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煒跟云貴霜在一旁觀戰(zhàn),發(fā)現(xiàn)馬超竟然沒有討到便宜。
云貴霜并不知道馬超的境界,而韓煒卻很納悶。心中暗道:丹成境界的武將,怎么連個凝氣四重的都無法秒殺呢?
帶著這個疑惑,他陡然起身,也不顧云貴霜的呼喚,翻身上了墨獅子往陣前移動。
此時,馬超又與雕零混斗在一處,電光火石之間,馬超一槍刺中雕零混的戰(zhàn)馬,那戰(zhàn)馬希律律一聲悲鳴,當即斃命。
馬失前蹄,雕零混跌落馬背,鐵蒺藜骨朵也甩出去數(shù)丈的距離,砸在一處沙丘之上,揚起陣陣砂礫。再看雕零混發(fā)瘋一般的抓起了戰(zhàn)馬的尸體,舉過頭頂,兩膀一用勁便砸向了馬超。速度極快,掛著罡風就過來了。
馬超一見,自知里飛沙載著自己根本無法躲閃。當機立斷,氣沉丹田,氣海運轉,往上一縱身騰空而起,里飛沙頓時覺得身子輕了許多,往外一傾身子,四蹄飛奔躲閃開來。
再看馬超也已經(jīng)平穩(wěn)落地,順勢抽出了玉具寶劍,左右開弓,槍劍并用,沖向了雕零混。
雕零混此時丟了兵器,兩手空空如也,可他并沒有絲毫的膽怯。面對馬超的沖鋒,他好似求之不得,十分期待。
果然,馬超虎威湛金槍閃耀著金芒與這萬里黃沙交相呼應,直刺雕零混。雕零混竟然選擇徒手去抓握槍桿,“噗”的一聲,槍尖刺入了他的左胸,鮮血迸現(xiàn),緩緩流淌。
但雕零混卻也生生攥住了槍頭,若這一下沒有抓住,那他面對的將是金槍透體而過。而現(xiàn)在,卻是僅僅刺入槍尖。他已經(jīng)把傷害降低到了極限。
馬超見一擊不中,七尺玉具劍又斬風而至,劍光鋒芒畢露,朝著雕零混腰腹部橫斬過來。再看雕零混兩眼充血,再次伸出了另一手妄想抓住玉具劍的劍刃。
這一次,雕零混的運氣用完了,劍鋒劃過,生生削斷了他半個手掌,斬在了他的腰上。斬是斬上了,可那股沖勁兒卻消減了不少。雕零混腰上赫然是血肉模糊,鮮血如涌泉一般。
馬超驚愕的看著面前這個悍不畏死的莽漢,可就在這一瞬間,雕零混不知哪里來的巨力,用雙手抓住了虎威湛金槍,往上一提,旋轉兩圈,連槍帶人就扔了出去。
馬超此時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他還攥著金槍,當身體浮空之時,他才極力保持平衡,最后還是趔趄著踉踉蹌蹌的落在了幾丈遠的沙地之上。
而雕零混好像瘋了一般,嘶吼著再次沖向了馬超。由于血氣翻騰,胸口與腰間的鮮血止不住的往外涌,他想用自己最后的生命跟馬超一搏。馬超將玉具劍歸了鞘,單手握住虎威湛金槍,也是放聲大吼,腳下生風的迎上了雕零混。
勝負就在一念之間。結果很明顯,馬超勝了。雕零混還是沒能逃脫虎威湛金槍穿胸而過的悲慘命運。
韓煒算是看明白了,他不住的搖頭,而后罵了一句:“我艸,這他娘的是狂戰(zhàn)士嗎?”
隨著馬超獲勝,三千湟中義從歡呼雀躍。吠舍琳也是激動不已,她收拾心情之后,急忙下令道:“凱茂騎士,沖鋒!”
黑駝騎士們并沒有吶喊,只是默默的晃動了坐騎的韁繩,徑直沖向了破軍羌的本陣。破軍羌見主將戰(zhàn)死,紛紛義憤填膺的拿起武器,誓要為雕零混報仇雪恨。兩萬步兵居中,一萬騎兵分列兩翼,試圖包夾黑駝軍。
韓煒見狀不妙,拿起天龍破城戟果斷指揮道:“左右兩翼各一千五百人,死也要牽制住敵軍。務必要讓黑駝軍發(fā)起沖鋒!”言畢,帶著三千義從就迎上了破軍騎。
馬超此時也是躍馬而走,從側面往破軍羌的方陣里殺,他想憑單人獨騎之力,撕扯出一個口子。
可他想錯了,一向自負的馬超,萬沒想到,這些破軍羌跟雕零混的作戰(zhàn)方式如出一轍,一個個都不惜命,前赴后繼的沖向自己。不多時,馬超便被困在了陣中。錦衣浴血,人馬皆紅。
馬超大口喘著粗氣,雖然并沒有受傷,但這么消耗體力,遲早都會筋疲力竭,活活累死。他有生以來,歷經(jīng)大大小小上百戰(zhàn)也有了,從來沒有如此次這般狼狽不堪。不過,他此時心中默默念著祖訓:“男兒要當死于邊野,以馬革裹尸還葬耳!”
這是先祖伏波將軍馬援說過的,光武年間,六十二歲的老將軍馬援,毅然帶兵出征武陵蠻,戰(zhàn)死壺頭山。正應了他當年馬革裹尸的誓言。
韓煒鐵戟橫掃千軍,揚戟挑飛了一名破軍羌,鮮血頓時迸濺了他一臉。
這時,吠舍琳也來至他切近,花容失色的說道:“九曲王,我男人被困住了!”說完,拿手一指。韓煒順著方向望去,赫然見到馬超孤立無援,浴血奮戰(zhàn)。
“阿琳,你要好生指揮凱茂沖鋒,莫要亂了陣腳。我自然會去馳援超弟,駕!”韓煒一抖墨獅子韁繩,帶著一千五百名義從就朝馬超方向殺了過去。
云貴霜見韓煒朝敵軍人數(shù)最密集的地方而去,再也無法鎮(zhèn)靜了。立即喊道:“拿我兵器來!”
女衛(wèi)將一柄雙刃長劍遞到云貴霜手中,此劍共長九尺,重四十斤,其材料極為珍貴,由精金石、月長石、玄鐵等天材地寶鑄就。
據(jù)說是張騫被質(zhì)押于匈奴之時親手所鑄,后張騫返漢,被匈奴窮追不舍,流失于涼州境內(nèi),被云貴霜以高價收藏,命名為:驚月。
云貴霜接過驚月,隨便找了一匹馬,徑直向韓煒方向而去,身后一眾女衛(wèi)也是緊隨其后。
韓煒一回頭,便看到了云貴霜颯爽英姿,手中驚月上下翻飛,左右逢源,與她對陣的破軍羌騎士,無有一合之將。
破軍羌中一名副將,集結了一批長槍兵,準備圍殲云貴霜。霎時間,丈二長槍匯聚成槍林,蜂擁刺向了云貴霜的坐騎。
云貴霜冷哼一聲,果斷棄馬步戰(zhàn)。她那坐騎悲鳴中被亂槍刺成了馬蜂窩,頓時血肉模糊。
而驚月劍更加適合步戰(zhàn),云貴霜身體柔韌,配合這驚月劍宛若風擺楊柳,好似舞蹈一般。左防右攻、前扎后刺、上劈下撩,蝴蝶穿花一般輕盈飄逸。
西風卷黃沙,驚月放光華。
黃沙、鮮血須臾間便席卷了美如畫的云貴霜,嬌軀之上砂礫跟血液交織,污濁不堪。不過,這些都值得,因為她也順利的接近了自己的愛郎。
云貴霜殺至韓煒馬前,關心的說道:“夫君無恙否?”
“霜兒?你怎么來了?這里何等兇險?”韓煒有些嗔怒的說道。他從內(nèi)心里覺得云貴霜是個累贅。
云貴霜冰雪聰明,豈能不知韓煒心中所想?旋即說道:“夫君盡管放心往前沖刺,我來負責你身后?!闭f完,云貴霜手里驚月劍一抖,頓時刺死兩人。
韓煒一見,也就安心了??丛瀑F霜出招,她至少也是凝氣五重。遂說道:“霜兒多保重,待救出超弟,咱們就撤。”
云貴霜也說道:“夫君快去,這里有我?!?p> 韓煒鐵戟一蕩,卷起數(shù)丈黃沙,又有不少生命被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