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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嫁到,王爺非誠勿擾

第二十二章 難言之隱

公主嫁到,王爺非誠勿擾 做夢天使 3159 2017-06-13 22:44:59

  王景止輕呷一口,嘆道:“這位公子確是從北方而來,身手雖是不凡,與錦榮公主之事倒無多少關(guān)系?!?p>  “晚輩早在祁臨官道上,就覺此人不是一般。只是這次奇人異士涌入頗多,他又中途犯病,很是孱弱,也沒上心。既是由北前輩同門處而來,如此精良之面具倒也合情??纱巳穗m是不良于行,方才那一招卻不容小覷,恐怕功夫卻遠(yuǎn)在晚輩之上?!标懹L(fēng)擔(dān)心道:“這人此時來凌都,怕也未必是善意,還望前輩留心?!?p>  “嗨,你還怕他去比武招親不成?”王景止毫不在意道:“放心吧,就他這個身子,著著風(fēng)受受熱也是夠麻煩的,那用得了擔(dān)心這些?他能保的住命就不錯了!”

  “那在下就放心了。”陸御風(fēng)作揖道:“多謝前輩賜教。不過恕晚輩冒昧問一句,這位公子看似非是一般俗人,若非腿疾,與咱們尉遲公子不分伯仲,您為何……”

  王景止神色略滯,連忙喝茶掩飾過去:“救與不救自有老夫的道理。你看看這周圍,都是錦榮娃娃生辰所需香薰。不知哪個王八羔子出的主意,大典二十四香異香丸都由冠醫(yī)居配制,小皇帝親自叫了老夫去囑托。唉,想老夫這冠醫(yī)居,自建修之日起,莫不是藥香草味,云霧繚繞,周圍方圓幾里,何時有過急疾病癥?這下可好,藥爐倒開始制香,老夫數(shù)日來幾乎熏得失了嗅感,只可憐那些寶貝藥材,它想我我想它……”

  這個王景止,自恃年高,叫凌墨堯永遠(yuǎn)是“小皇帝”,可凌皇從不以為忤。陸御風(fēng)見他不愿多說,也就不再勉強(qiáng),好言安慰許久方罷。

  說話間未央已經(jīng)一瘸一拐出來了,手里拿了幾只瓶罐,不住搖晃。王景止看著又急又氣,心疼的直哼哼,卻也投鼠忌器,不忍自己半輩子心血化為烏有。陸御風(fēng)只好“拉了臉”道:“可不許亂動王御醫(yī)的東西,好好兒放回去?!闭f完趕緊擠擠眉示意她。

  未央不以為意,不過竟沒使小性,乖乖將東西放在他們面前。雙手一攤:“喏,我可什么都沒拿。你這人,一月未見,心氣變了,肚量也小了,真是不好玩。陸御風(fēng),時候也不早了,咱們還是回去找尉遲爺爺玩的好,他從邊疆帶了好多東西回來,一定很有趣?!?p>  陸御風(fēng)啞然失笑,逗她道:“你以往可不是這樣說的,‘寧聽王老……老神醫(yī)嘮叨,不聽尉遲將軍說教’,可是忘了?”

  “沒有?!蔽囱氪舐暤溃骸氨疽詾橥鯛敔斝牡厣屏际炙嚪欠?,世人稱其‘妙手神醫(yī)’,傳言可以‘回死身,肉白骨’。哼!未央可是從小就敬佩熱愛呢!”

  “小祖宗,你可自小就沒讓老夫省心哪!”王景止反駁道。自從出生以來作為第一個接受未央恩賜“雨露”的人,他就沒好日子過。尤其會開口說話后,自己屁股后永遠(yuǎn)長了條尾巴,沒被氣死真算祖上有德。

  未央白了他一眼,繼續(xù)道:“尉遲爺爺雖是對未央嚴(yán)厲,可聲名天下,未曾怕過任何人。人家找他打架,是絕對不會因?yàn)榇虿贿^而拒人千里的。更是不會想方設(shè)法保自個兒名聲,設(shè)計趕人家出門。王爺爺,您可是未央最佩服的人,可不許干這些欺世盜名之事兒?!?p>  王景止紅潤的臉龐更加滴血了,眼睛瞪得銅鈴般,卻由著理虧支支吾吾說不上話來。

  原來如此!陸御風(fēng)心中豁然。見此情景,想是未央有心幫那人,可言語太直,本欲激將,到讓王御醫(yī)尷尬。

  “小央,不可無禮!”他瞪了一眼一副“你就是這種人”表情的小丫頭,強(qiáng)忍住笑:“王御醫(yī)德高望重,豈是沽名釣譽(yù)之輩?想那公子可憑一人之力進(jìn)了冠醫(yī)居,且拿碧落果為禮,必非池中之物。老前輩一世敬重英雄豪杰,自然不會見死不救,依我看,老前輩必是有什么難言之隱?!?p>  王景止看有臺階下,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未央稍緩語氣,眨眨眼睛笑道:“御風(fēng)哥哥教訓(xùn)的是。王爺爺,未央年紀(jì)小,您可不許生我的氣。小央看得出他是中毒,可這毒前所未見,您也不曾說給我聽。當(dāng)時偶遇他們犯病施手,差點(diǎn)成了冰坨子,心下里還是奇怪得很,到底是何物,如此陰毒?”

  王景止看她笑盈盈的,滿腔怨怒也不好意思發(fā),他雙眉緊蹙,長嘆一聲,緩緩道:“別說是你,老夫也未曾多見。以前聽師傅說起過,北冥有山,名跡絕,常年冰雪人禽鳥獸罕跡而名。傳說山上生寒草,名窨,藏于冰雪下三尺,二十年開花,二十年結(jié)果,果色如雪,性大寒,僅在枝頭三個時辰,由于逆冰而上,長得異常結(jié)實(shí),唯有澆以姜汁,方可立時破冰;破冰之后,澆以滾燙的熱血方可取實(shí)而得。

  尋常人誤食,血脈凝結(jié)暴斃,縱使功夫垂青,內(nèi)力雄渾,如若不及時清理,也是活不過五年。而這位,功夫內(nèi)力自是算不上極好,所幸攝入微量,加以合理調(diào)養(yǎng)用奇藥,雖是常忍非人之痛苦,倒踽踽生了十余年。只是一雙腿脈卻是漸漸凍結(jié),近日,寒毒有入心脈之象,卻被老夫百草丸阻于腸,一旦藥盡,那不堪設(shè)想。”

  “這果雖是厲害,卻也難得,天下毒藥奇多,誰會費(fèi)神去拿它害人?”未央若有所思道:“且不說,這比起各色毒藥還是遜色至極。若論懲罰人,倒不如您的“笑口常開”實(shí)在?!?p>  王景止可不茍同,摸著他那雪白的胡須搖頭道:“未央丫頭只知其一,且不知這窨果并非毒物,合理調(diào)用也是延年益壽之物。昔年太祖斥資遣壯士前往尋藥,未果,遂無問津者,師父窮其一生也未見著此果,不曾想竟以如此方式出現(xiàn)?!闭f著又嘆口氣,滿是遺憾道:“也該是他命數(shù)如此,有幸得藥卻無福消受,可惜了……可惜了……”

  “如此說來,倒是遭人下手了?!标懹L(fēng)皺眉道:“想是不為殺人,而是折磨于人。何人竟與這位公子有如此深仇大恨?”

  未央在玩腰上所系玉佩,此刻抬頭笑吟吟看著神色復(fù)雜的白老頭,開口道:“您以前最是喜歡這些疑難奇癥,此刻倒是躲之不及,難不成妙手神醫(yī)也是毫無辦法?”

  這老頭平日里很是狷狂,自信天下舍我其誰。以前為了收未央為徒,各種夸耀賣弄。后來未央每每有事相求便以此威脅,百般相激,沒一次失敗過。

  果然,老頭冷笑一聲,道:“老夫乃在世華佗余淮子之首徒,豈會為此小小果子所難?”

  “那您為何來這一出?”未央好奇道:“難不成記恨您那混蛋怪物師弟?”

  “哼!”老頭不屑回答。

  “那便是藥材珍貴了?”陸御風(fēng)接著道。

  “豈止是珍貴!”王景止大喝一聲,激動道,嚇了未央他們一跳。他咕噥幾聲,欲言又止,最后擺擺手:“算了算了,即便找到又如何。他被人下了蠱,還是滇西苗蠱,控制病發(fā)次數(shù)。蠱不盡,隨時會毒發(fā),全身凍結(jié)而亡。老夫的百草丸正被那畜生所蠶食,否則拖個一年半載還有希望?!?p>  “人養(yǎng)蠱,蠱催毒,以此來控于人,折磨于人。好毒的法子!”陸御風(fēng)以前聽人說過苗蠱可控人心,至今心有余悸:“想是您的師弟沒了法子,故而讓其來此尋醫(yī)。前輩技藝高超,可否破其蠱毒?”

  白老頭微微一怔,突然臉變得通紅,扭捏道:“苗疆老夫從未去過……這……”

  難怪見死不救,唱這一出,原來說到底還是無從下手怕失了面子。未央也不點(diǎn)破,輕輕嘆了口氣,道:“也是可惜了!”陸御風(fēng)想想那位出塵清雅的公子也是一陣惋惜。

  “不過……”白老頭想了好久,遲疑著道:“救人是無力,續(xù)命還是可以試試……只是……只是……怕也是沒什么結(jié)果……”

  未央點(diǎn)點(diǎn)頭:“那還是算了,反正咱們與他也無甚交集。留著王御醫(yī)的寶貝,還是多煉些百草丸救人好!”

  聽到“百草丸”三字,那白老頭微愣,而后拔腿就奔向里間,未央身形一晃還未開口就見他惱著一張猴屁股似的臉出來惡狠狠瞪著自己,仿佛隨時生吞活剝。

  未央的笑容尷尬在臉上,在陸御風(fēng)責(zé)備的眼神里,她不得不交出被她在房頂上發(fā)現(xiàn)的寶貝。

  “哼!”王景止大口喘著粗氣,將新煉的百草丸藏在貼身衣內(nèi),而后二話不說直推他們出去要送客,陸御風(fēng)怎么說好話賠不是都沒用了。

  “行,我們出去便是!”未央一甩小辮,氣呼呼伸手道:“你將人參還來,立刻!”

  這人參王景止覬覦已久,到手的東西豈會吐出來?方才那碧落果可差點(diǎn)沒把他心疼死,這次是怎么都不還的!

  兩人互瞪著對方,僵持著誰也不讓誰,那些醫(yī)館弟子誰都不敢相勸。陸御風(fēng)知道未央絕對是吃不了虧的,只要不過分,自然“袖手旁觀”。

  果然,不一會兒王景止就敗下陣來,原因是他眨眼睛了。這是以往兩人吵架較勁是常玩的,誰先動了眼睛誰認(rèn)輸。

  王景止垂頭喪氣的在揉自己發(fā)酸的眼睛,未央郁悶的翻個白眼:每次都輸,還好意思玩來玩去?不過,這些都不要緊,看著藥架上一排排的“寶貝”,未央覺得自己可要放手――大干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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