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蟬沒有想到賀佐會拍她的馬，氣狠狠地說，“讓我逮到在找他算賬，可惡?！?p> “你不覺得這是個機會嘛？”
“什么機會？”
西城笑，“我，還有你的機會。”
“少說這些?！?p> “那我還能說什么呢？好了，別生氣了，賀佐并沒有惡意嘛。對了，那天，讓你考慮的問題，你有沒有想出答案？”
“什么問題？”金蟬故作不知，其實一想到，就開始心跳。
西城好生氣，“你怎么可以這樣呢？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眼里。你喜歡的是皇上，對吧？”
金蟬長吸了一口氣，說，“西城，你想知道什么樣的答案呢？在一切未來都不確定的情況下，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p> “你只要回答，你喜不喜歡我就好?！?p> 金蟬想了想，說，“這個答案，明天再告訴你，好嗎？”
“為什么你和我?guī)煾敢粯幽兀慷际且业让魈?，今天就不可以講嗎？”
金蟬想，明天，我才知道自己能不能繼續(xù)活下去。
“我必須要等到明天，你不要逼我好不好？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夠亂的了?！?p> “因為我嘛？”
“因為太多的人，我都要考慮進去，我這十多年都沒有這兩天考慮的事情多，我遇到太多的變化，都變了，和我之前想的都不是一樣的。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你不要內(nèi)疚，自責，因為不是因為你的緣故，我只是想按照我的內(nèi)心去走未來的路。”
“你要走什么樣的路？”
“明天你就會知道?！?p> 金蟬確實有想過，到底是喜歡皇上還是喜歡西城呢？如果他們站在同一個位置，我會選擇誰呢？如果皇上不再是皇上，還會有那么多的顧慮去阻礙選擇嗎？一方面，覺得應(yīng)該只喜歡皇上，可是，為什么又總是會想起西城呢？若是喜歡西城，那么，為什么那段時間和皇上相處，卻是十分欣喜呢？為什么？
西城想，好吧，明天就明天，我想知道，明天，究竟要發(fā)生什么樣的事情。
兩個人都不再講話，一路都沉默下去，各自在想明天的事情，是好，還是壞呢？
無法得知。
***
云笙和孝格先后來了金蟬的房間，卻是沒有找到人，問春錦和冬梅，也都不知道小姐什么時候走的。
“又偷偷的跑了，不帶我們，可是，為什么騙我們今早起床就來了？”
云笙特生氣，“金蟬耍我們。”
“小姐一定是有什么突發(fā)的事情，所以來不及講。”
“突發(fā)的事情，”孝格和云笙互望一眼，昨日金蟬和西城一起走的，然后，回來后，也沒有講多少話，難道他們兩個，私奔了，這樣想著，都是嚇了一跳。
“可是為什么叫我們來呢？”
孝格想了想，突然轉(zhuǎn)向里屋，跑到床邊，俯身拿了枕頭，果然下面壓了一封信，上面寫：孝格云笙親啟。
“有金蟬的信，云笙，給我們的?！?p> “太好了，快看看寫了什么?！?p> 孝格連忙拆了信，看了，呆坐在床上，云笙詫異，不知原因，那兩個丫鬟也是，不過，云笙還是立即拿了信來。
“孝格，云笙，這封信，先不要告訴任何人。我今天去見皇上，請求他收回成命。因為我不想步郭皇后，尚美人和龐妃她們的后塵，我也不喜歡皇宮，更不想和一堆女子去侍奉一個丈夫。我的身世，皇上的身世，都提醒了我。若皇上不收回成命，那么，對我來說，不自由，毋寧死，只希望不要牽連我的家人和朋友。今天，你們在府里等我，哪里都不要去，若我回來，自會找你們，若我遭遇不幸，不再回來，轉(zhuǎn)告我的家人。金蟬在此多謝了?！?p> 冬梅問，“小姐信上說了什么？”
孝格連忙說，“說，她出去玩一天，讓我們在家等她，好了，你們先出去吧，我和公主，在這里呆一會吧?！?p> “是，郡主?！?p> 春錦和冬梅出去了，孝格立即抓住了云笙的手，說，“怎么辦啊，怎么辦??？”
“金蟬怎么可以這么沖動呢？如果她真的......”
“不會的，不會的。”
“那我們?nèi)フ一噬??！?p> “不，不行，找皇上也沒有用，金蟬讓我們在家等她，我們就先等著，等等看，也許，皇上仁慈，我們不要想壞的了，多想想好的，一定會沒事的。如果我們這個時候去找皇上，本來他們自己可以解決的事情，我們插手了，知道了，皇上會覺得顏面無存，到時候，恐怕事情更糟糕，反倒害死了金蟬。此刻，唯有祈求佛祖保佑了。”
***
金蟬進宮見皇上，一見皇上就跪下了。
皇上知道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否則，絕對不會一聲不吭，就跪下的。他支走了所有的下人，雖然不知道她要講什么，但是，一想到她那天在曹貴妃處的無動于衷，他就心寒心痛，他也就沒有往日的欣喜，一臉的冰冷，而且，鐵定了心，金蟬今日有什么請求，絕對不會答應(yīng)。
“金蟬，你今日找朕，有何事？”
“金蟬敢問皇上之前講的話，是否算數(shù)？”
“朕，講了什么？”
金蟬詫異，難道他忘記了我手里有他欽此的金牌嗎？于是，抬起頭，說，“皇上說有了您欽此的金牌，金蟬走到哪里都暢通無阻，做什么事情，也沒有人能夠阻攔，還算數(shù)嗎？”
“君無戲言。”
“那么，金蟬謝皇上恩典?！?p> “你有何事，起來便是?！?p> “金蟬還是跪著比較好，反正，起來不久，還是要跪下的，”金蟬皺著眉頭，鼓著腮幫子，怎么講好呢？
“那你就跪著好了。講罷?！?p> “皇上，金蟬身世，讓金蟬心生憂慮，有前車之鑒，因此，金蟬請求皇上準許退婚。”
金蟬本想著皇上會震怒，不料，讓金蟬意外的是，皇上只是淺淺一笑，說，“朕早想到會有這么一天，金蟬，是因為西城嗎？”
“不，不因為任何人，與西城無關(guān)，只是金蟬個人的想法?！?p> “金蟬，朕現(xiàn)在有一件事情要你去辦，等你辦完了，回宮來，朕在給你答案，準，還是不準。”
金蟬詫異，這算是在交換嗎？略一沉思，說，“敢問皇上，何事？”
“你隨凌侍衛(wèi)到齊王府，見到齊王，他自會告訴你要辦的事情，你辦完了，不論結(jié)果怎樣，要立即回來見朕?！?p> “是，皇上。”
皇上又說，“凌侍衛(wèi)?！?p> 門立即開了，凌芊涵進來了。
“皇上?！?p> “你帶金蟬去齊王府，務(wù)必要見到齊王本人?！?p> “微臣遵旨。金蟬小姐，我們走吧?！?p> 金蟬一路沉思，走的也快，凌芊涵本是帶路的，卻是沒有想到這何小姐腳下生風一般，她加緊腳步，終于在上馬處趕上。凌芊涵十分詫異，這何小姐，這腳力，功夫絕非一般啊，可是，短短數(shù)日......
“凌侍衛(wèi)，”金蟬上馬，“旋風腳力快?！?p> “芊涵定當趕上。”
金蟬想知道皇上的結(jié)果，所以，想快點辦完皇上交待的事情，因為她留下的信，讓她心生擔憂。不知道皇上讓辦的是什么事情，難度幾何，而且為什么他不自己傳齊王，而是讓她去辦呢？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p> 旋風的腳力不是一般的快，凌芊涵的馬兒拼命的跑，也還是被甩了很遠，金蟬也不停下等她，她也不喊一聲，所以，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后地飛跑。
齊王府。
金蟬下了馬，給了守衛(wèi)，正要進去，聽見后面有人喊“等等我”，原來是凌芊涵來了，她走的是一條近路，總算趕上了金蟬。
“你還挺快的呢。”
“小姐不知道，芊涵走了一條近路，這才趕得上啊?！?p> “原來還有近路的呢，早說我就早到了?！?p> “芊涵來不及講啊，小姐請?！?p> 金蟬和凌芊涵一前一后進了齊王府，沿著走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走廊，直走到齊王趙西城的住處。齊王府很大，皇上也很舍得為這個弟弟付出，府內(nèi)亭臺樓閣，都是后來趕工建造的，加進了不少東西。
正走著，突然傳來一陣女子的嬉笑聲，金蟬詫異，在干什么啊，再一聽，是在喊“齊王，這邊，過來啊，抓我啊，”金蟬頓時皺眉，雖然不吭聲，心理卻是極為不快，不由地加快了腳步。
西城蒙著眼睛，伸著手摸，四周散開了數(shù)名俊俏丫鬟，跑來跑去，省怕被抓住，但是，西城功夫那么好，她們怎么逃得掉呢？果然，很快，就抓了那個最高的女子，其他人也就慶幸不是自己被抓到，西城拉下了蒙眼睛的布。
金蟬問，“那高個子女子是誰？”看那衣著就和別人不一樣。
“是我堂姐，凌霜，齊王的貼身侍衛(wèi)?！?p> “你堂姐？貼身侍衛(wèi)？來多久了？”
“是的，金蟬小姐，齊王搬進來的時候，就在這里了?！?p> “那是蠻久了呢，”金蟬朝西城那邊走著，貼身侍衛(wèi)，一直在這里，我卻是第一次見到，真是夠隱秘的，“??？”
原來是西城抱著了那凌霜，還湊過臉，似乎是去親她，而那凌霜而不避開，低了頭，一臉的嬌羞，金蟬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緊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好家伙，西城真的是親了凌霜。旁邊的小丫頭們都笑的前仰后合的，那凌霜也就越發(fā)的嬌羞，倚在西城的胸前。
金蟬頓時住了腳步，胸口猛地被針扎了一樣，隱隱地痛，西城，他是騙我的，原來，他金屋藏嬌，喜歡的人，是凌霜而不是我，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
凌芊涵偷偷地看金蟬表情，失落，憤恨，痛楚，又好像無所謂，總之，各種都有，不好說。
我今天來，是皇上讓來辦事的，金蟬這樣想著，頓時換了一副表情，輕快，無所謂的樣子，大步地走向西城。
“齊王，今日皇上要金蟬找你辦一件事，說，齊王自會相告。”
“是的，這件事呢，就是，”西城深情地望了一眼旁邊的凌霜，笑說，“本王向皇上提出賜婚，就是本王和凌霜姑娘，擇日完婚，要你來呢，是要你給與本王和凌霜姑娘，也就是本王未來的王妃，衷心的祝福。”
金蟬一聽賜婚，西城和凌霜，無法更改的事實，還是西城自己向皇上提出的，好吧，既定的事實，她想著，忽然笑了，說，“恭喜齊王和凌霜姑娘，早結(jié)連理，要是沒有別的事情，金蟬告退了?！?p> 金蟬不待別人回應(yīng)，轉(zhuǎn)身就走，凌芊涵喊，“金蟬小姐,等等......”金蟬哪里聽，直接跑了，再不跑，就要淚流當場了，什么意思，讓我來，就是要告訴我，這件事情嗎？你們，竟然這樣對待我。
金蟬聽到后面有人追過來，也不管，揚起右手，飛了出去，她的輕功，誰能夠追的上呢？她的眼淚，是不會讓他們看見的，這就是何金蟬。
也不知道是哪里，反正就是一個水塘邊，就那里沒有人，金蟬落下來，抱著一棵樹大哭，為什么一切都變了，一個晚上，什么都變了。我恨你，西城，我恨你，昨天追著我問，今天卻親口告訴我要和別人成親。
十多年來，金蟬第一次流這么多的眼淚，還是為一個對她來說，已經(jīng)是沒有意義的人。當你知道，你一直一直都藏在心底，不敢翻開的人，突然告訴你，喜歡你，希望永遠和你在一起，而你，也在拼命去向著這個夢想靠近的時候，那個人卻放棄了，喜歡了別人，可能早就喜歡了別人，這種感覺，這種痛，可以讓人窒息。
“金蟬，”金蟬感覺好近的聲音，就在耳邊一樣，可惜，只是錯覺罷了，他不在，他在他的齊王府，他的凌霜的身邊，侍衛(wèi)，侍衛(wèi)，最后呢，還真是貼身侍衛(wèi)。
“金蟬。”
又一聲，金蟬不理會，繼續(xù)哭，再一聲，她詫異，猛地站了起來，并沒有人。
“金蟬?！?p> 在身后，金蟬立即轉(zhuǎn)了身，是西城，他像棵大樹一樣，立在那里，表情亦無，金蟬飛快地擦了眼淚，“王爺此來何事？”
“你是在為我哭嗎？”
“哭？哼，我哭什么？我有哭嗎？”
“那你喜歡我嗎？”
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哼，我現(xiàn)在，最想打你，金蟬笑，“你過來，我就告訴你?！?p> 西城還真的乖乖地走向前來，近了，金蟬笑著，抬腿照著胸口就是一腳，他也不避開，金蟬詫異，但是，既然開始了，就收不了，今天不打，以后再也沒有機會。于是在西城側(cè)身就是一腳，這一腳，是直接將他踢到池塘里了。
“告訴你，不要惹我，我不管你王爺還是皇上，我何金蟬不是好欺負的，也不是任你們耍著玩的。什么王權(quán)富貴，什么金錢名利，我不稀罕，你們喜歡拿人當棋子，那你們就繼續(xù)玩吧，我不陪你們玩啦。”
金蟬也不管西城在水里死活，她甚至想，死了更好，反正一會進了皇宮，皇上也是不會饒了我，還是要死，也無須管別人死活。
金蟬轉(zhuǎn)身就跑，而那西城朝岸上游，他知道她心里難過，可是，有什么辦法，這是皇上和太后的意思，他們都想知道，金蟬到底喜歡的是誰，所以，才會安排了剛才的一幕，故意給金蟬看的。那凌霜，也根本沒有這個人，太后本是要她的侍女假扮一下的，不料，西城說，金蟬之外，此生絕不碰其他的女子，因此，賀佐就犧牲了下，男扮女裝，沒有想到，竟然將金蟬給騙了。
金蟬一路跑了出去，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腦子一片空白，根本就沒有看路，壓根沒有出齊王府，不管了，看見旋風，騎上就跑，反正，打也打了，也發(fā)泄過了，此刻，氣了消了大半，開始想以后的路。
皇宮。
“你還是執(zhí)意要朕退婚嗎？”
“是的，請皇上恩準?！?p> “金蟬......”
“皇上，金蟬一生無所求，只愿皇上準許金蟬退婚，準許金蟬隨父母遠赴邊關(guān)，金蟬愿為皇上效勞?！?p> “金蟬，朕不要你去邊關(guān)為朕效勞......”
“然而金蟬心意已決，若是皇上不成全，金蟬寧愿死，只求皇上不要怪罪我的家人?！?p> “金蟬，你這是何苦......”
“請皇上恩準......”
“難道就不可以是其他的方式？”
“請皇上恩準......”
“金蟬，你我相識兩載，從萍水相逢到結(jié)成八拜之交，再是后來，直到今天，難道這兩年來，你就從來不曾對我心動過嗎？”
“金蟬身世特殊，皇上也是，你我都是經(jīng)歷諸多磨難才與生母團聚。正因為前車之鑒，金蟬曾經(jīng)想過，絕對不會讓悲劇重演，而避免的最好辦法就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走，那就是絕對不同任何一個女子同事一夫，金蟬不愿傷害他人，亦不容許被他人傷害?！?p> 皇上震驚，許久，才說，“如果，我不是皇上......”
“你是皇上，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噬?，曹姐姐對你一往情深，而你已經(jīng)迎她入宮，況且又很喜歡，就請皇上一輩子待曹姐姐好，金蟬感激不盡。”
“金蟬，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
“金蟬只知道皇上和金蟬曾是八拜之交，這就夠了，皇上，請準許金蟬的請求。”
“那我問你，你遠赴邊關(guān)，那西城呢？”
“齊王乃皇上親弟弟，自是留在京城做他的齊王。至于今后怎樣，那還要看皇上怎么安排，那金蟬就不清楚了?！?p> “金蟬......”
“皇上，如果皇上不答應(yīng)金蟬請求，金蟬亦不會活著出去，只求皇上不要怪罪任何人，謝皇上恩典?！?p> 金蟬動作極快，抽出軟劍，放在脖子上，抹了過去，皇上大驚，撲過去，雙手抓住劍，頓時雙手鮮血直流。
“你為何要這樣做？我答應(yīng)你就是。”
金蟬大驚，連忙松了劍，看著皇上雙手都是血，滴在她的衣服上，頓時流了眼淚，“我只是不想活了，你為什么要救我呢？”
“如果你死了，我會活得心安嗎？金蟬，我知道，你喜歡的是西城，但是，不論是喜歡誰，我對你永遠都不會變。母后要我尊重你的選擇，我亦不想用王權(quán)強迫你就范，金蟬，如果可以，我愿意是西城，而不是現(xiàn)在的我。”
“皇上，你不要說了，”金蟬左手抓著他的一只手，右手拿著隨身帶的止血止痛的藥，往皇上手心倒藥，“只要止血，結(jié)痂，不要凍著，不要拿東西，尤其不可以握筆寫字，十天左右便好?！?p> “你是大夫，可以治療的了我手上的傷痛卻永遠也醫(yī)治不了我內(nèi)心的傷痛......”
“金蟬不是故意要刺傷你的內(nèi)心，只是金蟬一直沒有勇氣講出來，才要你越陷越深，對不起......”
“是我對不起你......”
“不，是我......”
“不論是誰，都已經(jīng)無法挽回了，再講也沒有意義了，二十七年來，我喜歡的人或者物，沒有多少，而你是我最珍貴的一個，卻也是我永遠也無法得到的。金蟬，如果可以回到從前，我希望永遠不回宮里，和你一起闖蕩江湖，即使不知道你的身份也好?！?p> “你不要再講了，誰都沒有想到后來的事情，不是嗎？”金蟬站了起來，“我要回去了，在金蟬心里，你永遠是金蟬崇拜的大哥，大哥保重?！?p> 說罷，金蟬退了出去，頭也不回。
皇上呆呆地望著金蟬離去，亦是無話可說，也沒有必要再說，她心意已決，誰都改變不了，即使是死。這把軟劍，是她以前耍賴從他這里拿走的，現(xiàn)在，卻是傷了他，他將她捧在手心，她傷了他的手心，將她放在心上，她就傷在他的心上。如果她不用這把劍自殺，他怎會如此難過，她寧可死，也不愿意接受安排，也不愿意陪在他的身邊，這就是她的選擇。
“如果可以選擇，我不要做皇帝?！?p> ***
金蟬騎了旋風回家，皇上恩準了，卻是一點也開心不起來，為什么喜歡自己的人，自己不喜歡，偏偏喜歡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呢？人是不是都喜歡犯賤？金蟬這樣想著，為什么這個世界上有那么多的無奈呢？
傷心，失落，憤恨，羞辱，委屈，到了家門口，各種感覺，一時間全都襲來了，金蟬用力吸了好幾口氣，卻還是極難平復(fù)。
“小姐，您回來了?！?p> “嗯。”
“將軍和夫人在到處找您呢?！?p> “怎么了？”
“金神醫(yī)和夫人，也就是小姐的外公外婆來了?！?p> “真的嗎？太好了，幫我將馬牽進去?！?p> “是，小姐?！?p> 外公外婆，自從成都府后，就沒有再見面，這次，終于有機會見了，金蟬飛快地往前廳跑，以后，或許可以跟著他們云游四海。
正跑著，忽然看見父親前面過來，她一陣風一樣地飛奔過去，撲到父親懷里，大哭，不止是何靖，就連他身后的何杰何政也是嚇了一大跳。
“怎么了，這是？”
“爹，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了？”
“一個混蛋，他耍我，我把他打到水里了，不知道有沒有淹死。”
“淹死了正好，誰讓他敢耍我何靖的寶貝女兒?！?p> “我是想打死他，淹死他......”
“這就好，正好消消氣，不哭了啊，要是讓爹知道他是誰，也一定把他按到水池里泡上三天三夜才解恨。”
何杰何政恨恨地說，“就是，就是，金蟬，告訴我們那個混蛋是誰，我們找他去，看他有沒有淹死?！?p> “對，告訴爹，那個混蛋是誰，在哪里？”
“那個混蛋，”金蟬哭的上氣接不住下氣，“那個混蛋，在齊王府，就是那齊王趙西城個混蛋?！?p> “啊？”
何杰何政震驚。
何靖也詫異，“西城，怎么了？怎么耍你了？”
“他昨天還說喜歡我，今天皇上讓我去齊王府找他的時候，他就和附上的侍衛(wèi)，那個叫凌霜的在一起，親親我我，還說已經(jīng)請皇上賜婚給他們了?！?p> “這，”何靖皺了眉頭，“乖，這件事情，愛情，不可以是一廂情愿，必須得是兩情相悅。孩子，耳聽為虛，眼見未必為實。”
何靖自然知道太后幫助與安排，也算了了他一件心事，這個寶貝女兒終于不用終身關(guān)在皇宮里。
“我不管是不是虛實，總之，我是鐵定了心，要離開京城，有他的地方?jīng)]有我，有我的地方?jīng)]有他。”
“好好好，以后你喜歡去哪里就去哪里，反正，那個混蛋，你打也打了，說不定都淹死了，所以，你仇也報了，現(xiàn)在該是開心才對?！?p> “我當然開心，我不但開心，我一會還要慶祝一下呢，趙西城個混蛋，別讓我再看見他，見一次我打一次，簡直是氣死我了?！?p> “嗯嗯，見一次打一次，好啦，別哭了，今天起，他要是敢出現(xiàn)在大將軍府，我們就見一次打一次，好吧？”
“嗯，我要讓他知道，我也不是好欺負的，他是王爺也沒有什么了不起的?！?p> “對對對，好了，我們回去吧，你外公外婆回來了，就差你了，”何靖將女兒的眼淚擦了，“走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