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宣掃了白素貞一眼,看著對方茫然的眼神,曉得對方估計是真的忘記了自己,當(dāng)下好奇的說道“是啊,那日我參加西湖文會,那日也是和白兄在一起的,咱們在一起還是頗為投緣的,后來,我坐船從西湖返回家中,曾經(jīng)和兩位姑娘一起搭船,說起來,這兩位姑娘不但相貌,就是名字,也和兩位有些相似呢”
“哦,不但相貌,就是名字也和我們相似?”白素貞故作驚訝的問道,心中卻是已經(jīng)翻起波濤,自己和小青化作男子,去西湖邊的文會,自己當(dāng)然是記得的,可是當(dāng)初自己為什么去,到了哪里碰見什么人,自己卻是怎么也記不起了,
“是啊,哪位姑娘是主仆二人,一位叫做白素貞,一位喚作小青!”許宣看著白素貞,淡淡笑著說道。
“轟隆隆”天空忽然響起了一聲驚雷,本來晴朗的天空,瞬間陰云密布。接著一道閃電劃過天際,那一抹異常明亮的光芒,照亮了白素貞的蒼白的臉頰。
“許宣,小船,文會”幾個詞匯瞬間在白素貞的腦海里翻騰,竟然擾的她的神魂也有些不穩(wěn)起來。接著,一幕幕圖畫,從白素貞的腦中閃過。
一個青衫書生,正要踏上慶豐樓的樓梯,似乎瞧見了自己正在望向他,停下了腳步,沖著自己微微拱手施禮,溫潤有禮謙和正和,好一個翩翩少年郎!”
接著畫面一換,只見一個少年一臉柔和的沖著自己笑道““在下許宣,這位是小弟許仙,錢塘人氏,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只見一個少年,伏在案上奮筆疾書,轉(zhuǎn)瞬完成了一片詩歌,遞給了一旁的許仙,片刻之后,又作出一首小詞,這種文采,讓見過不少神童的白素貞,都不由的有些震驚。
又是這個少年,伸手抓住了一個吊在窗外的女刺客,小青氣勢洶洶質(zhì)問他為什么救下這個刺客的時候,這個書生一臉堅定的說道“我救他是因為她曾經(jīng)救過我的姐夫,知恩圖報,今日我許宣一定要救下來她!”
畫面又是一轉(zhuǎn),似乎是在船上,只見小青似笑非笑的看著少年問道“這位公子,我家小姐好看么?”,少年本來清秀的臉旁,瞬間變得通紅起來,那樣子,可是真的有趣的緊呢。
接著那少年那模糊的面容,越來越清晰,直到慢慢的和面前許宣的面容漸漸的重合。
“許宣許公子?”白素貞驚訝的問道。
一旁的小青聽見白素貞的這話,卻是跌坐在這椅子上“唉,前功盡棄了!這下可好,小姐和這家伙又舊情復(fù)燃了,小姐啊,你怎么就沒有把這許宣徹底的忘記呢?”
“哈哈,此詞甚妙??!在下任子書,想和這位許宣許同學(xué)比上一比如何?”正低頭思索的許宣,猛然聽見有人喊道
許宣抬頭看去,只見白鷺書院的人群中,一個華衣少年正緊緊的看著自己。雖然許宣還沒有搞清楚情況,但是還是站起來,拱手說道“在下許宣,不知道敢閣下是?”
“在下白鷺書院任子書!方才聽聞先生公布,你是文會的第二名,在下對于詩詞小道,也略有涉獵,所以想和閣下切磋一二!”那錦衣少年,抬頭看著許宣,淡淡的說道。
許宣看著這個少年,淡淡一笑“我沒興趣,閣下說比試就比試?我為什么和你比試?”
“額,”任子書被許宣這話問得一愣,他原本以為許宣會同意的,卻沒有想到,人家直接拒絕了。
“如果你不比,你就是欺世盜名之徒!我自會告知清兒小姐,讓她知道你是個什么樣的人!”莫清河忽然開口說道。
許宣微微一怔,一旁的許仙已經(jīng)在拉許宣的袖子“哥哥,你就比吧,”
“那清兒小姐不會就是魏小姐吧?”許宣咧了咧嘴問道。
許仙看著許宣,滿是希冀的點了點頭。
許宣嘆了一口氣“兄弟,今兒哥就拼了,要是輸了,你可別怪我”
許仙連忙點頭“不管輸贏,我絕對不會怪二哥”
許宣深吸一口氣“既然如此,那么在下就和這位任子書同學(xué)比試,不知道您想要比什么?”
任子書看著許宣,滿是傲氣的看著許宣說道“既然許兄是寫西湖的這首詞,那么在下也獻(xiàn)丑,來一首西湖的詩了!”
他略微一琢磨,開口說道“西湖以十景聞名,那么我就作一首西湖春曉,許公子,你聽好了。十里寒塘路,煙花一半醒。晨鐘催落月,宿火亂稀星。欹枕看湖白,開窗喜嶼青。笙歌方一歇,鶯囀柳洲亭?!?p> “妙,妙極,這首詩中十里寒塘,中的寒字透著春寒料峭,煙花涵指柳絮,早春時節(jié)柳絮半開,如煙似花,下一句中的一個催字了得,晨鐘無情,一個催字讓這晨鐘落月似是活了過來,”臺上的先生,驚呼贊道。
任子書得意的看著許宣,這首詩出來,讓許宣也是一怔,若是真的論文采,他確實是寫不出來這么好的詩詞的,難道他真的要和其他穿越的那些家伙一般,無恥的作那偷詩賊么?平日里,許宣私下和前世的同學(xué)閑談,是看不起那些到了古代,靠著偷詩混名聲刷名望的穿越者的,別人的終究是別人的,有本事自己寫去,偷人家的,終究是落了下乘??墒墙袢盏那闆r,自己不這么作,絕對下不了臺啊。
許宣搖頭,只好厚著臉皮來上了“咳咳,任兄果然好才氣,在下自愧不如,不過在下也做了一首,腆顏讓眾位品鑒?!?p> 他踱了幾步,這才抬頭說道“任兄方才作的,算是蘇堤春曉,那么我也就做一個柳浪聞鶯好了,梨花風(fēng)起正清明,游子尋春半出城。日暮笙歌收拾去,萬株楊柳屬流鶯?!?p> 許宣吟完,場中一片寂靜,論寫詩,場中眾人皆會,不過在這么短的時間里,能寫出一篇不錯的詩句來,卻是沒有幾個人能寫出來,方才那任子書寫出來的時候,牧陽書院的眾人心中已然被虐的不輕,此時這許宣只是踱了幾步,便念出了這首詩,已經(jīng)讓他們崩潰了,
那喚作惠豐的老者,聽許宣念完,也拍案而起“不錯!這首詩前兩句只是游人春游的描寫,不足出奇,但是這最后兩句“日墓笙歌收拾去”到傍晚時分吹奏的樂器聲才漸漸停止,以游人的縱情表現(xiàn)游春之樂?!叭f株楊柳屬流鶯”,用黃鶯的歡快、恣情襯托游人游春之樂。一動一靜,將這畫面似是呈現(xiàn)在你我面前,眾人在這春游熱鬧,暫時占據(jù)了這漫天美景,但是等走后,還是要歸于流鶯”
“哼,雕蟲小技耳,且聽我的斷橋殘雪,澄湖繞日下情湍,梅際冰花半已闌。獨有斷橋荒蘚路,尚余殘雪釀春寒?!叭巫訒湫χf道。
場中眾人都看向了許宣,只見他淡淡一笑“我就來一個平湖秋月吧越冷寒泉凝不流,棹歌何處泛歸舟。白萍紅蓼吸風(fēng)里,一色湖光萬頃秋?!?p> 場中的眾多士子,已經(jīng)麻木的看向了一旁的任子書,只見他琢磨了片刻,開口說道“我作南屏?xí)早姡易″X塘西子湖,釣桿幾度拂珊瑚。扁舟載月歸來晚,不覺全身入畫圖。請許兄作雷鋒夕照!”
聽著任子書這話場中一片嘩然,顯然對方以為許宣是提前做好的詩詞,所以故意指定說出了雷鋒夕照。
許宣淡然一笑“這又如何能難倒我?任兄聽好了,煙光山色淡溟濛,千尺浮圖兀依空。湖上畫船歸欲盡,孤峰猶帶夕陽紅。請任兄作花港觀魚!”
任子書看著許宣,已經(jīng)從一開始的蔑視,慢慢的變成了對等,現(xiàn)在已經(jīng)隱隱有些佩服了,能和他任子書對詩文道如此程度,這人還是第一個!
不過,他任子書若是作不出來,那么他就不是詩鬼任子書!
“許兄聽好了,湖上春來水拍空,桃花浪暖柳蔭濃。微翻荇帶彩千尺,亂躍萍里翠幾重。請許兄作曲苑風(fēng)荷!”
場中的眾位先生,早就被二人這來來去去的詩給震暈了,這種急才,莫說他們就是舉人恐怕也不成!這二人不但當(dāng)?shù)闷鹕裢郑鼡?dān)得起才子二字。道如今,不管是先生,還是場下有心的士子,早就有人開始奮筆疾書,想要將這詩篇盡數(shù)記下,此時眾人紛紛看向了許宣。
許宣哈哈一笑“任兄,本來這曲苑風(fēng)荷,在下也是能做得的,但是這里已然有人做了一首好詩,我那首就不要拿出來獻(xiàn)丑了,此詩,當(dāng)可壓住十年曲苑風(fēng)荷詩!”
“哦,還有這等好詩?不知那位所做?在下洗耳恭聽!”任子書早就沒了和許宣敵對的心思,更多的是一種惺惺相惜,此時聽許宣把這詩說的這般好,也眼睛一亮,急忙催道。
“這是在下舍弟偶然所得,又經(jīng)過在下老師指點,無論是詩句還是意境,在下是真的比不上的,任兄聽好了,畢竟西湖六月中,風(fēng)光不于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許宣淡淡的吟道。
“嘩”場中眾人齊齊看向了許宣身邊的許仙,一旁毫無準(zhǔn)備的許仙,此時聽見許宣這話,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小弟,你不要緊張,莫要亂了陣腳!”許宣暗暗低聲說道。
杏林庸醫(yī)
這一章引用詩詞較多,所以三千字一大章奉上!