話,褚承良大聲笑了起來,甚至笑到岔氣,“咳咳咳……姓楚的,你以為我真的不知道你救我的目的?你和陛下串通一氣,不就是想借我的手除掉趙老賊?我今日這么做不就正中你們下懷嗎?!”

  “我雖紈绔、一無是處,但這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爹是趙拓門生,趙拓又屬晉王陣營,晉王與陛下向來不合,幾次明著暗著挑釁這國終將歸他,陛下怎么會容忍這枚眼中釘繼續(xù)存在?

  要想捉拿晉王,他身邊的爪牙首先要除去,而趙拓就是最大也是最重要的一個目標。

  既然陛下不能親自出馬,那么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別人來替他出馬,而這個別人,必須是與趙拓有血海深仇的人。

  因為不論最后的結果是成是敗,陛下都可以撇得干干凈凈。

  目的達到了最好,達不到他們也可以繼續(xù)培養(yǎng)這樣的人,直到達到目的為止。

  這也是她甘愿冒著私藏罪臣之子的罪名也要救他的原因,因為那是她身后那個人的意思。

  楚黎笑看著他,臉上完全沒有被拆穿的惱怒,“不錯,分析得很透徹?!?p>  “既然你都明白,那么接下來我也就能做得省力點,就不用大費周章來欺騙你了?!彼呎f邊走到褚承良身邊,突然間彎下腰,與他平視。

  “沒錯,我們的目的確實是一樣的,”楚黎毫不避諱道,“就像你說的,找個人替我們做事是再好不過的選擇,并且對我們來說,人也好物也罷,都要發(fā)揮其最大的價值?!?p>  “即便是廢物,也要讓它廢物再循環(huán)利用,發(fā)揮它最大能力,榨干了它最后一點價值,不是嗎?”

  褚承良抿著不說話,臉上的表情陰沉得嚇人。

  “你身上的藥效再過半個時辰會自動退去,給你兩天考慮的時間,你若愿意和我們合作,我們會提供你想要的一切,并幫你安排好全部,如果不愿意,兩天后你可以離開將軍府,那時我必不會攔著。”說著,她和阿飛一同離開幽蘭居。

  剛出到外面,楚黎就舒展了下四肢,長長呼出口氣。也虧得趙拓沒有馬上回到太師府,才讓她有時間喬裝打扮,否則她再晚一點或者他早一點,結局就不是這樣了。

  二人離開幽蘭居一段距離,楚黎轉頭望著身旁高了她一個腦袋的人,笑著調(diào)侃,“看你平時不茍言笑的,裝起來其實也挺像的嘛!”

  阿飛淡淡瞥了她一眼,銀制面具上快速劃過楚黎的倒影,“那也要看跟誰配合的。”

  楚黎一愣,回過神來時見他已走遠,她連忙追了上去,與他并肩而行,“所以,你這是夸我了?”

  “不錯啊,都能夸人了?!?p>  阿飛不說話,而是任由她在身邊像個孩子那樣說不停。直到她喘息的空隙,他才提出他的疑問。

  “刺殺趙拓為何選擇他?他雖有血海深仇,但也絕非好控制?!?p>  楚黎笑笑,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上面要這么做,我也不得違抗,他是不好控制,但是……”望著假山邊上的箭竹,她道,“也能為我們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就是不穩(wěn)定,事情才能更出人意外,不是嗎?”

  “老虎的爪子雖鋒利,但也要注意不要讓它傷了自己,萬事小心總沒有錯。”不過,他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fā)生的,因為在發(fā)生之前,他會先把那爪子給拔掉。

  默默把這句話藏進了心里,他快速追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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