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自然不會輕易跟人分享,馬大小姐深知這個道理,但是沒想到李興澤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推脫。
“哼”
馬大小姐這下不高興了,不管是明教還是白蓮教,大家好歹也算是一家人,有這樣的利器不愿意分享也就算了,找這么爛的理由駁了自己的臉面,心里有些不舒服,真沒想到李興澤會這么對她,鼻子一酸,眼中慢慢地充滿了朦朧。
“哎哎,你這是作甚?”
李興澤還以為馬大小姐聽了進(jìn)去,哪成想,他一回頭,就見到馬大小姐眼中似乎噙著淚花,臉繃的直直的盯著他。
這才說的好好的,怎么就要哭的感覺,李興澤怎么也想不通,看見馬大小姐好像很生氣很委屈的樣子。
李興澤正要開口問些什么,馬大小姐一跺腳,便轉(zhuǎn)身離開了。這個時候崔鶯鶯走了過來,瞧見馬大小姐的背影,奇怪道:“她好像不太高興!”
“是??!”
李興澤也疑惑這話說的好好的,人就不高興了,搞不明白,轉(zhuǎn)而問道:“崔姑娘找我有事?”
這個人真是的,沒事就不來找你嗎,崔鶯鶯白了李興澤一眼,嗔怪道:“一座好好的道觀被你弄成這樣,這下連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都沒了!”
原來是因?yàn)檫@個事啊,看著已經(jīng)被炸的搖搖欲墜的道觀,當(dāng)初只想的炸元兵,沒想到這點(diǎn),不好意思地?fù)项^道:“我也不知道會弄成這樣!”
不管怎么說,雖然只炸死百十來個人,但是兵器卻收集了不少,元兵哪里經(jīng)過這種場面,早嚇地扔下手中的兵器都趕緊逃了。馮飛等人不斷在殘肢斷臂中散落在四處的兵器。
郭天爵溜溜達(dá)達(dá)到李興澤面前,裝作很慣的樣子說道:“李軍師,大概有幾百桿長槍長矛,咱們分配一下?”
真他娘的無恥,關(guān)鍵時候屁作用不起,分贓的時候比誰都來的快,李興澤雖然不想搭理這個二世祖,但架不住人家地位高,還是很禮貌地抱拳道:“全憑二公子安排!”
雖然只是傳了個消息,但好歹是和白蓮教一起合作搞的,郭天爵覺得明教怎么也得分一半,當(dāng)下有些心疼地說道:“大家也就別客氣了,那就一邊一半吧!”
這話說的太厚顏無恥了,李興澤當(dāng)即就目瞪口呆的站住了,最后好像明教吃了大虧似的,忍不住夸口道:“二公子不去作生意太屈才了!”
“哈哈!”
郭天爵也不是傻子,知道李興澤心里不滿,臉上略為尷尬,不過比起在郭子興面前邀功,這點(diǎn)氣還是受得了的。
此刻也沒幾個人在,于是眾人在山坡上挖了大坑,將兵器埋了進(jìn)去,等到時候派人來取就是了。
張君寶眼見即將埋完兵器時,把李興澤悄悄拉到了一邊,耳語了半天。
崔鶯鶯見狀,頓生不滿,有什么隱秘的事情,非要瞞著她,不過,畢竟是男人們的事情,她不好摻和,只能無奈的撅起了小嘴。
幸虧都是常在綠林道上行走的人,相互都喬裝打扮了一下,紛紛決定去離這里較近的ZC縣喬裝后這樣方便一些,頂多就是做事小心點(diǎn)就是了,畢竟紅巾軍急缺兵器,這個事無論明教還是白蓮教,都比較重視,眾人一時半伙還無法離開隨州的范圍。
“張道長剛才跟你說什么呢?”
馬大小姐對李興澤心生不滿,到了客棧也不跟眾人多說一句,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屋,見馬大小姐如此,崔鶯鶯見狀心中暗喜,有事沒事的拉著李興澤說話。
這個事情還真沒什么大不了,李興澤想了下,覺得告訴崔鶯鶯也無妨,反正也是自己人,于是悄悄地將張君寶對玄都觀的疑惑講給她聽。
以張君寶一向大大咧咧的行為習(xí)慣來說,如果這件事讓他這么上心,那么說明真的有問題,崔鶯鶯想到這里,便問道:“那你們什么時候去?”
“明天一大早就過去!”李興澤隨口道。
“我也去!”
“啊”
李興澤趕緊勸阻,這又不是游山玩水去了,是打探消息去了,你一個姑娘家跟著也不方便啊。
看師弟苦著臉在給崔鶯鶯不斷說什么危險之類的,張君寶滿不在乎地說道:“有啥危險,就是去看看,能有啥事?”
李興澤這下真無語了,這還有當(dāng)面拆臺的。崔鶯鶯也不顧李興澤反對不反對,轉(zhuǎn)頭跟張君寶約定好,便喜滋滋的離開了。
“二弟,你怎么樣了?”
自從昏迷的答帖木兒被元兵送回軍帳中,別帖木兒就急著和熱鍋上的螞蟻的一般,看到答帖木兒睜開了眼,趕緊問道。
答帖木兒倒是傷的不重,就是胳膊上蹭破點(diǎn)皮,只不過想到差點(diǎn)就命喪那個道觀,見別貼木兒著急,眼圈一紅,帶著哭音委屈道:“大哥,一定要幫我報仇!”
“好好,你安心歇息,大哥一定幫你報仇!”
別帖木兒哄著答帖木兒躺下后,氣沖沖地到了議事帳,吼著讓手下的將軍們召集人,駐守到那個道觀周圍,任何可疑的人經(jīng)過那里一律先抓起來再說。
這次連紅巾軍的面都沒見上,就損兵折將,給了誰臉上也掛不住,這些將軍們也知道二將軍受了傷,聽了別帖木兒一頓臭罵,趕緊回到各自的隊(duì)伍里派點(diǎn)精干的人手過去。
想到要一起和李興澤去辦事,崔鶯鶯就滿心的歡喜,躺在床上后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不是躺在那里捂著臉傻笑,就是發(fā)呆。
這種小女兒的心思,柳清怎么會不清楚,想起她和李興澤身份上的差距,禁不住心里有些失落,不過強(qiáng)顏歡笑地問道:“是不是想李軍師了?”
“誰說的?”
雖然嘴上不肯承認(rèn),但是崔鶯鶯仍掩飾不住臉上的笑意,然后悄悄地問道:“柳清,你說李軍師這個人怎么樣?”
這下倒把柳清給問住了,仔細(xì)想了想,便板著指頭慢慢說道:“人好,又年輕,學(xué)問好,有計謀...”還不待說完,便被崔鶯鶯打斷。
見別人夸自己的心上人,崔鶯鶯自是心中暗喜,但是面上仍撅起小嘴,臉上帶著紅暈地嗔道:“他哪有你說的那么好!”
瞧著崔鶯鶯的模樣,柳清已經(jīng)明白崔鶯鶯的心意了,畢竟是自己的好姐妹,心里只是有些酸楚,說起來她只是個后來人,想到這里便強(qiáng)作精神提醒道:“小心軍師被別人搶走!”
“怎么會...哎,你個死丫頭說什么呢!”崔鶯鶯順嘴回答,才感覺不對勁,起身跟柳清嬉鬧起來。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張君寶便帶著李興澤和崔鶯鶯出了ZC縣男女有別,所以還是張君寶和李興澤共騎一乘,倒是崔鶯鶯,騎上馬精明強(qiáng)干的樣子把李興澤驚訝住了。
三人打算直接就去玄都觀,但是路上見到不少元兵,張君寶去探了下路,才發(fā)現(xiàn)玄都觀附近都是元兵的身影,想來是為了追查他們的下落而安排的。
離玄都觀的路上有個劉家鎮(zhèn),三人便在這里落了腳,因?yàn)槎际菃萄b,倒是無所謂,但打談消息還是張君寶擅長。等張君寶打探完關(guān)于玄都觀的消息回來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
待聽張君寶講完后,連一開始覺得師兄大驚小怪的李興澤也開始認(rèn)真起來,說起來,玄都觀跟他們還真有些淵源,以前全真教一名流落此地的道士建立的,而且據(jù)說是反元的秘密站點(diǎn),后來沒人后漸漸荒蕪了,再后來就不知道了。
“看來我們還真得再去一趟了!”
李興澤想了想,還真得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什么線索,好歹是以前同門前輩留下的。
張君寶贊同的點(diǎn)了點(diǎn)道:“我也是這么打算的,今天夜里咱們過去再看看!”
有武藝高強(qiáng)的張君寶,李興澤倒是不擔(dān)心自己的安全,但是崔鶯鶯確實(shí)不太方便去了,于是笑呵呵地說道:“崔姑娘,你沒有武藝傍身,不太方便,萬一...”
誰知,李興澤還沒說完,崔鶯鶯唰的一聲,從腰間拔出兩把倒刺般的東西,在手上轉(zhuǎn)了一圈又收回去,不屑地哼道:“我好歹也是練過的!”
這一下把李興澤直接瞧的眼直了,這是什么兵器,自己怎么從來沒見過,而且崔鶯鶯那兩下子,絕對身手不弱,暗咽了下口水,小心地問道:“那是?”
“峨眉刺,嘻嘻!”崔鶯鶯得意地說道。不止李軍師愣了,連張君寶都有些不敢相信眼睛,想不到平時看起來柔弱的崔鶯鶯有這兩下子。
這下看來是沒什么問題了,李興澤也真是無奈了。
現(xiàn)在的姑娘怎么都會兩手,不禁馬大小姐身手不錯,就連看起來纖纖若水的崔鶯鶯也是如此,他都不知道崔鶯鶯身上一直別的兵器,不禁暗嘆,這個世界真瘋狂。
說起來,李興澤越來越討厭半夜出來,習(xí)慣了前世路燈下的馬路,現(xiàn)在黑蒙蒙的一片,而且還在林子中穿梭,幸虧有張君寶和崔鶯鶯一人一邊拉著他,即使這樣,李興澤也不斷地磕磕碰碰,感覺純粹是被人拉的走,而不是自己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