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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面極端之指掌迎天

第二十二章 探顧

雙面極端之指掌迎天 幽徑獨(dú)行 3441 2022-08-04 13:34:49

  兩天前,合虔和北堂玉聯(lián)系,聽說他來到了萊京。他當(dāng)時多有不便,于是委托合虔幫忙,與申屠功名接了個頭,拿了他工作用的電腦、手機(jī)還有一小箱其他工具,來到了北堂家的園林別墅。

  他避開了園外的巡邏保鏢,避開了游蕩的保姆和管家,不露聲息地潛進(jìn)了北堂玉交代過的偏院來。北堂玉坐在床邊,似乎正在等他。

  “你來了?!?p>  “沒想到這里陳設(shè)這么簡單。”合虔說道,“可惜了這么大個院子,也沒個瓶罐盆栽什么的?!?p>  “都是臨時且無用之物,何必擺來礙眼?!北碧糜窭湫χf道。

  合虔進(jìn)了門,把他帶來的東西都放到了桌子上。他也笑了笑:“那這些有用之物,怎么都不帶上?”

  “要是北堂家不會扣留那些東西,我就帶上了?!北碧糜裾f著,劃開了手機(jī),似乎確認(rèn)了眼什么。

  “這次想起來找我,有什么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

  “也沒見你沒事來找過我。”

  合虔看了看周圍,只見房間雖然空曠,卻一塵不染,顯然不是臨時打掃,而是時時維護(hù)的。只是不知為什么,平時既不住人,也不放雜物。

  “要不我給你挖個暗室?”合虔說著,“屏蔽聲音和探測,絕不讓你那家人找到。”

  北堂玉看著合虔,只見他雖然面帶微笑,卻并非開玩笑的模樣。

  “我不會在這里留太久,北堂家也沒那么大本事,倒也不必麻煩。”

  “不麻煩,你也知道我,不過是舉手之間?!?p>  說著,只見地上的木板斷了縫隙,形成了一個洞門,泥土有序爬出,飛出了后院,在地下形成了個書房大小的空間,甚至配了桌椅。剩余的洞壁壓實(shí),如剛玉般結(jié)實(shí)平整。

  “暫時先挖個空間,回頭給你加個防盜門。”合虔似乎對這個洞頗為滿意,拍了拍手,說道。

  “阿虔?!北碧糜裢蝗粐?yán)肅起來,拉著合虔的手腕,“找我?guī)兔χ?,不必一定要給我做什么?!?p>  合虔一怔,心里竟有幾分感動。他在求人前,似乎的確總要殷勤一陣,這樣才能安心。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檫@個緣故,時鈉才總不信任他,覺得他別有所圖。其實(shí),從經(jīng)歷看來,北堂玉才是最不該對他放下戒心的那一個,可他偏偏一次又一次地理解、原諒、幫助他,合虔要說完全無動于衷,也是不可能的。這時,合虔發(fā)現(xiàn)自己情緒好多了,不到一刻鐘功夫,原本佯裝輕松的心也真的平靜了下來。

  “怎么戴著這副眼鏡?也不嫌沉?!焙向⒁獾奖碧糜窦苤氖侵霸诩依锼S手做的那副,問道,“度數(shù)不夠,不會不方便嗎?”

  “習(xí)慣了,戴旁的眼鏡反而不放心?!?p>  “要我說,這個年代,玻璃眼鏡早就不適用了?!焙向f著,更近前來,輕輕抬了抬北堂玉的眼鏡,悄悄撫平了鼻梁上的壓痕,“什么時候來ABOVE做個近視手術(shù),我來替你安排,不需要排隊?!?p>  “我會考慮考慮?!闭f著,北堂玉看向一邊,合虔也收回了手。

  “你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合虔又問道,“怎么到了家里,竟這么受拘束?”

  “算不上家?!北碧糜竦吐曊f道,“只是跟血緣上的父親過來一趟罷了。他們關(guān)不住我的?!?p>  不知道為何,在合虔眼里,此時的北堂玉,似乎又冷漠了幾分。

  “為什么要關(guān)你?”

  “老太太的意思是讓我學(xué)著經(jīng)營公司,那之前還要學(xué)些家族規(guī)矩,和經(jīng)商事務(wù)?!?p>  合虔也是跟北堂玉通過電話之后查了些資料才知道,當(dāng)前國內(nèi)最大的玉石珠寶公司就是北堂家創(chuàng)立的,而目前的董事長,就是北堂玉的伯父。北堂玉如此出名,卻沒有公開他的出身,也不知道其中有什么隱情。

  “你的意思呢?”

  “我還會回樊喚忒,不過想要解決這些麻煩,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p>  合虔著了看北堂玉,不覺有些好奇。

  “玉,說起來,你為什么會加入樊喚忒呢?”

  “我外祖父是樊喚忒的高層。母親去世后,我便跟著外祖父生活。”

  “那這次回來……”

  “沒錯,我的外祖父不久前也去世了?!?p>  合虔想起來,跟土也交接的時候,他一身黑衣服,心情沉重,而且對北堂家的人頗有微辭。

  “抱歉?!?p>  “與你無關(guān)?!北碧糜窭^續(xù),“老太太對樊喚忒頗為敵視,所以跟工作有關(guān)的東西不方便由我?guī)нM(jìn)來?!?p>  正說著,合虔又看了看屋內(nèi),注意到屋角的黑琴包。

  “你帶過來的,不會只有這么一把吉他吧?”合虔說著,把吉他從包里取了出來,順便隨意地坐到床沿,左腿搭在了右腿上。

  “只有吉他?!?p>  北堂玉看著他,眼神有點(diǎn)怪異,又見他挨個撥了撥琴弦,側(cè)耳聽了聽,似乎很專注的樣子。

  “玉,這吉他音是準(zhǔn)的嗎?”

  “昨天調(diào)過音,現(xiàn)在也是準(zhǔn)的。”北堂玉回答,又問:“你會彈吉他?”

  “說不上,也就見過別人彈?!?p>  又撥了兩下,北堂玉坐到了他右側(cè),雙手從他身后繞過,搭在合虔手上。

  “琴頭可以再低一點(diǎn),你這是彈琵琶的姿勢?!北碧糜窦m正道。

  “你還會彈琵琶?”合虔此時也不覺得姿勢別扭,只是好奇地問道。

  “不會,也只是見別人彈過?!北碧糜駧秃向{(diào)整了手勢,身體和他貼得很近,“感興趣的話,我教你。”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清新的味道,說不上是什么香氣,卻很好聞,仿佛能讓人忘記焦慮,身心愉悅。沒過多久,合虔已經(jīng)基本掌握了吉他的指法,北堂玉也松了手。

  “你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會彈吉他的人故意裝作新手?!北碧糜裾f道。

  “我真的是第一次上手。”合虔爭辯道。

  “我相信你?!北碧糜裾f著,又看了看向右傾斜的指板,“只是沒想到你也會反手彈吉他?!?p>  “我拿反了嗎?”合虔有些意外,“我還沒注意。”

  “一般吉他一弦會在最下面,六弦在最上面?!北碧糜窠忉尩?,“但我用的是反手琴,你這么拿沒有錯。”

  先前還沒留心,合虔和他一樣是左利手。他早該注意到的,畢竟和他相處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了,只是跟合虔在一起,他的觀察力似乎也莫名遲鈍了。

  “錚錚錚!”

  突然,一陣響亮的琴音把北堂玉拉回了現(xiàn)實(shí),一頓掃弦后,接著又是一陣時強(qiáng)時弱的輪指。合虔有相對音感,學(xué)樂器很快,但那氣勢卻不是一般人能迅速掌握的。北堂玉還未來得及細(xì)品,那琴音又戛然而止,只見合虔那撥弦的左手也有些顫抖。

  “《十面埋伏》?”

  “抱歉,我恐怕要掃興了?!焙向詈粢豢跉?,又把吉他裝回原位,同時站起了身。

  “我記得這是首琵琶曲?!?p>  “我倒更愿意聽古箏的演奏?!?p>  “阿虔,你莫非……”北堂玉總算猜到了合虔的來意。那場爆炸他沒有參與調(diào)查,卻也有耳聞。

  “爆炸前半年左右時間,我偶爾會去聽她彈箏?!焙向f著,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北堂玉,“你知道那起爆炸吧?”

  “知道一點(diǎn),是羊目負(fù)責(zé)的案件,被判定為意外事故結(jié)了案。”北堂玉回答,看著合虔的神色,目光不覺沉了沉,“你也發(fā)覺不對勁,是嗎?”

  “我之前總以為她能通曉我的心境,她的琴音中傳遞的情感十分真切,每每與我的處境相撞?!焙向f著,眉頭一簇,“現(xiàn)在一想,或許她早在給我傳遞什么訊息,只是我一直沒有注意……強(qiáng)顏歡笑、看淡生死,最后偏偏又是十面埋伏……她可能早就知道會有這么個爆炸,還勸我別再去找她。她和南容小姐是同居的吧?我想跟她見一面,說不定會對案件有幫助?!?p>  “……我不建議你去找她,況且案子已經(jīng)結(jié)了?!?p>  “為什么?你不也說這案子不對勁嗎?”合虔不解。

  “雖說已經(jīng)結(jié)案,你現(xiàn)在去找她,有一定幾率會被當(dāng)做嫌犯?!北碧糜窠忉尩溃昂螞r我所說的不對勁,就在……”

  北堂玉還沒說完,合虔似乎聽到了輕微的窸窣聲,猛地一轉(zhuǎn)頭,似乎在窗邊看到一個人影。他心下一驚,瞬間沖了過去,然而當(dāng)他從窗戶探出頭來,偌大的院子里,卻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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