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云祈等人等在外面,神色間都有些疑惑,但卻沒有說什么,卿狂的武功比他們?nèi)魏我粋€人都厲害,他們也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只是不太高興那個男人和卿狂單獨在一起。
而大約一刻鐘以后,眾人就聽到卿狂沒有壓低的大吼聲,大驚之下就沖了進去,卻沒想到會看到那個男人毫無聲息的躺在地上,而卿狂只是臉色難看的站在一旁。
“卿狂,怎么了?”焰云祈問道,他已經(jīng)檢查過那個男人,已經(jīng)死了,但卻是中毒,不是卿狂殺的。
聽到焰云祈的問話,卿狂冷冷的掃了一圈關(guān)心她的幾個男人,然后一言不發(fā)的就飛出了客廳,沖著藥房的方面就飛了過去。
眾人有些驚慌,略一猶豫就跟了過去,隨后他們便看到了讓自己永遠都忘不了的一幕。
卿狂早他們一步到了那間石室,他們進去的時候只看到卿狂靜靜的坐在床上,身體似乎還有些顫抖,伸出去的手也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害怕著什么……
他們走進,便看到了那個躺在床上的男人,一襲白衣,靜靜的躺在那里,像是睡著了一樣。
幾個男人對望,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和慌亂,驚訝于在這里會看到這個男人,慌亂于他們是不是再也看不到卿狂。
卿狂是如此的愛著那個男人,如果那個男人還在這個世上,他們也許就連陪伴卿狂的資格都沒有了,人都是自私的,這樣共同守護已經(jīng)是他們的底線了!
“鸞風(fēng),四年不見了你還好嗎?我這么久沒有去看你,你有沒有怨我,我不是不去看你哦,我是怕自己看到你會不顧一切的就跟著你去了,可是我還有我們的孩子,我還要看著他長大成人,我又怎么能隨著你去呢?”
卿狂的手輕輕的覆上鸞風(fēng)緊閉著的眼,然后順著往下,摩挲著鸞風(fēng)的臉額。
幾個男人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現(xiàn)在該做些什么,倒是文宇瞪著大大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把目光放在了躺在床上的那個男人身上,他長的好像自己哦……這是文宇在看到鸞風(fēng)后的第一個想法。
“來,文宇,過來叫聲父親?!鼻淇癫]有回頭,她只是專注的看著躺在床上的鸞風(fēng),語調(diào)異常的溫柔。
焰云祈將一直抱在懷里的文宇放在了地上,冷著臉什么都沒說。
文宇看了看云祈,像是明白什么一樣,小小的手握了握云祈的大手以后,才走到了床邊。
“父親,我是文宇,我今年三歲了?!蔽挠詈芄裕挠詈苈斆?,文宇也很懂事,自他懂事以來,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誰才是自己真正的父親,知道這些個男人都對著自己的母親有著什么樣的感情。
“鸞風(fēng),你聽到了嗎,我們的兒子在叫你父親呢,你一定很開心吧。”卿狂淡淡的笑著,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笑的柔和。
只是沒有任何聲音回答她的話,在有些空曠的石室里,卿狂的聲音顯得有些虛幻。
“云祈,你們幾個帶著文宇出去一下好嗎?我想在這里坐一會。”卿狂用著異常平靜的聲音說道,但卻有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眾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冷著臉退了出去。
屋內(nèi)只剩下了兩個人的呼吸,卿狂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坐在那里,靜靜的看著這個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自己夢中的容顏。
“該死的,怎么會這樣,那個男人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為何還……”后面的話卿翦豫說不下去了,他的眼里都是驚慌的神色,像是什么重要的東西即將逝去一般。
和這幾個男人爭他不怕,因為卿狂不愛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但是那個男人。
“夠了,住嘴!”君臨天低喝一聲,他又何嘗不是如此想的。
“……”大家再次陷入沉默,但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異常的難看。
四個男人緊緊的盯著石室的門,難看的臉色變幻莫測,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偶爾不經(jīng)意間泄露的殺氣轉(zhuǎn)瞬即逝,但緊緊握住的拳頭卻又像是在昭告著什么。
雖然沒有得到卿狂的愛,但是這三年他們都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得到了陪伴在卿狂身邊的權(quán)力,他們雖然還有不滿足的地方,但也異常的珍惜,而且也因為這樣的陪伴而感覺到幸福,所以,如果現(xiàn)在發(fā)生什么讓他們失去幸福的事,誰也無法保證他們能平靜的去接受。
本以為卿狂這在里面一待就會待很久,但實際上不到一個時辰,卿狂就出來了,面色平靜,來的時候那種瘋狂的神色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月,以后就由你來照顧他吧。”卿狂對著自己的婢女吩咐了一句,就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里,四個男人有些呆楞了,這樣就算解決了嗎?
“卿狂,他沒死嗎?”問這話的是君臨天,卿狂可以什么都不說,但是他卻不能不問啊,他總要知道自己該采取什么措施才對。
“……昏迷不醒,沒死……”卻也不算活,后面的半句,卿狂沒有說出口,她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何種心情,失而復(fù)得很難稱得上,畢竟鸞風(fēng)只能安靜的躺在那里,但卻又不像是那種絕望的失去,忽然間,她一直糾結(jié)的心好像就平靜了下來……
眾人無語,心思復(fù)雜的看著卿狂的背影消失在面前。
……
自從那日以后,卿狂除了處理事務(wù)和看書以外,就又多了一個活動,她每日會在睡前去那個石室坐上一會,也許是一刻鐘,也許是一個時辰,只是安靜的坐著,或者偶爾說幾句什么,焰云祈開始的時候有些擔(dān)心,總是跟在她的后面,她也沒有阻止,直到后來,焰云祈發(fā)現(xiàn)卿狂似乎不會做什么事之后,才不再跟著過去。
他想,卿狂也不希望他去打擾兩個人的世界吧。
只是,這生活除了那一兩個時辰以外沒有什么變化,但圍在卿狂身邊的這幾個男人卻越來越煩躁,他們總是膽戰(zhàn)心驚的怕卿狂作出什么讓他們接受不了的事情,而這一晃就又是兩年過去了……
兩年間,要說大事也許沒有,不過小事卻是一堆,其中有幾個還算是有點影響的小事卻讓人驚訝的有些類似。
皇帝后宮空虛,沒有一個妃子,也沒有半個子嗣,大臣們惶惶不安,上書請皇帝納妃,卻全被皇帝駁回,但卻仍舊不死心,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書,直到皇帝一怒之下斬了一個大臣才安靜下來。
烏雅將軍的兒子二十多歲仍未娶妻,家中長輩多有關(guān)心,卻只得了一句此生永不娶妻的誓言,讓人又驚又嘆,現(xiàn)在的男人是怎么了。
……
紫焰山莊
“父親,母親又喝酒了?!蔽鍤q的紫文宇看起來像是七八歲的樣子,面容中還帶著絲稚氣,但言語卻穩(wěn)重了許多,像個小大人一樣。
焰云祈無奈的看著向他告狀的文宇,卿狂喜歡喝酒,這是從小就知道的事情,自從她懷了孕似乎就從未喝過,卻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又恢復(fù)了這個習(xí)慣,仔細想想,好像就是兩年前,知道鸞風(fēng)還沒有死去以后吧……
“文宇,我很忙,正在看賬本,你去找干爹告狀好不好?”其實他根本就不忙,但是,關(guān)于卿狂喝酒的問題他還是少管的好,畢竟那酒都是他釀的……
“哼,干爹讓我來找你,你又讓我去找干爹,卿哥哥就不用問了,他要是知道一定會跟著一起喝,至于君叔叔,唉,他只會傻看著母親,真是的,你們幾個男人怎么就這么沒出息呢,連個女人都管不了!”
說著,紫文宇還搖了搖自己的小腦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讓焰云祈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臉紅好。
“算了算了,我也不找你們了,我還是快點藏起來的好,免得母親喝多了就喜歡抱著我親!”他不是不喜歡母親親他,但是每次都被抱得死死的,他會窒息的,而且母親喝完酒就異常的興奮,無論他說什么都不好使,而這幾個男人也就知道順著母親,根本就管不了,他看他還是自救來的快些,只是這次藏哪里好呢……
紫文宇轉(zhuǎn)著自己靈活的大眼,轉(zhuǎn)眼間就消失不見了。
焰云祈無奈的又搖了搖頭,想了想,站起身向著酒窖的方向走去。
酒窖里有股濃重的酒香味,如果是沒有酒量的人也許聞到這個味道就要醉倒了。
焰云祈推開門進去就看到了那個坐在酒缸中間的女人,卿狂的酒量很好,但是再好的酒量成缸成缸的喝下去也會醉的,此時的卿狂臉上呈現(xiàn)出不正常的紅潤,紫色的眸染上了一層迷霧,來不及吞咽的酒水順著嘴角流下……
焰云祈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猛地一緊,竟然有了不該有的欲望!這樣的欲望并不陌生,守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這么多年,他如果真的沒有欲望就不是正常的男人了。
呼吸再呼吸,焰云祈用著已經(jīng)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方式平復(fù)著自己的欲望,可是卻發(fā)現(xiàn),面對如此誘人的情景,自己的欲望不僅沒有平復(fù),卻更加的猛烈了。
轉(zhuǎn)身想要離開,他現(xiàn)在并不適合留在這里,更何況是照顧這個已經(jīng)有些微醉的女人。
“云祈……”卿狂的聲音帶著些沙啞,似乎還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焰云祈僵直了身體停下了離開的腳步……
“……唉!”深深的一聲嘆息,卿狂似醉非醉的眸中有著無奈的味道。
這么年了,這個男人終究是讓她放不下了,也許仍舊稱不上愛,至少沒有那種刻骨銘心的感受,但是,他卻已經(jīng)走近了她的心里,靠著感動,靠著愧疚,靠著那種讓她感覺到快樂的平靜……
一個人一輩子也許只會愛上一個人,但是卻也可以喜歡上很多個人,在看到鸞風(fēng)安靜的像是睡著了一樣的躺在那里的時候,她似乎就已經(jīng)明白了這個道理。
這兩年來,她慢慢的放下那種揪心的痛,慢慢的去讓自己體會什么叫做幸福,也慢慢的去真的接受身邊的這幾個男人。
卿狂從酒缸堆中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了焰云祈的身邊,在焰云祈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牽住了他的手。
鸞風(fēng),你看到了嗎,我已經(jīng)牽住了幸福的手,在朝著幸福走,而你也是我幸福的一部分,我期待著哪一天你會睜開眼睛,笑著對我說:你幸福,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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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夜水草
想過至少五種結(jié)局,死一個,死兩個,都死了,都活著……但想來想去,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寫了個這樣的,我想,我終究還是狠不下來那個心,唉…… 《紫卿狂》有很多讓我不滿意的地方,也讓我看到了自己許多不足的地方,我已經(jīng)檢討過了,就不再這里書面檢討了。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