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雨荷迷迷糊糊的,似乎身邊有一些彩色的云團托著她,她的眼睛似睜著,又似關(guān)上,她分不清看見這些彩云的,是眼睛,還是其他……
“呀?她怎么來了?不是在……”
“莫非,帶回來了?”
“不會吧,她才去多久?”
……
七嘴八舌的聲音在木雨荷耳邊響起,她覺得頭很痛,有東西要在她的大腦里炸開。
“主上!”不知誰喊了一句。
后面的聲音倒是一致,幾乎是齊聲道:“主上!”
木魚荷覺得有一股力量,似泉水般,叮咚流向她的全身,腦中那狂躁不安的未知物,也在這股力量下,得到安撫。
她像是嬰兒在母體的羊水中,溫暖而又舒適。迷迷糊糊、混沌不堪的五感也漸漸清晰起來……
周圍的環(huán)境開始明朗,一個素色衣裳的人站在她的面前,她看不清這人的臉,卻覺得分外熟悉。周圍是密密麻麻的各色花草和帶著翅膀的小精靈。
“你怎么到這里來了,合?”素色衣裳的人問。
木雨荷心下怪異,這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周圍這一切明明如此陌生,為什么偏偏有一種熟悉感,甚至覺得本該如此。
木雨荷不想回答,卻還是鬼使神差的開了口,“我不知道,醒來就在這里了?!?p> “奇怪,你神智未開,卻回來了。莫非?遇見他了……”素色衣裳的人有些疑惑。
“他?是誰?”木雨荷很快抓住了關(guān)鍵詞。
“他呀,可化萬物,冥無相,微難窺。這世間,唯你能找他,你們之間的聯(lián)系,千絲萬縷?!?p> “我為什么要找他?”木雨荷不解。
“因為你把他弄丟了?!?p> “有這回事嗎?”木雨荷很懷疑。
想了想,又繼續(xù)問,“可以不找嗎?老實講,大一是有點時間來著,但過完暑假,就大二了,我們專業(yè)大二特別忙!”
木雨荷似乎聽到對方輕笑出聲,但看不到對方的臉,一時無法判斷,不大會兒,聽到對方這樣說:
“你會怕忙嗎?我還以為你只怕不忙呢?”
“行了,我送你回去吧!我這些小朋友們看你回來都嚇壞了,你的事未完,我也不敢開你神智,畢竟當初你為了關(guān)閉神智,可是讓我這些小朋友們給你念了七七四九萬年的閉神咒才勉強關(guān)住神智,如今你才下到低維世界十二萬年,尚不及念咒時間的一半,他們中的一些,現(xiàn)在還躺著休息呢?!?p> 木雨荷困惑,“為什么你說的每個字我都能聽懂,但連在一起,我就不懂了呢?什么叫‘開神智’,難道我現(xiàn)在是智障嗎?”
“還有什么‘萬年、千年的’,我總共活了還不到二十年,哪來這么多歲數(shù)?”
“嘖,你問的還真多呢!我該先回答哪一個呢?”
素色衣裳的人依舊和煦,不過越到后面越是聽不清,木雨荷只好往前一步,只聽到這樣一句話,眼前頓時一黑,意識也慢慢沉了下去。
“不如,先送你回去吧……”
木雨荷慢慢睜開眼,就看見滿是怨氣的金發(fā)女孩,一時愣住,想不起自己身在何處,眼前站著的是何人。
“木雨荷!”對方喊了她的名字,她的意識才漸漸回籠,是了,她現(xiàn)在正參加學校的實踐活動,老師同學提問環(huán)節(jié),她覺得頭暈,后面應該是暈過去了,所以現(xiàn)在正躺在床上。
“睡了怎么久,總算醒了,公主。”
忽略掉對方故意嘲諷的語氣,木雨荷平靜的問道:“請問我睡了多久?”
“兩天?!?p> “這么久?”
“不久,實踐活動都還沒結(jié)束嘛?!?p> “好,可以麻煩你出去一下嗎?我想換件衣服?!?p> “大家都是女的,你有什么是我沒有的嗎?”
“Black hair”
“I can dye it.”
“But not now.”
雖然有些憤憤不平,但薇安還是出去了,木雨荷不懂為什么之前對自己還算尚且客氣的薇安,在自己醒來,會對自己如此不客氣,但現(xiàn)在不是她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
她在想另一個問題。
這次暈倒好像是被什么直接攻擊的大腦,在自己暈倒后,好像又遇到了一些人,那些人好像對她說了什么,但她全都不記得了。只記得好像有一股暖流包圍著自己全身。
最后呢?不記得了,木雨荷此時的大腦思路十分清晰,并沒有久睡后的遲鈍與眩暈感,但不知為何觸及自己暈倒后做的那個夢,卻像棉花一樣的,明明踩到了,卻有種不真實感。
不知此時是夢,還是真。
她從出生到現(xiàn)在,從未有覺得眼前這個世界如此的支離與虛幻過,一種從靈魂深出掩藏不住的深深疲倦感,包裹她的全身。
“我真的是活得太久了……”木雨荷驀然的發(fā)出這樣一聲嘆息,頓時自己被自己驚醒,白玉的小手猛拍床欄:
“想屁吃呢!你都還沒有二十歲,沒活夠呢!那么多大好河山,都沒去走一走,看一看,就疲憊了???!真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
這么一想,木雨荷頓時神清氣爽起來,一掃剛醒來時的陰霾。就像打通了七筋八脈,頓時通體舒暢,原本靈魂中的疲憊感,被一種新生的活力取代。
然而,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還沒高興一刻鐘的木雨荷就就開始煩惱新的問題。
所以,薇安究竟為什么要針對我呢?
木雨荷此刻正與拎著雞湯的微安,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