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阿布問道,并穿上拖鞋。
“我在找鞋子!”她翻身從船檐下來,這是第一次看到她的全貌。與上次不同的是,她的腳踝處纏有藍色絲衣狀的裹布,并裝飾成蝴蝶結的樣子。
“你的腳....”
“這是女孩子美美的的打扮,你不懂!”她略顯羞澀的看著阿布。“怎么樣,漂亮嗎?”
“我想說,你走路怎么一拐一拐的???!”
“???!”她站直了身體,露出標志性的酒窩。“這是剛才在海里游泳時,不小心抽筋了!”
“原來是這樣嗎?那就好?!?p> 她看著他,他也看著她。直到...她的酒窩一點一點的消失?!拔艺f沒事就沒事啊?。俊?p> “???!”
“女孩子說沒事,就是表示有事啊!”她說。
“那...”阿布啞語。“那,你的腳到底怎么啦?”
“先不說這個吧!”她話鋒一轉,掃視著船?!霸捳f回來,這是你的船嗎?!”
“是的。這可是我在飲酒大會上贏回來的獎品,并且它還有一個很棒的名字哦!叫做:錦·鯉·號!”阿布一字一頓地說。
“你可真夠厲害的??!才一會的功夫,就當上了船長!”她拍了拍阿布的肩膀,不過,這一掌差點將他推出半米遠。
“你過獎啦!其實呢,這不單單是我的功勞,還有...”
“我可以參觀一下嗎?”她打斷了阿布。
“當然?!?p> 她站在船圈中央,繞著中桅轉圈,驟不及防地躺在甲板上,來回不停地翻滾,絲毫沒有一個女人的矜持模樣。隨后,她又徒手爬上瞭望臺,欣喜地掃遍船上的每一個角落。“?。。。。?!”她對著港灣一頓吼叫,嚇跑了剛閉上眼的烏鴉。她迅速爬下瞭望臺,來到舵樓,看著“天上圣母”的尊容,她有些摸不著頭腦。索性,她便學起了媽祖的模樣,幽目迷離,叫人哭笑不得。
“對了!剛才那個人是誰?。?!”她問。
“哪個人?!”
“就是臉四四方方的那個?。∈直鄞值孟駱涓伤频?.....”
“喔!你說他啊...他是我的伙伴!他叫....”他撓了撓頭。“糟了?。?!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呵呵呵...”米娜發(fā)出一聲冷笑?!斑B名字都不知道就可以把人帶上船嗎?我真是夠佩服你的?!?p> “我叫:納烏!”船梯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阿布火速來到船檐邊上?!罢O!??!你回來啦!”
他的背上裝著滿滿一筐咸魚,上面疊著幾顆實心炮彈。他單手爬上繩梯,左臂攬著一桶快溢出來的淡水,手里攥著一袋種子。他上了船,在面對米娜質疑的眼神中,置放完畢。隨后,他伸出手臂?!澳愫?,初次見面,請多多包涵!”他沒有抬頭,但從他不停咽口水的動作來看,顯然,他被她的腳丫子給震懾到了。
突然,米娜一手揪著阿布的耳朵?!澳阏f??!在這艘船上,誰是船長,誰是副船長?”
“呀!疼!疼?。 卑⒉纪吹么蠼?。
“你說呀?。?!說清楚了,我就放過你!”
“這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啦!”
阿布痛得哇哇直叫,并偷偷用眼睛瞥了瞥納烏,示意道:救他!可是,納烏卻攤攤手,表示無奈。
“快說呀!”
“我是船長,你是副船長!行了吧?!”
“為什么?!為什么你是船長,我是副船長,你在歧視女性嗎?”米娜揪著阿布的耳朵,接近360度。
“?。。。 卑⒉继鄣么蠼?。“因...因為這是我用100杯的‘特制的酒’換來的啊!所以,理當我來當船長??!再說,總不能讓女人當船長吧!”
“?。??你說什么?”
“我說的是實話?。 卑⒉嫉纳眢w跟著耳朵的方向旋轉。
“難道你不知道在這個大海上,威風凜凜、兇神惡煞的女海盜船長多的是嗎?!”她反駁道。
“疼!不能扭啦!再扭就要斷了!”耳朵紅到腮幫子處了,耳骨隱約見穿。“你是船長!你是船長!我是副船長!這樣行了吧!”
“我是船長,你是副船長?那他呢?這個‘大力水手’怎么辦?”
“他......”阿布看了看他?!澳?.....”再看看她?!凹{烏!你快救救我?。。?!”
聽聞阿布的求救之后,納烏把手搭在她的手背上。“這位女士,有話好好好說。請問,你叫什么?”
“她叫米娜!她叫米娜!名字是我取的!嘿嘿!”
“閉嘴!耳朵還要不要了?”
“要,要?。?!”
“哼!你有什么話就快說!不要在我面前來這一套!呃...還有!別以為你是男人,看起來強壯就想欺負我!我告訴你!你們這些什么海盜水手的我可見多了!”她左手捏著阿布的耳朵,另外一手叉腰看著納烏,一副頤氣指使的樣子,好不威風。
納烏深深地鞠了一躬?!斑@位女士,你好!請允許我向你們自我介紹一番吧?!”米娜仔細地審視納烏一番,阿布卻點頭如搗蒜?!澳銈兒茫医校杭{烏。我是一個水手,我曾經(jīng)在皇家海軍的船上生活了30年。船工、維修、操帆、大炮、這些技能我都會。不過,有一項技能,我并不擅長,那就是,我必須提醒您:這里可是沒有醫(yī)生可以接耳朵的?!?p> “我只想問你一句。你為什么要上這艘船?”她全身上下打量著他。
“因為,我和你一樣,都有共同的目的?!彼苍诙⒅?。兩對眼睛之間沒有退縮,氣氛凝固。
“你們在說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懂?”
“算了!我還是留個副船長當著玩玩好了!”她放開阿布,走向船邊。抬臉面向浪花,海風吹拂頭發(fā),好像可以忘卻往事一般?!鞍。≌媸呛檬娣暮oL?。 ?p> “女人,真是一種難懂的生物?!彼嗣约旱亩?,慶幸還在。
“小點聲!不然,等下你又要挨揍了!”
他點頭如搗蒜,把悶氣發(fā)泄在船舵上。向右打滿了舵,船紋絲未動?!皩α?!米娜。我有一件事情想問你?!?p> “什么事情?”
“那天晚上...你不是被關在籠子里嗎?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沒事。”
“沒事?!”
“不對,你不是說沒事就是有事!”他強調道。
“真的沒事!”
他看著米娜的背影,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不過繃直的背影,看起來異常堅定。“好吧!你這么厲害,或許真的沒事?!?p> 話畢,阿布轉身繼續(xù)掌舵,似乎剛才還沒有玩得過癮,他從逆時針的方向打滿,并認真觀察船身的移動。納烏則是依次將泡菜、檸檬、生姜等種子放入土壤中,含上一口淡水,噴灑得整個盆栽都是。她呢,任憑海風吹拂,仿佛輕快的海風可以帶走回憶。
不,她攆著鼻涕的聲音,出賣了她。她哭了,趁沒有人注意,把眼淚擦干,留下兩行淚痕。
這是為什么呢?她為什么會哭呢?
不妨,讓我們回溯一下那個時候發(fā)生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