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陣暖流駛過,徐安然這五年來,總是被噩夢折磨,每一個夜晚幾乎都是在眼淚中驚醒,反反復(fù)復(fù),永無寧日,她的心,好像有一塊地方被什么給撕破了。
直覺告訴自己,那是一個男人留下的傷疤,留下不可磨滅的傷痛。
所以這五年,她幾乎都和男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條件反射性的拒絕與逃避。
直到這個漫畫中的男孩,每次都展現(xiàn)出發(fā)自內(nèi)心的溫暖笑容,讓她可以放下一點一點對男性的芥蒂。
拍了拍凌允皓的后背,“你剛才真的很勇敢,多虧了你哦,不然我又要被打了?!?p> 猛得不留神,又是一個激烈的擁抱。
凌允皓這次很用力,在抓住一個剛剛差點失去后的寶貝那么用力,幾乎想把徐安然揉到他的身體中。他淡淡的香味帶著顏料的芬香,給人五顏六色的幻想。
“我答應(yīng)你,然然,我以后絕對絕對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的傷害?!?p> 傻子,這一切本來就在自己的計劃中,又有誰能傷害得了自己呢?
“好,好,好!”好不容易才從他溫暖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她怕那臂膀太過溫暖太過堅強,自己會留戀會依戀?!暗俏乙灿袟l件,允皓,你是個讓人愿意真誠以待的朋友,但是我們能不能有個約定,不要動不動就擁抱好嗎?”眸子中透著真誠,在周遭霓虹燈下帶出光彩。
“為什么?”凌允皓如同聽到一個違背常識的要求,一臉地不解和吃驚,“我哥就經(jīng)常和女人們抱在一起啊?”
深深呼吸一口氣,看來從小家庭教育很重要,以后一定要教好安安,讓他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有別。“擁抱呢,是關(guān)系比較親密之間的人才會做的行為,比如夫妻比如家人,如果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話……”
“那然然就當(dāng)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不好!”
“為什么?”
“我不會談戀愛。”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在外人看來著實像極了一對甜蜜的情侶,你儂我儂,煞羨旁人。那個旁人便是一直坐在餐廳二樓的崔云博。
他快抽完第二支煙了,任由氤氳的煙圈將自己裹挾,高深莫測的眼神始終離不開玻璃櫥窗外的徐安然。
她的一顰一笑,每一個小動作,在她臉上閃過得每一個微表情,他都在對號入座。
是她嗎?
不是她。
那為什么外面的女人有她的氣息?
熟悉地讓人幾乎再次沉迷。
他招了招手,低聲對著自己的下屬說了什么。
“你們好,今天是本店開張大吉之人,只要是情侶,今天都可以免費品嘗本店的食物哦?!币晃恍σ饕鞯姆?wù)員橫在了兩人之間,成功破壞了徐安然和凌允皓的僵持。
徐安然才抬起頭,瞧了一眼這家餐廳——“Nana”,比較陌生,但記憶深處,總覺得這個餐廳有點眼熟。
“這不是以前fresh餐廳嗎?”凌允皓問道。
對,這就是之前與賈云飛結(jié)下梁子的餐廳。
“是的,不過我們這邊換了老板,不管是餐廳的運營方式還是裝潢和味道,都與以前不一樣呢,兩位既然是那么恩愛的情侶,要不來免費品嘗一下?”服務(wù)員臉上堆著笑,耐心解釋道,寫滿了真誠和禮貌。
凌允皓高興地一把抓過徐安然,“我們?nèi)?,我們?nèi)ィ ?p> “凌允皓!”
“噓!然然乖,白吃白不吃!”
翻著白眼,徐安然真得對這種臉皮厚又陽光的大男孩沒有辦法,主要這種人設(shè)和家里面的安安簡直如出一轍。
全新裝修后的餐廳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沒有之前餐廳的富麗堂皇,反而多了幾分冷淡風(fēng)和小資的氣息,隨處可見的實木與雕像,墻上或有名畫或是小貼畫,每個板塊都別具匠心,有著各自的主題。輕快與別致,宛如到了國外的西餐廳。
“這個老板挺有品味的?!贝蛄亢罅柙署┛隙ǖ?。
“是有點意思。”
“你看,這家店竟然有現(xiàn)在國內(nèi)新銳美女作家安娜的真跡,不容易呢。”作為藝術(shù)家,凌允皓自然是一番評頭論足。
因為隔的遠(yuǎn),徐安然只能遠(yuǎn)遠(yuǎn)瞄一眼那幅畫,心中竟然生出一縷不安和熟悉。
難道自己看過這副畫?還是認(rèn)識這個作家安娜?
一樓已經(jīng)人滿為患了,在服務(wù)員的帶領(lǐng)下,凌允皓牽著徐安然的手,徑直到了二樓。
二樓人卻很少,只有隔壁桌有一個優(yōu)雅的男人在自酌。周圍的空氣纏繞著霧一般的灰煙。那男人低著頭,深邃幽深的眼眸突然和徐安然四目相對,徐安然的心咯噔了一下。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凌允皓看到徐安然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半站起來,隔著桌子探身去摸徐安然的額頭。
徐安然勉強地擠出一絲微笑,搖著頭。
那個男人,怎么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好像再哪里見到過?
思忖間,菜品也陸陸續(xù)續(xù)上齊了,就算是在節(jié)日的高峰期也能保持這樣的速度,看來新老板還是頗有能力。
因為是免費品嘗,主食是餐廳規(guī)定的物品:一份海鮮二人套餐,也是很豐盛了。雖然他們能選擇的只有甜食和飲料,但是對于常年處于饑餓狀態(tài)的徐安然來說,很滿足了。
整個用餐期間都十分愉快,格調(diào)氣氛都恰到好處。特別凌允皓滔滔不絕地說著他在法國留學(xué)時期的趣事,雖然大部分時間徐安然都是傾聽者,但也讓人放松不少。
唯一讓人在意的是,不知道是她多疑還是敏感,總覺得側(cè)顏微微紅燙,似乎有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要將她看得透徹看入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