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蟬躺在床上一點(diǎn)也沒有睡意,想了很多的東西,關(guān)于皇上,西城,她和曹貴妃。
如果擱在平時,她是巴不得皇上對曹貴妃好,但是,這件事,確實(shí)是發(fā)生在她答應(yīng)皇上十天后入宮的第一天,這讓她覺得,皇上只是喜歡一個挑戰(zhàn)的人,現(xiàn)在,目的達(dá)到了,也就沒有什么可以珍惜的了。
更何況,嫁給皇上,就意味著從一開始就不是他的唯一,曹貴妃,楊貴妃,苗貴妃,馮賢妃等等,一堆的妃子,皇上不是任何一個人的唯一,任何一個人也不是皇上的唯一。金蟬想了又想,更何況,皇上現(xiàn)在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的,以前他儒雅內(nèi)斂,現(xiàn)在完全是相反的,真的是變了,變了,是什么讓他變得?短短的十來天就變了,不對,是從昨天之后就變了。
“現(xiàn)在就這樣對我了,那么以后呢?是不是,我一進(jìn)宮,就要和龐娘娘,尚美人他們作伴呢?會不會?”金蟬心中怕怕的,忽然想到西城那天講的話。
“不錯,我是他的弟弟,可是,弟弟也是人,也會惹哥哥生氣,還是個皇帝哥哥,到時候,弟弟又怎樣,漢武帝不是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xì)⒌膯??武則天可是一個母親,但是,因?yàn)榛实鄣纳矸?,為了自己的王?quán),她不也殺了自己數(shù)個子女嗎?哪一個不是她十月懷胎親生的?一時的沖動,是會做出一輩子后悔的事情的,但是,我不想成為皇上后悔的人,同樣,也不希望你成為他后悔的人。”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我走的路,到底是對是錯呢?可是,我現(xiàn)在反悔,皇上會處死我,”金蟬想著就后怕,“我自己死,也就罷了,如果將我家人的姓名搭上,那我就是何家的罪人了,可是,如果將來得罪了皇上,他還是要處死我,還是要牽連我的家人......為什么,為什么我早晚都是死路一條,就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嗎?”
金蟬這樣想著,猛地坐了起來,“為什么要這么復(fù)雜呢?是皇上就可以決定別人的生死嗎?”她拿了外衣來穿,忽然手觸到一處冰涼,先是疑惑,再是驚喜,“對啊,有這塊金牌,它可以幫助我啊,我為什么這么擔(dān)心呢?皇上不是說了嗎?即使他也不能夠收回。”
這樣想著,她是很快就開心了,隨后,往床上一躺,笑逐顏開,有這道護(hù)身符,多好,任皇上不講理,也不會以己之矛攻己之盾的,于是很快就睡著了。
***
第二天,一早就出太陽了,天氣大好。
西城和賀佐就在院子里坐著下棋,聊天,不知不覺間,就聊到了金蟬,進(jìn)而是皇上。
“師兄近來好像開心了不少?!?p> “可不是,”西城笑,“有些事情,還是說出來比較好。”
“師兄指的是,金蟬?”
“還有皇上,我已經(jīng)向皇上表明了,我要和他公平競爭,然后他說......”
“他說什么?”賀佐很好奇,伸著腦袋問,“快說快說啊?!?p> “皇上他說,他接受挑戰(zhàn)?!?p> “皇上真的這么說了嗎?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師兄,你覺得,這件事情,造成的影響,恐怕是太大了。金蟬是圣旨上要的人,這件事,滿朝文武百官皆知,到時候,唯恐皇上或者是太后,顧及人倫朝綱,會采取特殊方式。太后自然不敢對你怎樣,但是,金蟬她就難說了,因?yàn)槭撬鹆四銈冃值苤g的爭斗,‘紅顏禍水’這個詞,恐,前車之鑒。”
西城緊鎖眉頭,問,“這種情況下,結(jié)果是什么?”
“要么,強(qiáng)行入宮,要么,賜死......”
西城心下駭然,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來。
“師兄,事實(shí)就是這樣。除非,皇上對你有所承諾,而且是圣旨,不是口諭。圣旨在,就是實(shí)憑實(shí)據(jù),若是口諭,恐,到時候,空口無憑,皇上震怒,后果,則是不堪設(shè)想。他不僅僅是你的哥哥,還是皇帝,他有王權(quán),唯我獨(dú)尊,他想要的,別人,怎么可能的得到呢?”
“如果,皇上不給呢?”
“那就是沒有誠意,而你,注定爭不過他,可能還會因此犧牲更多?!?p> “我必須要找他要圣旨嗎?”
“你當(dāng)他是哥哥,他當(dāng)你也是弟弟,但是,師兄,話又說回來了,防人之心不可無?!?p> “好吧,賀佐,好吧,我沒有想到,這中間,還會那么地復(fù)雜?!?p> “皇上畢竟是皇上,不要用一般人的想法去猜測,伴君如伴虎,不必多講,你我都是深有體會的。還好,我以后,永遠(yuǎn)都不用參與朝政,可以和芊涵過自由自在的日子,我都想好云游的路線了?!辟R佐對美好的威力,充滿了無限的向往,管他什么王位啊,權(quán)力啊,那么費(fèi)心費(fèi)神,一不小心就掉了腦袋,如此以來,倒不如自由自在的生活來的瀟灑。
“你的夢想很快就可以實(shí)現(xiàn),可惜啊,我的卻是遙遙無期,漸行漸遠(yuǎn)?!?p> “師兄也不必?fù)?dān)憂,咱們?nèi)ハ鄧聠枂枎煾福屗o你算算,怎樣?”
“對啊,我怎么會忘了師父呢?”西城驚喜,立即坐了起來,“走,我們現(xiàn)在就去,快點(diǎn)?!?p> “好歹等我穿上鞋子?!?p> “誰讓你脫掉的,麻煩,快點(diǎn)?!?p> ***
何府,院子。
何靖臉上蓋本書,在躺椅上曬太陽,旁邊的桌子旁,夫人坐在那里繡花,另外就是金蟬在坐著,云笙和孝格在給她編頭發(fā),一個挨著一個的那種小辮子。
另一邊,金鹍與何杰何政在下棋,他一個,對他們兩個,老將軍觀戰(zhàn),外表看來,四人是風(fēng)平浪靜,實(shí)際上內(nèi)心是波瀾壯闊,波濤洶涌,博弈博弈,要的就是輸贏勝負(fù)。
何靖看也不看的,就說,“金蟬,過來給我揉揉肩。”他肩膀曾經(jīng)負(fù)傷,錯過最佳醫(yī)治時間,所以,至今一到冬季,一旦寒氣侵襲,就會不舒服,隱隱地痛。
“不去,我在忙著?!?p> “翅膀硬了啊,這點(diǎn)小事就叫不動了,要是爹以后老了,不中用了,還不打算要爹了呢?”
“當(dāng)然不會了,我怎么舍得不要爹呢?”金蟬嘻嘻地笑,“等一會了,我在編頭發(fā)。”
金云亭放下手中的活,“我來好了,你們玩吧?!彼崃艘巫舆^去,坐在何靖身后,“你這會叫她啊,是沒有用的?!?p> “哎,還是娘子心疼我啊?!?p> 金蟬白了他一眼,不吭聲,孝格小聲說,“將軍怎么跟我父王一樣,叫不動我,就開始說我的不好,婆婆媽媽,我說了,你可能不信。有時候啊,比我娘親還嘮叨,哎呀,真是沒有想到,堂堂的一個王爺哎,干嘛什么事情都管啊?!?p> “我父皇也是呢,是否吃飽穿暖,其實(shí),我要是吃不飽,穿不暖,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都會講會要的,我算是發(fā)現(xiàn)啊,現(xiàn)在的爹,比娘管的都寬?!?p> “真讓你們說準(zhǔn)了,我家也是,”金蟬偷笑,“有時候看你做不好,急得恨不得自己上手做,真的是這樣?!?p> 三人在這邊小聲說著,以為何靖他們聽不見,其實(shí),一個字都沒有聽漏。
“我管的寬嗎?”何靖疑惑地問。
“還好,反正嘛,習(xí)慣了。”
“什么意思?具體一點(diǎn)?!?p> “具體一點(diǎn),就是,你成了慈父,與你一比較,我倒成了嚴(yán)母。所以,他們兩個都怕我,不說我的好,總是說你的好。上次罰他們跪佛堂,兩個人就一起議論,我到底是不是親娘?!?p> “怎么會呢,娘子?多慮了,”何靖握著她的手,“說說而已啦,不要放在心上。我小時候也是啊,每次娘罰我的時候,我就想,為什么我爹給我找了個這么兇的娘啊,肯定是后娘,不然,怎么會總是在我和別人打架后,就懲罰我,還拿著雞毛撣子,滿院子地追著打我屁股。她在后面追,我就在前面跑,那個時候,她輕功比我好,所以,基本上每次都被追上,我是累的氣喘吁吁,還要再被她打一頓,真是冤枉。他倆比我幸運(yùn)多了,至少還沒有挨到屁股上。”
“那我是不是很兇呢?”
“沒有啊,再說了,慈父嚴(yán)母的家庭,兒女都會更有出息呢。”
“哪里來的結(jié)論?”
“觀察的來。我觀察了朝中很多官員,還有一些書法,詩詞名家,基本上都是有一個慈愛的父親和嚴(yán)格的母親。”
“但愿不是在安慰我。”
“絕對絕對沒有,為夫說的是事實(shí)。你不是也聽說了嗎,楚王,大理皇帝,都是這樣的,你擔(dān)心什么呢?你不是個例,三十年前,你婆婆那才叫兇,全府上下,誰人不知啊,所以,三十年后,才會有我,你今天優(yōu)秀的相公?!?p> 金云亭撲哧一聲笑了,“不要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都貼不下了?!?p> “那就做成衣服,穿在身上,哈哈。”
金蟬一聽衣服,立即敏感了,“做什么衣服?”
何靖將書拿下,“做金衣服,行了,沒有你什么事情?!痹僖豢?,金蟬那滿頭的小辮子,震驚,猛地坐起來,“你們真有閑功夫,編了一頭的小辮子,不還是要解開,關(guān)鍵是我沒有覺得有什么好看,像個小番妞?!?p> “我們又不是給你看,是要自己看的,”孝格說,“這個也勞大將軍費(fèi)心管了呢?!?p> “罷了罷了,折騰去吧,我還是曬我的太陽吧。”何靖又躺下來,將書蓋在臉上,“不要在講話,打擾我睡覺?!?p> “得了,我們回去?!苯鹣s說,“正好也不怕講話被偷聽。走?!?p> 金蟬三人收拾了東西,當(dāng)真離開了,金云亭拍拍何靖,“喏,都走了?!?p> “隨她們?nèi)チ耍@三個丫頭,就是喜歡折騰,以前是只有金蟬,后來是加了個孝格,現(xiàn)在是又有了那云笙,以后,甭提了,越來越多了,希望不要弄得這府里雞飛狗跳就好?!?p> “不折騰怎么是孩子,人多了熱鬧。”
這邊,何靖夫婦閑敘,那邊,金蟬他們?nèi)唆[開了,在屋子里瞎折騰,編了頭發(fā)就開始試穿衣服,都將自己的衣服拿來,換著穿。吵吵嚷嚷,嘻嘻哈哈,倒也是十分熱鬧,開心。
這個世界上,她們是彼此最好的朋友,無話不談,雖然相識都是經(jīng)過一番你死我活的打斗,但是,不打不相識,她們以武結(jié)緣,才有了現(xiàn)在生死與共的友誼。孝格說,誰敢傷害金蟬和云笙,她就跟他拼命,而金蟬和云笙也是這樣想的。
“云笙,你以后,和何政成親了,到時候,就變成了何夫人?!?p> “你不也一樣,不還是何夫人。”
“反正啊,你們都逃不掉是我何家的人,二位嫂嫂,有禮了......”金蟬笑開了。
孝格“啪”地仍來了一個枕頭,“你少笑我們,你還不是一樣,到時候,恐怕我還要反過來叫你一句‘嫂嫂’?!?p> “少說這話......”
“怎么啊,嫌我那皇帝哥哥還配不上你啊......”
云笙連忙說,“我想金蟬的意思你到時候是要叫一句‘何娘娘’,哈哈......”
“才不是呢,你們都想到哪里了......再說了,再說,”金蟬差點(diǎn)就說,我明天立即進(jìn)宮,告訴皇上,我不會進(jìn)宮做他的妃子,他也不是真的喜歡我,他只不過是想證明,他比別人更強(qiáng)而已,但是,話到嘴邊,也還是沒有說出來。
“再說什么?。靠煺f快說?!?p> 孝格和云笙來了興致,立即湊過來,金蟬望著她們,笑,“再說,那是以后的事情。曹姐姐剛?cè)雽m,皇上對她那么喜歡,你們也看到了啊,這件事啊,當(dāng)然是要往后推推的?!?p> “呀,你不會是還是為昨天的事情吃醋吧,”孝格闖了她一下,笑說,“皇宮現(xiàn)在是對曹娘娘好,但是呢,他心理最喜歡的還是他的‘二弟’,不會再有別人的?!?p> “這么了解他?”
“當(dāng)然,我們是一起長大的。”
“真是他的好妹妹,”金蟬想,你的哥哥變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算了,想這么多干什么呢,明天,若是能夠活著回來,就在想以后的事情吧,“總之,你那皇帝哥哥,老婆真是太多了,他怎么喜歡的過來呢?”
“在宮里,從前皇兄最喜歡的就是張貴妃,還有后來因?yàn)闋砍兜焦屎笾碌纳忻廊?,皇上也很喜歡,但是,后來,被打入冷宮了,現(xiàn)在,就是楊貴妃和新入宮的曹貴妃了......”
“真的是‘只聽新人笑,那聞舊人哭’嗎?皇上既然喜歡尚美人,為什么還要打入冷宮呢?”
云笙也問了同一個問題。
“這,哎,你就不要想這些了,都是后宮爭風(fēng)吃醋所致......”
“太殘忍了,”金蟬想,畢竟他也喜歡過她們,陌生人尚且可以互相關(guān)愛,為何他們曾經(jīng)是夫妻,就可以這樣傷害呢?這也堅(jiān)定了她不進(jìn)宮的決心,如果預(yù)測的到將來的命運(yùn),為何不現(xiàn)在去爭一下呢,或許可以改變一些呢。
“后宮自古以來都是如此的,金蟬,不過你別想那么多啊,皇兄是特別喜歡你的?!?p> “不論怎樣,我還是不要去想未來的事情了,想著想著就開始擔(dān)憂起來,不過,和你們聊聊,就好多了,我真希望,我們可以永遠(yuǎn)在一起,就像現(xiàn)在一起?!?p> “當(dāng)然會了,要是以后你進(jìn)宮了,不容易出宮,那我們就時常進(jìn)宮看你好了?!痹企险f,“我們要是在宮外遇到好玩的東西,好玩的地方,都會說給你的?!?p> “嗯,好,對了,明天你們起床后,就來我房間一趟好嗎?”
“好啊,有什么事情嗎?”
“這件事情,明天再告訴你們?!?p> “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好說,要是辦好了呢,就是好事,要是辦壞了,就是壞事。”
“哎,算什么解釋嘛,等于沒有說呢,”云笙說,“搞的我們莫名其妙。你為什么現(xiàn)在不可以告訴我們呢?”
“現(xiàn)在告訴你們,就沒有意義了,到了明天,你們就什么都知道了?!?p> “云笙,你問也沒有用的,金蟬要是不講的話,就是她娘來問,也是問不出來的??傊?,明天照辦就好呢,我懶得動腦子想的,與其想那件事,還不如想想下午去哪里玩比較好?!?p> “哎,我們?nèi)ハ鄧掳?,”云笙說,“我父皇回大理,我想去寺廟向佛祖祈福?!?p> 金蟬心情忽然轉(zhuǎn)晴,“就去相國寺,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為云笙的爹祈福,這樣,云笙與何政才能安安心心地成親。”
“嗯,好,為了我的好朋友,就是上高山下油鍋,我也認(rèn)了?!?p> “我不要你上高山下油鍋,只要陪我一起去相國寺就好?!?p> “小意思了,我們現(xiàn)在就走。”
她們?nèi)耸钦f走就走,金蟬連她那滿頭小辮子的頭發(fā)也不管了,披風(fēng)一穿,說,“你們都去準(zhǔn)備,我先去牽馬。”
“好,走?!?p> ***
空智大師聽了兩位愛徒所言,排了一卦,就閉目坐著,也不吭聲。
西城和賀佐跪在地上,也不敢吭聲,因?yàn)椴恢缼煾高@樣表示什么意思,是吉還是兇啊,還是吉兇難料?眼下,唯有等,一直等,結(jié)果這一等,就是等了近一個時辰,可是,空智大師還是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金蟬三人進(jìn)了大雄寶殿,點(diǎn)了香,跪下來,拜了拜。
金蟬心中默念:信女何金蟬愿佛祖保佑云笙的爹平安抵達(dá)大理,愿保佑金蟬明日可以說動皇上,如果說不動,也請佛祖保佑我家人和西城、云笙和孝格不被牽連進(jìn)來,一切后果,金蟬愿意承擔(dān),請佛祖保佑。
云笙:愿佛祖保佑我父皇平平安安地到家,然后立即給我寫信,保佑我與何政永遠(yuǎn)在一起。保護(hù)我,金蟬和孝格三位好朋友,永遠(yuǎn)永遠(yuǎn)像現(xiàn)在一樣好。
孝格:佛祖,請你保佑大理國王安全抵到大理,也請保佑孝格盡快與何杰完婚,這樣,我就可以天天呆在何府,就可以有金蟬,云笙一起了。
空智大師禪房。
空智大師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兩人還在,“你們怎么還沒有走?”
“師父,您都沒有給徒兒答案,”西城有些委屈,都跪了一個時辰了。
“是啊,師父,關(guān)于師兄和皇上還有金蟬小姐的事情?!?p> “哎,一切自有定數(shù)?!?p> “那西城想問師父,什么樣的定數(shù)?”
“天機(jī)不可泄露啊?!?p> “那么,師父,師兄最著急這件事,師父,您老就發(fā)發(fā)慈悲,給一點(diǎn)提示吧。”
“嗯,好吧,為師就告訴你,就算你不前進(jìn),有人也已經(jīng)在想著邁步了,西城啊,你若想知道結(jié)果,明天就乖乖地呆在你齊王府里?!?p> 西城和賀佐互望一眼,不明白是何意思,但是,師父能夠說到這個份上,已是不易,于是,二人只好叩頭謝師父指點(diǎn)迷津。其實(shí),西城在想,齊王府里,會出什么結(jié)果呢?
“好了,你們回去吧。為師要靜修?!?p> “謝師父?!?p> 西城和賀佐出來了,還在想,就一個晚上的事情,師父干嘛不直接說了呢,真是讓人焦心。
忽然,賀佐看到大雄寶殿外面站著一個女子,粉紅色的披風(fēng),有些眼熟,“哎呀,師兄,你看,前面的那個人,像不像是,那個大理的刁蠻公主?”
西城瞅了瞅,“確實(shí)是她,她怎么在這里啊,不是在大將軍府的嗎?怎么一個人來了相國寺?”
“她和那兩個,鐵三角,怎么可能會分開行動呢?所以,我敢打賭,另外兩個,也一定在附近?!?p> “按常理應(yīng)該是這樣,他們來相國寺干什么?”西城想著,“為什么現(xiàn)在只有她一個人呢?”
“或許那兩個有別的事情要辦呢?”
兩人正猜測著,突然看見里面一前一后跑出兩個姑娘,一個是淡藍(lán)色披風(fēng),另一個則是鵝黃色披風(fēng),一頭的小辮子,讓人震驚,前者是孝格,后面的則是金蟬了。
“果真是都來了,師兄,我們要不要過去?”
“好吧?!?p> 西城二人飛快地追上了她們?nèi)齻€,近了,咳嗽一聲,三人立即回頭,見是他們,十分震驚。
“王兄,你和賀佐殿下怎么也在這里?”
“我們來看師父,”西城笑,“好巧,你們也在這里啊?!?p> “是啊,來上香?!?p> 賀佐笑笑,“你們這是要回去嗎?”
“是啊,回去啊。”
“那就一起吧?!?p> 路上。
賀佐想給西城和金蟬制造機(jī)會,至少,可以讓師兄知道,自己勝算有多少,金蟬小姐是否也對師兄有意思呢?于是,走到金蟬身邊,說,“你抓緊韁繩?!?p> “怎么了?”
“抓緊就是了?!?p> “嗯,哦,”金蟬疑惑,也還是抓緊了。
賀佐伸手在旋風(fēng)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于是,旋風(fēng)撒開四蹄就跑。
“賀佐你干嘛?”
西城一見,立即加快速度,追了過去,云笙和孝格也要追過去,不料,賀佐騎馬立在兩人前面,說,“都有人去救了,你們武功又不及我?guī)熜?。?p> “賀佐,你干嘛拍旋風(fēng),讓他受驚?”
賀佐驚訝,原來這小公主發(fā)現(xiàn)了,于是,笑說,“君子有成人之美?!?p> “什么事情?成誰之美?”云笙問。
孝格頓時明白了,“好你個賀佐,你這是在害他們,若是皇兄知道,豈不是要天下大亂,你居然離間他們兄弟?!?p> “話不可以這樣講哦,再說,你們是金蟬的朋友,不是喜歡金蟬開心幸福嗎?但是,皇宮適合金蟬嗎?你們覺金蟬進(jìn)宮了,就算將來做了皇后,那她真的開心嗎?皇上能夠一心一意地對她嗎?我只是在做正確的事情。這件事情,你們不講,皇上也就不會知道了??ぶ髂阋膊灰鷼猓噬舷矚g金蟬,師兄也同樣喜歡金蟬,不比皇上喜歡的少。關(guān)鍵是師兄對金蟬是一心一意的,再說了,皇上你是兄長,師兄也是你兄長,你有什么好生氣的呢?金蟬嫁給誰,都是你嫂子,對吧?”
云笙倒是十分贊同。
“這不一樣?!?p> “哪里不一樣?因?yàn)榛噬鲜腔噬?,我?guī)熜种皇且粋€齊王嗎?”
“我說的不是這些,我只是想說,皇上是下了圣旨的,圣旨,誰都改變不了?!?p> “那是以后要考慮的事情了,今天的事情,只可以我們五個人知道,將來怎樣,不是現(xiàn)在要擔(dān)心的事情。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一定走吧?!?p> “希望你今天所做,不會后悔吧?!?p> “賀佐一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請郡主放心,只要郡主不生賀佐的氣就好?!?p> “我不是生氣,只是擔(dān)憂。稍有不慎,就是殺頭,滿門抄斬,這個代價(jià)太大了。”
“如果,假如,你是皇上,公主是師兄,你們同時喜歡金蟬,都希望和她在一起,那么,敢問二位,該怎么辦,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呢?”
云笙想到?jīng)]有想,說,“那還要看金蟬喜歡的是誰。”
“對了,我們現(xiàn)在,就是想知道金蟬喜歡的人是誰,因?yàn)?,師兄在兩日前,明確向皇上提出‘公平競爭’,皇上也答應(yīng)了?!?p> “什么?皇上答應(yīng)了?”
二人驚訝。
“是的,皇上答應(yīng)了,皇上說,那要看金蟬喜歡誰??傊?,現(xiàn)在,我們這里,怎么說都為時過早,還是靜候吧,不過此時,不可以外傳。”
“好吧好吧。”
孝格和云笙互望幾眼,卻是不再講話,皇上,竟然答應(yīng)了,難道,連圣旨都可以不算話嗎?可是,這意味著什么呢?皇上不再喜歡金蟬了嗎?不是說,兩個男子,同時喜歡一個女子,不放手的那個是真的喜歡嗎?。楷F(xiàn)在,皇上已經(jīng)開始放手了,也許,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是不變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