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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天國寶跡

第一百九十七章 何以報(bào)德

圣天國寶跡 京愛 2159 2022-05-09 22:19:20

  眾書生也站起來紛紛一起禮拜道:“吾輩弘毅之責(zé),任重道遠(yuǎn),死而后已?!?p>  這時(shí)老板娘到廳堂來對眾人道:“天色已晚,大家且飯后再閑談如何?”

  不說還好,一說,眾人方覺得饑腸轆轆,肚子咕咕作響;可誰都沒想著要離開。

  于是仆人們搬來桌子飯菜,大家邊吃邊聊。

  有個(gè)灰袍書生站起來躬身揖道:

  “老板老板娘的厚愛,讓我等能長期在衣食無憂中專心著述。

  現(xiàn)今借著賢博士之堂課,我等在此致以真誠謝意,謝謝主人家的高風(fēng)亮節(jié)?!?p>  龍三姐唇角微翹挖苦道:“空言空行的客套應(yīng)付,怎見你等的誠心誠意?”

  書生道:“我對何家現(xiàn)況早有覺察,也曾對東家提及賺錢的幾個(gè)建議。

  咱們這個(gè)大院兒的房屋極多,且都空置無物。

  與其讓老鼠蛇蝎據(jù)為樂園,不如在十里八鄉(xiāng)招攬那些愛學(xué)習(xí)肯鉆研者做學(xué)生。

  即可開成分量極重級別極高的私塾,也可與州府一拍而合,開成公共學(xué)府。

  收入雖有限,亦能療饑醫(yī)餓,不至于物與人皆荒廢。”

  他走到東家身邊,繼續(xù)道:“怎知東家誤以為我有其它私心,故打消了此念頭。

  如今趁著賢博士在,咱們把話挑明了吧:

  或者東家你能找到延續(xù)生活的方法,或者我等另謀他就;

  也免得一起憋屈窩囊在這犄角旮旯里默默凋謝。”

  青衫書生問:“你在此間已逾六個(gè)年頭了,資格老能力強(qiáng)。

  如放棄這里,那損失了六年多的時(shí)間精力,流失的青春歲月,誰人能補(bǔ)給你?

  就算東家想補(bǔ)給你,他也沒東西拿得出來;除非是這個(gè)大院兒?!?p>  何大公子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紫,五顏六色地煞是難看。

  灰袍書生道:“那都無所謂了。算下來不過是幾十兩銀子。

  他有是最好,沒有先欠著??偛荒苋ス戏秩思业淖娈a(chǎn)吧?情義為重,好說好散。

  我等早一天離開早一天解脫;東家也因甩脫了沉重負(fù)擔(dān),得到新的升華呢?”

  青衫書生道:“或許東家想出手這家宅院,來彌補(bǔ)大家呢?”

  有人旁邊嘟囔道:“有誰能一下子拿出幾千兩的銀子買這片古宅?

  就算想翻新,不如買塊新宅地蓋新房,反而比購買舊宅改造更劃算的多?!?p>  又有人道:“拆分開賣出或者可行,可有誰愿意幾家人的房子緊挨在一起?。?p>  除非是巨無霸的大家族有此能力,族內(nèi)分家,不分宗族老宅。

  但大家族也都有自己的發(fā)展地盤兒,輕易不會離開故土?!?p>  還有人道:“說起來,此處是龍脈旺盛的吉祥宅地;保了何家上千年的平安呢。

  若是皇上家有人被分封在此地,就可以買來翻蓋成王府,稱王稱霸啦。”

  青衫書生道:“天朝分封的諸侯王多了去了,你見誰的王府蓋在舊宅基地?

  況且這何宅,老舊局促又狹小,哪能跟諸侯王府的恢弘大氣相媲美?”

  “打住打??!你們怎么就那么眼饞何府大院兒?”藍(lán)衫書生伸手止住紛亂的議論。

  他無奈地對何大公子道:“你別介意呀東家。大家其實(shí)也是壓抑的太久了。

  我們都付出了心血和智慧,也揮灑了無所顧忌的青春激情。

  到頭來即沒成就,也沒有收獲。眼前家人要生活,自己卻沒能力給與保障。

  陽安家孩子年前生病無錢買藥;才幾個(gè)銅板呀?難為得他,到處都借不到!

  他老婆賭氣,帶著兒子不知道去了哪兒,至今杳無音信……。

  福啟家的老六才三歲不到,前幾日也沒了。我的……”他泣不成聲,說不下去了。

  何大公子對眾書生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著作一個(gè)長揖:“對不起大家了。

  我雖然也拼盡了全部能力,但實(shí)在是束手無策無計(jì)可施,無可奈何了。

  大家都看到我的情況,我夫妻能力太弱,確實(shí)不足以支撐現(xiàn)在的事情。

  聽了賢博士的話,我悟了,決定放棄了。咱們何氏文社解散了吧。

  我把祖宅掛出售賣,能給大家換來幾兩銀子,解決當(dāng)前的困境,也是好的?!?p>  青衫書生激動地高叫:“你才放話?早干嘛去了?我…我…”他有些語無倫次了。

  老板娘對丈夫道:“阿大且慢。咱大宅門前是條四通八達(dá)的主干道路,客人繁多。

  如果把大門匾額換成客棧名字,開啟了客棧,咱的這些房子院子很能起作用呢。

  一年少說也能掙到幾百兩銀子。若是再加入些特色,生意會更好。”

  藍(lán)衫書生眼睛一亮:“客棧用前面那兩進(jìn)院子的房間足夠了。

  后進(jìn)大院兒的房屋院落,可以另辟別門,改成書院。

  我等都不用離開何家,可以按自己最擅長的學(xué)問教授學(xué)子,當(dāng)私塾先生呀?”

  一聽此言,眾人頓時(shí)炸開了鍋,七嘴八舌地開始幻想著拼湊著安排著。

  何大公子面色赤紅羞赧,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身邊的人早在算計(jì)著要逃離他了。

  而他卻太拘泥于所謂的“忠義”“誠信”中,食古不化。

  世事千變他都不曾變,還以為能守家持業(yè),把祖宗的衣缽繼承到底。

  原來這只是他一廂情愿,別人早就見異思遷啦:

  “嗐~,人之相識,貴在相知;人之相知,貴在知心。我別無選擇。”

  他的話音響起,所有書生們都鴉雀無聲了。

  是呀,想當(dāng)初他們能走到一起來,都是懷抱共同的夢想,雄心勃勃相知相惜。

  一起談古論今,一起吟詩作對;一起花前月下醉清夜,一起闊談高論書春秋。

  從什么時(shí)候開始,他們被家長里短的俗務(wù)纏身,被生存的重?fù)?dān)壓得喘不過氣?

  他們開始陷落在油鹽醬醋茶里煎熬,開始為孫男娣女揣測安排未來;

  他們被生存于世的煩惱所淹沒,被無窮無盡的等待,消弭了上進(jìn)追求心;

  耐心耗盡激情平復(fù)希望落空后,剩下的只有無邊的落寞和懊悔……。

  龍三姐上前分開眾人,把老板娘從人后的陰影里拉出來;

  手挽手把她送到何大公子身邊,扶她坐在了同一條長凳上。

  再看老板娘的雙眸里,噙滿了即委屈又傷心、即無奈又心酸的淚水。

  三姐問大家:“要說是誰最為這個(gè)家操碎了心?除了她還能有誰?

  一個(gè)柔弱女兒身,每天睜開眼,就是盤算著怎樣才能養(yǎng)活二十幾口人?

  處心竭慮地想著招徠人、接待好再送走,然后得到應(yīng)有的回報(bào)。

  她的付出,被某些貨當(dāng)成驢肝肺,不是打就是罵,拳腳相加。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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