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直覺總是很準的,但是徐安然不想承認,內(nèi)心深處的抵觸與面對。
她哪里知道,當她用筷子夾起每一份色香味俱全的食物時,崔云博的臉色就越發(fā)的陰沉和難看。
這一切原本就是他的一個試探——新店打折優(yōu)惠是有的,免費卻是假的。只為在他眼皮底下,親眼證實眼前的女人會不會吃那些他精心挑選的菜品。
因為,那些菜都是“她”的禁忌,從小就討厭的菜式,絕對不會動一筷子的菜品。
但是徐安然吃得很是自如,邊吃邊認真聽著凌允皓的趣事,露出優(yōu)雅好看的笑容,一點也不像是故意演戲。
他接連喝了好幾杯威士忌,那冰冷的觸覺與辛辣的味覺直插他的五臟六腑,這種感覺反而可以麻木他的神經(jīng),讓他甘之如飴。眼神越發(fā)的模糊,眼前女人的樣子和腦袋深處里的那個她,深深地重合在了一起。
明明是天差地別的兩個女人。
內(nèi)心的割據(jù)戰(zhàn)與矛盾的煎熬一直翻騰著,直到他們吃畢準備離開。
“先生,女生,很感謝選擇我們的餐廳度過如此重要的節(jié)日。特別是先生,如果對我們餐廳還滿意的話,不如留下您的信息和意見,成為我們店的會員,幫助我們可以繼續(xù)服務(wù)客人??梢詥??”末了,高挑的女服務(wù)員柔聲說道。
這里的服務(wù)員是精心挑選的,不管是外貌和氣質(zhì)都屬上乘,最重要的是親切感十足。
凌允皓瞥了一眼臉微微紅潤的徐安然,看得出來她還是很滿意這家店的,不如就成為會員,以后經(jīng)常帶她過來。
他點了點頭,跟著女服務(wù)員去樓下前臺去登陸信息,“然然,你等我,不要跟別人跑了?!?p> “好好好!”真是個孩子,徐安然無奈地笑了笑。然后拿出自己的小鏡子,開始補口紅。
她絲毫沒有察覺,身后的男人喝下酒杯里最后一滴酒后,微微顫顫地朝她走過去。
“請問有什么事情嗎?”敏銳地察覺異動后,徐安然站起身,盯著這個滿臉通紅神秘無比的男人。
“是你,對不對?”
“我?”
一把將徐安然摟入懷中,周身的酒氣迅速將徐安然包裹著,還有那有力的臂膀,讓徐安然快無法呼吸無法思考。他深邃柔情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徐安然,似要把她看透徹看明白,他微微一笑,“你以為這樣你就能逃脫我嗎?我忘不掉你,你也不可能忘掉我!我們之間的種種,怎么可能任由你一個人單方面退場……”
說完便粗魯?shù)赜H吻著徐安然。他不是小酌,而是忘情地吻著,發(fā)了瘋一般地親吻著,扳開她冰冷的唇瓣,肆意地去探索,探索他心中的想要的熟悉和安全。
徐安然徹底懵了。
五年以來,她哪里有過這樣的遭遇?被凌允皓霸道任性的擁抱已經(jīng)是自己承受的極限,而這個陌生的男人,竟然……
他吻得很動情,吻得小心,吻得緊張,雙手禁錮住徐安然的掙扎,冰冷的淚珠滑落到徐安然的臉頰處。
他哭了?
這個男人讓人陌生,讓人害怕,還讓人萌生出害怕的感覺。
不管他眼底的深情和落寞,也不管他眼角的那一滴眼淚,心中暗暗決定,徐安然一用力,死死地咬住崔云博的嘴唇。
悶哼一聲,崔云博背脊僵了僵,用一種視同陌路的眼神盯著眼前如財狼一般的女孩,她有著淡然的表情和冰冷的雙眸,一種視死如歸的決裂。
兩個人距離那么近,完全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鼻息。
心中的那個“她”絕不會這般的決然和冷漠。
他如同夢醒時的念念不舍,手無力地滑落下來,緩緩地放開了徐安然。
“你果然不是她,她就算再狠我,也不會用如此陌生的眼神看我?!贝拊撇┼?,一個趔趄,整個人都隨著重心頹喪地坐了下去,了無生趣,臉色慘白。
“boss!”
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上前扶著完全如脫水一般的崔云博,他整個人都枯萎凋謝了,任人擺布。老者心疼地拉著他起來,“不是她,又不是她,她到底躲在哪里呢?不是她……”念著一個咒語一般,崔云博像小孩子一樣對著老者訴苦道。
“是,是,我知道,不是夫人,不是夫人。”老者如同安撫一只受傷的小貓咪,拍打著這個成熟的帥氣男人。
徐安然看著,滿腔的怒氣突然莫名的消去了一半,看來這個男人也是一個可憐人。
“不好意思啊,小姐。我們家boss因為幾年前失去了夫人,所以,總是深陷在對夫人的思念中,有時候會認錯人,就如剛才那樣?!崩险卟林樕系暮怪椋恢辈煌5夭潦弥?,鞠躬抱歉著。
點了點頭,看出來了,這個男人應(yīng)該不是故意找茬,也不是耍流氓的樣子。
但是原本興致勃勃的凌允皓剛上樓后臉色就突然凝重了,屋子里奇怪尷尬的氣氛讓他放緩了腳步,目光定格在徐安然被吻花了的嘴唇上,不斷道歉的老者,癱坐在地上萬念俱灰的男人,特別是崔云博嘴角的血跡。
再樂天派和缺乏常識的凌允皓也猜到了大半,凌允皓沖上去就蹲下去拽住了崔云博的領(lǐng)口,“你做了什么?”
崔云博只是笑,眼中沒有別人,只是用受傷的眼神一直死死地盯著徐安然。
“我問你話呢!”
“先生您別激動!”
今天總是發(fā)生這種在大眾面前丟臉的事情,抖抖腳,徐安然不得不拉住年輕氣盛的凌允皓,“允皓,聽我說,只是誤會一場!”
“可是你們……”凌允皓都說不出口“接吻”兩個字,只能任憑雙手胡亂的在空中亂舞。
“我跟你保證,真得沒事,我累了,你送我回家好嗎?”徐安然的語氣從來沒有如此的柔軟過,眼中全是懇求和期待。
再是怒火中燒的凌允皓又怎能拒絕呢?
他的手最后狠狠地甩下來,發(fā)開了崔云博,在徐安然的催促中,離開了這家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