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的座機在催命一樣的響。
頭痛!
白玄醒來的時候,感覺頭都快要爆炸了!
哼唧了兩聲,動了動身體,沒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三小只日常壓住,白玄伸手摸向放在床頭的座機電話。
“公子,我已經(jīng)到門口了!”
“嗯?!卑仔藗€身,昏昏欲睡,“你自己進來吧……我再睡會兒?!?p> 手一松,白玄已經(jīng)又迷糊過去了。
站在別墅大門前的白家大管事白叔一臉無語的掛掉電話,認命的從車里掏出一串鑰匙,然后帶著三輛車子進了門。
“白叔!”
車子剛停在別墅前,白叔一仰頭就看到齊夜從窗子里探出來的亂糟糟的腦袋。
白叔笑瞇瞇道:“原來是你這小酒鬼崽子!昨兒你一定讓公子陪你喝酒了,不然公子一定不會讓我自己開門進來?!?p> 齊夜訕笑。
白叔可是猜錯了,不是白玄陪他,而是他陪著白玄啊,而且白玄連第二瓶都沒有喝上一口就滾桌子底下去約周公下棋去了??!
白叔下車吩咐帶來的十幾個家政婦女:“你們安靜些,把公子的別墅重新整理清掃一遍。哦,還有儲藏室,里面的東西都有標記,清掃干凈后放回原處,酒窖那里就不用整理了。”
齊夜對那里一向寶貝的很,很勤快的在打理。
“等我們走了,你們把別墅弄干凈就自行回去吧?!卑资宸愿劳?,那十幾個家政婦女就開始整理別墅起來。
這個別墅本就是按時會派人來打理,白玄一個人住了這么長時間,也不怎么習慣被人照顧,所以每次她們來,他都在忙著上課,忙著和齊夜一起出去浪,基本沒怎么見過她們。
這次白叔來接白玄,剛好和她們來打理別墅的時間碰在了一起。
白喵三個睡在客廳的貓爬架上,聽到響聲,白喵動了動耳朵,有些不耐煩。貓爬架上有三個排列整齊的小窩兒,這三小只幾乎是同一時間睜開了眼睛,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是那群大媽們又來了!”重明翻個身,伸著細腿挺尸。
“怎么來的就不能是美女呢?”白澤趴在窩兒邊,哼著鼻子。
“按照往例,今兒就是大掃除的日子。”白喵打了一個哈欠,慢悠悠的起身,伸直兩只前爪,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阿喵,你應該在白豆豆的身上伸懶腰!”歪著頭的重明笑的很欠扁。
白喵伸完懶腰,從容的用爪子洗洗臉,然后伸爪,狠狠地一甩。
“嘎!”
白叔剛進客廳的門,就被一個白色不明物狠狠地糊了一臉。
嘶~什么玩意兒?
白叔眼疾手快的把撞在臉上的軟軟熱熱的東西抓在手里,一只翻白眼的白鳥。
白叔摸了摸自己的臉后,看到客廳的鏡子,又提著這只很有重量卻看起來又很嬌小迷你的鳥的腿兒走過去,在鏡子前照了照,沒有破相,白叔這才松了口氣。
白喵卻在看到白叔的瞬間,淺紫的眸子瞬間閃過一抹瑩潤的光芒。
“嘎!”重明暈眩感剛過去,就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個陌生男人倒提著。瞪著眼看著白叔,重明扇了兩下翅膀。
“你就是公子養(yǎng)的那只白鳥吧,還被起了一個名字叫重明。”白叔晃了晃手。
重明再次翻白眼,它本來就是重明鳥。
“咦?”白叔有些奇怪的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他將重明提起來,更靠近一些,打量著重明的眼睛。
“我沒看錯?重瞳?”白叔有些糊涂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重瞳的鳥嗎?
“重明?”白叔有些愣怔的喃喃自語,“有掋支之國,獻重明之鳥,一名雙睛,言又眼在目。狀如雞,鳴似鳳。時解落毛羽,肉翮而飛?!?p> 白叔仔細的看著這只白色的迷你鳥,拽了拽毛,沒掉,是真的。
“嘎!”重明惡狠狠的瞪著他,這家伙居然敢拽它的毛?。?!
白叔卻皺眉,一臉嫌棄:“這叫聲真難聽,肯定不是重明鳥!”
老子特么就是重明!
重明氣的瞬間炸毛,兩只眼珠子瞪的溜圓!
白叔這次真的看清了:“沒錯!就是重瞳!但是,沒有如同鳳凰一樣的美麗叫聲,那你一定是只假重明,你只是叫了重明這個名字罷了!”
重明:“……”你才是假重明,你全家都是假重明!
如果不是被真神下了禁口令,重明一定要罵死這個混蛋。
“啊希律律……”
白叔聽到一聲狀似譏笑的聲音,回頭就看到,客廳那貓爬架上的探出來的兩只腦袋。一只白喵兒,一只頭上長獨角的長毛狗。而那笑聲,正是那只帶獨角的長毛狗發(fā)出來的。
嘖!也不知道公子從哪里拐帶的奇葩種。白叔放開手,重明立刻撲騰著飛回了貓爬架,用一臉警惕外帶憤怒的表情斜斜的睨他。
“發(fā)現(xiàn)了?”白喵問。
“發(fā)現(xiàn)了!是神禁者?!敝孛鞯溃瑒倓偹w回來的那幾下,就已經(jīng)用盡了它全身的力氣。
齊夜下來的時候,就看到三小只如臨大敵的盯著白叔,而白叔坐在沙發(fā)上,對著三小只各種詢問。
什么“你這長毛狗為什么長獨角啊這喵兒的眼睛怎么不是黃色綠色反而是紫色為什么這兩只是神獸名字你為什么那么普通長這么迷你是幼獸嗎還是就長這樣兒……”巴拉巴拉沒有停過。
齊夜眼睜睜的看著這三小只幾乎快崩潰的縮成三個球,恨不得抱頭痛哭。
“白叔!”齊夜有些尷尬的叫了一聲,他從沒有發(fā)現(xiàn),原來白叔也會這么無聊,這么話癆。
聽到齊夜的聲音,三小只立刻撲了過去,全部縮在了齊夜的懷里。
“七爺,太恐怖了,太恐怖了,他太恐怖了!簡直要用話把我們三個給淹沒啊……喘氣兒都不帶一下,直接一口氣說到現(xiàn)在都沒停過……”重明淚眼汪汪的蹲在齊夜肩上,半個身體都死死的貼著齊夜的脖子。
“天吶……老子一會兒一定出去找?guī)讉€美女去壓壓驚!”白澤順著齊夜的褲子腿兒爬上去,直接鉆進他的衣兜里,“快走快走!老子不要再看到他了!絕不!”
白喵兒是直接順著齊夜的身子直接爬上了他的腦袋,用一種高難度的動作站在齊夜的頭頂上,居高臨下冷冰冰的盯著白叔。
齊夜抬手摸了摸白喵,把它抱下來(站上面他都不敢動了)攬在懷里道無奈的笑道:“白叔,你把它們嚇壞了!”
白叔若無其事的干咳一下,他剛剛就聽到了這三小只在爬上齊夜身上時候發(fā)出的那一陣急促又委屈的叫聲。雖然他聽不懂在表達什么,但是,顯而易見那三小只就是在控訴。
齊夜只好道一聲歉后,帶著三小只和一壺溫開水,一盒醒酒的特效藥上了樓,他還沒有換衣服,剛剛也只是洗漱完畢打算下來拿點兒水給白玄喝。
上了樓,三小只才徹底松了一口氣。
“你們不是可以在別墅里自由活動嗎?怎么不跑遠點兒?”齊夜問。
“那家伙把整個別墅的空間都禁錮了!”
“哈?”齊夜疑惑。
重明一臉悲苦:“他是天生的神禁者!有他在的地方,神話無處可存?!?p> “意思?”齊夜依舊有些糊涂。
白喵回答:“意思就是,魔法傷不住他,法術傷不住他,任何科學無法解釋的能量都傷不住他,他對一切非自然能量絕緣?!?p> “導致我們三個中,只有白喵還能動彈兩下,我們兩個要不是白喵護著,就直接消失了?!敝孛饕荒樈^望。
“幸好你來的及時,破壞了他的力量場,不然灑家真的就罹難了!”白澤都快一把鼻涕一把淚了。
齊夜:“……”真不知該說什么。
“那今天的宴會,你們還去嗎?”齊夜問。
“不去!”三小只果斷拒絕。
“儲藏室的食物夠我們揮霍一萬年還多,那邊的吃食還沒有白豆豆做的好吃,我們就不去了。”重明道。
“對!等白費回來,讓他給我們三個專門整一桌!”白澤下意識要流口水。
“這很可以的!想想那些食材們……龍肝鳳髓,朱果蟠桃,還有阿喵愛吃的北冥深海雪魚干兒,我愛喝的萬年玉髓液,白澤喜歡的……好多好多食材的!”重明雙眼都在放光。
不能讓這些好東西在儲藏室里帶著,要吃掉!全部吃掉才對得起這些食材!
齊夜無語,他也好想吃,可他吃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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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徹底醒來的時候,還是感覺頭疼,喉嚨發(fā)癢,發(fā)干。
“起來了嗎?我把溫開水和藥帶過來了!”
臥室外齊夜的聲音傳來,聲音不大,卻刺的白玄耳朵發(fā)疼。
白玄起身,有氣無力的開門。
“感覺怎么樣?”齊夜問。
“聲音小點兒!”白玄忍不住掏了掏耳朵,令人抓狂的震耳欲聾感。
齊夜把水杯和藥遞給他,放低聲音:“一會兒洗漱好下去吃點東西,我剛剛叫了外賣。這是醒酒用的特效藥?!?p> 吃了藥,白玄看了一眼安靜的蹲在他床邊的三小只,問:“出什么事了?”
“白叔是神禁者,它們靠進不了,不打算去了?!饼R夜解釋。
“這樣?。 卑仔鲱~,“等我回來給它們專門做一桌吧?!?p> “白豆豆你最好了?!?p> “不枉本尊是你的坐騎!白費,本尊看好你哦!”
“……”
白玄面色奇差無比的直接把三小只扔了出去:“我允許你們帶著我的印記出去浪一圈,記住,敢惹事就滅了你們!”
歡呼聲更加興奮尖銳了。
齊夜只看到三小只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虛空中。
“它們離開這個世界了?”齊夜問。
白玄點點頭,鉆進洗漱間刷牙洗臉去了。
“總感覺……有點兒擔心啊。”齊夜摸著下巴,眉頭一挑。
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齊夜索性也不想了,遁走洗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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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玄下來的時候,客廳已經(jīng)熱鬧喧鬧的讓他忍不住揉著太陽穴。
也不知道是誰知道今天是白玄的生日,把日期放到了學校論壇里,于是是他們班的全體成員外帶一些想來湊熱鬧的其他班學生都來了。
白叔正勸導他們離開。
白玄站在樓梯口,有些昏沉沉的看著。
“怎么他們都來了?”齊夜剛下樓,就看到亂糟糟的客廳,有些詫異。
“我的生日只有你和蘇瀾知道?!卑仔钗豢跉狻?p> “是蘇瀾做的?”齊夜的目光看向客廳,精準的看到某個躲在眾人中的可愛女生。
“生日快樂!白學霸!”
“呀!白學霸過來了!”
“蘇瀾,你男朋友!”
蘇瀾在白玄被同學們看到后,立刻被推到了白玄面前。
看著滿面通紅,羞澀不已的蘇瀾,捏著衣角,局促不安的來著自己,白玄問:“你說的?”
蘇瀾有些奇怪:“什么?”
“我的生日,他們怎么知道的?”白玄懶懶的指著客廳的學生們。
“我……我也不知道,學校論壇里發(fā)的?!碧K瀾訥訥道。
“所以,他們都知道了?”白玄揚眉,轉頭對白叔道,“查查是誰在我們學校論壇發(fā)的我的生日信息?!?p> 白叔點頭,然后走到一邊打電話。
蘇瀾清純的大眼睛里閃過一絲慌亂。
白玄有些頭疼,沒看到,但是齊夜卻瞧的清楚,他冷冷的瞥了一眼蘇瀾,沒有說話。
放在桌子上的早點已經(jīng)一干二凈了,白玄只是看了一眼,沒說話。
齊夜卻瞬間發(fā)怒了:“誰吃的?誰把我的早飯給吃了?”
那是他專門五點半就爬起來打電話預定的限量餐。就三份!就三份?。∷夹は牒镁昧恕?p> 班長有些尷尬。
白玄拉開冰箱,空了……
齊夜竄過來,看著空空如也的冰箱,咬牙切齒。
這群餓瘋了的家伙,連他們昨天順手買的饅頭和黃瓜都沒有放過。
砰的一聲,冰箱被關上時,發(fā)出的聲音蓋住了同學們互相交談的聲音,客廳里瞬間安靜。
“公子,是蘇瀾。”白叔的聲音突兀的讓人感覺心驚膽戰(zhàn)。
“不是的!”蘇瀾立刻像受了驚嚇一樣,可憐巴巴道,“阿玄是我男朋友,我怎么可能不經(jīng)過他允許隨便告訴別人他什么時候過生日?!?p> 齊夜冷笑。
白玄卻瞇起了眼睛,眸光中那如同兇獸一樣的冷厲讓蘇瀾害怕的退后了幾步。
“白叔,包了今天香客居的場,讓他們去香客居吧?!卑仔慌ど碜呦蛄藘Σ厥?。
“是,公子。”白叔點頭,看著同學們道,“請吧,諸位。”
所有學生都尷尬又靜默的被白叔送走了,蘇瀾卻臉色有些難堪的站在了原地。
齊夜有些嫌棄的看了看一片狼藉的客廳,立刻大喊:“阿姨,過來把客廳再清掃一遍?!?p> 家政婦女們立刻快手快腳的清理了客廳的垃圾,順帶把沙發(fā)上的布料也通通更換了一遍。齊夜這才把自己扔在沙發(fā)上,翹腿兒玩手機。但是看到還杵在客廳的蘇瀾,齊夜皺眉了。
“你怎么還在?”
“我是阿玄的女朋友!”蘇瀾道。
“你們已經(jīng)分了!”齊夜強忍著想扇一巴掌的沖動。
“我……那是我的氣話!”
“嗤~”齊夜譏笑一聲,然后臉色瞬間陰沉,“滾出去!”
“我不走!阿玄一定會原諒我的!”蘇瀾臉色有些蒼白,聲音顫抖著道。
白玄站在客廳一角,徹底的失望了。
“你走吧!”
聽著著平淡的聲音,蘇瀾轉身看著白玄,再也忍不住流下淚來:“阿玄……”
“緣分已盡?!卑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