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薛懷義的劍招起了興趣的,有很多人,只是其中卻不包括丁浩。他正用充滿妒火的眼神冷冷的看著薛懷義,那眼神里透出了冰冷的寒意,就像在看著一個死人。他的手掌中,也正握著一把冰冷鋒利的劍,出鞘的劍。
林業(yè)平冷哼,“薛懷義,你有什么資格娶我的女兒?你連你的師娘,你都能染指!你這個畜生,如今又來蒙騙我的女兒。哼!今日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這個欺師滅祖的忤逆子,道德倫常的無恥敗類帶走我心愛的女兒。你...絕不配和曉月在一起?!?p> “什么?他就是薛懷義?那個禽獸銀賊?嘖嘖嘖!”
“這新娘子是眼瞎了吧?”
“還懷義呢?我呸!”
......
“薛大哥絕不是這樣的人!”林曉月道。
“岳父大人,請讓小婿來領(lǐng)教領(lǐng)教薛兄弟的高招?!倍『普驹诹搜蚜x的前面,冷冷的看著薛懷義。
程幻霜正摟抱著她的獨生女兒林曉月,抱得緊緊的,她也不愿意女兒讓薛懷義這種人帶走,盡管他曾經(jīng)有恩于平安鏢局。
作為青城派少掌門的好友,龐龍和謝江已經(jīng)決定不再置身事外,剛才薛懷義的那三招劍法,連他們都沒有看清,盡管心中有些不舒服,但確實是對丁浩的信心,沒有之前那么足。
平安鏢局的這一場喜事,蘇州府內(nèi)大大小小有名的人,幾乎都來了大半,他們都在靜看場中情況,像是在看一場好戲,往日威風(fēng)凜凜的林總鏢頭,今日里出的丑,實在是足夠他們回去笑上三天三夜了。
“好,有賢婿出馬,為父就放心了。”林業(yè)平和顏悅色的回道,臨走前,卻又狠狠的呸了薛懷義一口。那眼神中,極盡厭惡。
“鏗鏗鏘鏘!”
丁浩毫不客氣,一劍直刺薛懷義的命門,那架勢,分明就是要他的命。
薛懷義腳下生風(fēng),斜斜的閃過,同時使出了天空劍法的第一招,第二招。與方才和林業(yè)平對打時,所用的招數(shù)一模一樣。
但對方驟一出手,丁浩便落入了下風(fēng),兩劍相擊之時,丁浩便從其劍上感受到了對方的功力,絕對沒有他強,以他臨敵的無數(shù)次經(jīng)驗,他有這個信心,可是他知道自己要輸了,他輸在劍招上,與幾年前,他輸在血劍山莊的少莊主薛劍鋒身上不同,薛劍鋒幾乎在所有的方面,都比他強,可是薛懷義呢?
他只勝在劍招上罷了。
謝江輕哼了一聲,給雙手快速戴上了一雙黑色手套,手套上附有鱗甲和極其細小的鐵刺,他沖入了戰(zhàn)圈,“丁兄,我來助你!”
隨著謝江的加入,薛懷義已經(jīng)處在了下風(fēng),已經(jīng)只有抵擋的架勢,似乎沒有了出招的機會,但他的‘凌空飛渡’的威力在這時候便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了,十幾招后,仍然毫發(fā)無損。
盡管林曉月想沖上去相助他的情郎,可惜她已經(jīng)被自己的母親,程幻霜點了穴道,動也不能動,雖然她還能說話,但她怕她一開口,就讓薛懷義分了心,從而敗的更快。只有在心里暗暗祈禱著。
當(dāng)謝江的幻陰指點來的時候,薛懷義的耳朵,輕微動了動,辨明了身后攻擊的位置,此時正面丁浩的當(dāng)胸一劍也刺了來,薛懷義微瞇了瞇眼,腳下用力一蹬,身子竟是不可思議的騰空而起,在空中翻了一翻后,一劍刺中了丁浩的后背,而此時,他才剛要轉(zhuǎn)身。
沒有人能夠形容出薛懷義在方才那一瞬間所爆發(fā)出的速度與冷靜,當(dāng)他再次落地的時候,地上竟然只傳來了猶如蚊子般的輕嗡聲,他的語氣很平靜,平靜的像是一潭死水,沒有波瀾,沒有漣漪,“我可以走了嗎?”
一滴滴冷汗從丁浩的額前滑落,沒有想象中的刺痛,這時他才想起,薛懷義的劍,一直都在鞘中。這一刻,丁浩的心是憋屈的,是不甘的,他倏地轉(zhuǎn)身,一劍拍開薛懷義緊握的劍鞘,招招都是不要命的打法,戰(zhàn)斗于是又繼續(xù)了下去。
經(jīng)過了短暫的停止,三人間的爭斗仿佛更顯得激烈了一些。
沒有人注意到,龐龍正悄悄的移動著,他的步伐很小心,輕微的沒發(fā)出一絲一毫的聲音,他的掌中凝聚了世上最陰毒的一種內(nèi)力。
就在薛懷義再次后退且還尚處于空中的那一瞬間,距離他極近的龐龍,倏地一躍而起,一掌往薛懷義的頭部打去。
聽聞身后的勁風(fēng),又見前方的利劍與陰指,此時薛懷義簡直已無處刻躲了,他倏地腳尖就在空中一踏,同時身子斜斜的側(cè)身,試圖躲過這暗中蓄勢已久的雷霆一擊。
“噗!”
薛懷義一口黑血噴出,他終于還是沒有躲過龐龍的那一掌,他那凌空一腳,只來得及讓他的身子上身了些許,讓得龐龍的那一掌擊到了他的背上,而他身子的傾斜,也只是讓他斜著讓龐龍的半邊手掌擊中了他左胸位置的后背處。
化骨綿掌的陰毒內(nèi)勁透過他的后背,在一瞬間就進入了他的心臟部位??墒遣恢罏楹危男呐K處仿佛有什么東西碎裂了似得,身體內(nèi)竟是傳出一聲極其微弱的聲響,隨之而來的則是說不出的輕松,那是一種久違的放松感覺,仿佛久病之后,卻在一瞬間好了的感覺,即使在半空中,薛懷義也注意到了他所吐的那一口黑血,一個人的鮮血怎么會是黑色的呢?
那血竟是很粘稠,像是把一種小蟲子的尸體給攆爛了,心思急轉(zhuǎn),這一刻,薛懷義想通了。
之前,他曾經(jīng)中過青衣樓的毒藥,那毒藥其實就是一種蠱毒,那蠱蟲就爬在人的心臟位置,每到月圓之夜,就會去噬咬人的血肉,吃一頓飽餐,而青衣樓所給的解藥,就是那蠱蟲最喜歡的食物,只要中了蠱毒的人在月圓之夜服了下去,蠱蟲就會棄人的血肉不顧,而去吃那個解藥,報餐了一頓之后,它自然也就安靜踏實了,繼續(xù)老老實實的睡覺去了。
解鈴還須系鈴人,原來青衣樓的真正主人,就是洛陽龐氏一族。每一位的當(dāng)代族長家主,就是青衣樓的當(dāng)代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