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這三人走到了系統(tǒng)可以探測的范圍內(nèi),哪怕張鈺心中已然有了十拿九穩(wěn)的猜測,可還是再用系統(tǒng)確認(rèn)一下來的保險。
凝眸朝三人橫掃一眼,果然——
顏良,文丑,袁紹!
張鈺又快速地掃視三人信息界面,雖然早有心理準(zhǔn)備,顏良文丑之勇也是世人皆知,但兩人那紅彤彤的武力數(shù)值仍是讓他不免心驚。
顏良,95,文丑,94,兩人均在巔峰。
過年時張鈺曾在家中查看關(guān)張二人的武藝,也分別不過關(guān)羽97,張飛98而已。
至于說而已,是因為在見識了面前這兩員虎將的威勢之后,張鈺怎么也想象不出關(guān)二爺將他二人統(tǒng)統(tǒng)秒殺的場景來。
確認(rèn)了三人身份,張鈺反倒表現(xiàn)的悠然淡定,上前拍了拍守護(hù)在前方的韓龍,然后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開玩笑,那是袁紹??!整個冀州都是他的,人家要是真想取自己的命那是不費吹灰之力,和他動手?說不定張家都得玩兒完,還不如老老實實吃東西強……
卻說袁紹三人入了林子,早早便看到了燒烤的幾人,不緊不慢地朝他們走去。而在十八騎迅速將張鈺保護(hù)起來的同時,顏良更是冷笑一聲道:“無膽鼠輩?!?p> 誰知他剛說完,這圈子中那人竟是從重圍中走了出來,然后——
大搖大擺地坐下,繼續(xù)吃起了東西。
“哈哈哈哈,此真乃妙人也。顏良文丑,隨我上去見識一番?!?p> 十八騎當(dāng)然不敢攔著自己少主吃東西,只能又將保衛(wèi)圈移動到這一攤燒烤架之前。看著中間那威儀不凡的男子莫名大笑,韓龍也按劍問道:“來者何人!”
“大膽!”
“韓龍!”
文丑和張鈺同時喝道,袁紹三人一愣,只聽張鈺又說道:“不得無禮!這肉串正烤的鮮美,還不快請本初公來品嘗一番?”
“本初公?!”韓龍不知道這是誰,夏侯蘭等人可是清清楚楚,一時間哪怕對自己的少主忠心耿耿,也不免在其威名下有所動搖,不敢輕舉妄動。
“哦?”袁紹露出些許驚訝的表情,隨之好像產(chǎn)生些興趣:“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誰的?!?p> 張鈺抬起頭,額前一綹頭發(fā)像黑色的瀑布懸在半空,將自己的臉遮住幾寸,好像一塊羊脂玉上放置了一長條黑曜石,飄逸之姿讓袁紹三個大男人也不禁一窒。
將頭發(fā)輕輕撥開,張鈺抬起頭朝著三人微微一笑道:“鈺觀您姿容甚偉,所攜氣勢絕非常人,可謂是人中龍鳳、天下難尋,加之能得這兩員世之虎將護(hù)衛(wèi)左右,若您不是這冀州之主袁本初,那鈺不知天下有何人還可當(dāng)?shù)?。?p> 這恭維的話張鈺現(xiàn)在是越來越嫻熟,而袁紹也明顯很受用,連顏良文丑看向張鈺的眼神都不再像是猛虎噬人一般。
“既然你已知我姓名,那便讓我來猜一猜你吧。”
袁紹你是要秀智商嗎,我都說了鈺觀您、鈺不知了,再加上我又長得這么帥,這還用猜?
“你就是中山的謫仙人,玉郎玉公子!”
說完,袁紹還露出幾分得色,就像是得了便宜的小孩兒一般,讓張鈺險些噗嗤笑出聲,只是面子上還是要給足的:
“不愧是本初公,在下正是張鈺,所謂玉郎謫仙玉公子的名號不過是百姓厚愛,當(dāng)不得真。”張鈺笑著擺擺手,又道:“相請不如偶遇,鈺正巧今天同眾兄弟一起野炊,本初公不妨常常鈺的手藝?”
說著,張鈺將烤好的肉串拿起,用手捏起一撮調(diào)料粉撒在上面,下意識吹吹就遞給了袁紹。
“這……”顏良文丑大眼瞪小眼,明明覺得眼前這人簡直是不分尊卑、無法無天到了極點,可主公居然渾不在意,自己又不好出頭貿(mào)然訓(xùn)斥。
難道這中山玉郎真有什么神奇之處?
二人正想著,袁紹卻是毫不顧忌地將肉串接過,放在鼻前輕嗅道:“很香,又沒有膻味,就是不知味道如何?!?p> 一邊說,一邊就要往嘴邊送。
“主公且慢,還是等丑先來試過!”文丑趕忙上前阻止,卻看到張鈺在旁笑出了聲。
袁紹拿開在嘴邊的肉串問道:“玉郎何故發(fā)笑?”
“我在笑,剛剛鈺的家將們也是做此說辭,蜂擁而上將這肉串搶光,搞得鈺現(xiàn)在還饑腸轆轆著呢!”
“你是說我文丑要搶主公之食不成!”文丑好似受了侮辱,當(dāng)即對張鈺怒目而視。
“嗡!”一聲劍鳴,卻是韓龍閃身擋在了張鈺身前,“想說我家公子,先得問問我手中的劍答不答應(yīng)!”
喲,小家伙兒開場白說的不錯啊。
“你!”顏良文丑都挺身一步,而那十七人也是毫不退讓,人多勢眾之下頗有些群狼斗二虎的意味。
“你二人退下,什么時候我袁紹需要如此小心翼翼畏畏縮縮了?”袁紹皺著眉頭就吃下了烤好的羊肉串,咀嚼中流露出一臉滿足神情,連眉毛都舒展開來,甚至張鈺還聽到一些口水聲作響。
“來,再來一串。”
噗,袁紹你可是四世三公威震海內(nèi),大幾十歲了要不要這么萌?
伸手遞給袁紹幾串,張鈺又招呼著大家伙兒坐下繼續(xù)未竟的燒烤大業(yè),顏良文丑終于在熏天的香氣中繳械,默默的坐到了人堆中。
張鈺沒有到加冠的年齡不能喝酒,不過這不妨礙他的手下帶著好酒,反正每個人平時背著那些沉重的家伙也早已習(xí)慣,虱子多了也就不癢了,索性趁著這次出門游玩玩的盡興。
一陣吃吃喝喝、大快朵頤,日頭也升上了正當(dāng)空。
再看這片野炊營地,怎一個狼藉了得。
曹性幾人和文丑劃著手勢令正在拼酒,顏良則在一邊空地和韓龍斗起了劍,鶯兒燕兒不知在那棵柳樹下說著什么悄悄話,而袁紹則正在給自己綁著沙袋。
“此物,全是玉郎所想?”
張鈺腦中波瀾正起,點頭稱是。這時的袁紹已經(jīng)完全顛覆了他過往從書籍中對他的認(rèn)知,他身居高位卻沒有架子、權(quán)勢滔天卻不逞威風(fēng),就像是自己的忘年好友一般。
我可能遇到了一個假的袁紹。
袁紹不知張鈺想法,只是自顧自感受著沙袋給身體帶來的重量,嘗試一番后將顏良文丑叫了過來。
“你二人如何看這玉郎的沙袋?”
“回主公,良以為此乃雕蟲小技,無甚大用。”
嗯?懂不懂什么叫吃人嘴短?亂說話小心以后出門被人劈哦。
“膚淺!文丑你怎么看?”袁紹瞪了顏良一眼,又朝文丑道。
文丑瞟了顏良一眼,“……回主公,丑以為此物必有大用!”
“不錯!還是你有遠(yuǎn)見,平日里多指導(dǎo)指導(dǎo)顏良,為將者只有蠻力可不成?!闭f著,袁紹又朝張鈺一笑道:“人皆言玉郎有大才,吾今知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