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的兩三天里,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平靜的有些不像話。
但今日,族中突然發(fā)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下一任森木之王亟瞵,中了炎獸的炎毒,歸冥了!
聽說是清玉去亟瞵房中尋她時發(fā)現(xiàn)的,而她敲了許久的門并沒有人來開門,也沒有人說話,后來她破門而入,卻發(fā)現(xiàn)亟瞵的尸體已經(jīng)在大火中燃燒了。
幻羽櫟音大怒又大悲,怒的是竟然有人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殺人,且殺的還是她的徒弟,怒火沖天。
悲的是她的愛徒死了,再無人與她談心話家常了……怒歸怒,悲歸悲,這葬禮還是首要該辦的。
于是幻羽櫟音當即下令,森木族全族為還未接任的森木之王亟瞵送葬作祁禮。
那侍子聽到這些傳言,心中興奮不已,亟瞵死了,什么神界幻族的小殿下,不過是個庸人,妄想找出殺害兩任森木之王的兇手,簡直是癡人說夢!
“無沁,你好了嗎?祁禮要開始了!”
屋外傳來催促的話,無沁冷笑一聲答道:“這就來!”
將衣服往下拽了拽,又拍了兩下才出去。
“哎呀,無沁,你怎的這么慢,若是晚了,怕是那位小殿下要大發(fā)脾氣的。”
“好啦好啦,這不是來了嗎,我們快走吧,要不然就真的晚了!”
“?。《碱欀阏f話了,快走快!”那侍子聽了無沁的話,如夢初醒般狠狠地拍了下額頭,拉著無沁就往祭臺那邊跑去。
跑著跑著,無沁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繆伊,祁禮不是在輪琺堂里進行嗎?你怎么拉著我往祭臺那邊跑?”
“我也不清楚,是清心長老派人來通知的?!?p> 繆伊這般解釋,縱是無沁再好奇也不方便再問了。
兩個人就這樣一路狂奔到了祭臺前,卻看見幻羽櫟音神色復雜的站在祭臺邊上,而清玉長老卻渾身是血的趴在祭臺中央,清彌與清心一并跪在祭臺的另一邊。
無沁見狀,有些不明所以,不是要為亟瞵舉行祁禮嗎?但眼前的這一幕又是怎么回事?
“王上出事前只見過小殿下和清玉長老兩個人,所以小殿下以為清玉長老是殺害王上的兇手?!焙退黄饋淼目娨燎那母嬖V她。
無沁這才了然的點了點頭,她本無心拉清玉下水,卻沒想到有些人總是運氣很差,偏偏就撞上了風口。不過也好,清玉自愿做這個替罪羔羊,也倒是合了她心。
“小殿下,我真的……沒有……殺害亟瞵王上,請您相信我……”身體上的痛楚讓清玉幾乎沒有辦法在站起來,甚至連輕微的扭動都會牽動每一處傷口,然后痛不欲生。
“相信你?本尊如何信你!昨天夜里本尊還與瞵兒徹夜長談,一個時辰前才分開,且本尊親自將她送回了住處。一個時辰后她就歸冥了?”
幻羽櫟音被氣得直喘粗氣,說話的聲音也不自覺提高了:“聽侍子說,這期間就你一人去過瞵兒的住處。若這兇手不是你,難道是本尊不成?!”
“小殿下,清玉她不是這個意思…”清彌和清心跪在祭臺上一直低著頭一言不發(fā),但聽著幻羽櫟音這話,清彌終是壯著膽子替清玉辯解了一句。
接踵而至的,卻是幻羽櫟音用靈力所化的一鞭,這一鞭包含著極大的靈力,直接將清彌從地上卷了起來,在空中轉(zhuǎn)了好幾圈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當時清彌的身上就出現(xiàn)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口吐鮮血,爬都幾乎爬不起來,但兩片嘴唇還是一張一合的想要再說些什么,卻始終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清玉的實力要比清彌的強上許多,但清彌只挨了一鞭便成了這般模樣,方才清玉可是挨了將進十鞭??!那撕裂般的疼痛,無法想象…
無沁將這些都看在眼里,一邊心悸于幻羽櫟音的手段和實力,一邊又慶幸著清玉做了替罪的羔羊,承受了本該由她承受的一切。
“還有誰想給清玉求情的,盡管站出來!”幻羽櫟音肅殺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無一不在接受到她的目光時顫栗的后退。
無沁也一樣,雖然她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情,但畢竟她微薄的實力別人眼里是不值一提的。
方才見識過了幻羽櫟音的一鞭,僅僅一鞭就能將族中除清玉長老外最強的清彌長老打得爬都爬不起來,又更何況她這個實力低微的侍子呢?
且誰又能保證幻羽櫟音不會突然的發(fā)怒,然后朝著侍子大發(fā)脾氣呢?
所有人的動作都被幻羽櫟音盡收眼底,繼而才將目光又重新落到清玉身上。
“四大族群中,尤森木族最為厲害,沂水族僅次之,再是亓炎族,末了才是土戈族。而你清玉,貴為四大族群之首森木族實力最強的長老,竟然做出如此大錯特錯的事,你給整個森木族蒙羞!你是森木族這百萬千萬年以來的巨大恥辱!”
幻羽櫟音的話猶如晴天霹靂,將清玉重創(chuàng),甚至體無完膚,將她繃緊的神經(jīng)一點一點的擊垮。
她說不出一句話,只是雙眸中的淚水在不斷的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