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香樓生意興隆,同行都鮮少有能比之一二。都說這背后的老板定是個見經(jīng)識經(jīng)、巧舌如簧之人。如今這位“巧舌如簧”的老板,君安算是認識了。
“我就說袖香樓頂頂都是好的,尤其是那三黃雞,就是有點貴了,祁老板,我們都這么熟了,下次來能不能打個折?”君安拍著馬屁商量道,咂著小嘴回憶著花燈節(jié)時那讓人流連忘返的味道,就是價格也讓人難忘。
“哦?慕二小姐這時候記得我們很熟了?昨晚嗆我的時候可是把我視為仇敵啊~”祁子湛用玩味的語氣說道,棱角分明冷峻的臉龐,露出一絲稚氣。
君安撅起小嘴,嘟嘟囔囔道:“切~小氣鬼!記仇怪!不打折就不打折唄!”
“以后記我賬上?!逼钭诱繙惖骄捕?,穩(wěn)重低柔的聲音撩過耳畔,倒是好聽的緊。隨后遞給君安一塊黃玉制成的玉牌,上頭刻著瘦金體的“湛”字。
待祁子湛說完話,君安接過玉牌往懷里揣,嘟嘟囔囔的小嘴語氣驟然一變笑吟吟:“祁老板大氣!”
祁子湛帶著君安打開了一處包間的門,元昭詞喝了兩盞茶顯然已經(jīng)等候多時。
“七皇子、慕二小姐?!痹言~起身拱手一禮。
“元公子?!本不囟Y,祁子湛點頭示意。
祁子湛在門口低聲吩咐小二些什么,君安則找了個位置坐下,講清現(xiàn)在慕家的打算:“廢話不多說,如今陸大夫人已打算三日后過繼我為嫡女。想來過繼之后就便讓我待在閨閣中準備待嫁。元公子家中如何?”
“如今在下家里已經(jīng)在準備提親的聘禮。想來這個節(jié)骨眼上再提讓家父家母接受清兒,已是不可能了。“元昭詞皺著眉頭,為難地說道。
“元公子當真能為了清姐姐舍棄大好前程?若是元公子真心這般喜歡清姐姐,七皇子和我定會全力相助你們離開京城。“君安再次確定元昭詞對周清的心意,并且將最后一句的尾音咬得極重。
要知道元昭詞雖說刑部侍郎的次子,可倚著他父親的官位,就算不靠自己科舉,將來也能做個比嫡子小點的官,吃著公糧不愁后半輩子的。周清是否值得他如此?這是君安最想確定的。
“這世間哪個男兒沒有鴻鵠之志,可志向可以有很多個,她卻只有一個。”元昭詞喝了口手中的已經(jīng)半涼的茶,小心地斟酌措辭,緩緩開口道,“為了達成我的志向而錯過了她,我定會悔恨終身。”
“有你這番話,我就放心了?!本部吹皆言~也是深思熟慮過的,“三日后,清姐姐會到城外的伽懿寺與我相見。我知道清姐姐是歡喜你的,可她為了不耽誤你的前程還是不會同意我們的計劃?!?p> “有什么方法能讓她有可能同意呢?”
極熱的中午,窗口沒有一絲微風,房間中的空氣一下凝滯了。
君安略加思索后嘆了口氣,緩聲道:“不如三日后元公子也到城外的伽懿寺,佯裝要出家禮佛,再由我不小心讓清姐姐看到你要出家的樣子。就看清姐姐能不能想通了。最好當日再告訴她半夜城外會備好馬車,這是她唯一一次機會,讓她沒有猶豫的時間?!?p> “可這是在騙清兒??!我。。。”元昭詞搖頭否定道,他不想如此逼迫周清。
“這是善意的謊言,怎么能叫騙呢?”君安忙不迭地說。
“可。。。這。。?!痹言~還在猶豫不決。
祁子湛打斷了元昭詞的話,條理分明道:“如今周小姐自己鉆進了牛角尖,不給她下劑猛藥,她是出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