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之間,王貴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冷笑道:“想要做什么,趕緊明說,不要藏頭露尾的!”
“王兄弟,沒有別的想法,我們想去投奔龍鎮(zhèn)衛(wèi)指揮使諳都喇哈曼將軍,不知你愿不愿意同去?”達魯葛齊連忙擺了擺手,客氣地問道。
王貴考慮一番后點了點頭,此時他也沒什么地方可去,盤算著如果在元軍中能混個一官半職的也不錯,便說道:“二位稍等,我去準(zhǔn)備一下!”
雖然不明白王貴此時去做什么,但周喜同也深知他決計不會去告密的,因為他們此刻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彼此還要相互依靠。當(dāng)即便點頭道:“甚好!”
......
不到一會兒功夫,馮飛帶了幾十名之間龍王山的族中人,將財寶抬走后,趙普勝才帶著紅巾軍分頭來拾取藏兵洞中的兵器。
兩千紅巾軍中,不但人手一把兵器,甚至有的人拿了兩三樣兵器,而且不少人身上都背著弓箭,這才將藏兵洞中徹底搬空。
這下,李興澤總算可以帶人回黃州了,瞧著身后整齊的隊伍,心中涌起一股自豪,想自己來到這個時代后,在短短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里,拉起一支這么龐大的軍隊。
崔鶯鶯騎著馬趕到李興澤和張君寶的身邊,看到李興澤朝她傻笑時,嗔道:“那么多錢,你也不怕我拿了!”
身段綽約的崔鶯鶯,騎在馬上別有一番滋味,李興澤知她是在開玩笑,依舊笑容滿面的說道:“拿可以,多還回來就是了!”
這個師弟,還真不客氣,完全是把崔姑娘當(dāng)自己家人來用了,在前的張君寶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
差不多足足走了三天,這才到達黃州地界,待離近黃州城時,在張君寶身后的李興澤撇見城門口站了不少人,為首的正是鄒普勝。
隨州起事之后,師徒二人就再也沒有相見過,李興澤趕緊翻身下馬,奔了過去,笑嘻嘻地抱拳道:“師傅安好!”
鄒普勝翻了翻白眼道:“你還知道回來啊,行啦,別裝客氣啦!”
探頭看了看后面軍容整齊的紅巾軍時,鄒普勝不禁嘖嘖道:“李小子,你可真本事,干的不錯!”
李興澤與師傅鬧慣了,自然也不客氣,然后將馮家兄弟,鄧信,花少峰,彭紹輝等人一一介紹給了鄒普勝。
要說這幾位,都是身懷本事之人,鄒普勝之前就聽說過了,此刻見到真人,更是笑意連連,趕緊招呼眾人進了城。
本來李興澤這趟去南陽府是打探消息的,誰知竟演變成大鬧南陽府,不過這樣也好,寬徹不花父子進攻黃州城的計劃變得遙遙無期,徐壽輝也安了心。
李興澤又給帶回了這么多精兵強將,一向喜歡排場的徐壽輝自然是把所有人招呼上去蓬萊酒樓喝酒慶祝。
這次可能要涉及談一些事情,所以徐壽輝單獨要了個房間,里面只有他和鄒普勝,李興澤三人。
“李小子,這趟干的不錯!”
徐壽輝從來就沒把鄒普勝的徒弟當(dāng)外人,夸獎李興澤后接著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我想拿下整個黃州路,你怎么看?”
整個黃州路,也就是黃州府,地盤可不小,南至九江府,西到漢陽府,北達德安府,東臨大別山??梢哉f,戰(zhàn)略上能退能進,交通水路四通八達。
對于徐壽輝的想法,李興澤倒沒有太多想法,只是突然問道:“不知大將軍是什么想法?”
提起倪文俊,徐壽輝就一肚子氣,當(dāng)初也是后悔為什么同意明教讓他來黃州做大將軍,現(xiàn)在軍事上的事有時候還得他點頭同意才行。
李興澤深知這點,所以才小心翼翼地問了出來,并不是他想搏徐壽輝的臉面,實在是明教安插的這個人,鬧的大家許多事情都無法達成統(tǒng)一。
眼見徐壽輝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鄒普勝趕緊解釋道:“大將軍的意思是先打蘄水!”
......
馬大小姐昨日的時候便來到了黃州,趙均用早已被叫回了定遠,現(xiàn)在黃州這邊也就是馬大小姐在。
“見過大小姐!”
酒足飯飽之后,得知馬大小姐召喚他,倪文俊趕了過來,趕緊抱拳道。
馬大小姐低聲問道:“倪將軍,聽說白蓮教有意將黃州路拿下?”
“是的,徐壽輝是這么想的,估計在問李興澤的意思!”倪文俊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趕緊說了出來。
當(dāng)初制訂計劃的時候,白蓮教本來就是要拿黃州府,這是已經(jīng)內(nèi)定好的事情,只不過是看徐壽輝什么時候拿了。
現(xiàn)在黃州紅巾軍兵精糧足,再加上有李興澤的輔助,拿下整個黃州府應(yīng)該不是件太難的事情,馬大小姐暗自點了下頭,接著問道:“目前黃州這邊能說上話的將領(lǐng)是誰?”
“稟大小姐,也就是明玉珍還聽話點,其余人礙于身份,不好辦!”說起這個事情,倪文俊也挺郁悶的,明玉珍看著挺大大咧咧的一個人呢,提起教內(nèi)的事,就左右而言他,似乎還是有些向著徐壽輝的。
黃州的兵權(quán)一般分兩部分,一部分聽命于白蓮教的安排,一部分則是聽從倪文俊的話,要不是這個大將軍的身份,估計都沒人聽他的,可見這個大將軍在黃州有多么的不得人心。
對此,馬大小姐也是無奈的緊,只得安撫道:“我們在黃州的勢力并不是特意針對白蓮教的,不過是想發(fā)展的更好一些,倪將軍不必在意!”
她不知道倪文俊此刻還身負(fù)著寬徹不花的命令,雖然只是傳遞一些零零散散的小情報,但元軍都成了倪文俊泄私憤的工具,只要遇到不順眼的人或事,就將情報傳出去。
......
“我認(rèn)為蘄水很合適!”
湖廣行省水路交通發(fā)達,以古代來說,這已經(jīng)相當(dāng)于高鐵的存在了,李興澤思考后點了點頭說道。
蘄河水域遍布黃州路各處,也正是出于這點,徐壽輝和鄒普勝也同意這個計劃,見李興澤也同意了,便決定下來,近日準(zhǔn)備攻取蘄水。
張君寶趁吃飯的空擋拉住趙普勝,悄悄問道:“哎,老趙,你說我在紅巾軍里能干點啥?”
這段時間留在紅巾軍,張君寶覺得比在江湖上四處漂泊來的暢快,不但吃的好,而且有架打,十分酸爽。
此刻見南陽府新招納的小伙伴們都有了職位,而他卻還是這么不明不白的待著便感覺有些不好。
張君寶不知道,趙普勝比他還愁,之前就是個帶兵的將軍,雖然平時不帶兵,但職務(wù)卻比明玉珍和陳友諒高,仗的是白蓮教里的老資歷,倒也活的逍遙自在。
自從被鄒師兄安排到李興澤身邊做護衛(wèi),雖說有股子怨氣,但最起碼感覺比以前的日子活的好。
趙普勝苦笑著說道:“張道士,莫說你了,便是連我現(xiàn)在都不知道是回軍隊還是繼續(xù)留在師侄身邊!”
雖說李興澤是白蓮教的人,理應(yīng)由白蓮教出個人去保護,但目前依靠私人關(guān)系,有了張君寶,那趙普勝的保護便可有可無了。
“不行,我得去和師兄說說!”
琢磨了半天,兩個人一下都犯了愁,趙普勝突然一拍大腿道。便拉著張君寶去二樓的小包間找鄒普勝。
鄒普勝和徐元帥及徒弟談完事,正準(zhǔn)備舉筷子吃飯,結(jié)果被敲門聲驚動了,在幾人詫異的眼神中,趙普勝將鄒普勝悄悄勾了出來。
“找我作甚?”鄒普勝手里還拿著筷子,不滿道。瞧著兩個人,一個是白蓮教的師弟,一個是全真教的師侄,嫌這兩人都沒點眼色,看不到正準(zhǔn)備吃飯呢。
趙普勝支支吾吾的將他和張君寶的想法說了出來,看看鄒普勝下一步打算怎么安排。
看來這兩人都習(xí)慣膩在自己的徒弟身邊,鄒普勝也想不到自家徒弟哪來這么大魅力,居然要兩個高手保護。
白了趙普勝一眼,不高興地說道:“當(dāng)初讓你陪李小子去南陽府,你不是還挺不樂意嘛!”
“這...”
一句話便嗆的趙普勝噎住了,他真沒想到,鄒普勝居然還斤斤計較這個事情。當(dāng)時誰也不樂意去南陽府,又危險又沒啥功勞。
誰會想到李興澤會攪出這么大事,現(xiàn)在白蓮教不少人都羨慕當(dāng)初他被抓了壯丁。
推三阻四一向是黃州紅巾軍從上到下的本事,也就是李興澤個傻鳥,初來不懂,被一群人誑了。
想到這里,趙普勝賠笑道:“師兄,這不是以前不懂嘛,以后我一定好好保護師侄!”
這下張君寶急了,忙拉扯住趙普勝的衣袖,急道:“老趙,憑的不厚道,我呢?”
尼瑪,當(dāng)初誰也不愿意保護那個弱雞,別說現(xiàn)在這兩個,上午就有好幾個將領(lǐng)都來找他說道。
鄒普勝可不愿意整天為這些破事騷擾,不耐煩的揮手道:“隨你們吧,你們想怎么著就怎么著!”說罷,也不理會目瞪口呆的兩人,轉(zhuǎn)身進去繼續(xù)吃飯。
看來這個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雖然鄒普勝沒有明確說,但是那個意思已經(jīng)明了,兩人偷偷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