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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人收容所

第5章 恐怖之夜

類人收容所 夜班NPC 2819 2016-08-12 09:57:36

    隨著陸缺子和墨羽的影蹤全無,加上找不到新的線索,案情一時走進了死胡同。不過此案是省里掛牌督辦的特大殺人案,里面涉及政府基層組織人員,社會影響極壞,所以即使沒有線索,偵破工作一直都未斷。山窮水盡之際,事情突然有了一線轉(zhuǎn)機,殺人案中的唯一幸存者找到了。

  幸存者叫陸老四,也是個奇葩,在經(jīng)歷了那一夜的恐怖之后,他竟然逃離了家鄉(xiāng)直接去江蘇打工了。

  被民警找到之后,被問到為什么要逃離家鄉(xiāng),他說太可怕了,家里沒法呆了,然后就非常恐懼地回憶起了當天晚上的事情——

  陸秋生一行四人匆匆趕到陸家,農(nóng)村夜里死黑,他們就像是從黑夜里鉆出來的鬼一樣,四人都喝了不少的白酒,一股濃濃的邵峰大曲味道。

  仲夏夜,蚊蠅嗡嗡亂飛,一股莫名的水草腥味在空中氤氳,陸良那被水浸得有些腫脹的身體擺放在堂屋的一張爛席子上,上面遮了一張黑色的破蚊帳,一雙煞白的腳伸在外面,腳邊點了一盞長明燈,一點暗淡的燈火搖曳,氣氛很是恐怖。

  村里沒人來陪夜,只有陸缺子一人坐在長明燈前,手里握了一把殺豬刀。家里再無別人了,他的母親瘸大娘在三年前老死床上,算是這一家唯一得到善終的了。

  陸秋生也不寒暄,直接向陸缺子講了政策,根據(jù)縣里的殯葬改革文件第X條,陸良的尸體必須火化,不能留在家里。村長并不在意陸缺子,這家是村里最弱的,平常人沒事都可以欺壓一番,何況他一村之長?不過先禮后兵的規(guī)矩還是要有的。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陸缺子執(zhí)拗得很:“村長,我不是不讓火化,只要讓我弟弟今天在家留一夜。”

  “留一夜?留一分鐘都不可能。我不是來征求你意見的,是來下達村委會的決定的。你,起開!”陸秋生感覺自己村長權(quán)威受到了挑戰(zhàn),有點怒了。

  陸缺子握緊了殺豬刀:“我弟明天就要出門,這是他這輩子在家的最后一個晚上,你就不能讓他安生嗎?”

  陸秋生帶來的三人都是村里的潑皮,打頭的綽號鐵砣,虎背熊腰,渾身蠻勁,他睜著怪眼喝道:“陸缺子,你就給我回一句實誠話,讓不讓?”

  陸缺子平時窩窩囊囊,此時卻犟起來:“鐵砣,死者為大,鄉(xiāng)里鄉(xiāng)鄰的,你們不能動我弟的遺體?!?p>  “大你媽的X,我就給你動了!老子打斷那么多的長槍手,今天還怕了你這哈巴狗?”

  一語不合,鐵砣伸手將陸缺子推了個“屁蹲”,然后一把將遮蔽尸體的破蚊帳給掀了,這貨也真是混人膽大,也不管陸良的死相難看,就要去卷席子。

  陸缺子一看就急了,從地上爬起來,就去拽鐵砣,可他還沒碰著人,就被另外兩名小年輕給摁住了,陸秋生趁機說:“鐵砣,扛出去!”對付陸缺子這種無權(quán)無勢的孤寡貨色,他沒有什么好忌憚的。

  鐵砣用席子將陸良卷起來,在陸秋生的幫助下,貓腰一使勁尸體上了肩,邁步就出了陸家的堂屋,陸老四也趕緊跟在了屁股后面,只剩下一人在后面拖著陸缺子。

  他們在村外停了一輛皮卡車,從陸家到停車的地方,有一里地。鐵砣吭哧吭哧地走著,后面陸秋生在給他打著手電,而天邊偶爾掠過無聲的閃電,照著三人一尸,顯得特別的瘆人。

  尸體的腦袋在后面,扛在肩上走起來一晃一蕩的,突然,鐵砣感覺有粘乎乎濕答答的東西滴在了自己的腳踝上,雖然臨來前喝了一斤馬尿,但依然讓他全身起了雞皮疙瘩,這東西弄不好就是從死人嘴里流出來的,這下可是夠晦氣的了,不由惱怒道:“村長,你倒是用手電照一照,有什么東西落我腳脖子上了,不會是死人血吧?”

  陸秋生被驚得起了一身的冷汗,手電筒隨便掃了一下,嘟囔道:“沒東西,哪里有什么東西?瞎說。”陸老四沒手電,他走在最后,聽得兩人的談話,感覺脖子后面涼颼颼的,全身汗毛虎虎豎起來。

  正說著,又一大砣東西滴在了鐵砣的腳上,鐵砣再也沒法子忍耐了,一發(fā)狠,將肩上的尸體摔在了地上,然后從陸秋生的手里奪過了手電,照了照自己的腳脖子,發(fā)現(xiàn)上面是一些漿糊狀的東西,隱隱還有些血絲,心中頓時懊喪起來:“這TM是什么死人東西?村長,拿你兩百塊做這種埋汰事,我可虧大了。我不扛了,咱們一起抬?!?p>  抬尸體?陸秋生自己肯定不干:“老四,你去抬。”

  剛才鐵砣沒輕沒重的將尸體丟在地上,現(xiàn)在那爛席子已經(jīng)散開了,尸體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天上一道閃電過來,將那尸體照得清清楚楚,那一雙死魚般的眼睛,可是瞪得大大的呢。

  陸秋生唬了一跳,陸缺子沒理由任由弟弟睜著眼睛死啊,難道是路上睜開的?是自己強行帶走了尸體,惹怒了亡靈?

  陸老四正準備上前抬尸體,正好看到這一幕,嚇得話都說不囫圇了:“媽呀,怎么,怎么招子都睜開了……”本地話招子就是眼睛的意思。

  鐵砣也看到了尸體死不瞑目的模樣,但他是個混混,跟平常人不同的是,他習(xí)慣用怒火來宣泄自己的害怕,他劈手從陸秋生的手中奪過手電,對準尸體的眼睛照去。接下來,更加叫人膽顫的一幕發(fā)生了,那尸體的眼睛突然瞇了起來,好像是受不了強光的刺激瞇縫起了雙眼,可是,這是一具尸體,怎么可能有這種活人才有的應(yīng)激反射?

  鐵砣揉了揉眼睛,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要知道,他對死尸還是有一些免疫的,前些年文物走俏的時候,他也跟人一起干過盜墓的活,雖然手法很糙,但死尸也見多了,死就死了,死尸是做不了怪的。

  可是今天,這到底是什么幺蛾子?正驚疑間,突然天上又起一道閃電,劈在那尸體上,直劈得那尸體像“打板子”似的一陣顫抖,然后還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雷,直震得人兩眼發(fā)黑。

  鐵砣回頭看了看陸秋生,舌頭都大了:“今天晚上咱攤上事了?”

  震卦第六爻有云:震索索,視矍矍,征兇!這爻辭不是預(yù)言不是卜卦,而是在告訴后人某種自然現(xiàn)象。只是后人解讀過多,加上了一些自以為是的東西用作預(yù)言吉兇了。

  陸秋生沒有接他的話茬,他的眼睛看著鐵砣的身后,那表情異??植馈?p>  鐵砣心里毛了,腹誹道:“麻壁的,老子看你這張臉,比死人還嚇人?!?p>  他回過頭,發(fā)現(xiàn)那尸體突然呼的一下立了起來,那張被雷劈得焦黑的臉跟他來了一個“貼面”,雖然他條件反射地跳開,但臉上還是粘上了尸體臉上黏黏的碎肉,他嚇得魂飛魄散:“靠,這是詐尸了?”

  他想喊兩人幫忙,卻因為恐懼而喊不出聲來,只有到這個時候,他才認識到自己是多么的弱小。

  鐵砣連吸了幾口長氣,才積蓄起一點力量來,正要逃跑,突然感覺心口一痛,那陸良一雙爪子就像是剃刀一樣插進了他的胸膛,接著雙手往外一分,他那自恃強橫的身體頓時被撕成兩片,里面的臟器和著血水嘩啦啦流了一地!

  陸秋生被眼前這血腥恐怖的一幕嚇得雙股站站,他掉頭就跑,然而因為太過恐懼,雙腿大部分時間只是在原地奔跑,被那僵尸一步趕上,“咔嚓!”他聽到這個可怕滲人的聲音是從自己的胸腔中傳出來的,低頭一看,一只銳利的爪子透胸而出,自己的心臟正被那只爪子抓著!

  陸老四一激靈,滾燙的尿液順著褲管流了出來,也幸虧這一泡尿,使得他壓力瞬間釋放了不少,趁著僵尸活啖村長的身體,他掉頭沒命地逃了。

  逃出村之后,他感覺整個村子都完了,所有人都得被那僵尸禍害,哪里還敢留在村子里,天一亮就從縣城買了車票去了江蘇,他有個老兄在廠里打工,介紹他進廠做事了。

  陸老四是交代清楚了,可是李隊長他們沒法向上面交代。就這筆錄,交上去不被罵成豬頭才怪。人死就死了,還能詐尸?詐尸之后還能殺人?還有沒有唯物主義信仰了?還要不要政治覺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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