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責(zé)一百?打到二十的時候我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掛了吧?
“大人不可!”我脫口而出。
李知府一拂袖轉(zhuǎn)身就要走。
我用一納秒的時間飛快地衡量了用麻醉針麻翻李知府、拔腿就跑、馬上奉上一百萬銀票和等待天雷突然劈了知府大人等自救手段的有效概率,立刻決定祭出我的殺手锏……
“不要啊大人!人家可是女孩子?。 ?p> 聽到我這句話,李知府霍然轉(zhuǎn)身驚詫地盯著我。
“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為什么說不出口?”我想起在鏡中曾經(jīng)看過的沈念那張妖孽的臉,心中陡然自信無比:“我只是為了出門方便女扮男裝啊,只要你讓我去洗個臉更個衣……”
“啟稟大人,鐵骨門門主石中蘭求見!”一個師爺模樣的人快步走進(jìn)來,不過絲毫沒有帶人把我拉出去的意思。
“鐵骨門?他來做什么?”李知府一怔。
不會吧,那個石獅子都追到知府衙門來了么?難道他對神醫(yī)的怨念就那么深?
那個師爺湊到李知府耳邊說了幾句話,李知府便點(diǎn)頭說道:“請他進(jìn)來吧?!?p> 片刻之后,一個響亮得過份的聲音已經(jīng)在門外響起:“知府大人,在下石中蘭有要事求見!”
“進(jìn)來吧。”李知府不由得揉了揉耳朵。
石中蘭一進(jìn)門就看見了我站住一旁,整個人就是一愣,道:“你怎么已經(jīng)出來了?”
“我說老石,你到底是有多恨大夫?難道還恨不得我在牢里呆一輩子?”我對他的話表示不滿。
石中蘭卻不理我,對著李知府就深施一禮,說道:“知府大人,人命關(guān)天,還請大人放了這位許大夫!”
說著,石中蘭伸手就奉上了厚厚一沓銀票。
我目瞪口呆。
要不是他即使剛剛壓低了聲音說話還震得我頭皮發(fā)麻,我真想馬上扳過他的臉看看是什么人戴了石中蘭的面具!
“石門主,有話好說,但你這人命關(guān)天一句,又是從何說起呢?”
李知府面不改色地揣起銀票,又端起茶杯飲了一口。
“大人,前天夜里我女兒在威遠(yuǎn)鏢局的夫家忽然不明不白地猝然而逝,可這位許大夫卻在今天一早將我的女兒救活了……”石中蘭對著李知府,把今早的一團(tuán)亂麻娓娓道來。
“哎呦石門主,你這不是挺明白的嗎?那之前在威遠(yuǎn)鏢局你怎么還跟我兇神惡煞似的?”我驚道。
“許大夫,之前是我糊涂,還請你能再試試,救救我的女兒吧!”石中蘭忽然一步?jīng)_到我的面前抓住我的雙肩搖晃著。
“放開我!要散了!”我驚慌大叫。
“你們聊夠了沒有?當(dāng)本府這里是什么地方?”李知府冷冷地打斷了石獅子的暴力行為。
“大人,還求您開恩!”石中蘭還真是能屈能伸。
“也罷!如能救你女兒一命也是一樁善緣。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問他?!崩钪疽馐刑m退下。
“大人,您是對我說的寶藏又感興趣了嗎?我有個計劃……”我熱情地推介我的私人項(xiàng)目。
李知府端起茶杯看了看我,半天才說道:“如果能夠救活了石家的小姐,你再來見我吧?!?p> “沒問題啊!”我轉(zhuǎn)身就走,走到門口才想起自己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大人,我娘子還在牢里呢!”
……
走出府衙,石中蘭正在等我。
“余姑娘呢?”他見我孤身一人立刻向我身后張望。
“你早知道我娘子是誰?”我覺得自己立刻被石獅子的智商驚到了,“你怎么看出來的???”
“因?yàn)槲医o了他我?guī)煾傅男盼锇。 庇噱X的聲音響起,我飛快轉(zhuǎn)身,“你怎么老在我背后突然說話?。 ?p> “石門主,這次為了救我倆你破費(fèi)了不少吧?”回威遠(yuǎn)鏢局的路上,余錢問起石中蘭。
“是啊,明明早就可以救你的女兒,偏偏要前倨后恭,又浪費(fèi)時間又浪費(fèi)錢,也不知圖個什么!”我也表示不解。
“許大夫,余姑娘,我看你們也都是聰明人,難道沒看出老魏不太對勁兒?”石中蘭苦笑。
“魏無忌么?難道不是因?yàn)橛J覦兒媳美色強(qiáng)求不成反起殺心?”我問道。
“你這是什么話!老魏怎么可能做這樣的事?”石中蘭大驚失色,隨即又疑惑地問道:“有這種可能嗎?”
“石門主,不要理他?!庇噱X打斷了石中蘭的思索。
“您有所不知,我女兒和老魏的兒子是指腹為婚,我和老魏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相信他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石中蘭正色強(qiáng)調(diào)著。
“等等!”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干嘛?”余錢和石中蘭一起瞪我。
“你們兩個,不是應(yīng)該一見面就大打出手,深仇大恨不共戴天嗎?”我不解地指著余錢和石中蘭,終于想起了哪里不對。
按照余錢的說法,石中蘭對于醫(yī)生的偏見和陰影,不都是來自余錢的師父薛神醫(yī)嗎?
“還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你,當(dāng)年雖然沒能救下石夫人,但石門主唯一的掌上明珠卻是我?guī)煾钙矢谷〕霾拍芑钕聛淼??!庇噱X淡淡地解釋了我的疑問。
“哦……原來當(dāng)年你也面對過保大還是保小的難題!真不容易?。 蔽腋锌?。
石中蘭和余錢不再理我。
“那石門主,你認(rèn)為魏總鏢頭有何不妥?”余錢問道。
“他昨日派人快馬加鞭到臨瑤報喪,今天我趕了過來卻一句話都不和我說,甚至連正眼都不敢看我,這不是很奇怪嗎?”
“說不定他只是做賊心虛?!蔽也逶挼馈?p> “那他不是更應(yīng)該裝出一副悲痛的樣子嗎?”石中蘭反問,“而且最奇怪的是,當(dāng)年老魏和他媳婦能夠成親還是我娘做的媒,她媳婦還拜了我娘作干媽。這次我來魏夫人卻似乎根本不記得這些事了!”
“你是說,這個魏夫人是假的?”我震驚道。
“現(xiàn)在看起來,這個可能性很大!”石中蘭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認(rèn)為是這個假冒的魏夫人用真正的魏夫人的安全要挾魏無忌?”余錢的問題像繞口令。
“我懷疑正是如此。而且……”石門主停頓了一下才繼續(xù)說道:“老魏報喪之時還特意提到了一個要求。”
“不會是……”余錢一怔。
“就是帶上我珍藏的鐵血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