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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攬月

第60章 隨意說說

山河攬月 釀瓊漿 2138 2019-08-11 23:06:37

  艾妃自從進了宮里,很是得熊頡恩寵,熊頡來的最多就是她這里,而曹皇后那個年老珠黃的女人,熊頡自然不去了。

  說到底,她贏在了年輕上。

  可是最近熊頡似乎懷舊,總?cè)ゲ苡谑绲能獙m,鮮少踏足她的芷蘿宮,這讓她怎能不氣?

  即使她不稀罕,但也不能讓別的女人得到!

  木雨把衣裳放好,猶豫了會說:“娘娘,奴婢回來的時候碰見了三公主,這,不要緊吧?”

  百花園傍晚平時都沒人的,誰知道三公主會突然去那里。要是知道,她晚走一些也好,或者叫那宮婢晚走都可以,要是被三公主發(fā)現(xiàn),這事情可就壞了。

  木雨本不打算說,但想到事情牽涉眾多,又是極為重要的,想想還是和艾妃說了。

  她害怕艾妃會責怪她辦事不力。

  艾妃注視著紅紅的指甲,保養(yǎng)嫩白的指尖如蔥一般,十分精致。

  “無事,那個蠢貨成不了大氣候!”她眼中滿是不屑,“不過,以后做事最好還是避著她,不能出錯!”

  木雨忙道:“奴婢遵命!”

  “也不知道曹于淑那個老婦怎么生出的盡是蠢材,或許,這就是報應!”

  艾妃想到熊瑞瑾還經(jīng)常來找熊佳璇玩,把他的親姐姐放在一邊。

  兩個都不是什么好的,都一樣的蠢笨!

  艾妃心中得意,臉上的笑容也越發(fā)燦爛了起來。

  她的兒子可是太子,以后登基為君,她要把這一個個看不起她的人踩在腳下!

  木雨看到了艾妃眸中的冷芒,忙低了頭不去看。

  辛芷宮的晚上,隨著一聲痛苦的輕呼,床上一道人影坐了起來。

  黑暗中,攬月的身上全是汗水,皆是冷汗凝凝。她抓著被子,閉了一會兒的眼,那藏在眼底深處的慌亂才褪去了。

  “夏風,夏風!”

  在一外間睡覺的夏風忙披衣起身,點亮了燭火:“公主,您怎么醒了?”

  今晚上公主睡得早了些,難道是睡足了?

  夏風不由得想著。

  “做了個夢,突然就醒了?!睌堅陆柚凉饪辞辶讼娘L昏昏欲睡的小臉,暗笑道,“讓人準備溫水,我要沐浴?!?p>  “奴婢這就去?!?p>  攬月站著沉思,腦海中一些東西快速閃過,來不及抓住。

  夏風回來了,把燈籠放在一邊:“公主,您可是做噩夢了?”

  “噩夢?算是吧!”攬月心不在焉說著,發(fā)現(xiàn)夏風在一邊,腦袋時不時朝下,又忙起來,顯然是困極了。

  “你先去睡覺?!?p>  “奴婢一點也不困,能陪著您的!”夏風忙站直了身子,努力睜大著眼睛。

  攬月再三地說了,夏風才去睡覺了。

  沐浴之后,攬月坐在凳子上,按著腦袋,垂眸想著方才做的夢。

  燭火幽幽,燈下佳人獨坐著。

  第二天,攬月去給景太后請安時,見到幾個太醫(yī),說是來給她看看的。

  攬月哭笑不得,她雖知道這事景太后都會知道,沒料到這么快。

  對上景太后擔憂的視線,攬月乖乖聽從了。

  景太后看著攬月的黑眼圈,覺得影響容貌,又讓常嬤嬤找一些法子來消除去些。

  一群人幾乎是圍著攬月轉(zhuǎn)了。

  朝堂上,又是一片混亂。

  陰南災害嚴重,有些朝臣還把責任推到了褚文琢身上,說他當時推薦了一個沒有真才實學的季三,才造成如此局面。

  太子提出讓左司馬林安去鎮(zhèn)壓那些叛亂的災民,被楚君駁回,之后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提議,幾乎都是沒有用處。

  低低的氣壓籠罩著,朝臣紛紛不安。

  又是一天退朝后,楚君讓褚文琢留了下來,再次詢問了季三的事情,得知季三竟是另有人推薦的,心中懷疑這季三是不是別國派來的奸細。

  但是熊頡自己也知道,他當初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季三的身世,此人的確是楚民,這不能有假。他也考驗都季三的才能,是個胸中有丘壑之人。

  他把所有的權(quán)力都交予了季三,可不成想到這季三還是個不成事的!

  如今災情嚴重,他頂多派了一些信得過的人下去管事,還是不能治理好。

  或許,是陰南城的官員和朝臣有勾結(jié),提前得到了消息?

  熊頡當了多年的君王,對這些事情是有預料的。

  如今他派出去的密探還未回來,自然不能聽信一些人的一面之詞,把災民當作是叛民直接處死。

  熊頡最終還是讓褚文琢走了,沒有問罪于他。

  令是他下的,還不至于怪罪到一個臣子身上。

  他如今希望派下去的官員能好好做事,把事情妥善處理好,免得讓他再次失望!

  褚文琢緩步走出章華殿,心中思緒亂如漫天飄飛的柳絮,落在地上也不知道去哪里。

  他舉薦季三,雖不是本意,但也沒人強迫。算來都是他做不好。

  可究竟是哪里出錯了,季三明明是個有本事的,難道是紙上談兵?

  褚文琢一邊想著,一邊搖頭。

  他還是相信季三的。

  “褚大人。”一柔和的女聲傳來。

  褚文琢看去看,是三公主熊攬月。

  她穿著再尋常不過的宮裝,腰肢極為纖細,腳步極快,揚起的風吹著裙角翻飛,宛如蹁躚的藍色蝴蝶。

  攬月很快到了褚文琢面前,褚文琢行了禮問候。

  “褚大人,父君可是在里面?”攬月望了朝褚文琢背后望了眼,笑道,“這幾天父君似乎很忙,我也不敢來多打擾,讓他煩心,能不能問問褚大人,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秋華和夏風低著頭,當自己不存在。

  女子眉眼纖長,如沉浸了時光一般溫柔,時而沉靜時而靈動的雙眸極為好看,如暗夜里發(fā)著光的夜明珠,似乎沾染上了那純凈無暇的月光,清淺動人。

  褚文琢忙收回視線,比平日難得多說了幾句:“陰南災情不停,國君為之憂心?!?p>  他大致把事情的經(jīng)過跟攬月說了一遍,也說了是他舉薦的季三,卻沒有效用。

  說這話時,褚文琢不免露出一些后悔,不知道是因為季三還是因為他自己。

  攬月聽著微微點頭,她說:“季大人是父君任職的,這當然不會有錯,也說明了他有這個能力。我聽說,陰南久居南方,離都城極遠,令不達,官不從,或許不是季大人的原因,可能是陰南城的官員與朝臣勾結(jié),趁機作亂,牟取暴利。抑或是,他們想把陰南之地從楚國的國土中分離出去呢?”

  她似乎在說笑,也不認真,好像當真是隨意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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