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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梧謠:腹黑皇帝深深愛

第三章 替罪羔羊

歸梧謠:腹黑皇帝深深愛 一只女俠 3366 2017-04-27 18:11:32

  衛(wèi)九把自己的馬留給春秋騎,春秋第一次騎馬,倒也不生疏,想必是在鏢局偷偷學的。

告別了衛(wèi)九和鏢隊后,兩人揮鞭催促著馬快跑,奈何在黑夜中,趁著月亮的白光終究也是跑不快。

“春秋,春秋,春秋這個名字有什么意思嗎?”春秋反復琢磨著這個名字,不情愿地問十七。

十七嗤笑道:“幾度風雨,幾度春秋,四時常在,歲月靜好。你可別再跟我頂嘴了,現(xiàn)在可是‘一丘之貉’了?!?p> “說得多好聽,到底是個女孩名。”春秋臉一紅,小聲應了句。

“那現(xiàn)在你就是弟弟了,看你是十二三歲的年紀吧?”十七問道。

“我十三歲,你應該是二十二歲?”春秋道。

“想不到眼光還挺準的。”十七就這樣和春秋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心里頭的要緊事卻擱在心尖,讓人越來越焦慮。

連夜趕回,到山露鎮(zhèn)時城門還未開,兩人唯有在門外林子里歇息一會兒,十七太累了,一不小心打了個盹,醒來時已是辰時。春秋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等了好一會兒也一直不見人影,十七無奈地牽上一匹馬打算自己進城。

才走不過半百步,便留意到守城士兵今天檢查特別嚴格,連老農(nóng)進程也要全身檢查。十七略微遲疑,還是邁步前行。

突然一草綠色身影迎面撞來,十七正想側(cè)身躲避,那人卻越發(fā)要撞上來,只聽得低低的聲音道:“別進城,轉(zhuǎn)身走?!?p> 十七一個機靈,認出了是春秋的聲音,壓下心底疑惑按照春秋說的去做了。兩人跌跌撞撞地重回叢林里,春秋才呼出一口氣。

“好險,你趕緊換了衣服吧?!贝呵锛奔贝蜷_包袱,取出狐色衣服遞給十七。

十七低頭看了看自己茶白色的長裙不解道:“究竟出何事了?你也換了草色的衣服?”

“鎮(zhèn)上在通緝你,通緝令已經(jīng)貼在城門上了?!贝呵锎叽俚溃摆s緊著吧?!?p> “通緝我?為何通緝我?”十七吃驚道,瞪大著眼睛不敢相信。

“鴻運客棧,死了人,在你住的房間里。”春秋簡明扼要地說道,“老板記起你的樣子讓衙差畫了你的模樣,雖然有三分不像,但你還是扮成男子進城比較穩(wěn)妥?!闭f罷,便轉(zhuǎn)過身去不看十七。

“死了人?”十七趁著四下無人換了衣裳,驚愕失色道,“那人是不是叫頊元?”

“不是,是縣官之子?!贝呵锖苁菬┰?,坐立不安,“你說你要回來山露鎮(zhèn)時作甚,這不是來送死的嗎!若你回不去,衛(wèi)公子還肯讓我給他作手下嗎?”

十七暗地里放下心來,拍拍春秋的肩膀示意換好了衣裳,“這個你不需擔心,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進城,易容這事情還不至于難得到我?!敝灰娛邚募氒浿心贸鲆粔K人皮面具,春秋嚇得退了幾步指著它說不出話來。

“行走江湖,備用的道具要帶好,不是么?”十七抹了一層軟膏在臉上,服帖地把假面摁在臉上,正如換了一個人一般。

“你……你還會做人皮面具?”春秋覺得非常匪夷所思,不停搖頭。

“我可不會,不過世上真的有人會。”十七聳聳肩,接過帽子扣住發(fā)髻,收拾好東西又拉過目瞪口呆的春秋邊走邊說,“放輕松,沒事的?!?p> 兩人各牽著馬匹一前一后地進程,果不其然被士兵攔下要求檢查,連包袱也仔細搜了一遍,最后問道:“你們倆為什么進城?”

“我們是來游玩的,聽說山露鎮(zhèn)的山茶花開得特別好?!笔咝χ鹪?,“不知道這兒還有什么好吃的?士兵哥哥能介紹一下嗎?”

“鴻運客棧的栗子糕不錯……”士兵突然意識到自己說的不合時宜,又補了一句,“不過還是別去了,最近那兒晦氣得很?!?p> 士兵寫了通行紙給兩人,十七收在腰間小口袋里。春秋拉著十七走到一旁的告示榜前指著一張通緝令道:“自己看吧?!?p> “六月二十日未時,鴻運客棧發(fā)現(xiàn)死者張毅,初步懷疑殺人者為圖中人,望百姓知情必報……”十七小聲讀出通緝令上的字,圖中人的確與自己只有七分相似。

旁邊一婦人湊趣道:“是張大人家的公子,這兇手也是膽子大。”

“這兇手是個女子,這般美貌,莫不是妖蛾不成?”圍上來一個大叔接口道。

“那可難說,不過妖蛾殺人從未被認出樣子,這人指不定不是她?!眿D人神秘兮兮又帶著擔憂道,“人人道妖蛾是個女殺手,專門為貴族所用,我們私下這樣議論她不會惹上麻煩吧?”

“散了吧,都散了吧。”大叔深以為然,揮手讓圍觀的人四散而去。

兩人走在路上,十七沉思著,春秋則道:“他們說的妖蛾,我也曾聽說過,不過這應該跟她無關吧?!?p> “斷不可能是她?!笔吆V定道,轉(zhuǎn)念一想,張毅死的時間是未時,那時鏢隊拿的通行紙已記載了自己的名字,鏢隊在辰時已出城,即使客棧老板錯認是自己,那根據(jù)時間士兵總不可能把鏢隊認錯呀。

春秋喊了十七幾聲讓她回過神來,“別糾結(jié)在這節(jié)骨眼上,你還有重要的事情沒做吧?”

十七“啊”的一聲清醒過來,急忙找藥店詢問是否有人前來買止血散,又到城門衙差處編了個借口找昨日出城的證明紙,都沒有看到他的名字,卻意外發(fā)現(xiàn)鏢隊的出城紙不翼而飛。搜尋無果,兩人皆是失望,便買了包子坐在路邊石階上填飽肚子。

“我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定下心來押鏢好了,拼什么出人頭地呢!”春秋大口大口地吃著包子,似要把滿腔的急躁發(fā)泄出來一般。

十七靈光一閃,試探道:“你是鐵了心要跟著衛(wèi)九是吧?”

“跟著衛(wèi)九等于跟著奉華公子,以后雖然不至于大富大貴,也總得在江湖上混個名頭,不至于被人瞧不起!”春秋憤恨道。

“好,現(xiàn)在有個辦法。”十七湊在春秋耳邊低語幾句。

春秋聽得一愣一愣,反復質(zhì)疑道:“被抓到的話可就死路一條了,你確定這樣沒問題?”

“你不是想出人頭地么?”十七的話語帶著誘惑道,“你想啊,做成了這事,你便是衛(wèi)九跟前的大紅人了,要身份地位什么沒有?何況至于危險之地的人是我,你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時間悄然過去,兩人坐在石階上看著天色變晚,春秋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握緊了拳頭滿臉通紅道:“這是我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

“跟著衛(wèi)九,這事兒算是小事了。”十七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低頭看著他認真道。

“能信你么?”春秋臨走前又追問了一句。

“眼下你只有相信我?!笔甙咽执钤诖呵锛缟闲Φ馈?p> 春秋心思堅定,一步一步走得極有力,十七看著春秋的背影忽然生出許多情緒,總是不禁在腦海里想起另一個春秋的樣子來。

夜市已經(jīng)開始,小鎮(zhèn)也有小鎮(zhèn)的熱鬧。晚風清涼,十七并不擔心春秋,反而走去客棧的路上,心境慢慢的平靜下來。頊元負傷潛入自己房中,而不過一日張毅便死在了那個廂房里。自己走后,房里就只有頊元一個人,他與張毅的爭執(zhí)尚不知道,但既然出動了通緝令,那就意味著自己要成為頊元殺人的替罪羔羊了。

現(xiàn)在并不是追究管這無頭亂子的時候,十七定了心,只要到客棧取回信便走,反正換上假面的話要逃之夭夭也不難。

鴻運客?,F(xiàn)在只做飲食生意,客房生意因著命案的緣故而停止經(jīng)營,所以二樓的客房盡是一片黑暗。十七走到后巷,后巷早已斜靠著一條梯子,正對準命案發(fā)生的房間,連窗口也是打開的,更是印證了這句話。

“果然躲在這兒等著。”十七冷笑著自言自語,一邊撕下假面藏在衣間,一邊順著梯子爬進房中。雙腳剛落地,身后的窗戶吱呀一聲關閉了。

“等了你足足一日了?!狈块g的角落一把帶著磁性的聲音響起,比起他一貫輕蔑的語氣這話說得卻和緩得不得了。

十七直接道:“信在你手上是吧?你是打算把匕首架在我脖子上威脅我呢?還是打算報官讓我去受牢獄之苦呢?”

“比起你偷玉佩一事,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罷了?!彼溃諝庵辛r彌漫著壞笑的意味,“但只要你說一句‘頊元公子最好了,我最喜歡頊元公子甩臉色給我看了’,我立馬把信還你。”

“什……什么?”十七仿佛聽錯了,怔怔道:“你,再說一遍?”

“‘頊元公子最好了,我最喜歡頊元公子甩臉色給我看了’這么短的一句話也記不住么?腦袋里裝的都是叉燒包嗎?”頊元用扇子一拍十七的腦袋,“聽聲音倒像是新鮮的西瓜?!?p> “我沒空與你玩這小孩子游戲,趕緊把信還我?!笔咿D(zhuǎn)身,借著月色看著他,他已換上了一身臙脂色素緞長袍,腰間綁著一根墨色仙花紋寬腰帶,鬢發(fā)如云的他此刻更顯得臉頰棱角鋒利,一雙深不可測的俊目仿佛印出一池繁星,當真是悠然自若俊美瀟瀟。而他此刻卻透著玩世不恭的氣息,因為距離太近,他身上淡淡的玫瑰醉氣味似繞在鼻尖一般。

他輕笑著兩指從衣間抽出信在指間逗弄著,“說,說了這句就給你?!?p> “頊元公子最好了,我最喜歡頊元公子甩臉色給我看了。”十七一邊說一邊搶過信,仔細地檢查后放回袖中,轉(zhuǎn)身欲從窗口溜走,卻被頊元一手拉住,不得不側(cè)目橫了他一眼道,“做了你的替罪羔羊還不夠,還想如何?”

“想不到你還真說出口了。”頊元停頓了半響,“外面都是通緝你的士兵,你要怎么走?”

“救你一命無需你還恩情,你還陷害我不說,現(xiàn)在倒是管我怎么走了?”十七甩開他的手,背過身兩腳踩著梯子下了地面去,頭也不回地跑進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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