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篤篤……”
不合時宜的敲門聲打斷我的思緒,門外是視我為仇的羅成,以及坐在輪椅上的白教授。
“嗯?白教授你……”
“哦,一點小傷而已,無關緊要的?!卑捉淌诿嗣劢堑膭澓郏懖惑@的笑著說。
我的注意力根本沒在傷痕,以白教授的年齡來說坐輪椅有些說不過去,偶然間可以從白教授眉眼之間看出一些戾氣。
“成,你先出去一下,我需要和小火單獨談談?!?p> “教授他……”
白教授擺手制止羅成的狡辯,我沖著他挑了挑眉,把羅成氣得不行。
羅成把白教授推了進來,然后重重的將房門關上,震得門框咔咔直響。
“小火別怪他。”
“切!小屁孩,我能跟他一般見識?不過白教授你怎么坐輪椅了?”
白教授并沒有直接回答我,雙手撐著輪椅在房間轉了轉最后停在張飛面前。
“三清,可惜資質太差?!?p> “小火,你這番經歷弄明白了吧?”白教授突然轉過輪椅直望著我,根本不知道他問得是什么意思,我也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看來你還是不太明白?!笨吹轿乙荒槆鍛B(tài),白教授搖了搖頭嘆氣說道。
“不是教授,你說的什么弄明白了嗎?最近我經歷的太多。”
“小火,你接下來有什么安排?”
這個問題我很明白,卻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去回答。
接連丟了兩魂,此生所學一樣也用不上了,現(xiàn)在我就是一個普通人。
“或許我該過點普通人的生活吧?!蔽移D難的咧著嘴笑了笑,心里有太多的不甘又能怎樣?
“你未免想的也太簡單了吧?你不知道自己的生魂和死魂都丟掉了嗎?”
“嗯我知道,你看我現(xiàn)在不還活的好好的嗎?”我攤了攤手,甚至在教授面前特地跳了跳證明我還健康。
“你可知三魂除去生魂死魂還剩下什么?”
我茫然地搖搖頭,對三魂七魄這方面我根本不了解,我入三清前我一直認為生老病死都是天理安排。
“生魂、死魂和第三魂共同構成了三魂七魄,而第三魂最為特殊,不同的人第三魂是不同的?!?p> 白教授仔細端詳著我的臉,我真的懷疑臉上開著什么艷麗的花。
“看你眉眼之間隱隱的黑氣,你的第三魂應該是修羅魂,現(xiàn)在你并沒什么感覺,生魂死魂離體時間越長你的第三魂作用越大,最后你會成為一個不人不鬼,嗜血成性的存在?!卑捉淌诿嗣劢?,接著說:“到那時候,那可就真的完了。”
不人不鬼?嗜血成性?
“白教授你是說我會成為一個茹毛飲血的野獸?”
“不不不,野獸沒有這么可怕?!?p> 嘖……聽起來很惡心的樣子,媽的!我只是想當個普通人,怎么就這么困難?
“教授!教授!我…”我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去表達此刻的想法,成為不人不鬼的樣子我是絕對反對的。
“除了找回你的生魂死魂外我也僅僅只有一個方法能暫時克制你的修羅魂,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嘗試一下?”
嘗試?那必須得嘗試,想我二十多年連女生的手都沒主動摸過,就這樣玩完是不是虧死了?
“教授你盡管說就是,只要你不讓我吃粑粑,其余的事我全聽你的。”我拍得胸脯邦邦響。
“從今天開始你就跟著羅成,暫且也只有羅成有法克制你的修羅魂?!?p> “白教授求你了,能不能換個人,跟著羅成你還不如讓我去吃粑粑呢!他這人有病你看不出來嗎?”我跪在地下抱著白教授的腿,努力擺出一副人畜無害令人同情的表情。
“哈哈哈……小火,他不會怎么樣你的?!卑捉淌诹晳T性的再次摸了摸眼角。
在我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懇求下,白教授跟吃了秤砣一樣,根本不為所動,直到張飛蘇醒過來白教授借口讓我好好照顧張飛為由,搖著輪椅悠哉地離開了我的房間。
什么人?。∥彝倌伎煊猛炅硕紱]用,這老頭真倔。
“火哥,火哥,我們在哪?哎呦!腦袋疼!”
張飛捂著后腦在地上打滾,一打滾牽扯著身上更多的傷口,沒辦法他只能躺在原地哎呦呦的直呻吟。
“好了好了,咱們暫時是安全了,你安心養(yǎng)傷,我……”
“篤篤……”敲門聲再次傳來打斷我的話。
哈哈哈!這老頭終于回心轉意了。
“白教授你終于回來了,我就跟你說嘛,你讓我跟著羅成那家伙還不如讓我去吃……”
“吱……”房門發(fā)出痛苦的開啟聲,羅成筆挺得站在門口,還沒說出的“粑粑”兩個字硬生生被我咽了下去,感覺噎得嗓子疼。
“哼!帶著你,還不如帶著一條狗!”羅成一把將我推開,徑直走了進來。
“羅成,尼他瑪再說一聲,我要是狗第一個咬死你!”
羅成不理我,直接走到張飛面前,不由分說的從兜里掏出什么東西一把塞進了張飛的嘴里。
羅成單手捂著張飛的嘴,張飛臉憋得紫晴,雙眼噙滿了淚水向我投來求救的信號。
“羅成,尼瑪!”我抄起身旁的凳子直接砸在了羅成的背上,“咔”清脆的破碎聲,凳子四分五裂落在地上,羅成的手居然一點也沒松動。
“羅成,有事尼瑪沖我來,別害我兄弟,快點放開他!”我飛起一腳踹在羅成的腰上,羅成吃疼,終于松開了手。
“咳咳……嘔……”張飛劇烈的咳嗽起來,順便將手指伸進嘴里想把剛才吞下去的東西吐出來。
“崔火!”羅成惡狠狠地喊著我的名字,順便一腳甩向我的腦袋。
速度太快,我只能匆忙的用雙臂去抵擋。
“啪!”我居然被他這一腳輕松帶上了墻,許久不見這小子腿上的力量更是強了不少。
“艸!”羅成暗罵一聲,我背對著他,徒然感覺一股殺死從身后傳來,我順勢身子一矮,只感覺一股勁風貼著我的頭皮而過。
我抬眼望去,羅成一只腳已經鉗入頭頂的墻里,都能看到紅磚的粉末直往下掉。
他這是想讓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