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試著推了幾下,還是沒有任何的用處,裴娜有點急躁了。
明明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竟然被一扇門攔住了去路!
急不可耐,嘗試無果后裴娜無力地癱坐下來,還是自己想得太簡單了,自己,一無是處。
為什么他可以,他可以步步為營,苦心孤詣那么久,一步一步摧毀自己,摧毀鼎鼎有名的沈家?如果今日這樣回去,那群人會怎么看待自己?信誓旦旦要報仇,卻不知自己沒有多少斤兩。
一只斗敗的公雞,陷入了黑色的泥潭中,久久不能恢復。
突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就你一天到晚事情多!不好好給我們煮咖啡,還給我們添亂,你知道今天有多重要嗎?貴賓的車都快到門口了!”
“哎呀,小李,我這不是不小心嘛,那串鈴鐺是我賣給我小兒子的,我沒有想到那么不小心,就掉進這個門后面了,我回去沒有辦法給兒子交代啊!”
裴娜迅速地看到下方臺階處果然有一只哆啦A夢的圓形鈴鐺,機會來了!她快速閃移,躲在了電子門后面半敞開的木質門后,屏住呼吸。
“你看你看,在那里呢!”一個大嬸的聲音已經(jīng)到了電子門口。
只見一陣手電筒的光亮掃射了過來,先是對準了那個躺在臺階上的鈴鐺,然后又對黑暗的四周一圈又一圈地掃射,看是否有什么特別之處,足見這個警察的謹慎和小心。
“好了好了,看在你平時待我們哥們好幾個也算盡心盡力,我就給你開一次門,下不為例?。 闭f著便聽到了“滴滴滴”的電子聲,緊接著響起“門開了”的機器女聲。
那個大嬸興高采烈地跑了進來,直奔那下面的梯間,彎腰撿起那個鈴鐺,“小李,我撿到了!”
“撿到了就快點上來,別磨磨唧唧的,我事情一大堆呢!”
“好嘞,馬上來!”
裴娜呼吸越來越急促,只見那大嬸如獲珍寶般拿著那串鈴鐺,邊上樓梯邊帶著微笑,只要大嬸抬起頭,就一定會看到裴娜!
手中一直握著那把小刀,第一次,裴娜感受到什么叫做驚心動魄。
萬幸的是,那個大嬸并沒有抬起頭,注意力都在那串鈴鐺上,然后從裴娜面前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然后是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話聲,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電子門在關上的那一瞬間,一只腳把它擋住了,裴娜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躡手躡腳,她進入到了審訊室的大樓,手中還提著保潔工具,隨時做好掩護。
審訊大樓和檔案室比起來差別太大了,明晃晃的照明燈讓裴娜覺得刺眼,干凈光滑的地板磚上游走著行色匆匆的警務人員,大家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沒有絲毫的懈怠。
好在大家都很匆忙,沒有人在意那個穿著黃色小背心,衣服左肩上繡著黑色條紋的清潔工,她一直低著頭,感知著周邊的情況,盡量避免電子監(jiān)控,當步履轉入緊急通道的大樓時,緊繃的神經(jīng)才稍稍放松一些。
“快,去接待!”
隔著厚厚的門,都聽到了走廊里的疾呼聲和腳步聲,看來圍觀的人到了??戳艘幌伦约旱氖直恚歼^去四十分鐘了,得抓緊了!
沿著扶梯,她一步一步地往上爬,但是腹部處的痛楚還在提醒著她,她現(xiàn)在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
沒有辦法,咬著牙,忍著痛,繼續(xù)前行,只是到了第五層樓的時候,又是一道鐵門擋住了她前行的步伐。
這是一扇死死地鐵門,隔絕了一切的鐵門,讓人看不到對面的任何情況。抱著僥幸的心情,看來必須走電梯了。
騎虎難下,明知道前方困難重重,沈裴娜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她深深呼吸一口氣,盡管如此,拉著清潔工具的手依然在發(fā)抖,然后正大光明從五樓的緊急通道處出來,她對這棟樓太熟悉了,畢竟自己的親哥哥在這棟大樓里工作了三樓。
左轉直走,遠遠地便看見了電梯入口。雖然已經(jīng)加快了腳步,還是步履維艱,感覺這段路走了很久,空曠的走廊里響徹著自己輕微的腳步聲,心中一直祈禱沒有人和她一起坐電梯!
總算,看到電梯開門立即就進去了,看到一列列的數(shù)字,自己的父親應該在多少樓呢?
哥哥曾說過樓層越高關押的人便越重要,她嘗試著按了一下16的數(shù)字,但是數(shù)字并沒有亮起,怎么回事?抬起頭,完蛋,上電梯是要刷卡的!
在她遲疑間,電梯已經(jīng)往下降落了。
“一層到了!”電梯女聲很溫柔,而沈裴娜的心都快跳出來了,搞了半天,自己竟然又回到原點?
隨著失重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币宦暎娞蓍T開了。
映入眼簾的是,好久不見的熟人。
“你什么人?”有一個左肩上印著紫色條紋的警務人員大聲吆喝著。
“沒事,一個清潔工而已。”被四五個人簇擁著的女子輕聲說道。
是安娜。
沈安娜憔悴不少,穿著一襲的黑衣,帶著黑紗禮帽將自己冷若冰霜的臉遮擋了一大半,她身上永遠都有一種高潔的氣質,讓人敬而遠之。只是讓裴娜在意的是,她的左肩上的條紋顏色,竟然還是白色。
不是沈家的大大小小被永遠摘去白色貴族名單,淪為最低賤的黑色賤民嗎?
安娜怎么會沒有被涉及?
進入都電梯后,似乎是感受到了裴娜灼熱地目光,一直都心事重重的沈安娜側目瞄了一眼裴娜。
裴娜立即緊張起來,她和安娜從小一起長大,安娜是最熟悉自己的人,她會不會一眼認出?
安娜不過就凝視了一眼,然后轉頭沒有說話。
電梯里站了四個人,當電梯被刷卡后,16樓的藍燈亮了起來,大家都很尷尬地擠在不斷上升的狹小空間,裴娜站在最里面,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不斷上升的數(shù)字,心中有一萬個疑問。
通過本區(qū)的新聞頻道,裴娜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母親在精神病院跳樓自殺的消息,也知道父親一行人的判決書,只是親哥哥沈昊峰的案子出現(xiàn)了一些戲劇性的轉折,現(xiàn)在還是被關押著,二審判決沒有下來。
唯獨只有安娜,一個月來,沒有安娜任何的消息。
“叮”,16樓到了。
似乎有意為之,安娜示意跟隨者先出去,然后才慢慢移動高細的高跟鞋,才走兩步,安娜突然轉過頭,盯著裴娜的眼睛,用幾乎只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
“賤人,為什么來送死?”
滄海妖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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