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何稱呼???”顧夏涼重新端正好態(tài)度,盡量溫柔不含厭惡地問道,為了表現(xiàn)得真摯,她特地在語氣里加入了一絲崇拜。
那什么破公子本就穿一身藍(lán)衣,襯得整個人分外白皙溫潤,看到顧夏涼眼里的崇拜,便淺笑一下,更像是平湖被風(fēng)吹皺,泛起漣漪陣陣,水波凌凌。
唔,果然有擲果盈車的潛質(zhì)。
顧夏涼哪里知道,那公子心里想的卻是慣來冷冰冰的美人做起小動作是這么可愛,便越發(fā)地盯著顧夏涼的眸子,想看看她還有什么小情緒。
“本公子的名諱,從未有人知道,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破個例,告訴你我的姓?!彼麚u一搖灑金折紙扇,低垂著桃花眼對顧夏涼道。
果然騷包,果然犯賤。顧夏涼忍不住想,還是裝作興趣滿滿地道那是什么啊?他忽然湊過來,對著顧夏涼的耳垂呵一口氣,低聲道:“我姓姬。人影便不見了?!?p> 居然還沒教訓(xùn)人就跑了,顧夏涼有點不敢相信。不過,姓雞,也真是逗。不過,就算他雞也沒什么,因為姬是國姓,那個公子瞧著就不是平常人,又是姓姬,好像事情不簡單啊。
顧夏涼搖搖頭,繼續(xù)趕路,免得被發(fā)現(xiàn)抓回去。
因為挑揀的是小路,所以格外陰森,越是走就越是害怕。何況顧夏涼本就不曾來過這里,剛才走的路又不一樣,她之所以走敢走這里也是觀察了地形覺得能夠回到錦云館。
但是這樣一走下來,她心里越來越?jīng)]有底,但是回頭也來不及了,心里還是忍不住想要這么走下去,然后找到官道回錦云館。
路上折騰了許久,小路本就在深林里,天一暗下來就黑黢黢的,只有些陰森的嚎叫不時傳來,實在滲人。
那小路彎彎曲曲的,她實在沒有勇氣在走下去,因為無論怎么走都在深林子里打轉(zhuǎn)。冷月掛在枝頭,落下凄凄的月光,地上交雜著枝葉的影子,也好像是毒蛇鬼物叫她害怕,三步以外完全是一片黑暗。顧夏涼心里升騰起濃烈的害怕,就好像她被漆黑的林子吞噬了一樣。
“你莫不是打算就這么站到天亮?!焙诎抵许懫鹨粋€男人的聲音,低沉,還有點沙啞,約莫是可以掩蓋原本的聲音。
不過他忽然響起的聲音把顧夏涼嚇得身子僵了半晌,待她轉(zhuǎn)過身來,又被嚇個結(jié)實。
那男子面上戴了個鬼面面具,青面獠牙,還帶著幾縷綠色的毛發(fā),身上似乎穿著件黑衣,身形高大修長,讓顧夏涼瞬間想到黑無常三個字。
“走吧,我?guī)闳ノ葑永镄?。”男子的聲音冷冰冰的,似乎極為不情愿。
顧夏涼躊躇一下,還是跟了上去,雖然那個人似乎不是很善意,但是卻不像是壞人。再說,要是真站在這里,不凍死也會被嚇傻,還不如跟過去呢。
那人說的屋子很矮,在黑暗中看起來不對稱,似乎是一邊的屋頂已經(jīng)坍塌了,也不知道白日看起來是什么樣子。里面點了盞煤油燈,細(xì)小的火苗撐起一片黑暗,散開昏黃的光暈。
屋子里很簡陋,已經(jīng)泛黑的小木桌,凳子上也是斑斑駁駁的,窗子已經(jīng)壞掉了,窗紙被風(fēng)吃得呼呼地響。
“嫌棄了?”那男子惡聲惡氣地問,還是壓低了聲音,顯得十分不耐煩。
“我有什么好嫌棄的,難不成我還想去外面站著嗎?”顧夏涼對他翻個白眼,她說的可是實話。顧夏涼覺得,他可能有點無語。
“房間在那里,你自己去?!闭f完就轉(zhuǎn)身不理會顧夏涼,自顧自地把凳子擺好。
這個屋子很小,只有一間房。他直接讓給顧夏涼,她心里有點過意不去,但是看他這個樣子,雖然好像很討厭她,但也絕對不會同意他自己睡房間。與其明知道他不住,還假惺惺地客氣,還不如直接去住著。
所以顧夏涼不再多說什么,摸黑走了進(jìn)去,從桌上找到煤油燈,點燃了,才發(fā)現(xiàn)這屋子的屋頂塌了一大角,抬起頭就可以直接看星星。她把蓋的被子抱給那個人,也免得太對不起他。
誰知顧夏涼自己躺在床上冷得實在受不了,翻來覆去地實在睡不著,偏偏夜里還開始下雨,她往床腳縮了又縮,冰涼的雨水還是往臉上漂,。后來顧夏涼實在受不了,一把從床上爬起來,直接坐到門口生悶氣,又冷又困還開始餓了,實在是不開心。
“外面有柴火,自己去抱來生火。”又是那個男人的聲音,雖然還是充滿厭惡,但讓顧夏涼心里有點暖,畢竟大半夜的一個人連個地方棲身都找不到的時候,還有個人陪著說話,也沒有那么難過。
顧夏涼就默不作聲地出去了,屋子旁有個茅棚,里面果然有柴火,她挑干的抱了一大抱過來,便在屋里燒了起來。
柴堆的火光很亮,屋子也顯得溫暖起來,顧夏涼偷看一眼那個人,見他支著下巴小憩,手指修長白皙,骨節(jié)分明,被火光映著很好看,也不知道面具下的臉是什么樣子。
你要不要來烤烤火。顧夏涼猜他估計不會來,畢竟他表現(xiàn)得非常高冷,而且貌似很討厭她。
誰知道他竟然睜開眼,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若有所思,然后朝她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