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揚(yáng)起臉來看著燕之微微一笑:“好?!?p> “???”燕之愣住。沒想到對方竟不要臉到了這樣的高度!
“扶爺起來。”他慢慢的抬了手伸給她:“爺是男人,不會蹲著凈手?!?p> 燕之繃著臉心里罵著‘爛事兒真多!’又把他架了起來,等到兩個人面對面的站了,她才發(fā)現(xiàn)對方的身材竟比自己高了一頭!
“站好嘍!你怎么老往我身上貼!”燕之摟著景行的腰想讓他臉朝著恭桶站著,而對方搖搖晃晃的卻總是站不穩(wěn),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她的肩上。
好在對方瘦的嚇人,否則燕之還真扶不住他。
“本王……身上沒有力氣……”景行頭枕在燕之的肩上,他腿上打著顫兒每說一句話都要深吸一口氣,燕之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呼出的淺淺的氣息……
回頭往四下踅摸了一番,燕之找到了一個好地方安置他。
“扶住了我!”她把他的另一只手也搭在了自己肩上,而后屈膝用力兩手互相攥著的手腕子勒著對方的細(xì)腰原地抱著轉(zhuǎn)了身又走了兩步,燕之把目瞪口呆的景行放在地上讓他后背靠在架子床上,又把恭桶提了過來擺在他身前,她轉(zhuǎn)身朝著香案走去。
“胭脂姑娘……”
燕之背對著他擺擺手:“王爺您先尿著……我……我把燭臺端過去,這樣才能看的清楚……”
“胭脂姑娘……”景行又叫了她,聲音哆哆嗦嗦的。
屋里忽然一片漆黑,是燕之吹熄了蠟燭。
“得,看你嚇成這樣,我就不看了!”黑暗中燕之依舊臉朝著的香案,她吐了吐舌頭,抬起兩只手堵住了耳朵:“別著急……等你提上……那個等你凈完了手我再點(diǎn)上蠟燭……”
燕之堵著耳朵似乎聽覺更加的靈敏,她屏息凝神的等著身后傳來‘稀里嘩啦’的聲音,只是等了半天她也沒等來‘稀里嘩啦聲’倒是覺得腳下似是一震。
把手指從耳朵眼里松開些,她試探著問道:“王爺,您解決完了嗎?”
“扶……扶本王起來……”身后是氣息奄奄的人聲。
摸到了火折子點(diǎn)燃了蠟燭,燕之回身,就看見景行癱在地上兩條大長腿蜷起抵著恭桶,擰眉閉目,頭用力朝后仰著,似乎稍不留神就能一頭扎進(jìn)恭桶去……
“我去!你是想尿還是吐啊?”燕之趕緊走過去將恭桶提開雙手放在他的腋下將他拖了起來:“怎么出溜地上去了?”
景行搖搖頭,臉色陰沉:“本王叫了你幾次……”
“理解有誤!有誤!”燕之又把他靠在床架子上,單手提了恭桶過來擺好:“我以為你是讓我趕緊吹了蠟燭呢……”
她彎腰盯著他的腰帶仔細(xì)看了看,三兩下解開丟在床上,景行的襯褲落了地,套在腳脖子上,燕之兩手扶著他,臉別向一旁,她使勁閉著眼說道:“行啦,快點(diǎn)解決!”
稀里嘩啦的一陣水聲終于響起,燕之心里的石頭落了地:總算是解決了……可還有兩天呢!難道我還得天天如此?!這不成了養(yǎng)小嬰兒了?
“你不要動。”感覺到身邊的人似乎要彎腰燕之趕緊止住了他的動作,她閉著眼蹲下先摸到了一條小細(xì)腿,順著小細(xì)腿一路向下,她摸到了落在了地上的襯褲,趕緊提了起來給他穿上:“你先坐床上,別急,別急……坐穩(wěn)了咱再系腰帶……”
提了恭桶出去,又要了溫水給他擦了手,燕之總算是把這位身子柔弱的大爺送進(jìn)了被窩。
將他的被子掖好,燕之看著他問道:“渴不渴?我看你嘴唇都是干的?!?p> 景行抿抿唇瓣搖了頭:“睡覺!”
“身子有病就這樣,想要臉要面子都不成?!毖嘀盗讼灎T上了床,躺在被窩里好意地勸道:“別跟自己較勁……”
景行一邊聽著她絮絮叨叨一邊緊閉著眼哆嗦。
方才那一番折騰,讓只穿著中衣的他已然冷透了,再進(jìn)了被窩,本來就沒有多少熱乎氣的被子也是涼冰冰的,讓他如同睡進(jìn)了冰窖!
病了這么久,他身上已經(jīng)沒有多少肉,尤其的不抗冷,他沒有氣力說話,只能全神貫注地苦挨……
一只溫?zé)岬男∈指采纤念~頭,景行睜了眼。
身下床鋪的輕顫讓燕之覺出了不對,她忙起了身。
“你怎么出了這么多汗!”拿起搭在床頭的布巾燕之先把他頭上的冷汗擦凈,又探進(jìn)被子去撩起了他的衣服在身上也擦了幾把。
“我冷……”景行哆嗦到牙齒叩叩地響著:“快給爺蓋上。”
一具暖暖的身子倚在了他身邊,燕之伸手將蜷在一起的景行攬進(jìn)懷里,她把自己的被子搭在外面,兩人蓋了兩床被。
“可別發(fā)燒……”她又摸了摸他的額頭:“別死。你得好好的……”
他活了,她才能活。
“睡吧?!毖嘀牧伺滤莨轻揍镜募贡?,嘆了口氣:“你也太瘦了……”
景行窩在她的懷里,鼻尖都是帶著她身體味道的溫暖,讓他情不自禁的想要與她貼的更緊。
“胭脂,你進(jìn)了本王了被子……”他輕聲說道。
“要不怎么辦吶?”燕之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他:“你都快把床給抖散了……”
“哎?”燕之忽然停下動作:“你怎么不叫我胭脂姑娘了?”
景行沒言語。
進(jìn)了他的被窩,出去還想著當(dāng)姑娘?
“知道你事兒多!”燕之也沒有再問,只輕聲道:“等你暖和過來我就回我自己被窩去……我也習(xí)慣自己睡……”
“本王倦了?!本靶虚]了眼,很想把手腳都貼到燕之的身上去,但他實(shí)在是連動一動手腳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一絲兩氣地說了句:“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