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憑剛剛夏侯蘭和曹性的表現(xiàn),張鈺對二人就有了更深的認(rèn)識。
夏侯蘭,歷史記載其明于法律,必然是一個公平、正直之人,也只有這種人才能夠得到自己義兄的好感,只不過正大有余,機(jī)變不足。
曹性,在完成了他人生中的高光時刻——箭射夏侯惇之后,隨即便被陷入狂暴狀態(tài)的獨(dú)眼版夏侯一槍搠死,堪稱放冷箭界的恥辱。如今看來,曹性這人的確是心理素質(zhì)差,并不是說他膽小,而是在面對足以讓他情緒劇烈起伏的事件時,他很容易失控。
“人無完人,以后再想想辦法怎么讓他兩人克服一下。”張鈺心中有了計較,再簡單同這十幾人認(rèn)識一下,今天的初見也就差不多結(jié)束了。
張府原本就很大,而在張鈺提議之下又再次斥資擴(kuò)建,將自家兩旁幾個不小的院落也紛紛買下打通起來,特地為這十八人建了一個類似于校場的場地。
“《隋唐》里說,這燕云十八騎‘快如風(fēng),烈如火,所到之處,寸草不留。強(qiáng)弓彎刀,善騎善射,以一敵百,未嘗一敗?!缃癖晃姨崆案愠鰜?,也不求他們做到什么如風(fēng)如火,只要能給我以一敵百就可以了。我又不想自立不想去打仗,保平安有這些人應(yīng)該是夠了?!?p> 可憐的十八個難兄難弟這時還不知道,自己這少主輕描淡寫中已經(jīng)給他們制定了一個小目標(biāo),意想不到的噩夢就這么漸漸逼近了……
冬天像一雙倦游的翅膀,在自己的暮色中歸去,春天也翩然而至。
雪罷冰復(fù)開,春潭千丈綠。中山的陽春三月,微風(fēng)和煦泛著漣漪,綠柳含煙,漫天飛著軟綿綿的柳絮,一如數(shù)月之前的大雪那般。
城外的柳樹林長出了青綠的新葉,看起來叫人心情舒暢,而一只奇怪的隊伍,正在這山郊中更奇怪地游蕩。
當(dāng)先一人可謂是郎艷獨(dú)絕,世無其二,身姿挺拔玉立,著一身青綠長袍,英朗不似凡俗中人。
身旁兩女,一大一小約似豆蔻年歲,長得卻都甜美可人,好像是天宮中的仙子一般。
單看這三人,便是借著仙人名頭出去招搖撞騙也是大有市場。
再往后嘛,卻是一、二、三、四......十八個漢子相隨。
這些漢子可一點(diǎn)不普通,最初開始組團(tuán)出門的一段時間里,他們都是盧奴街城當(dāng)之無愧的焦點(diǎn)。
因?yàn)椤麄兩砩系难b備十分惹眼。每個人的胳膊上、腿上都綁著厚厚的沙袋,身后還背著一口沉重的大黑鍋。
若是讓張鈺知道自己的燕云十八騎被當(dāng)?shù)厝藨蚍Q為黑鍋隊,恐怕怎么也得換一種鍛煉方式了。
一身加起來不下五六十斤的重量長時間和自己的身體結(jié)合起來,讓十八人在經(jīng)受過最初的摧殘之后慢慢習(xí)慣。從一開始的步履難行,到后來的逐步適應(yīng),再到如今的渾然一體,他們每個人的武力值都有著二到三點(diǎn)的提升。
趁著今日這讓人心曠神怡的好天氣,張鈺突然決定來一次遠(yuǎn)足踏青,帶著鶯兒和韓燕,又招呼上“黑鍋隊”便開始了說走就走的旅行。
此時的郊外是有野物的,到時候現(xiàn)打也可以,從家中將炊具柴火都帶齊,分配給幾人買些蔬菜瓜果的任務(wù),張鈺這來到大漢后的第一次野炊就正式開始了。
……
四個騎手,兩員將軍,守著一駕莊重的馬車,在寬廣的大道上奔馳著。
“主公,您若想見他,顏良給您抓來便是了,您萬金之軀何必非要走這一趟?”
“誰說我想見他了?”
“啊?那您來——”
“還會用萬金之軀了,說說,是誰教你的?”
顏良摸著頭憨笑一聲,也不敢再說什么。
“冀州初平,一應(yīng)事務(wù)都有公與公則們處理,身為人主在自己屬地看看百姓們的生活又有何不可,難道我袁紹出來散散心都不成?”
“主公!”另一側(cè)的文丑稟道:“前方炊煙陣陣,探馬回報有二十余人正在那里生火烤炙——”
“哦?”袁紹還沒聽說過有在野外生火吃東西的,“是無家可歸的流民?還是穴居山林的野人群落?”這腦洞開的倒是不小。
“都不是……丑也不知如何形容?!?p> “過去看看?!?p> 一串串冒著金黃色油光的烤肉串在架子上翻烤著,韓龍幾人一邊吞唾沫一邊在肉串上灑著一些粉末,旁邊的鶯兒和韓燕已經(jīng)被這濃濃的香味誘惑得食指大動,只有張鈺淡定如常。
“可惜啊,燒烤居然沒有孜然沒有辣椒,只能用天椒粉和姜末代替了,這樣完全沒有了燒烤的精髓嘛?!?p> 看著幾個架子上的肉串顏色變得深淺正好,張鈺便道了句能吃,話音還未落這些肉串就被這群牲口一般的虎狼和兩只小狐貍瓜分干凈,如同欲謀好的一般。
“少主此法新鮮非常,我等聞所未聞!”夏侯蘭笑道。
“作為下屬理應(yīng)挺身而出,幫少主掃清未知的危險!”張彪接話道。
“我等并非貪圖口舌之欲。”這是曹性。
“只是在為公子你試試這肉串熟沒——”
韓龍還沒說完,張鈺一個腦刮子就拍了上來,“熟沒熟?熟沒熟!”
“熟了熟了,龍再為您烤就是了……”
看著武藝高強(qiáng)的韓龍被自己少主打得抱頭鼠竄的模樣,在場諸人也是哄笑不已,和諧歡樂的氣氛蕩漾開來。
“那我現(xiàn)在吃啥,別以為我沒看到你丫剛剛烤的時候就偷吃了好幾串——”
“公子噤聲!”
“還不讓我說你了,翅膀硬了是不是,長大了是不是?”
“有人來了!”
韓龍凝重的表情讓張鈺不敢再開玩笑,這十八人也一瞬間將后背的黑鍋甩在地上,同時開始解起了身上的沙袋。
不多時,只見林中出現(xiàn)三個人影,兩邊之人一身盔甲,壯如鐵塔,而中間那人一看便極為英武,淵渟岳峙。
“這就是傳說中的王霸之氣?”張鈺一時被中間那人氣勢所震,這三人竟給他一種當(dāng)日和舅舅三兄弟見面時的心悸感覺。
由于距離較遠(yuǎn),沒到系統(tǒng)的探測范圍之內(nèi),張鈺便朝韓龍問道:“那二人比你如何?”
韓龍經(jīng)過了這段時間的魔鬼訓(xùn)練后,武力攀升到了87的高度,可以說戰(zhàn)斗力在整個河北也排的上號,所以張鈺并不擔(dān)心——
“遠(yuǎn)勝于我,比起云長公和益德公也相差不遠(yuǎn)?!?p> “???”張鈺一懵,可以遠(yuǎn)勝于87的武將,怎么也得95上下吧?難道是——
“此二人絕對是沙場宿將,有種刀山火海里沖出的殺氣?!毕暮钐m和曹性對視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接著,十八人列陣將張鈺和兩女守衛(wèi)在中央,雖然對面只是三人,卻如同千萬軍勢不可力敵。
“燕云十八騎,保護(hù)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