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王珂芳野獸一般的攻擊,墨羽并不擔憂,只是戟指在她的肩井上點了一下,王珂芳此時體內(nèi)充滿了破壞能量,恨不能殺人嗜血,可是被墨羽點了這一指,氣機在肩井穴的位置受阻,一時使不上力來,就像是高壓鍋的噴頭被堵住了,只能拼命掙扎,目眥欲裂,幾欲自爆!
見她實在難受,墨羽伸出手掌來蓋在她的頭上,一股清涼的氣機輸入她的頭頂,給她一種醍醐灌頂?shù)母杏X,同時,他輕輕地念誦起咒語來:“彼夕何允,阿淚羅多,剎帝利殺伐地……”他念咒的方式很奇怪,聲音不大,但非常有力量,好像每一個字吐出來,就會激起一股氣流,令王珂芳的血脈也產(chǎn)生共振……
隨著對方的咒語反復念出,王珂芳感覺體內(nèi)狂暴的氣息沉了下來,頭腦也慢慢清醒了,身上那些貓科動物的特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隱去。
經(jīng)過剛才那一番折騰,王珂芳微微有些虛脫,呆坐在椅子上想了想,有些顫抖地問道:“我這是怎么了?你是怎么做到的?那是……妖獸么?為什么會這樣?”
墨羽點了點頭:“事實如你所見,至于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一晃研究了十年,但還是沒有頭緒?!?p> “你研究了十年?”王珂芳太無語了,他不過二十出頭,就動輒研究了十年,難道說,他十歲就開始研究了?她很頭疼,實在無法解釋自己身上發(fā)生的這一切,使勁搖了搖腦袋,一副非常困惑的模樣。
墨羽勸慰說:“不過這并沒有什么奇怪的,我們的古代就有部落圖騰,而圖騰的崇拜不是毫無根據(jù)的。伏羲鱗身,女媧蛇軀,大禹治水時,也是化身為熊并且誤把自己的妻子石化,這些我們都當神話來看,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不是神話呢?”
王珂芳想笑,這就是你研究了十年的東西?這些似是而非的東西可證明不了什么的,不過她又笑不出來,因為自己身上的“妖異”,可是鐵一樣的事實。
“好吧,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就算你沒有殺人。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擁有不一樣的能力?”
確實,在她看來,眼前這人實在是太恐怖了,既可以將自己體內(nèi)的獸化能力激發(fā)出來,又能用手段降服,那完全是“超級馴獸師”一般的存在啊,那自己在他面前,豈不是完全沒有了還手之力,就跟一溫順的“寵物”似的?要她圓就圓,要她扁就扁?她,王珂芳,心高氣傲,服過誰?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面對質疑,墨羽一副很抱歉的樣子:“我也想知道答案,但是我并不知道。我是一個死而復生的人,在這十年里,我一直在研究自己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是——沒有結果?!?p> 死而復生?他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存在?僵尸?喪尸?王珂芳有些吃驚他的坦誠,會將這么大的秘密直接告訴自己。
“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墨羽說,“當務之急,我們現(xiàn)在需要你的幫助?!?p> “你要我怎么幫?告訴他們真相?幫你們洗脫殺人的嫌疑?”
“那肯定不能,沒人會信你,只會連你也害了。”墨羽似乎早就考慮好了退路,“很簡單,我現(xiàn)在拿你做人質,離開這里再說。友情提醒一下,你最好不要輕易顯露你的能力?!?p> 說著墨羽從兜里掏出了一個迷彩口罩,給自己戴上。陸缺子一直沒怎么說話,這名中年農(nóng)民表現(xiàn)得異常沉默,但從表情來看,他現(xiàn)在很信任墨羽。
讓王珂芳幫助掩護犯罪嫌疑人逃走?這要擱以前,那完全是無法想象的事情,可是這一次,王珂芳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因為通過剛才的經(jīng)歷,她的世界觀被顛覆,這個世界,有許多事情并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么簡單。
但她還有許多疑問:“這個陸缺子,也能夠……獸化?”
墨羽點了點頭。
“是不是這種現(xiàn)象很普遍,你可以隨便‘激活’?”王珂芳有點擔心,害怕世界大亂。
“不是,恰恰相反,十萬個人當中,不一定會有一個?!?p> 王珂芳心里有點苦澀,這么小的幾率都能讓自己撞上,還真夠幸運的?。骸澳壬?,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也有這個能力的?”
墨羽有意無意地掃了她的小腹一眼,表情略有點不自然,然后說:“我能夠感受到你們血脈之內(nèi)蘊含的力量?!狈路鹗桥铝怂龥]完沒了的提問,又補充了一句,“你也不要問我這個能力從哪里來的,因為——”
“你也不知道?!蓖蹒娣紦屵^話頭說。
墨羽苦笑著,無奈地點了點頭。
這家伙,一說到關鍵的地方就用“不知道”三個字來搪塞,王珂芳很郁悶,追問道:“好吧,那我問個你知道的,你說自己曾經(jīng)死而復生,那你是什么時候死的?死之前是什么身份?”
墨羽雖然五官俊秀,表情卻很木訥,甚至比旁邊的陸缺子還要木訥,給人一種心如古井一般的感覺。當聽到她提出這個問題,他略有些觸動,馬上又鎮(zhèn)定了下來,眨了眨眼:“這個請恕我不能告訴你?!?p> 好嘛,這回答也忒有個性了,如果這人真是她審訊的嫌疑犯,非逼得她知法犯法不可。略頓了頓,她放棄了挖掘對方,開始考慮自己的處境了:“我這個……能力,被你激發(fā)了之后,以后會不會發(fā)作?”
墨羽這次倒沒有隱瞞:“即使我不激發(fā),你也會發(fā)作。我這么做只是提前激發(fā)你的潛能而已?!?p> “如果我再發(fā)作,被人看見了怎么辦?”
墨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你得學會自保?!?p> 王珂芳心理略有點不舒服,她的人生進階是瓷娃娃——?;ā?,一直都被人捧著寵著的,雖然她并不在意,但不代表她可以無所謂別人的忽視。
這個墨羽,將陸缺子這種老男人像寶一樣帶在身邊,可是輪到她了,卻讓她學會自保,這也太偏心了吧,怎么想的?什么口味?什么取向?變態(tài)當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