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烈慢條斯理的,將三十多個修者燒成了灰燼,影像這才完全結(jié)束。
隨后,又是另外的影像。
王定州一邊吃菜喝酒一邊觀看影像,倒也絲毫不覺無聊,反而津津有味。
九州有名有姓的高手無數(shù),一個區(qū)域中,唯有最頂尖的存在,才有資格將戰(zhàn)斗影像傳入酒樓。
在酒樓,幾乎可以看遍九州高手。
王定州幾乎沉迷了。
三個影像很快播放完畢,一個身穿獸皮的大漢走了進來。
“小二,好酒好菜的端上來!”
“是是是……上仙這邊請!”
汪何看到了來人眼前一亮,連忙招呼道:“匕壟師兄,匕壟師兄,這里這里……”
大漢轉(zhuǎn)身看到了汪何,漫不經(jīng)心的道:“啊……是你……”
汪何殷勤的走了過去:“哈哈,匕壟師兄,我是汪何啊,上次在丁香宗駐點,您和何首望師兄聊天的時候,我為您二位端了一杯‘百花釀’,您還記得嗎?”
“記得,這么巧?!?p> 汪何點頭哈腰道:“自上次一別,咱們許久未曾得見了,還請師兄賞臉,小弟請您喝兩杯?!?p> 匕壟道:“這不太好吧……”
汪何臉蛋微紅,一副義不容辭的樣子,大聲道:“師兄萬萬給小弟一次面子,若是您不來就是看不起我?!?p> “好吧……”
見匕壟答應(yīng),汪何笑容燦爛,把他請到了桌上,喊小二把酒菜撤下,重新上一桌。
匕壟大馬金刀的坐下,瞥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王定州,微微打量了一下就扭過頭,仿佛根本沒有看到這么個人。
汪何諂笑道:“匕壟師兄,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好友,蒲揚界王定州,定州,還不快快見過匕壟師兄!”
王定州對汪何奴顏婢膝的十分瞧不上,對“以貌取人”的匕壟更是微怒,心中不屑的冷笑幾聲,卻笑嘻嘻的站了起來:“匕壟師兄在上,弟子王定州見過師兄!”
“恩!”
匕壟從鼻子里面哼了一聲。
王定州笑盈盈的坐下。
匕壟身高一丈,周身仗著密集的鱗片,犬牙突出,是不折不扣的獸靈,一呼一吸間,風(fēng)聲響動,宛如狂風(fēng)吹過山崗。
汪何對王定州道:“匕壟師兄可是一個傳奇,出身于九州的一個部落,那是從九州的狂風(fēng)暴雨中成長的,比我們‘界’內(nèi)成長起來的可要強大了許多,早早就進入丁香宗上仙的視線,日后前途無量??!”
匕壟露出一絲微笑,對汪何的有意奉承頗為受用。
王定州卻是了然。
“難怪汪何趕著巴結(jié)匕壟,九州上長大的,自幼經(jīng)受九州狂暴的天地之力的洗禮,再加上獸靈本身的天賦,尋常人根本比不過?!?p> 人族之中,凡靈無尖牙利爪,無鱗片翅膀,無天賦力量,是最為弱小的一支,而猿靈、獸靈等,天賦本能深厚,本就比凡靈強了許多。
很快酒菜上桌,汪何勤快的為匕壟倒酒布菜,氣氛頗為熱烈。
酒到酣出,汪何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師兄這次外出有何要事?可有小弟能夠幫得上忙的地方?”
匕壟斟酌了一下,笑道:“一個小任務(wù),外出尋找一味名為‘萬年黒氺藤’的小界藥,你要是樂意幫忙,到時候分你一點,這個王定州也可以過來,人多的話找起來快一點?!?p> 汪何大喜,拍著胸脯表示:“愿效犬馬之勞,師兄您就瞧好我的表現(xiàn)吧!”
而后,汪何有對王定州道:“定州兄弟,你來不來?這可是一次見世面的好機會,匕壟師兄可是大大的照顧你了?!?p> 王定州猶豫了一下。
識海中,神物表面微光流轉(zhuǎn)極富靈性,好似吃了什么大補藥,和之前黯淡無光的樣子截然不同了。
感覺到王定州的猶豫,神物微不可查的顫動了一下,一絲奇異的波動傳出。
王定州脫口而出道:“多謝匕壟師兄,多謝汪何兄弟,我就卻之不恭了!”
話一出口,王定州感覺似乎有哪里不對,想了想?yún)s又一切正常,暗嘲自己是疑神疑鬼。
“恩!”
匕壟淡然的擺擺手,對上了汪何似笑非笑的眼神,微不可查的點點頭。
王定州正在低頭沉思,卻沒有留意到匕壟和汪何的小動作。
酒菜吃盡,三人出發(fā)。
從酒樓出來,飛過“門”,又飛了小半天,駐點的對天地之力的影響削弱,天地之力開始狂暴起來。
一望無際的林海搖曳,狂暴的天地之力吹過,碧波蕩漾,嘩啦脆響聲連綿,野獸的咆哮聲不絕,兇獸的嘶吼聲不斷,
三人在林海上方一百多丈。
這個高度的天地之力不是特別的狂暴,神識也能探查到地面是否有小界藥,算是頗為適宜的高度。
王定州施展金破法力牢牢的護住自己,任憑狂暴的天地之力吹拂。
神識離體,搜索著“萬年黒氺藤”。
匕壟已經(jīng)將“萬年黒氺藤”的樣子告訴了兩人,成熟的萬年黒氺藤有成年凡靈的一臂大小,通體黝黑,水行氣息濃郁,外形恰似蛇類,十分好辨認。
尋找了一天,三人一無所獲。
三人落在一顆大樹的樹枝上,恢復(fù)著消耗的法力。
靠近地面,天地之力相對溫和,雜氣也較少,五行靈力相對醇厚,正好給三人恢復(fù)法力。
夾雜些許其他力量的金行靈力入體,好似一口白米飯摻了半口砂礫,怪異的感覺直叫王定州皺眉,運轉(zhuǎn)微薄的金破法力,帶動著金行靈力在經(jīng)脈中緩緩運轉(zhuǎn)。
《金破殺生訣》煉化天地之力的能力很強,幾個周天后,異種力量排出,唯有金行之力在經(jīng)脈中流轉(zhuǎn),慢慢的轉(zhuǎn)為金破法力。
匕壟服下一顆丹藥,煉化藥力恢復(fù)法力:“這里距離仙門駐點尚近,能夠入眼的天才地寶早已開采的差不多了,我們要走的更遠一點才行!”
汪何道:“聽師兄的!”
半天后,三人法力盡數(shù)恢復(fù),重新出發(fā)。
仗著《金破殺生訣》神效,王定州其實早就恢復(fù)了法力,不過他沒有顯露,而是等汪何恢復(fù)之后,又拖了一會兒才起身。
越遠離仙門駐點,危險越多,層出不窮的毒物、食人植被,若非王定州覺醒了神識,早就尸骨無存了。
“吼!”
震天動地的咆哮聲響起,數(shù)十株大樹爆裂,碎片拋飛,遮蔽了三人的視線,一個身高百丈的兇獸轟然而至,撲向了匕壟。
兇獸的身材修長,背部遍布黑色細密鱗片,四肢利爪鋒利,流水形的頭顱更是猙獰無比,就連尾巴也遍布鱗片,骨刺凸出。
飛撲之下,空氣順著兇獸的身子流走,竟然沒有發(fā)出一絲呼嘯聲。
“兇獸!”
王定州一驚,這個兇獸潛藏的太好了,自己的神識根本沒有發(fā)覺,金破法力轉(zhuǎn)動,將呼嘯而至的碎片擋住,借力朝后飛退。
匕壟怒喝道:“孽障!”
天地之力陡然而動,好似爆發(fā)的火山,發(fā)出了轟然的巨響,一道透明的波紋以匕壟為中心激發(fā)而出,打中兇獸胸口。
“嗷嗚……”
兇獸哀嚎著,以更快的速度倒退回去。
匕壟朝著兇獸飛撲。
兇獸身在半空,朝匕壟狠狠的瞪了一眼,天地之力波動,一道熾烈的白色火光出現(xiàn),速度飛快的罩向匕壟。
火光的溫度奇高,三十多顆數(shù)百丈的大樹熊熊起火,噼啪燃燒起來。
高溫撲面,王定州的護身法力的厚度暴漲了一倍,退的更快了。
汪何退的速度比王定州更快。
偷襲的兇獸是沖著匕壟來的,氣息和王定州相當(dāng),是一頭煉氣貫通的兇獸,想必有特殊的遮掩氣息的技巧,這才躲過了三人的探查。
王定州心中警鐘長鳴。
“九州修者的手段無數(shù),今天一個兇獸躲過了我的神識,下次我的敵人也會躲過我的神識,行走九州萬萬不能大意,不然小命危及了!”
火光撲面,匕壟伸出了右手。
王定州暗道:“他怎么不施展法術(shù)抵擋?伸出一只手算什么?”
下一刻,火光撲倒,數(shù)十丈的白色火光肆虐,把匕壟整個淹沒了。
王定州大驚:“找死嗎?不可能吧……”
正驚疑不定,火光卻仿佛受到了什么召喚,旋轉(zhuǎn)著匯隆,瞬間凝成了人頭大小的一團,懸浮在匕壟右手掌心。
匕壟掌心熒光閃動,熾烈的火光就這么消失不見了。
“吼!”
兇獸控制住身形,連連咆哮,張開血盆大口,數(shù)十道火光噴出。
匕壟避也不避,仍然保持著右手平舉的姿勢。
“呼……”
不知為何,狂暴至極的法術(shù)一飛到匕壟身周數(shù)丈就失去了前進的力量,溫吞吞的懸浮在半空中,凝成了人頭大小的火光。
匕壟一揮手,火光飛入了掌心,順著經(jīng)脈流入了他的體內(nèi)!
五行法術(shù),以火行法術(shù)最為狂暴,匕壟也不知施展了什么手段,居然能將火行法術(shù)凝成一團并且吸納!
兇獸咆哮不斷,火行法術(shù)連連施展。
任憑兇獸施展多少法術(shù),卻全然沒有效果,一開始的時候,匕壟還會動動手,把法術(shù)納入掌心,后來索性背手站在原地,火光飛到半路,就這么突兀的熄滅了。
王定州驚嘆不已,真不知匕壟施展的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