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連環(huán)計
望著空空如也的山谷,加塞爾佐格納悶不已,不見偷襲者也就算了,怎么剛才吵吵嚷嚷的打斗聲和吶喊聲也突然消失了呢?他郁悶,他的手下們更郁悶。一開始這位千夫長下令全員戒備不少人還是很不爽的,但是剛才殺伐吶喊聲一起眾人心中還都暗暗稱贊千夫長有先見之明呢,可是出了大營一看連跟毛都沒有。這是啥情況?千夫長找人來耍自己玩呢?
茫然的獸人們無奈的回到營地,可是還沒等安穩(wěn)下來,營地外的喊殺聲又響起來。于是獸人們又沖出去迎敵。結(jié)果營地外依然空空如也。
好吧,筆者承認這個橋段很老土,但是沒辦法,因為書中那幾個家伙真的就這么干了。介于大家都很熟悉這種橋段,所以下面重復(fù)的場景就不再贅述。
一夜無書(其實很有書的,比如獸人出來進去進去出來,如果你們想看,筆者表示可以寫滿一個章節(jié),詳情請參考從前有座山的故事),獸人營地外的騷擾一直持續(xù)到黎明之前,疲憊不堪又怒火中燒的獸人們回到營地休息。可是好景不長,接下來的折磨更加殘忍。
天光大量的時候,獸人休息了不足三個小時,營地外又傳來一陣喧鬧的喇叭聲和馬蹄聲。雙眼猩紅的獸人士兵走進大帳稟報,石堡守軍派人來下戰(zhàn)書,要獸人的指揮官簽收。加塞爾佐格帶著一肚子的起床氣穿戴好鎧甲護具帶上武器走出了營地,可是當他看到來下戰(zhàn)書的人的時候,肚子里那團火“騰”地一下就爆發(fā)了。因為那個信使正是昨天讓他顏面掃地的張濤。
“卑鄙的家伙,你還敢出現(xiàn)在我面前?”加塞爾佐格咬牙切齒地說道。
張濤古井不波地看著殺氣騰騰的獸人首領(lǐng),高舉著一封卷軸朗聲說道:“奉天承運……啊不是,奉暴風王國勛爵石堡要塞及其所屬領(lǐng)地主人黃奕斐之命,對擅自入侵其領(lǐng)土的異族入侵者正式宣戰(zhàn)!入侵者可敢接戰(zhàn)書?”加塞爾佐格恨恨地走到張濤馬前,他這么站著和騎在馬上的張濤差不多高,一把奪過張濤舉著的戰(zhàn)書:“卑鄙的人類居然敢下戰(zhàn)書?我接了,什么時候打?”
“豬?。孔约憾冀恿藨?zhàn)書了你自己不會看???”張濤抖著原本舉著戰(zhàn)書的手,剛才被加塞爾佐格那一下子震的生疼。
加塞爾佐格:“……”
“也是啊,你看得懂人類文字么?看不懂的話你問我我也可以告訴你。誰讓我這么善良呢?!睆垵蝗弧吧菩摹贝蟀l(fā)。
“……不用!”加塞爾佐格實在是不想理這個混蛋。
張濤調(diào)轉(zhuǎn)馬頭準備離開,可是轉(zhuǎn)到一半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哦對了,勛爵大人宅心仁厚,他說為了公平的決戰(zhàn),所以讓我問一下你們長途跋涉而來,糧草補給夠么?如果不夠的話我們勛爵大人可以資助你們到?jīng)Q戰(zhàn)之前。需要不?”
“……”加塞爾佐格整個人都不好了,張濤這一句話讓他想起了十分不愉快的事情。一周之前丟掉石堡的那天,他從黃奕斐的假營寨中撿到了一大批的糧草,雖然后來他被徐家鵬氣的吐血暈了過去。但是那批糧草還是被順利帶走了。于是噩夢也就開始了。
自從開始使用那批物資加塞爾佐格和他的潰軍們就開始了不同程度的鬧肚子,惡心嘔吐,頭暈耳鳴。整個隊伍都淹沒在各種惡心氣味當中,嘔吐物的,排泄物的,這讓惡心的更惡心,嘔吐的更嚴重。獸人們立即就想到了問題出在了搶掠來的糧草上。可是除了這批要命的糧草再也沒有任何補給可用,于是潰軍們就這么惡心地撐到遇見散布在赤脊山的獸人同伙們……
現(xiàn)在張濤提出要贈送給他們糧草,這種絕對資敵的事情怎么可能發(fā)生?所以這家伙明擺著是在挑釁。加塞爾佐格和部分(這部分是聽得懂人類語言的)原本的石堡潰軍們都想起了那段惡心又丟人的往事,心中尷尬加怒火,有幾個更是按捺不住作勢要沖上來撕了張濤。
加塞爾佐格伸手攔住了暴怒的手下,強壓著怒火,他急需一場堂堂正正的勝利來洗刷這份屈辱:“謝謝你們的指揮官。我們不需要。你們滾吧,不然會死!”
“狗咬呂洞賓啊,又不是加了藥的怕什么???”張濤鄙視地瞄了加塞爾佐格一眼,領(lǐng)著隨從揚長而去。
“千夫長,為什么不殺了這群雜種?(獸人語)”一個士兵怒火中燒地問道,很顯然,這是潰軍中的一員。
“我們需要一場堂堂正正的戰(zhàn)斗,漂亮的打贏這些狡詐的人類,這才是我們黑石氏族戰(zhàn)士應(yīng)有的榮耀!(獸人語)”加塞爾佐格沒有單獨回答他,而是大聲的對著所有獸人說著。
獸人們一陣吶喊,等吶喊平息了,加塞爾佐格叫過一個獸人壓低了聲音吩咐道:“去問問誰懂人類文字,要是沒有的話就去抓一個人類來?!?p> “……”獸人士兵。
正午時分,石堡要塞的陣地上響起了一陣連珠炮響,這讓加塞爾佐格和黑石獸人們十分納悶。直到傍晚時分,一個獸人小隊從后方進入了獸人的營寨,加塞爾佐格看到來人之后萬分欣喜,因為來的人是他的智囊,赤脊山黑石獸人的第二號人物薩瑞爾祖恩。一番寒暄(并不是只有人類才有這么多無聊的場面話)之后,加塞爾佐格拿出了戰(zhàn)書交給了自己的智囊,然后他知道自己又特么的被深深的侮辱了。
因為薩瑞爾祖恩看完了戰(zhàn)書之后說:“千夫長,這封戰(zhàn)書約您今天正午時分在石堡北門外一決生死(獸人語)?!?p> “咣當”加塞爾佐格端著的杯子直接就摔在了地上,整個人都木了。自己結(jié)下了敵人的戰(zhàn)書卻沒有迎戰(zhàn),這種事情比任何侮辱都要嚴重的多。原來,中午的那陣炮聲是催戰(zhàn)的,可是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時間早已過了,敵人去沒去他不知道,但是他自己是真的沒去啊。這人丟的連姥姥都看不下去了。
“卑鄙!哪有早上下戰(zhàn)書約戰(zhàn)當天中午的?(獸人語)”薩瑞爾祖恩有點底氣不足地說道,因為沒有任何一條規(guī)則規(guī)定當天早上的戰(zhàn)書不能當天中午。
“……我有點不舒服,你負責今晚的警戒值哨布置(獸人語)?!奔尤麪栕舾衲救坏恼酒饋碜呦蜃约旱臓I帳,對自己的副手的安慰置若罔聞。
“無膽匪類加塞爾佐格,接了戰(zhàn)書不出戰(zhàn),臭不要臉!”是夜,獸人營寨外的黑夜中一陣齊聲的大喊驚醒了所有的獸人。薩瑞爾祖恩原本打算帶兵出擊,但是加塞爾佐格實在是沒有臉面去反駁這句話,所以無奈地攔下了薩瑞爾祖恩說道:“這個計策他們以前就用過,我就是上了這個當才丟掉了要塞的。還是等白天再說吧(獸人語表示出境太多壓力很大)。”
“您是說他們是在準備偷襲我們的營寨么(獸人語)?”薩瑞爾祖恩問道。
加塞爾佐格點了點頭,他實在是連說話都不想了。
嘲諷的聲音響了約莫半個鐘頭后就消失了。就在加塞爾佐格準備消停了的時候,營寨另一側(cè)又傳來了同樣的叫喊聲。薩瑞爾祖恩看著毫無反應(yīng)的加塞爾佐格心中暗暗佩服不已,心想千夫長果然很強大,就連內(nèi)心都強大無比,這么惡毒的侮辱居然還能坦然處之,實在是一個合格的軍隊領(lǐng)導者啊。他哪里知道加塞爾佐格的內(nèi)心已經(jīng)細碎細碎的了,以至于麻木了他的神經(jīng)無法做出應(yīng)對。
半小時后,聲音再次消失。
半小時后,聲音再次響起,又換了一個方向。
……
“千夫長,我真的忍不了了,聽這聲音外面的敵人也不是很多,應(yīng)該也就百十來號人吧,不如讓我?guī)е话偈勘那捻樦曇裘^去殺他一個措手不及(獸人語)?!彼_瑞爾祖恩實在是坐不住了。
加塞爾佐格其實早就坐不住了:“先派一隊斥候出去,你帶一百人隨后跟上吧。這幫家伙太狡猾(獸人語)?!辟惾馉栕娑餍牡肋€用你說?但是仍然很恭敬地恭維了加塞爾佐格兩句后轉(zhuǎn)身出去。
十人黑石斥候小隊分散出去不久又回來了,根據(jù)他們的匯報,目前為止營寨外只有一支一百多人的軍隊正在繞著他們的營寨行進,按照他們以前騷擾的規(guī)律看他們應(yīng)該會在營地的左側(cè)停留并再次騷擾。薩瑞爾祖恩心中心中陰險地一笑,心道這次非搶了首勝不可,沒準能得到黑石塔方面的晉升,那就不用在給別人做副手了。想到此處帶著一百獸人悄悄摸向營地右側(cè)準備打這支騷擾部隊一個伏擊。
樹林中悉悉索索傳來一陣陣撥開草叢和樹枝的聲音,其間夾雜著一些金屬碰撞的聲音和奇怪的聲響。不一會兒,這支軍隊選了個地方站住,然后就傳來了那句嘲諷的喊話聲。薩瑞爾祖恩輕聲下令兩面包抄,形成包圍了再看他號令動手。
獸人們開始行動,薩瑞爾祖恩看著那雜亂的人影有些納悶,心想這支軍隊的紀律有夠差的啊,這隊伍不成行不成列,也沒有防御陣型,這種部隊一個沖鋒也就拿下了怎么會有膽來夜襲呢。獸人在林中快速形成包圍圈,動靜雖然不大但是也不是不能發(fā)覺,可是這支夜襲軍隊絲毫沒有發(fā)覺。
“為了榮耀!”薩瑞爾祖恩一聲暴喝率先沖了出去。形成包圍圈的獸人們緊隨其后。可是當他們沖到人類軍隊面前都傻了。
這哪里是一支一百多人的軍隊啊。真正的人類只有三十來個,其他的所謂人影都只是人偶的半身像,而下面的載體是長相怪異類似蜘蛛一樣的機械怪物。薩瑞爾祖恩哪里認得這是侏儒種族的作戰(zhàn)坦克。
“啊喲,這是來包圍朕的么?就這么點兵力夠么?”人群中一個一臉漫不經(jīng)心的家伙,不是朱亞非又是哪個。他手里拿著一個手柄一樣的玩意,不知道怎么搗鼓的,嘲諷的叫喊聲戛然而止。原來所謂的嘲諷之聲是安裝在侏儒作戰(zhàn)坦克的留聲機發(fā)出的。
“哼哼哼哼,就這三十幾個人類,我看你們怎么跑出去?”薩瑞爾祖恩的人類語言要比加塞爾佐格好很多。
“不錯啊,人類語言挺順溜啊。來,朕試試你,你說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禳c說?!?p> 薩瑞爾祖恩:“……”
人類及獸人士兵:“……”
“不說???不說那就一邊待著去不要打擾朕?!敝靵喎撬坪鹾軟]心沒肺地又開始玩那個手柄,其中一臺侏儒作戰(zhàn)坦克開始移動,跟著他來的士兵們也開始跟著他操縱著侏儒作戰(zhàn)坦克移動。
薩瑞爾祖恩那叫一個氣啊,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區(qū)區(qū)三十來人在我百人包圍之下還能這么坦然處之,他有什么依仗?這幾十臺機器怪物么?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于是暴喝到:“站住!”
“放肆!”朱亞非抬手就是一記飛刀投擲,飛刀掛著勁風只取薩瑞爾祖恩的面門。薩瑞爾祖恩狼狽地縮脖往后仰倒這才堪堪躲開這要命的飛刀。
“膽敢阻撓朕,殺無赦!”朱亞非霸氣側(cè)漏,殺器蔓延,使得被他鎖定和目光掃過的獸人們心頭一顫,忍不住都紛紛后退了兩三步。那種殺氣那種眼神絕對是經(jīng)歷過尸山血海歷練的?!半蘧婺銈?,如果再想朕不敬這就是下場?!闭f著他手中的手柄再次被按動。被驅(qū)動的侏儒作戰(zhàn)坦克上的機炮突然開火,機炮面前的五六個獸人中彈倒地立即斃命,連慘嚎都沒來得及發(fā)出。獸人們心中大駭,看著敵人囂張地當著自己的面屠殺自己的同類的屈辱和對這強大火力的武器的恐懼強烈的矛盾著。
“廢物!”朱亞非完全沒有身處包圍圈的覺悟,居然口出惡言挑釁道,“你不應(yīng)該招呼你的大部隊來把朕的這支小分隊圍殺在這里么?如此強大的火力如果再有大部隊配合的話你們將毫無抵抗之力?!?p> 薩瑞爾祖恩心在滴血,朱亞非的這一巴掌抽的他自尊全無。的確,這么強火力的小股部隊如果不趁現(xiàn)在把他們抹殺了那以后必定會給獸人軍隊造成大患,可是這句話不應(yīng)該由敵人來教他啊??催@架勢是想讓自己帶著大部隊來絞殺他們一樣。
有了剛才的火力展示,三十二臺侏儒作戰(zhàn)坦克形成環(huán)形將除了朱亞非之外的圍在當中槍口對外開始徐徐前進。獸人們咬牙切齒但是又不敢上前,這個距離上他們完全可以撲進去殺光那三十來個人類,可是自己會付出多少代價呢,可能是全軍覆沒。
恐懼最終戰(zhàn)勝了憤怒,在刺耳的坦克前進聲中,獸人的包圍圈慢慢的打開了一個缺口,就在薩瑞爾祖恩的身邊。朱亞非好整以暇的跟在自己的隊伍尾部走向缺口,當他走到薩瑞爾祖恩身側(cè)的時候,他抬頭沖著幾乎高自己一半的大個子輕蔑地說道:“你應(yīng)該慶幸沒人花錢買你的人頭,不然朕一定拿他去換杯酒錢?!毖援吘瓦@么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