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你師父我餓了,還不快點燒飯!”手拿酒葫蘆的游悠閑地坐在茅屋門口,時不時還指揮著不遠處的黑色人兒做些什么。
再看司梵冽,只見他依舊身穿黑衣,袖子挽到手肘,手中拿著一個斧頭,而他的面前則是一大堆的木頭。
“是,我的師父!”他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然后放下手中的斧頭,走向另一邊,開始洗菜,那菜還是他早上剛挖來的野菜。
他就想不通了,明明只要他動動一根手指頭就能夠吃上美味佳肴,可他偏偏要他親自做,這一天兩天他也就忍了,關鍵是,這都一年多了,他還沒吃膩野菜??!反正他是快吃成兔子了,要不是戰(zhàn)墨歌在他的鏡子里,他才不會繼續(xù)呆在這里呢!
“呦,真是我的好徒弟呢!”游繼續(xù)喝著酒,順手摸摸趴在他身邊的白虎的皮毛,嘀嘀咕咕,“小白的毛真好啊,真想扒下來,這個冬天就不用怕了!”
躺在他身邊的白虎則是欲哭無淚,他只能祈禱自己的主人快點回來,呆在游的身邊,真的亞歷山大?。∮姓l會愿意呆在天天對自己意圖不軌的人身邊!
“對了,都已經(jīng)一年三個月零六天了,你怎么還沒把墨歌放出來?”正在洗菜的司梵冽終于認識到哪里出了問題,明明當初說好是一年的,如今一年都過去了,他怎么還不準備放人?。?p> “墨歌?你說小豆丁啊,她怎么了嗎?”停頓了一下,游很疑惑,他家徒弟是不是腦袋出問題了,自家的媳婦兒,他問他干嘛?
“一年前,你不是把她送到試煉領域了嗎?你不會又忘記了吧?”一把扔下手中的野菜,司梵冽氣急敗壞地沖到他的面前,指著他的手指不住顫抖。他就知道,這個家伙絕對不靠譜!
“呵呵,我還真是忘了。哎,人老了,連記性都變差了!”拍打著自己的腦袋,游一臉的懊悔,他是忘了,要不是司梵冽說出來,他恐怕在等一百年也想不起來。
“你大爺?shù)?,我就知道你這家伙靠不住,天天喝酒,把腦子都喝傻了!”無力地放下手,司梵冽氣憤地罵道。
“哎呀,不要這么大的脾氣嘛,現(xiàn)在就把她放出來不就好了!”見司梵冽惡狠狠的目光,游心虛地避開了他的視線,他真的很懷疑,這小兔崽子滿嘴的臟話都是誰教他的,連帶著現(xiàn)在他也被他罵了!
“那就請你快點!”司梵冽咬牙說到,他本來在三個月之前就能夠見到戰(zhàn)墨歌的,偏偏就因為他的大意,足足推遲了三個月!
拿出懷里的古鏡,游的手覆在鏡面上,一陣白光閃過,鏡子里出現(xiàn)了血色的霧氣,那樣濃重的血腥味讓游不禁蹙眉,想當初她進去時,身上也不過就是殺氣中了些。
“咚”地一聲,仿佛浸浴在鮮血中的人突然出現(xiàn)在司梵冽和游的面前,頭發(fā)凌亂,滿身血跡,她半跪在地板上,支撐著身體的手臂流出滾燙的鮮血。
“墨歌!”司梵冽伸出手,朝著戰(zhàn)墨歌的方向走了幾步,語氣顫抖。這真的是他的墨歌嗎?他不該讓她去試煉領域的,那里的可怕,不在于危機,而在每次突破極限所要面對的死亡壓迫!
戰(zhàn)墨歌慢慢站起身,甩了甩手中的藤鞭,只見鮮紅的血液都被甩干凈了,藤鞭上再沒有一絲血跡,倒是藤鞭上的倒刺變成了散發(fā)著幽幽冷光的刀片。
“終于到了嗎?”仿佛沒有聽見司梵冽的呼喚,戰(zhàn)墨歌轉過頭,看向一邊的游。語氣沒有一點的波動,如同一個無情無欲的人。
“已經(jīng)一年三個月零六天了,抱歉我放晚了!”游重新將古鏡塞入懷中,好在之前有司梵冽的計算時間,不然的話,他還真是糗大了!
“多了三個月而已,沒什么的,只要能夠參加比試大會就行了,我們的約定依舊有效?!辈恢獮楹?,戰(zhàn)墨歌的聲音很冷,冷到了司梵冽的心里,他不明白,為什么她會變成這模樣。
“墨歌,你怎么了?”終于將這句話問出口,他多怕戰(zhàn)墨歌回答他的聲音還是冰冷,面對他的表情還是無情,他真的好怕。
“沒什么,你不用擔心,小白呢?”轉頭看向司梵冽,戰(zhàn)墨歌的臉上才出現(xiàn)了一抹細微的笑容,雖然很小,但是司梵冽依舊很開心。
“小白很好,他正在山上采草藥呢!”他走到戰(zhàn)墨歌的身邊,毫無意外聞到了她身上濃重的血腥味,他伸手比劃著她的身高,“你又長高了。”
原本只到他胸口的人兒,如今已經(jīng)長到了他的肩膀,相信再過不久,她就會真正長大了!
“那我先回去換件衣服!”戰(zhàn)墨歌手中的藤鞭逐漸消失,司梵冽這才看見了她的手心,早已經(jīng)血肉模糊,他無法想象,他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他讓開路,戰(zhàn)墨歌看了游一眼,就走向了茅屋。她終于出來了,看見了真實的陽光,看見了真實的人。既然她出來了,那么欠她的債那些人,我都會一個一個地討回來!
“師父,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待戰(zhàn)墨歌完全消失在視線里,他才對游問道。
“只不過是看到了真想而已,這是她的事,你最好不要去過問,但是她畢竟是你認定的媳婦兒,還是可以出手幫幫的?!庇巫谝粋€木椅上,翹著二郎腿,完全沒有半點要透露的意思。
見他如此,司梵冽也懶得再問,反正也問不出什么,他相信,終有一天,戰(zhàn)墨歌會親口告訴他。
“那你還不快燒飯,等一會兒就可以吃了,你不會以為小豆丁會繼續(xù)呆在這里吧?”游一腳踹向某人的屁股,很是悠閑地說著。
司梵冽向前沖了幾步,才穩(wěn)住身形,他扭頭狠狠地瞪向游,但是還是沒有說什么,因為游說得對,戰(zhàn)墨歌是不會繼續(xù)呆在這里的。她必定會在今天就離開,就算是解開封印后的他的實力,也看不出她如今的實力,只是能感覺到她并沒有他強罷了。
“如果她離開了,你會跟著她嗎?”就在他走了幾步后,游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會,這一次,我會一直陪著她,我不允許她在受傷害!”說完這番話,司梵冽就離開了。
游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中晦暗不明,可是很快的,他又恢復本性,拿起酒葫蘆就是一大口,喝完了還不忘感嘆幾句:“哎,我家小子終于長大了,我還真是老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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