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玨拉著劉玉凝跑了很遠,見四處無人,更沒有人追上來。劉玉凝這才感覺有些尷尬,連忙掙脫方玨的手。
方玨就這么看著劉玉凝,看得劉玉凝臉頰發(fā)燙。劉玉凝有些生氣的說道?!澳憧词裁??”
“公子的胡子掉了一邊?!狈将k忍著笑點,他當然不能表現(xiàn)出認識劉玉凝,看樣子劉玉凝也不認識自己,所以方玨更不能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
劉玉凝這才有些尷尬的把另一邊的胡子給扯掉?!敖袢罩x謝你,要不是你…遭了,我們走了,那女子怎么辦?!?p> 方玨對劉玉凝越來越有好感了,此刻還關(guān)心著別人,要不是劉越與方府鬧出這點事,方玨還真心愿意叫劉越一聲岳丈大人。
“放心吧,就在我們與突厥人打斗時,他們倆就跑了?!?p> 劉玉凝注意力全在方玨與突厥人打斗上,確實沒注意被欺負的兩人,不過好在方玨時刻注意著周圍的一切。
“請問…”
“請問…”
“你先說?!?p> 劉玉凝轉(zhuǎn)過頭,她不敢看方玨,越看越想看,越看越臉紅。
“姑娘芳名?”
方玨明知故問,裝得滴水不漏。
“劉玉凝,公子您呢?”
方玨一時還沒想好用什么名字,覺得自己這么騙一個善良的未婚妻,太過無聊。于是順口說了出來?!盁o聊。”
“啊!公子覺得我很無聊嗎?”
方玨口誤這才解釋。“我姓吳,名聊。所以叫吳聊。”
“你名字真特別?!?p> “是嘛,不過你的名字很好聽,玉凝,玉凝之后便是玉中之王。美人如玉,你便是美人中的美人?!?p> 方玨一陣夸贊,什么玉中之王,指的就是他方玨,玨字不就是王玉嘛。
當方玨問及劉玉凝為何女扮男裝時,劉玉凝卻毫不保留的說了原由。原來是劉越最近將劉玉凝看管得緊,不許她隨意出門,劉越卻為劉玉凝請了有名的歌舞老師。不僅學習歌舞,還要學習各種皇宮禮儀,這讓劉玉凝很是反感。劉玉凝對皇宮禮儀很是反感,她覺得自己又不進宮,學這些禮儀沒什么用處,卻絲毫不猜疑自己父親的真正用意。不過劉玉凝對歌舞卻情有獨鐘,劉玉凝的老師好幾天都未曾來劉府,所以劉玉凝偷偷跑出,想去老師那里看看。
“你呢,一個人在街上做些什么?”劉玉凝問完之后就覺得有些不妥,哪有姑娘第一次就問別人這些事。
方玨卻不慌不忙的說道。“我出來是籌錢的,父親被人陷害,需要打點。”
“沒事,我父親是江寧郡太守,他公正廉明,一定會還你父親清白,他關(guān)在哪里,叫什么,我回去幫你打聽?!?p> 方玨一陣苦笑,繼續(xù)說道?!拔腋赣H被關(guān)在京城長安,是被一個賣國求榮的偽清官陷害,大家都不相信我父親,只相信金銀,如今這世道想要辦事,或許只有金銀才是萬能的吧。”
“這樣的偽君子就該一劍刺死,他是誰,我請我父親幫你。哦對了,你還差多少錢?”劉玉凝義憤填膺,又溫和的問道。
“二十萬兩銀子?!?p> “二十萬兩!”
劉玉凝自然也清楚這是一個多大的數(shù)目,自己父親太守一年的俸祿才一千多兩,那得多少年才能有二十萬兩銀子。劉玉凝幫不了眼前的吳聊公子,覺得有些慚愧。
“不過你放心,這點小事難不倒我?!?p> “小事?”
劉玉凝的眼神充滿好奇,這個吳聊公子口氣真大,二十萬兩銀子還是小事。
方玨感覺時間不早了,他還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去做,那就是找到剛才那兩個突厥人,突厥人來到江寧郡,不會是巧合。
“劉姑娘,你出來這么久,我想太守大人一定非常擔心,你…”
劉玉凝也覺得出來太久了,與方玨聊天居然忘記時辰了。
“過幾日就是我母親的壽辰,你可以來太守府,這是太守府的出入令?!眲⒂衲贸鲆幻躲y質(zhì)令牌,遞給方玨。方玨故作遲疑,然后接過令牌。
劉玉凝回了太守府,方玨也匆忙趕到聚寶閣,錢開早就在此等候。
還沒等方玨開口,錢開就說出了兩個了突厥人的落腳處。
“你是想從他們口中得出什么消息?”
“能這么明目張膽的在江寧郡惹事,我就不信與劉越?jīng)]有關(guān)系?!?p> “他們就住在暖春閣,一共有七個人,表面是異國商人裝束,但應(yīng)該不會這么簡單。玨兄,你有什么打算?”
“順藤摸瓜?!?p> 突厥人與本朝在邊關(guān)年年戰(zhàn)爭,天朝早已被戰(zhàn)爭拖得國力大損,本朝與突厥國簽訂了停戰(zhàn)協(xié)議,所以突厥人才敢跑來江寧郡做買賣,而且這些異國商人還得到了朝廷的特許優(yōu)待,地方官員務(wù)必保證突厥商人在天朝的安全,以免破壞剛簽訂的停戰(zhàn)協(xié)助。
方玨早已想好了計劃,他要活捉兩個突厥人來盤問,方玨讓錢開帶著幾個錢府家丁護衛(wèi)協(xié)助自己,花錢買通了一個暖春閣的姑娘。
“出來了?!卞X開指著暖春閣的方向,一個暖春閣的姑娘帶著兩個突厥人走了出來。
“兩位,前面就快到了,那姑娘可比我漂亮多了?!迸洪w的一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扭著腰,帶著兩個突厥人正朝方玨指定的地方而來。
一個突厥人扛著大刀,另外一個突厥人手里擰著一個銅盒子,盒子用鐵鏈纏繞在胳膊上。
“就這里面,兩位進去即可。”
暖春閣的姑娘指著一個小院,待兩個突厥人進去之后就連忙拔腿就跑。錢開早已為這名姑娘贖了身,給了一些錢讓她離開江寧郡。
突厥人進去小院,發(fā)現(xiàn)里面破敗不堪,卻見兩個穿著白衣的人正坐在堂前喝茶。
“喂,女人呢?”
一個突厥人指著方玨與錢開說道。
“女人,這突厥人真是色膽包天,你確定能拿下嗎?”
錢開見過突厥人威猛,自己帶過來的六個護衛(wèi)怕不是兩個突厥人的對手。
“怎么不說話?”
另一個突厥人有些發(fā)怒,卻突然聽到關(guān)門聲,回頭望去,六個人正手拿鐵錘怒目而視。方玨知道這突厥人身上有古怪,刀劍恐怕很難刺穿,所以特意吩咐錢開找了六個力氣比較大的家丁護衛(wèi),而且專門去鐵匠鋪買了六把鐵錘。
突厥人感覺到了危險,卻絲毫沒有慌張?!昂撸蝗焊嵫?,不知死活。”
方玨一揮手,六個護衛(wèi)掄起鐵錘就向兩個突厥人砸去。月光下,大刀與鐵錘碰撞發(fā)出奪目的火花,突厥人有些大意,被一錘子打在心口,這一錘力道十足,震得突厥人頓時口吐鮮血,卻還沒來得及閃躲,第二下,第三下,打得突厥人倒在地上護頭求饒。另一個突厥人手中拿著鐵鏈,卻被兩個護衛(wèi)抓住,猶如拔河一般,還沒分出勝負,這個突厥人就被一錘打在腦門,當場被捶死。殺了突厥人的護衛(wèi)還是有些慌,眼巴巴的看著錢開與方玨。
“?!惆阉蛩懒耍皇亲屃艋羁趩??”錢開也知道打死突厥人是大事,不過還好留有一個。
“別殺我,別殺我?!?p> 活著的一個突厥人被帶到方玨面前,渾身是血,用一口不太流利的的本朝語言,發(fā)著抖的祈求著方玨。
方玨一把扯開突厥人的衣服,果然衣服里有玄機,有一塊厚實的護甲,難怪方玨白天打得手疼。
“你們來江寧城做什么,說實話,要不然你的下場就如他?!?p> 方玨指著地上躺在血泊的突厥人,鮮血在月光下泛出淡淡的光澤。
“我們是來做買賣,做買賣……”
“什么買賣?”
“買賣羊皮,羊皮?!?p> 方玨可不信,做買賣還有這般身手,而且還穿有護甲。方玨拿起一個鐵錘,就要給突厥人砸去。
“買賣,真的是做買賣?!?p> 方玨見威逼不成,于是想到另一個辦法。方玨突然放下鐵錘,然后扶起突厥人坐下。
不僅突厥人愣住了,連錢開等人都愣住了。這是什么情況,聽說過先禮后兵,卻沒見過先打得半死,然后再禮的。
“不愧是突厥國勇士,我很佩服,剛才只是試探你們的誠意。”
突厥人有些懵了,完全搞不懂方玨要做什么。
“我就是江寧郡太守劉越的女婿,岳丈派我來與你們談接下來的合作。”
“這…”
突厥人望了一眼地上躺著的同伴,然后懷疑的望著方玨。
“不錯,我也是為了安全著想,最近有好幾撥自稱突厥國使者來江寧城,他們也說是突厥使者,不僅騙吃騙喝,還騙我岳父大人的銀子,你說可恨不可恨。不過我岳父大人明察秋毫,他們只不過是冒充的,最后都被我岳父砍了頭,咔嚓。死得比他還慘?!狈将k說得很形象,嚇得突厥人不禁顫抖了一下。
“不過現(xiàn)在我還不能確定你們的身份,要是你們也是假的,呵呵?!狈将k一陣輕蔑的笑,讓突厥人膽怯。方玨從懷里拿出一枚太守府令牌,遞給突厥人查驗。
突厥人看了一會兒,然后恭敬的還給方玨?!拔覀兙褪峭回蕠蓙砼c劉越太守接洽的使者,想必劉越太守已經(jīng)收到了我突厥大將軍的信,我們此次是來履行約定的,二十萬兩銀票就在?!?p> 突厥人指著地上躺著的突厥人手中鐵鏈拴著的盒子?!拌€匙在將軍拓跋殤手里?!?p> 這還不簡單,不就一個鐵盒子嘛,方玨讓人拿著大鐵錘,幾下就砸開了,一疊銀票散落一地。
粗魯,太粗魯了,突厥人早就聽聞天朝是禮儀之邦,做事也是規(guī)規(guī)矩矩,還未曾見過像方玨這般的人物。
方玨已經(jīng)確認劉越與突厥人真的有勾結(jié),而且還協(xié)助突厥人陷害了自己的父親。方玨讓人數(shù)了數(shù)錢,足足有二十萬兩銀票,這突厥卻也實在,沒有缺斤少兩。
就在方玨還沒來得及高興之時,遠處一陣狗肺傳來,整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有官兵來了,剛才的打斗還算激烈,定然引起了附近的人報官。錢開有些慌了,這里還死了一個突厥人。
“錢開兄,我父親就拜托你了,你們趕緊走,劉越應(yīng)該還不會殺我?!狈将k將銀票遞給錢開,然后催促錢開離開。錢開也不是背棄朋友之人,死活不肯走。方玨就讓錢開的護衛(wèi)駕著走。護衛(wèi)們?yōu)榱吮Wo自家公子,也不得不得罪自家少爺,回去最多一陣責罰,總比丟了性命強。
浮生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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